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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路莊慘劇

作者:橫溝正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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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藏刀手杖

第八章 藏刀手杖

「我是看到過他,那是幾點的事情呢?」
「你的打火機掉在地道內嗎?」
「筱崎先生,剛才田原警官所說的全是真的。請問你這支藏刀手杖平常收在哪兒?」
「夫人有沒有對誰提起過這件事情?就是要邀請金田一先生來的這件事。」
「關於這一點,想請問你有關今天下午的事情,可以嗎?」
「還沒到那地步。」
「原來如此。在古館先生離開之後五分鐘,天坊先生就來了。你們是在談有關收集古董的事情嗎?」
「你在地道裡面發現了什麼東西?」
倭文子的表情突然暗下來,臉上幾乎不曾顯露表情的她,不知道為什麼在這時候輕輕嘆了一口氣。
「後來就沒有再跟任何人見面了。對了,今天下午我看到過天坊先生。」
「沒什麼不同的。雖然我丈夫說這裡跟以前有了很大的不同,我本來也以為如此,不過從外觀看來沒有很大的差別,只不過是每個房間內部改造成適合經營旅館的樣子而已。」
田原警官又詢問筱崎慎吾,是否知道古館辰人過去曾經故意中傷自己的繼母與尾形靜馬的關係?
「奧村也知道。倭文子嘛……我跟她開始交往的時候,偶爾也有時拿著這支藏刀手杖。不過,我不曉得她是否知道這支手杖裡藏有利刃。」
「你這次來到這裡之後,是什麼時候見到古館先生的?」
「田原警官,請你繼續。」
「你在門上貼了張紙條?」
問訊進行到此,筱崎慎吾的反應都很平靜。不過最後田原警官拿出的一樣東西卻讓他情緒大為激動。
「沒有,我沒有去過……」
「你沒發現被害人的左手用皮帶綁在身上,裝扮成獨臂男子的樣子?」
「是的。而且我從以前就很討厭這棟房子。」
倭文子沒有回答。
「好的。星期五傍晚五點左右,有個叫真野信也的獨臂男子來到這裡又消失了,你是什麼時候聽到這件事情的?」
「是的,因為要先過來為今天的聚會做好各項準備。」
筱崎慎吾回答說,在今天以前他完全都不知道。另外又問到有關倭文子跟柳町善衛之間的婚約關係,他也回答說直到剛剛才知道,所以無法對這些事情作任何評論。
「你說很久沒來,請問是多久?」
「可能是驚嚇過度而引起歇斯底里症狀,加上情緒過度激動導致發燒,所以請大家待會兒說話的語氣稍為溫和一點。」
「當然了,因為她也是關係人之一。」
「謝謝你的回答。田原警官,我問完了。」
「是的,三點跟天坊先生談完之後,我就叫女服務生來,告訴她客人快到了,等客人一到就先請客人去洗澡,四點要跟客人見面。快四點的時候,女服務生說客人已經在那邊等了,而上述這段時間內我沒有遇到任何人,也就是說,這段期間我沒有不在場證明。」。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說他前天晚上就來了嗎?」
倭文子微微點頭,柔弱的模樣讓人不敢大聲說話。
「到達這裡馬上就聽阿系說了。由於阿系不想嚇著倭文子跟陽子,因此一直瞞著她們,等我到的時候才講。」
看來筱崎慎吾走出地道後,身上一定也沾到很多蜘蛛網。
「當時大家都被嚇到了嗎?」
面對如此靚麗的美女,年輕的田原警官不斷地乾咳著,神情十分緊張。
「金田一先生,會不會是有人在殺害他之後,才把他弄成這樣的?」
金田一耕助還沒有回答,井川老刑警就先一步插嘴說道:「誰會這樣做呢?兇手為什麼殺了你的前夫之後,還要那麼麻煩地把他弄成獨臂男子的樣子?可不可以談一下你對這件事情的看法?」
筱崎慎吾以害怕的眼神看著那支藏刀手杖,然後像是自言自語地說:「我已經很久沒看到這支藏刀手杖了。這本來是把軍刀,因為戰爭結束後時局相當混亂,所以我把軍刀改成手杖當做和_圖_書防身用的武器,可是後來我有了手槍,就不再用這東西了。對了,我得到名琅莊後,也就是昭和二十三年間,我還曾經使用過這支藏刀手杖。後來不知道什麼時候拿來這裡忘了帶回東京,之後我就沒有再拿過這支手杖了,想來應該是在房子的櫥櫃裡。」
「金田一先生,這是真的嗎?」
金田一耕助以前曾經在東京劇場的大廳見過倭文子。當時她以筱崎慎吾的助手身份活躍於上流社會。表面上她是古館辰人的妻子,可是那時已傳出她跟筱崎慎吾有染的風聲。
藏刀手杖出現在命案現場,又被當做凶器這件事情,似乎給了他很大的打擊。
井川老刑警的眼睛裡又閃現出懷疑的光芒。
「應該沒有。」
「奧村弘也跟你在一起嗎?」
「你們懷疑前天晚上在這裡出現又消失的獨臂男子是我?」
「什麼意思?」
「請你說明一下今天下午的行蹤。」
「可以。」
倭文子實在長得很美!
