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詐婚

作者:松本清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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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海的請柬 4

大海的請柬

「是的,是的,確有此事,是位年輕姑娘……」越川宗十郎幾乎用全身力量在點頭。
「是否說得再具體一些?」越川宗十郎將額上的銀髮,隨手向後掠了掠。
「她妹妹,也就是說,久留米鈴子死時,手裡握著一條繡有S.K縮寫字母的手帕。」
「那位自殺的年輕女郎,名字叫久留米鈴子,就是說,她和我們一樣,名字的縮寫字也是S.K。」小早川又走到香山士郎的身後。
說著,小早川站起來向露臺走去。飛蟲在玻璃門外亂飛亂撲。冷氣設備很足,當然用不著紗門。山腳下的人家,燈光點點。大海與蒼穹一色,渾然是個幽暗的世界。
「她注意到我們五個人,縮寫字母與她妹妹的相同,就這一點來考慮,會不會在縮寫字母上發現了破綻?」
五個人的縮寫字母同是S.K,而四十天前自殺的女郎,縮寫字也是S.K,這之間絕非巧合。毋寧說,其中有著極關重要的聯繫。東道主把這五個人找到這裡來,也正是看在這一點上。
「誰都這樣判斷。拿著一條手帕,上面的縮寫字與本人的相符,本來毫不足怪。但是,同是S.K的縮寫字,未必全都一樣。譬如說,越川先生,您手帕上的縮寫字是什麼樣的?」
「我想,和-圖-書十之八九是那個自殺的久留米鈴子的姊姊。久留米鈴子住在東京的公寓裡,和姊姊一起生活。可是,她自殺那天,姊姊正在國外旅行,不在日本。」
「是的。那天夜裡,有誰沒住在和歌山縣白濱溫泉的忘歸莊旅館的,請說一聲。」
「原來查過旅館的住宿卡了。難怪東道主連我們的姓名、地址和年齡都一清二楚。」
「可是,她姊姊的意圖是什麼呢?僅僅是宴請一番,自己卻不露面,總不見得要向我們所有的人報仇吧?」
「我們真正的共同點,在於過去曾有過共同的行動。所謂過去,即在四十多天前,六月二十日,我們曾經在同一個地方旅行,住在同一個旅館裡。我們的共同點嘛,就在乎此!」
「瞧您說得多怕人哪!我們當中居然有殺人犯……」木島節子肩膀發顫,長吁了一口氣這麼說道。
「縮寫字相同的,難道就非我們五人不可?」越川宗十郎這才勉強收回目光問。
「她姊姊為什麼要來這麼一手呢?」駒井忍重又現出不安的神色,仰起臉問小早川。
「縮寫字是S.K的人,何止幾萬……」駒井忍不滿地噘起小嘴說。
「一般來說,手裡拿著手帕跳樓,這是不大自然的。久留米鈴子並hetubook.com.com不想跳樓,應當說是被什麼人推下去的。在那一瞬間,她竭力不想使自己掉下去,便去抓對方的手。結果,抓住的只是犯人手裡的手帕。於是,她便拿著手帕從上面掉了下去。」
「你們應該還記得,那天夜裡,五一五號房間客人跳樓自殺的事。」小早川踱步走到越川宗十郎的身後說。
「是誰?」越川宗十郎銳聲問。
「什麼可疑之處?」越川宗十郎咯吱咯吱嚼著冰塊,一邊問道。
「姊姊不久回國來,知道妹妹自殺了。兩人同住在一屋頂下,姊姊比誰都了解她。不消說外人,就是比起父母來,也是知妹莫若姊了。所以,她了解妹妹自殺的詳細經過時,恐怕發現了什麼可疑之處。」說完,小早川噴出一大口煙。
她死的時候,手裡確實握著一方綉有「S.K」字樣的手帕。當時小早川就想到,縮寫字倒同自己的一樣。所以,一旦得出結論,說S.K兩個縮寫字是大家的共同點時,久留米鈴子自殺一事,立即在小早川的記憶裡蘇醒了。
