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詐婚

作者:松本清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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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海的請柬 3

大海的請柬

「我就這麼認為。」
「原文是拉丁字,肺字是英文……」
香山士郎的這句話,使得大家渾身一震,脊背上不知怎的竟冷颼颼的。五個人的姓名縮寫相同,的確是明顯而又具體的共同點。越川宗十郎是Koshikawa Sojuro,駒井忍是Komai Shinobu,小早川貞彥為Kobayakawa Sadahiko,木島節子即Kijima Setsuko,而香山士郎則是Kayama Shiro。縮寫起來,全是「S.K」兩個字母。
「不錯。只是水肺的肺部裝置還不太強,這是唯一的缺點。氣罐使用期不長。水壓愈強,空氣的消耗愈多。所以,普通用一個小時的氣罐,到十公尺深的深水區只能用上一半時間,即半個小時;到了二十公尺深的地方,便只能用原來三分之一的時間,即二十分鐘。我現在正在琢磨有沒有新的辦法。」
「不說接觸點,或說共同點也行。」小早川把剛點著的煙扔進了煙灰缸。
越川宗十郎呷了一口威士忌蘇打。臉上沒有半點兒笑容。小早川認為,越川宗十郎說得很有道理。假使單是一種惡作劇,何必這麼無聊而又費事呢。花錢把一些各不相干的人,從名古屋、長野、橫濱、東京等地,召和*圖*書集在一起,這已經不能說是惡作劇了。
「不過,我們彼此萍水相逢,素不相識,這是明明擺著的事實。為什麼非把我們五個人找來不可呢?」駒井忍這麼說著。她忸怩不安的神情,格外顯出女性的魅力。
「準是誰在惡作劇,上了當!」名古屋來的駒井忍輕輕咬著嘴唇說。頭頂上輝煌的吊燈還是她剛剛開亮的。
香山士郎頓時一本正經起來,逐一點著圍坐在桌旁的人,慢條斯理地唸著各人的名字:
「不對,太太。這可絕不是場單純的惡作劇。」越川宗十郎搖了搖頭笑道。
「那又怎麼樣?這豈不是捉弄人嗎?我才沒那份閑功夫來理會這種事!」木島節子有些歇斯底里地反駁說。
「是的,非我們五個人不可。我這樣說的根據,是東道主知道我們五個人的住址、姓名和年齡等等。」
小早川的注意力剛轉到「S.K」這兩個縮寫字的一剎那間,頓時聯想起一件往事,不禁怔住了。
「有什麼共同點?」越川宗十郎又緊問了一句。
驀地香山士郎低聲笑了起來。四個人怔怔地看著他。尤其兩個女人,更帶著驚恐的神色。小早川剎那間靈機一動,暗想,莫非香山士郎是東道主,現在才暴露出身分?
「不正是因為現在還不清楚,才在和_圖_書這裡等著看結果嗎?」
「我正想要走呢。」綜合醫院的院長夫人木島節子焦急不安地說。她喝了兩三杯雪利酒,臉頰微紅。
大島的疏影漸淡,水面上開始籠罩一層濛濛霧靄。夕陽的餘暉返照在海面上,海風暫時停歇了。落日的煙景有種感傷的況味,令人想起夏日即將逝去。能眺望海景的溫泉街,入夜之前,一片寂闐寧謐。遠遠傳來河津車站裡通知發車的喇叭聲。小汽車遠看只有豆粒那麼大,依舊在沿海的東伊豆公路上川流不息。
「倘若真有什麼目的,東道主就該早些露面才是。」
小早川神情有些緊張。他陳說自己的意見之後,發覺事態意外的重大。
香山士郎這麼一說,四個人馬上追問他。
「沒有,毫無共同之處。」小早川不得不這麼承認。
「你已經發現咱們五個人的共同點了?」小早川不由得大聲問。
「說起來,人真是遲鈍。」香山士郎狂笑著說,「這麼明顯而又具體的共同點,咱們居然誰都沒有注意到……」