「那麼你是幾點才聽說獨臂男子的事情?」
田原警官自桌子下面拿出那支藏刀手杖到他眼前的時候,筱崎慎吾立即反射性地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我們有很多問題想請問你。前天傍晚你人在哪裡?」
筱崎慎吾苦笑著說:「是我要求結束的,由於金田一先生快要來了,而我也很擔心倭文子的狀況,所以就草草地結束了談話。」
「那夫人你怎麼辦?」
「這點我曾聽說過。」
「請等一下。」
霎時倭文子露出不高興的表情,不過馬上就恢復了冷靜。
「這是怎麼一回事?」金田一耕助詫異地問道。
筱崎慎吾露出嚴厲的眼神看著田原警官,那瞪大的雙眼閃閃發亮。
「夫人跟奧村先生呢?」
「那麼從三點到四點之間,你就沒有不在場證明了。」田原警官單刀直入地說。
「聽說昨天晚餐的時候,大家都在談論獨臂男子來過的事情?」
「那麼古館先生也知道囉?」
倭文子身穿一襲花色華麗的和服,說著一口流利的英語,完全不在乎周圍人們的視線,給人一種意氣風發的感覺,這令金田一耕助相當佩服。
「這件事情談得怎麼樣?談成了嗎?」
「抱歉,你身體不舒服還將你請來。」
「關於這一點……古館先生的企劃案是要在這附近建高爾夫球場,基本上,他的這項計劃很有意思,也是我一直很想做的事。可是,他畢竟是個大少爺,提供的淨是一些亂七八糟的數據。我是個生意人,一看就知道那些數據都是杜撰的。我的臉色當場就很難看,而古館先生大概不想讓他舅舅天坊先生看到這種場面,因為他曾經跟天坊先生大肆吹噓過這件事情。因此,他說了句『請你重新再考慮一次』,就倉皇離開了。」
「你跟古館先生談的事情,聽說是商業機密,那你們這次的談話達成共識了嗎?」
「阿系真是太多嘴,我明明叫她不要亂講的,結果她又忘了。」
筱崎慎吾開始敘說他前天——星期五下午四點到五點都跟一位有名的企業家S在一起,然後又簡單述說了一下奧村弘開車來接他之前的行蹤。由於他提到的地點跟會見的人物,都是當時有名的地點跟人物,若想要調查其中真假,是很簡單的事。
關鍵人物即將出場,金田一等人不禁坐直身子,精神也好像為之一振。
「當然會被嚇到,不管是誰在惡作劇,做這種事也太過分了。」
「是的。有什麼問題?」
「是因為天坊先生的關係。以前他不是這樣的人,他過去是個很有氣質、很堅強的人,可是他今天卻來向我哭訴哀求,最後還威脅我。」
「他走了之後,我的心情變得很不好,什麼事都不想做,於是我就回房間坐在搖椅上,想了很多事情,想著想著就打起盹來了。」
「是嗎?我完全不知道,可能是在打瞌睡吧!」
倭文子的臉色開始變了,她看著金田一耕助問道:「和圖書金田一先生,他說的全是真的嗎?」
筱崎慎吾一聽,立刻重重地坐回椅子上,擦拭著頭上冒出來的汗水。
井川老刑警也明白金田一耕助的用意,於是就此沉默,不再說話。
「你聽說過名琅莊的設計嗎?建造這棟建築的古館種人伯爵,把院子裡的盆栽、樹林等等弄得跟迷宮一樣,從任何角度都看不到我在裡面散步。」
「昨天晚上很晚的時候,你丈夫命令阿系打電報給金田一先生,提到了這件事,你在旁邊也聽到了,當時你有什麼反應?」
「好像是跟古董有關。」
井川老刑警從田原警官的手上拿過這支藏刀手杖,喀啦一聲將它拔開。
「是的。」
「他們出去後,夫人就在屋子裡到處走動嗎?」
「這麼說在三點以後,你就沒有不在場證明了。」
「你今天中午沒去餐廳吃飯,一直待在房間裡嗎?」
