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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之壁

作者:松本清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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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內行與外行 三

第六章 內行與外行

「你已經認準他就是犯人嗎?」
「喂,是哪七個站?」
「是個男客,三十來歲。這樣的人,乘客裡沒有幾個吧?」
「趕火車?」
「什麼?不在車上?」
「看來,我從昨天起到今天上午煞費苦心調查這張名單,實在很遺憾。難道竟白費了不成?」田村坐上車,苦笑著說。
正在這時,有個刑警閒逛著進來,碰巧聽見這話。刑警是為瀨沼律師綁架案、專在火車站進行警戒的。
「是我。」
「這麼說,你不知道他們在哪裡下的車囉!」
「他的職業是什麼?」田中美智子問。
「怎麼?沒下車?」
「關西線的車有開往龜山的,是二十二點整。這也不對,可惜差十分鐘。剩下的只有中央線了。」田村急忙翻過幾頁。
,田中美智子從裡邊走出來,是位二十三四歲、剪短髮的姑娘。臉上笑容可掬,很善於應酬待客的樣子。
「沒錯。」
春日井、高藏寺、多治見、上歧津、瑞浪。——是哪一站呢?其中最大的站是多治見——
「那就不知道了。」
「此外還有兩班快車。」
「不過,您在飛機上同乘客總有些接觸吧?」龍雄開口問道。
「好。」
「當時您是否注意到,有什麼形跡可疑的男客沒有?」
「八名文寬到什麼地方的火車?」
結果,依然不甚了了。
「喂,喂,我是歧阜站副站長,關於三十九次列車『西海號』有個病人從東京上車的事,你們曾同我們聯繫過——」
「這個——」站務員稍一沉吟,接著說:「火車從尾張一宮站發車時,我想提醒他們,下一站該下車了。這時發現他們已經不在車上了。」
似乎可以肯定他就是山本酒保,也就是「倒票爺」崛口www•hetubook•com.com。同田中美智子介紹的長相也相符。
「哪裡,一點沒白費。」龍雄安慰他說,「單憑你發現乘客中有化名,這功勞就不小。」
「東京站有個病人上車到歧阜,您知道這事吧?」
「主要有七站。不知他在哪兒下車?」
「您有沒有注意到,乘客裡有沒有心神不定、慌裡慌張的人?」龍雄又補充了一句。
「不,沒事兒。我們想向田中美智子小姐打聽一下飛機上旅客的情況,她在家嗎?」
「那是啊。」田中美智子抬起大眼睛問:「那人長相是什麼樣子?」
「不必了。這兒就行。我們馬上就要告辭的。」
當晚八時三十分,東京站客運科接到歧車站打來的電話。
烏黑的指甲指著時刻表上密密麻麻的鉛字,遞到龍雄眼前。
「乘客中也許有這兩位,可是我對乘客本人一點也不瞭解,實在無可奉告。」
「您休息的時候,還來打擾,實在過意不去。」
「您說什麼?」田村睜大了眼睛說:「飛機上不是您掌握乘客的機票嗎?」
手指在時刻表上移動著,突然胳膊肘撞了龍雄一下。
「是的,你們辛苦了。已平安到達了嗎?」接電話的站務員問。
「我想瞭解一下當時旅客的情況。」
「他沒說,那就不知道了。」
「哎呀,我沒留意。」聽聲音,可以想像得出乘務員正在撓頭皮的神情。「我忙著別的事,騰不出手。再說他們有人在旁邊照顧,我挺放心的。」
她便歪起頭來,那神情彷彿輕易判斷不出來。
田村和龍雄面面相覷。兩人從未乘過飛機,所以毫無常識。田村神情甚為沮喪。
田中美智子的大眼睛,靈活地瞟了一眼,那眼光和_圖_書是冷淡的。
「往後的時間還有火車沒有?」
田村向上推了一下眼鏡,忙不迭地從口袋裡掏出記事本。
「你打算去調查?」龍雄打量田村那精悍的面孔。
「先假定他是犯人。」
「那是有的,端茶啦,送糖球啦,做些服務的事。」
「可不,就是這趟車。中央線。」龍雄點點頭說,「這趟車很怪,終點站只到瑞浪。」
「東海道幹線由名古屋發車南下的,有二十二點五分的慢車,和下午十點十分的一班車差五分鐘,不是這一趟。北上的有二十二點三十五分,那完全不對。」
「西海號」二十二時三十分到達大阪,列車員在那裡換班。
「啊!是這樣。」
「是嗎?這樣說來,他非乘二十二點十分這趟慢車不可了。」
「是的,是些別的乘客坐在那裡。」
「當然去囉。同部長商量商量看。名古屋有我們的分社,可是這樣的事不能託分社那些傢伙去辦。」田村目光炯炯地說。
本子上記著高橋慶市和前田兼雄兩個名字。
掛斷電話,站務員很納悶。——怪事!那夥人嚷嚷,要在歧阜下車,難道臨時變卦了?一直坐下去了?本來這事也無所謂,可是既然通知了歧阜站,讓人家白等了一場,倒有必要把事情搞搞清楚。
「二十二點十分,是慢車。」
「這兩個人,您是否還有印象?」
「哦?——一個也沒有?奇怪。他們是團體乘客,說好在歧卑下車。一夥人全戴臂章,用擔架抬著一個病人。」
「是酒吧裡的酒保。」龍雄這樣說。