「湖泊、河流也行。帶著水肺在水裡遨游,真是一大快事。水肺是商品名稱,美國叫作水下呼吸器。本來是第二次世界大戰時的特種進攻武器,一般認為是法國庫斯托大校發明的。恐怕他連做夢也沒有想到,hetubook•com.com水肺竟會作為體育用品大行其道。水肺的水字……」
「難道太太您,以為把我們五個人找來,是無緣無故的嗎?」
「無緣無故把我們五個人找來,又棄置不管,這不是惡作劇,又是什麼呢?」
「即便這樣,我也沒有異議。到現在這個時候,我也沒法趕回松木了。再說,能免費在旅館裡過一夜,何樂而不為?」香山士郎靠在椅子上說,眼睛像是要睡覺的樣子。
「誰是東道主,咱們都不知道。恐怕正因為如此,才有些意思吧。」
「那麼,您想到有什麼共同點了嗎?」
「此刻還沒想到……」
「比如說,出生在同一個地方啦,認識同一個人啦,過去在同一本雜誌上投過稿件啦,等等……」
「毫無辦法。說是十天前,有個姓中村的訂下這房間,第二天來了一個人。自稱是代理人,做了種種安排,費用全部是現款,當場付清。」越川宗十郎一邊說一邊坐下來。
「七點了……」
然而,要是真有什麼用意或目的,那麼,在場的五個人就不會是隨意選來的。這一點,正是小早川最不放心的地方。
「那就請您說說,到底有什麼用意!」
「比如說呢?」越川宗十郎把身子靠近桌子問。
「長野縣裡沒有海。」香山士郎閉著眼睛回答m.hetubook.com•com說。
「咱們五個人,名字的縮寫字母都是一樣的喲!」
「絕不會是無緣無故的。我們過去誰也沒有見過誰,生活上誰跟誰也沒有聯繫,可以說是素昧平生吧。把我們五個人從各地叫來,如果僅僅是惡作劇,又有什麼意思呢?而且,光是車資一項就花了十多萬。毫無疑問,東道主是認真誠懇的,經過精心安排的。」
「再耐心等一會兒。還是看看結果到底是怎麼回事的好。」橫濱貿易商行董事越川宗十郎晃動著魁梧的身軀說。他和小早川一樣,泰然自若地喝著威士忌蘇打。
「言之有理。找我們五個人,看來確乎不是偶然的巧合,不把我們找來,東道主是不會罷休的。」越川宗十郎雙手環抱著胳膊,用力地點了點頭說。
「我和您之間哪怕有一個共同點也好。我是神奈川縣人,唸大學以前一直在神奈川縣。在我目前服務的貿易商行裡,已經工作了三十一年,職銜專務董事。當過三年軍人,柔道三段,一年裡總要出國旅行幾次。興趣是釣魚,打高爾夫球和潛水。怎麼樣?咱們之間有什麼共同點沒有?」
「是啊,這種場合就該隨便談談,找找彼此的共同點。怎麼樣?你對水上運動有興趣嗎?」越川宗十郎將身子轉向香山士郎。
談到他感興趣的事,越川宗十和-圖-書郎竟滔滔不絕地說個不休。他沒有留意到煙斗的火早已熄滅,卻仍一口接一口地吸著。可是沒有人搭腔,沉默的空氣,使他陡然噤住了口。
香山士郎點了幾下頭,好不容易才止住笑。
信州大學學生香山士郎看了一下手錶,打了一個大哈欠。他只喝了兩瓶啤酒,便滿臉通紅了。
「我很同意越川先生的意見。這不是一種惡作劇。」小早川掃了大家一眼說,「把我們找到這裡來,想必東道主一定有充分的理由。而且來的人,又不是什麼張三李四。單單招待我們五個人,這一事實本身就意味深長。」
「初看也難怪。我們五個人確是萍水相逢,素不相識,這些或許都是事實。但是,在想不到的地方,也許我們五人之間會有什麼接觸點。」小早川用打火機點著香煙說。
香山士郎看著大家,臉色是那麼鄭重其事,簡直叫人感到恐怖。沒有一個人回答。
「問問招待處,或許答案會快些。」越川宗十郎說著便走向電話機。電話裡他提出了許多問題,過了一會兒,便像外國人那樣,雙手一攤,聳了聳肩膀,走向桌旁。
「越川宗十郎,駒井忍,小早川貞彥、木島節子,還有敝人香山士郎。這麼說了一遍,各位難道還不明白?」
「認都不認識,哪兒會有什麼接觸點!」木島節子口氣冷冷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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