「他對我說我丈夫的生意有些是違法的,而且他還知道一些秘密,什麼掌握我丈夫的生殺大權之類的話。」
「因為奧村要開車,她就想跟來一起兜風。到達這裡之後,吃完午餐,他們倆就出門兜風去了。」
「連一次都沒有見過,但這不包括見到他的屍體。」
「我不是拒絕回答,只是覺得你們會懷疑我實在太奇怪了。」
「是的,畢竟我已經好久沒來這裡了。」
「我現在的書房、小客廳、臥室這一帶,就是以前種人伯爵住的地方。這裡的院子更經過一番特別的設計,因此恐怕沒有人看到我在院子裡走動。」
「昨天晚餐時的餐桌上。」
田原警官拿出打火機給他看。
「你剛才不也看過那男的……不,對不起,看過古館先生的屍體了嗎?」
「昨天早上我丈夫來這裡之後沒多久,我就聽阿系提起這件事情,但是當時沒想到會這麼嚴重。」
「接著你馬上就去夫人的房間探視?」
「什麼事?」
井川老刑警好像還想講什麼,但金田一耕助在他開口之前就先說:「田原警官,還是先派人去東京調查一下吧!」
「你瞭解這些機關嗎?你知不知道那些房間裡有什麼樣的地道?」
不知道是不是金田一耕助的說明讓倭文子比較能接受,只見她略低了一下頭說:「我知道了。星期五晚上,雖然我也在這個房子裡,可是我並不知道有這回事。剛才我也說過,直到昨天早上阿系提起這件事之前,我完全都不知道,而且……」
筱崎慎吾很驚訝地看著金田一耕助說:
「早上九點。」
「我不知道。我剛開始跟我丈夫來往的時候,曾看到他拿這支……不,是類似這樣的東西,因為我覺得太野蠻了,所以勸他不要常常拿這種東西。他跟我結婚後,就沒見過他拿過這樣的東西了,但是我也不知道我丈夫怎麼處理它的,他沒講,我也沒去問。」
「筱崎先生,請你看一樣東西。」
「嗯,我的任務之一就是分配客人的房間。我跟阿系商量之後,分配好每個人的房間,然後一間間地檢查。」
倭文子睜著一雙大眼睛看著金田一耕助。
「在命案現場。你看,握柄這裡有血跡。所以,古館先生應該是被人用這個擊打後腦而昏倒的。」
「這不是懷疑你,而是只要有一點點的可能性,我們都要詢問每個人的不在場證明,在調查上會比較方便。如果你不想說,我們不會勉強。」
筱崎慎吾露出恍惚的神情說:「這個嘛……我跟她說,我們男人之間都不介意了,你也不要太介意。而她也一直很努力這麼做,當然了,碰面的時候還是會怪怪的,尤其是周圍的人如果說了什麼,她的心情會更不好。」
他睜大眼睛注視著這支藏刀手杖好一會兒,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這、這好像是我的東西,是在哪裡找到的?」
「這麼重要的事情怎麼可能在沒談成之前,中途就結束了呢?如果是因為天坊先生在這時候闖進來打擾談話的話,那還比https://www.hetubook.com.com較合理。」
「好的。我吃完午餐後,只有古館先生跟我留在餐廳。在那之前,天坊先生說要單獨跟我談一些事情,因此我就叫他兩點半再過來。我跟古館先生談到兩點二十五分左右,古館先生離去後約五分鐘,天坊先生就來了。」
「這正是我們想問的。你認為古館先生為什麼要假扮成獨臂男子?」井川老刑警還是帶著挑釁的口氣問。
「讓你們久等了,因為醫生來看我妻子。」
「那就按照順序來問。夫人是在星期五早上到達這裡的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因為那裡到處都是蜘蛛網。」
