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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與黑

作者:橫溝正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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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疑雲四起 夫妻失和

第十一章 疑雲四起

夫妻失和

「老公,你真的要殺我?」
「你莫名其妙地打我幹什麼?」
宮本玉樹從母親手上拿過那封信後,專心看著信的內容。
原本跑到陽台避難的宮本玉樹,此刻也發現父親的臉色和平常不同。
過了一會兒,她抬起眼睛尖聲叫道:
加奈子垂頭喪氣地站在廚房一隅。
「水島先生那天晚上在哪裡?」
儘管宮本寅吉不是很講究穿著,但他在廚房工作時會在浴衣上面加一件黃八丈的棉袍,看起來十分乾淨清爽,只是——左頰有可疑的血腫抓痕。
宮本寅吉左手按壓住流血的臉頰,佈滿血絲的雙眼往廚房的方向張望;廚房裡面當然有刀,只見宮本寅吉衝過去抓起切生魚片的菜刀。
「你什麼時候收到這封信?」
「加奈子,誰會寄這種信——你有跟人結怨嗎?」
加奈子又看了一眼怪信,說:
「不,水島老師對『蒲公英』的老闆娘不是很感興趣嗎?我只是在想他的不在場證明是不是真的。」
這封怪信後來交由警方調查,信封上寄出的日期是十月十四日,雖然同在世田谷區,可是卻花了十幾天的時間才收到,好像是因為郵差延誤的緣故。
「聚會從六點半左右開始,十點結束;然後水島先生又跟其他三位幹事去銀座喝酒,大約喝到十二點左右,他從新宿搭小田急線回來,一直到S車站都有人陪著他,而且跟他在一起的人說,水島先生在S車站下車時大約是十二點五十分。宮本小姐,你還有什麼疑問嗎?」

「就是今天啊!剛剛才收到。」
「沒錯,信上說的根本就是謊話!」
不過也有例外的,像宮本玉樹的父親——宮本寅吉負責經堂某家電影院,星期天早上反而比平常更早去上https://m.hetubook.com.com班。
宮本寅吉從剛才就一面叨念,一面在陰暗的廚房裡準備早餐。
到了星期天,整個景況且為之一變。早上七點左右,「日出社區」的男人們大都還沉醉在美夢中。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於是,水島浩二藉口要她當模特兒,兩人關在同一個房間,上演著赤|裸、養眼的場面;這個月十日的晚上,他們甚至在某個地方發|生|關|系,兩人之間迸出火辣辣的熱情。他們兩人到底在哪裡見面呢?這個問題還是去問他們倆吧!
「警察先生,京美和順子也都有接到這種怪信,對不對?」
宮本玉樹把怪信交還給志村刑警,內心仍覺得不服氣,暗自在心裡揣想著:
「玉樹、玉樹,快點起床!你要睡到什麼時候?」
這已經是志村刑警第四次(其中一次只看到一小張紙片)看到怪信,信的內容如下:
這對夫妻一激動就會用大阪腔說話,聽起來較誇張、震撼人心,使他們激烈的爭吵增加一種意外的趣味性。
夫婦吵架的時候,如果將丈夫比喻為狼,那麼妻子就是貓了。狼有利牙,但貓除了利牙之外,還有利爪這項武器。
早上七點到八點的這一段時間,「日出社區」的主要通道上熙來攘往,通勤的人潮絡繹不絕。
他是個喜歡美食的男人,站在廚房拿菜刀的情形愈來愈多見。冬天的時候,宮本寅吉會買河豚回來打打牙祭,他對吃河豚至今還沒中過毒感到很自豪,但是加奈子與宮本玉樹連碰都不敢碰。
在大阪出生的宮本寅吉對「吃」很講究,一大早如果沒有吃到熱騰騰的米飯,就會覺得沒吃過早餐一樣。
宮本寅吉https://www.hetubook.com.com再看一次怪信的內容,越看越生氣,一股怒氣如火如荼地在肚子裡翻騰。他把怪信放進口袋裡,二話不說就衝出極樂電影院,攔了一輛計程車回家。