回過頭來一看,四個人像石雕一般凝然不動,愣著出神。沒有一個人報稱,六月二十日那天自己沒住在忘歸莊旅館。小早川的推理是正確的。六月二十日的夜裡,他們和*圖*書跟小早川一樣,都下榻在那家忘歸莊旅館,住在某個房間裡。
小早川默默不語。他心裡明白透徹,S.K這兩個縮寫字意味著什麼。六月二十日,在和歌山白濱溫泉「忘歸莊旅館」自殺的年輕女郎久留米鈴子,縮寫字不也是S.K嗎?
但是,其中自有確鑿的理由。這是小早川的推測。他對自己的推測很有把握。當時他拋開本職工作不顧,四出調查,現在終於派上用場了。
「那麼一來,她就不是自殺而是他殺了。」
「諸位,」小早川擡起頭毅然地說,「看來這絕非單純的惡作劇,實在是事關重大!」
「我是周刊的編輯。因為職業關係,好奇心十分強烈。所以,當時對久留米鈴子的死,連續調查了三天。她的自殺,比起各位來,我了解的情況要詳細一些。」小早川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但沒有馬上坐下來,「因此,我已經猜到是誰把我們五個人請到這裡來的。」小早川站著點了一支香煙。四個人的視線一齊集中在他身上。
小早川的視線,把每人的面孔一一掃過來。誰都嚴肅得近於悲壯,眼睛盯著小早川的嘴巴。
「縮寫字母上難道還會有問題?」
「有的。」
「那幹嘛非找我們五個來不可?」木島節子忿忿然地尖聲問hetubook.com.com。以她高傲的性情,竟受了別人的擺佈,覺得很屈辱。可是她說的也不無道理。旅館裡一個年輕女子自殺了。只因為當天偶然住在同一家旅館裡,縮寫字母相同,便被身分不明的人找了來,當然叫人無法理解。
「具體說來是什麼呢?」
「什麼呢?」
「殺害久留米鈴子的兇手,毫無疑問的,就在我們五人之中。因此,我估計久留米鈴子的姊姊,是希望我們五人協議之下,得出誰是兇手的結論。」小早川渾身無力地在椅子上坐下來,覺得非常疲倦。
「這麼說,犯人的縮寫名與被害人同是S.K,對麼?」
「我,我……我手帕上不帶縮寫字。」
「而且,作案的時間是在午夜,溫泉街的旅館裡已不能自由出入了。犯人必定是當夜旅館的客人,縮寫名字也必定是S.K這兩個字。久留米鈴子的姊姊作了這番判斷之後,便到白濱溫泉的忘歸莊旅館,從六月二十日住宿的旅客中挑出縮寫名為S.K的人。其結果,被選中的便是在座的五個人。」
「那是她的手帕,有S.K兩個字也是很自然的。」
於是,幾個人各自沉入了遐想。首先,誰都不能不承認,五個人名的縮寫字母「S.K」,構成一個共同點。這個共同點太明顯了,幾個人反和-圖-書倒有點惘然若失。
「六月二十日?」
「縮寫字母相同,確實是我們五個人的共同點。但那只不過是表面上的相同。請你們再想一想,為什麼要把我們五個縮寫字相同的人找到這裡來呢?我們五個人之間,還有更深一層的共同點。」小早川熱切地說明著。
「我猜測,也許她姊姊發現了什麼現象,同妹妹的日常生活截然相反,有了矛盾。」
駒井忍的腳搖動得更厲害了,彷彿要掩飾內心的不安,眼睛望著別處。香山士郎好像什麼也沒聽見,始終閉著眼睛。越川宗十郎帶著探詢的目光,察看每個人的臉色。
「是嘍,有的人手帕上根本不帶字。從字形來說,有的是德文字體,有的是花體字,各式各樣全有。有的只縫一個字,有的是寫上去的,也有的是精心綉上去的,總之是千差萬別。據我猜想,或許久留米鈴子的做法,是在手帕上單綉一個S字。這一點,她姊姊當然最清楚。然而,她聽說妹妹死後手裡握著一條有S.K縮寫字的手帕,就覺得很驚異了。妹妹手上的手帕,不是她自己的,而是別人的……」
「不過,即便說縮寫字母相同,您怎麼就知道六月二十日那天,我們全住在忘歸莊旅館裡呢?」駒井忍疲憊地、嘆息一般地在小早川背後問。
「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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