「可是……難道……我丈夫……」
「老實講,有點驚訝。這件事情真有那麼嚴重嗎?」
「你要這麼說也可以。」
現在的倭文子也是穿著和服,粗格子線條上混織著粉紅以及藍色絲線,樸素的色調讓人第一眼看不出粗格子上的混織色調。而把這件樸素和服襯托得令人眼睛一亮的是那條正田帶,藍加白的雜色花紋,用金、銀、朱色線繡著許多大大的輪狀花樣,一點皺褶都沒有的白足袋上讓人覺得好清爽。
「聽說倭文子跟筱崎慎吾之間有一些流言……」
筱崎慎吾看著田原警官的眼睛毫無畏懼之色,他說話的口氣也是淡淡的,沒有任何抑揚頓挫。
「想請教你一些問題,可以嗎?」
不知道為什麼,從拿出這支藏刀手杖開始,筱崎慎吾頓時好像洩了氣,神色恍惚不說,甚至連反應、說話都非常遲緩,有點兒像喝醉酒的醉漢。
「天坊先生對你們說過什麼嗎?」
「在命案現場發現的,古館先生是先被人用灌鉛的握柄打到後腦之後昏迷,然後再被人用繩子勒死的。」
倭文子微笑著說:「金田一先生,我對這件事不想多說。當初建造者在這棟房子設計這麼多機關,聽說是基於某些理由。不過我是個女人,從小就被教育不可對這些事情有好奇心。」
「是真的。夫人,你沒有發現嗎?」
「應該是吧!不過大家都沒表示任何意見,可能以為是我在惡作劇。」
「是的。」
「是的。」
「只有我、倭文子跟阿系三人。」
「金田一先生,我最近真的覺得沒落貴族好悲哀,尤其在今天,這種感覺特別深刻。」
倭文子的表情明顯露出痛苦的神色,她以毫無氣力的聲音說:「那實在是太可怕了,我沒什麼可說的,我能說的就只有這些了。」
「當然知道。」
「星期五傍晚來這裡又消失的那人究竟是不是他,你們只要調查一下不就知道了嗎?因為古館先生也是交遊廣泛的人,查一下星期五傍晚他在哪裡做什麼,不是比較快嗎?」
「我們來談談今天的事情吧!聽說你今天沒有到餐廳來用午餐?」
「因為身體有點不舒服。」
看樣子,筱崎陽子並沒有將這支藏刀手杖的事情告訴他。
「古館先生坐的火車是昨天下午兩點半到的,而天坊和柳町兩位先生坐的火車是四點到的?」
「為什麼?」
「你們肯定古館先生被殺害的時間是三點之後嗎?」
「沒有,我沒對任何人提過。」
「好。田原警官,請你繼續問。」
「夫人,古館先生究竟是打扮成獨臂男子的模樣後被人殺害,或者是被殺害後才被人打扮成獨臂男子,目前還不清楚。不過,從兇案發生前後的狀況看起來,前者的嫌疑比較重。難怪警方會懷疑古館先生就是那個星期五晚上來這裡後又消失的真野信也。」
金田一耕助憐憫地看著這個冰冷的女人,她竟然講了這麼多話。這類女子會講這麼多話,通常都是心情極度不安的緣故。
「夫人看過每一個房間嗎?」
筱崎慎吾並沒有出現在她身邊,只看到倭文子跟一個外國人站在一起,可能是應筱崎慎吾的要求,她帶外國人來看戲。
那一天,風間俊六在金田一耕助耳邊不斷地咬耳朵。
「好的,我馬上派人去辦。」hetubook.com•com
倭文子沉默地看著井川老刑警。她已經發現井川老刑警對她充滿敵意,並且似乎還抱著想要侮辱她的念頭。不過她的表情依舊沒變,一臉的冷淡,猶如戴張面具一般,彷彿她天生就是這種表情。
當初他在調查的過程中,不斷受到當時的貴族階層阻撓,累積了這麼多的不滿,如今終於爆發了。
「然後你就進地道裡勘查了是嗎?那是幾點鐘的事情?」
這回出聲的是金田一耕助,面對這樣的絕色美女,他顯得有點害羞。