「他們是在歧早下車的嗎?」
龍雄笑著問:
田村又翻到另一頁。
不錯。這是考慮的一個方面。平時看慣了形形色|色的旅客,憑客m•hetubook•com.com人的外表,也能猜出他們的職業。
「昨天您乘了去名古屋的末班機吧?」
田村遞上報社的名片,她母親的臉上顯出吃驚的神情。
「呃——名古屋,名古屋——」田村粗短的手指急忙翻閱時刻表。
「他們全戴著臂章嗎?」
穿過二本廈市營電車道後,汽車開進一條狹窄的街道。司機一邊查看門牌號,一邊不住手地轉方向盤。好不容易開到一家酒店門前停下。司機問過路後,又打開車門坐進來說:
「請您仔細想一想,就是昨晚的事,總會有些印象吧。」田村從旁插了一句,竭力想從空中小姐身上得到一些線索。
「肯定是三十九次列車嗎?」
「名古屋下一站和再下一站,可以乘市內公共汽車或別的車去。實際上乘火車去,理應在第三站以後下車。」
龍雄心裡思忖,這樣提問,的確叫人不好回答,還應該具體些才行,於是問道:
「我是田中美智子。」口齒清楚、伶俐。
「可是,現在再也無法追查下去了。」
「到濱松的時候,病人和那幫人確實還都在。我去那節車廂看過,所以知道。可是從那以後,我就不知道了。」
「是啊,下車的旅客都生龍活虎,一個個都挺健康的。」副站長的口吻還帶著不滿的情緒。
「是十點十分從名古屋發的車嗎?」龍雄又叮問了一遍。心想,只要查一下火車時刻表就會明白的。
「噢。是千種、大曾根、春日井、高藏寺、多治見、上歧津和瑞浪。」田村唸了一遍站名。
田中美智子問:「是做了什麼壞事的人嗎?」
「是的,是我值勤。」
龍雄和田村不由得一齊盯住田中美智子。
見龍雄發問,田村的眼睛又在時刻表上搜https://www.hetubook•com.com尋起來。
「我不知道能否說他心神不定,」田中美智子說:「有個乘客非常急於趕火車。對了,他倒是三十來歲。」
「我不掌握機票。」田中美智子微微一笑說:「我只保管名單,而且也沒有拿名單同本人核對過,只核實一下人數。」
田中美智子家是第三幢房子。從黑色的木板圍牆中,看得見院內的夾竹桃。
「嗯。他說要乘十點十分從名古屋發車的那趟火車。飛機是九點三十分抵達小牧機場。他問了好幾次,飛機是否能準點到達;從小牧機場乘公共汽車去名古屋火車站需要多少時間。我告訴他,汽車要行駛半個來小時。他喃喃自語,說趕上火車就好了。看樣子很焦急。」
龍雄覺得那人要趕這趟慢車,一定有他的原因,於是問:
「這就怪了。明明說是在歧阜站下車的嘛。稍等一下,讓我想想看,叫什麼來著?啊,對了。有沒有下來一夥佩戴『真圓會』臂章的人?一共二十三四人。」
「在。請裡邊坐吧。」
「這真是怪事。」站務員咕咕噥噥,把這件事講給在場的同事聽。
「在東京站上車時倒是全戴著的,過小田原,我去查票,他們全摘下了。」
「這可難說。」
「對。言之有理。那就集中查這五個站。這樣省事多了。那麼,先從這五個站查起。」
龍雄凝視時刻表,田村的氣息都吹到他的臉頰上了。
田村這樣說,龍雄對此也沒有什麼可不服的。反正飛機上的乘客中,肯定有一個上崎繪津子去送行的人。
東京站站務員二十二點四十分跟大阪站通話,找「西海號」乘務員。
「那趟車沒有這樣的乘客下車,接到你們電話,我們便作了安排。」
龍雄想乘這趟車碰碰看,都hetubook.com•com是些鄉村小站,也許去一趟能找到什麼線索。
田村數了數從名古屋到終點站瑞浪之間一共有多少站。
「沒有佩戴臂章的人下車啊!」
「是個長臉,沒有什麼特徵。很難形容,不算難看,不戴眼鏡。」
「現在馬上就查,喂,找家書店停一下車。」
田中美智子這才恍然大悟,方知他們拿著報社的名片的來意。
不到五分鐘的路,便有一家書店。汽車停住,田村跑去買來一本火車時刻表。
大門口很窄,田村和龍雄便坐在台階上。
「是的。實際上——」他不便說出是殺人犯,便改口道,「是同某件案子有關的人。」
「出了什麼事了嗎?」
兩人鄭重其實地道別告辭。田中美智子送到大門口。她是位很討人喜歡的姑娘。身材修長,穿上空姐的制服,準會很合體。
「說是在附近的一條胡同裡。」
「你瞧,是這個。」
「是啊,他要去的就是那一帶。」
「服裝呢?」
「是嗎?讓你們費心了。回頭我們再向列車員瞭解一下。」
「知道,是坐在第二節車廂那個病人嗎?從東京一開車我就記得這件事。」
「你知道他們是在什麼地方下的車?」
田中美智子用小手指支著面頰,搜索著記憶。三十來歲的男客,她在努力回想在哪個座位。
「哦,對了。」
聽到「形跡可疑」,田中美智子歪起頭想了想說:
龍雄拿起時刻表,看了看那五個站名。
但是,他不像田村那樣已經拿定主意,心裡還有些游移不定。
「我們等了半天,還派了兩名站務員到月台上去接,可是並沒有什麼病人下車。」
「沒有什麼特別的印象。」田中美智子沉吟了一下說。
「嗯,名古屋,名古屋——」
「您是三十九次列車乘務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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