「你——」
「哇啊!殺人啦!」
「警察先生,快來!我爸爸要殺我媽媽——」
「混蛋!一點都不瞭解丈夫的辛苦——」
其中有一些人挺直胸膛迎接嶄新的一天,但是大部分人都是一副睡眼惺忪、委靡不振的模樣。
當時「日出社區」第十五號大樓一五一八室的廚房裡,加奈子和宮本玉樹兩人一起坐在早餐桌上。
街上只有這個做丈夫的不知道這件事情!其實住在本社區第十五號大樓宮本寅吉的夫人,也就是加奈子這位肉彈美女,從年輕的時候就是畫家水島浩二的畫迷,如今兩人能夠住在同一社區裡,真是如了她的心願。
「好啦!你不可以使用暴力——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志村刑警看完信,檢查信封上的郵戳後,蹙起眉頭問:
「爸爸,住手啦!你這樣太過分了!」
東西、東西——
「別開玩笑了,信封上的郵戳證明這封信是十四日投遞的,今天是二十五日,難道這封信花了十多天才寄到?」
宮本寅吉上個星期二(十月二十五日)收到怪信,收信者是經堂電影院,可見寄信人十分小心,不想讓加奈子發現這封信並將它撕毀。
「啊哈哈!宮本先生,我們已經調查過水島先生十日晚上的行動,他絕對不可能跟夫人去幽會。」
最近他們夫妻倆吵架,妻子加奈子就算醒了,也會故意鬧彆扭,不起床當服務生,她不太會做菜和_圖_書,近來還用速食料理「敷衍了事」,宮本寅吉為此感到憤憤不平。
「我是說過這種話,有什麼不對嗎?」
「我們已經查證過水島先生的不在場證明。他是某插畫家聯盟的幹事,那天晚上有一個會員出畫冊,他們在紅葉館舉辦出版紀念會。
「打得很精采嘛!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老公!這麼荒唐的事你也相信?」
「爸爸,這件事沒什麼了不起啦!」
「好!既然如此,我也不再容忍,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當然要殺,我不能讓你這賤女人活在世上!」
宮本玉樹一邊幫父親擦藥,一邊露出挑釁的眼神看著志村刑警。
「你還敢說!你說過:『我跟水島老師只是畫迷與畫家的關係,因為我從少女時代就是他的畫迷,我們之間的交往僅只於此,沒有什麼引人非議的關係,兩人的交往非常清白——』」
「難道這上面的事情都是假的嗎?」
「真奇怪!警察先生,這封信確實是今天才收到的,不然你可以去問我們電影院的事務員。」
信封裡的信紙皺皺的,或貼在紙上的印刷字體大小不一,讓人看得很吃力。宮本寅吉看完整封信的內容之後,整張臉都脹紅了。
「混蛋!你竟然丟我的臉!」
他嘴裡發著牢騷,卻不是真心要叫宮本玉樹起床幫忙。
「爸爸,你別亂動,我幫你塗紅藥水。」
(那天晚上媽媽確實洗過澡才回來——)
「我還沒跟她說,因為我氣得不得了——」
「你這臭婆娘在胡說什麼?」
加奈子看見丈夫怒氣沖沖地回家,感到相當驚訝,她一站起來,宮本寅吉立刻一巴掌甩在她臉上。
「你在講什麼?我怎麼丟你的臉了?」
志村刑警聽到宮本玉樹的求救聲,立刻衝過來擔任和和_圖_書事佬。
「警察先生,這是真的嗎?」
「沒錯!你還是照玉樹說的去做,要是細菌跑進去就完啦!對了,夫人。」
「啊——救命啊!」
「是因為最近郵件經常延遲的緣故嗎?你太太知道這封信的事情嗎?」
一場激烈的戰鬥結束後,宮本寅吉和加奈子還是瞪著對方。
突然間,宮本寅吉的左頰感到一陣灼熱的刺痛,不禁往後一退,只見左頰立刻滲出血絲。
「你連理由都不說就打人啊!這就是你不對了,被你太太抓得傷痕纍纍也是自作自受了。夫人,請你看看這封信。」
「我哪知道是怎麼回事,他回來二話不說就打我,簡直像個瘋子!」
「什麼事?」
「日出社區」在十月十日晚上發生殺人案件,第二天(十月十一日)老闆娘的屍體才被發現。幾天後,一封充滿惡意的怪信再次射向好色卻個性善良的電影院經理——宮本寅吉。
「不用、不用啦!」
他把加奈子壓倒在餐桌上,用力拉扯著頭髮。
十月二十五日早上十一點左右,宮本寅吉在極樂電影院辦公室毫不在意地剪開信封,當他看到裡面是一封貼滿印刷字體的信時,不禁訝異地瞪大眼睛。
(警方以「蒲公英」老闆娘被殺害的時間——十點前後為基準來調查相關人的不在場證明,雖然水島先生在這段時間內有不在場證明,可是怪信裡所指的事情又如何呢?)
「還問我怎麼回事!警察先生,任何人收到這種信都會生氣的。」
「那天晚上水島先生有個插畫家聚會,他在虎之門的紅葉館料理店。」
宮本玉樹外表看起來善良、單純,可是一遇到這種事情,她的腦瓜轉得特別快。她低頭看著地面,沒有把這個想法講出來;而宮本寅吉的個性比宮本玉樹還善良的m.hetubook•com•com,他完全被加奈子的話騙了。
志村刑警看到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封信,眼睛立刻閃閃發亮。
他們夫妻之間的冷戰愈演愈烈,這都是被那封內容陰毒的怪信所害。
虎之門就在新橋附近,舞蹈場也在新橋,就算他偷溜出來三十分也不會被人發現。而且那晚與加奈子在一起的阿峰,只是個在上野開美容院的女人,並不是加奈子的好朋友。
「玉樹,你認為信上說的事情是真的嗎?」
「沒有。」
志村刑警的出現讓宮本玉樹放心不少,她從陽台上奔進來幫父親上藥。
「你還敢說!好,我跟你拼了!」
「這個月十日,也就是『蒲公英』老闆娘被殺的那天晚上,我和阿峰去了新橋舞蹈場不是嗎?」
「不行,萬一細菌從傷口跑進去怎麼辦?」
自從發生兇殺案之後,「日出社區」四處都有警察嚴密地監視。
他急忙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塑膠容器,從中取出一顆銀色藥丸放進嘴裡;他一直是清涼劑的愛用者,清涼劑可以讓他的心情恢復平靜。
宮本寅吉喜愛拈花惹草,才會讓人從上野貶到經堂來,自此之後,他身為丈夫與父親的權威一落千丈。
如果加奈子像一般畫迷稱呼水島浩二「老師」倒還好,可是她卻叫他「親愛的」。水島浩二這個人從以前就是出了名的色魔,老是愛佔畫迷便宜,自然不會輕易放過她。
宮本玉樹接著說:
宮本寅吉一聽,馬上看看郵戳說:
他的身高不到一百六十公分,體重卻超過六十公斤,有個外號叫「屏風」。
除了食物之外,宮本寅吉對其他方面都很節儉;他連燈都捨不得開,就這麼站在陰暗的廚房裡準備自己的早餐。
大塊頭的加條子從志村刑警的手上接過信,默默地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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