「沒有。這件事情也宣告破裂。要符合他們的要求,實在很困難。」
「沒有,他只說跟你談了兩三句問候、寒暄之類的話。」
「是的,那時候我在房間的門上貼了張紙,因為我不想見任何人。對了,先前我丈夫邀我一起去餐廳用餐,但是我拒絕了,然後我丈夫對我說,金田一先生三點左右應該會到,先請金田一先生洗個澡後,大約四點再跟他見面,到時候請我也出席,而我也答應了。中午玉子拿食物過來,因此我自己一個人在房間裡吃了飯。」
「這件事情對古館先生來講很重要吧!」
「好。」
「大概半個小時。」
「是的,我馬上就到倭文子的房間……應該說是我們夫妻的房間。可是我來到房門前面,看到門上貼了張紙,上面寫著:我想躺一下,請勿打擾我,如果客人來了,請叫醒我。
對於井川老刑警來講,這二十年來的執著說不定會在這一刻得償宿願。
田原警官接著從桌子底下拿出藏刀手杖說:「你見過這樣東西嗎?」
「這不是很奇怪嗎?」
一旁的金田一耕助隱約覺得有一股強烈的顫慄猛烈的襲擊著她,接著好像有一層黑霧籠罩著這個戴著面具的女人。這個美貌的女人怎麼會讓人有如此的感覺呢?
看到倭文子一臉困惑的表情,金田一耕助不由地想要插嘴幫她一下。
「那麼前天你在這裡到處走動時,有沒有發現什麼不同的地方?」
「地道裡是否留下有人走過的可疑痕跡?」
「轉變成什麼樣子?」
「你知道手杖一拔開就會變成利刃嗎?」
「然後我丈夫就派玉子來通知說金田一先生來了,要我到迎賓廳。在玉子來叫我以前,我一直待在房間裡。接下來的事情,金田一先生也都知道了。」
「她哪裡不舒服?」
「是嗎?那太感謝了。筱崎先生,請坐在這裡。」
金田一耕助故意讓井川老刑警沒有機會開口,因為他對於這位老刑警過於露骨的敵意感到很厭煩。這種態度只會妨礙調查,對於整個調查工作完全沒有幫助。
「因此我直接進入隔壁的書房休息。接近四點的時候,女服務生來通知我說客人洗好澡了,我就前往迎賓廳。倭文子晚我一步到,跟著阿系也進來了,於是我就派人去通知金田一先生。」
「只有逃啊!我告訴他,你跟我先生見面的時間快到了,他就走了。」
「最後再問一個問題,你對於古館先生這種死法,有何看法?」
「那我們待會兒可以請夫人來問話囉?」
「等一下,在田原警官詢問之前,我有件事情想請教夫人。」
「不,我並不是說兇手就是你丈夫。你丈夫說這隻手杖是放在這裡的櫥櫃內忘了拿回東京的,你知道這件事嗎?」
從一旁插嘴的是井川老刑警,他明顯地露出猜疑的神色。
「這件事你丈夫提過。」
「老實說,自從名琅莊歸我丈夫所有之後,這是我第二次來。我跟我丈夫結婚以來,他從不曾帶我來這裡度週末,因為我不太喜歡這裡。」
「沒錯。」
金田一耕助停頓了一下,緩緩問道:「你打算邀請我來名琅莊,以及我會搭火車在今天下午兩點半到達這裡的事情,你可曾對誰說過?」
「夫人,你知道這是一隻藏刀手杖嗎?」
「他說的秘密是什麼?」
「對,古館先生也知道。我曾經在他面前拔出這把刀給他看,當然這是在他的要求下才拔的hetubook.com.com。」
這麼說,天坊邦武在倭文子那裡逗留到將近兩點半左右。這裡有一個地方對不上,根據天坊邦武的說法,他們只是閒聊了兩三句話而已,他想要縮短談話的時間,大概是想隱瞞他說了那些威脅的話語。想到這裡,金田一又問:「那麼天坊先生離開之後,你做了些什麼事?」
田原警官看著筆記回答: 「天坊先生說他一點半的時候離開餐廳,兩點半回到餐廳跟筱崎先生談話。而在中間這一個小時中,他都在院子及房子裡四處閒逛,他應該就在這段時間裡見到你。」
筱崎慎吾一邊解釋,一邊進屋裡來,這時已經接近晚上十點了。
「謝謝,這只是形式上的傳訊,請不要在意。接下來想請問你昨天到達這裡的時間。」
「是的。」
「是的。」
倭文子的眼睛突然睜得好大。
「阿系也知道你有這麼一支藏刀手杖嗎?」
「什麼都沒發現,所以才想要找金田一先生來商量。」
「陽子小姐為什麼會一起來?」
筱崎慎吾略微有點出神,好像在擔心什麼似地開口道:「看來好像很難證明我的清白。事實上我當時並不是一直關在書房裡面,我在書房前面的院子裡散步的時間比在書房裡還要多。金田一先生……」
「我沒有發現到,他為什麼要作這種打扮?」
「當時在場的有誰?」
「之後有沒有再跟他們其中之一見過面?」
「接下來呢?」
金田一耕助來到迎賓廳,是四點五分左右。
「對,陽子說她撿到了。我本來帶有手電筒,可是走到一半,手電筒光線不太穩定,感覺上怪怪的,我猜想是因為電池接觸不良,所以就把打火機拿出來用,但是就在我剛從口袋裡掏出打火機時,打火機卻掉了……」
「不,目前還不清楚,不過大致上是這個時間。」
「那麼天坊先生在你那裡逗留很久嘍?」
「還有別人知道嗎?」
「有個問題問了可能很失禮,不過還是想請問筱崎先生一下。夫人對古館先生的感覺如何?」
「你去過後面的倉庫嗎?」
「我不清楚我丈夫說了什麼,不過他似乎對天坊先生不太高興。以前他曾經通過天坊先生買了一些畫,其中有些贗品,所以不再相信他的話。可是,這次的生意對天坊先生好像很重要,所以他才要我幫忙從中斡旋。一開始他只是對我哭訴,我敷衍了他幾句之後,他的態度突然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而且什麼?」井川老刑警追問著。
「他沒說,就算他說了我也不懂。於是我請他直接去跟我先生講,可是他一直糾纏不休。」
「夫人,你有沒有聽說過這棟房子裡有很多地道跟機關?」
「夫人,你認為那個男人……也就是星期五傍晚來了又消失了的男人,會不會是你的前夫……對不起,是不是古館先生呢?」
「那麼你對那些機關設計完全不清楚嗎?」
「夫人受到很大的驚嚇嗎?」
「我對倭文子跟阿系說過。」
「沒關係,這是你們的工作。」
「可是天坊先生經過你屋前的院子時,你正在陽台刺繡。」
「那你今天是否見過古館先生?」
「昨天吃飯的時候,你也見到天坊先生跟柳町先生了?」
「請發問,不用客氣。」
「三點左右,筱崎先生走到你房間門前,你沒發現嗎?」
這位戰後商場上的傑出人物,遇到這種事件也使他受到很大的衝擊。筱崎慎吾雖然想要讓自己冷靜下來,可是卻有點心不在焉,他身高一米六七、七十九公斤重的強壯體格,但此時顯得有些洩氣、沮喪。
「這是我丈夫的……不,這跟我丈夫以前的那一支手杖很像,這是在哪裡找到的?」
「我本來想一到這裡就要先去洗澡的,可是後來又想在洗澡前弄髒衣服不太要緊,因此在十點鐘進入地道。等到我勘查過地道之後,才想到要打電報向金田一先生求助。」
「她知道,陽子也知道。」
「發生這種事,是不是讓你受到驚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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