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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之壁

作者:松本清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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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搜查的眼 三

第七章 搜查的眼

「這兒有幾家旅館?」
「二十七日正是我值班。」
一聽站務員說「記得很清楚」,龍雄和田村不由得探出身子。
「一般是應該記得住,不過那一天,我卻沒有一點印象。」
「客人是二十二點五十四分在這一站下來的。到站的時間較晚,估計下車的人數不多,不知您是否有印象?」
這一站的站務員仍是這樣一句話。
「是的。半夜下車的旅客,很少有外地來的。大抵是去名古屋回來的人。」站長接口說。
田村表示同意。「山本」乘日航機到小牧機場,肯定坐機場的班車。打聽一下,或許能得到些線索。
龍雄將容貌描繪一下,站務員歪著頭想了想說:
「我先去分社看看。」田村說,「去警察署,不如去分社方便。你同我一起去吧。」
「唔。我打聽一個人——」田村說出「山本」來的日子和時間,問她有沒有住過這樣的客人。
「你去警察署好了。我到日航辦事處看看。」
「有了眉目沒有?」
除此以外,再也沒有什麼可問了。兩人道過謝出了車站。昏暗的廣場對面,看見旅館的一塊招牌。
火車駛過丹那隧道時,又睡起來。到了靜岡,睜開眼睛便嚷嚷:
吃過盒飯,還是不停地打瞌睡。
「沒有。只見他一個人匆匆地出了站。」回答很肯定。
一位三十來歲的站務員不大高興地走出來。
日航辦事處在車站對面。龍雄在燦爛的陽光下漫步走去。龍雄向出來接待的辦事員說出「山本」到達的日期和時刻,要求會見當時班車上售票員。
警視廳向全國發出了通緝令,在報上登了「山本」的模擬照和_圖_書片。女售票員睜大眼睛,凝視了片刻說:
「我看,乘中央線去瑞浪一站一站打聽吧。」
「你們這兒有幾位女傭人?」
田村想了一會兒又問:
「果然如此。你看,全是當地人。如果山本在這一站下車,他乘的那趟車,比我們晚一班,在二十三點三十一分到。下車的人更少。站務員不會不注意到他。」
「好,那麼他穿的什麼衣服呢?」田村接過來問。
「請您詳細談談。」
「沒有。律師的下落也不知道。警方壓根兒沒有注意到舟阪英明右翼這條線,正無從下手,全憑四處打探。東京來的三個刑警特別賣力。」
「他的長相你已經記不得了?」龍雄問。
「讓你久等了。」一邊說,一邊擦擦脖子上的汗。「情況怎麼樣?」
「還沒有吃早飯哩,吃飯吧。」
「當時汽車上有沒有一個客人,急於要趕火車,坐立不安的樣子?」
「三家,車站前的米屋客店,比較雅緻。其餘兩家路遠一些,也不乾淨。」
「是嗎?」
「擔架是從這裡扔出去的吧。」
「向你打聽一個人。」龍雄先開口問,「四月二十七日二十一點二十分,乘本班飛機到的旅客是你送進城的吧?」
「方纔分社給伊勢的通信站打了個電話,據說舟阪一直待在旅館裡。」
「是的。」
「那麼一小時後在車站候車室見面。」田村提議道,「然後再決定下一步怎麼辦。」
「沒有。那樣晚來投宿的客人,最近半年裡,一位也沒有。」胖女傭回答說。
「不太清楚。」
一小時後,龍雄回到候車室,田村還沒有和_圖_書來。又過了二十分鐘,田村才氣喘吁吁地跑了進來。
「那麼,陌生人應該有印象的,對嗎?」
「班車二十一點五十五分到達車站,那位旅客匆匆走進站裡。當時我還想,能趕上火車就好了。我在班車上看著他。我記得這事。」
龍雄說完,輪到田村介紹情況。
「原來這樣。那麼我們下一步怎麼辦?」
「還有,想起來了。東京來了電話,說是已經查出擔架的廠商了。」田村告訴龍雄說,「是佐伯醫療器材公司。做擔架的廠商很多,這是憑產品特點查出來的。專案組現在正從銷售渠道查詢。」
「啊,隔那麼久,不大容易查哩。」老站長說著,翻閱四月二十七日的出勤表,把當天的值勤的檢票員找來了。
米屋果然是家小客店,卻很乾淨。女傭端茶來的時候,田村問:
「嗯?這樣也許能查個水落石出。」
「嗯。我非常想去見識見識舟阪英明。從這裡到伊勢,只有兩小時的路程。」
「不記得了。」接待他們的站務員回答說。臉上的神情不很有把握的樣子。
田村遞上名片,說明來意。
「事情很快就辦完了。」龍雄說,「飛機上急著趕火車的那傢伙,確實乘了機場的班車。大概趕上了二十二點十分的火車。班車售票員看見他走進火車站的。我拿出山本的模擬照片,她說又像又不像。」
田村好像心神不定,神經質地搖著腿。
「我覺得又像又不像。」
「沒有同伴,單身一個人。深更半夜在這裡下車的旅客很少見,所以記得很清楚。」站務員接著往下說,「他拿的是名古屋發售的車票,長相的特https://www.hetubook.com.com徵我記不太清了。三十來歲,瘦長臉。扔下車票,便慌慌張張向出站口走去,所以給我印象格外深。」
「實在記不得了。」
「我記得很清楚,那晚下車的有四十人。因為是終點站,人數較多,都是當地的熟人。其中有一個你提到的人。」
火車是上午九時半從東京站發車。為了趕火車,田村起了個大早,火車一啟動他便睡,一路上睡得人事不省,滿頭大汗,一直睡到小田原,經過真鶴海邊才醒。他把頭探出窗外,喃喃地說:
「後來趕上了沒有?」
龍雄表示贊成。分社離車站較遠。田村叫了一輛出租汽車。將近傍晚時分,陽光依然很強烈。田村乘坐的汽車閃閃發光。龍雄目送著遠去的汽車,在寬廣的馬路上越來越小,心頭不由得浮起一縷淡淡的愁緒。
「本來嘛,模擬照片就不像,在我的印象中完全不是那個樣。因此,售票員的話不全可信。不過,年齡相仿,這一點可以肯定下來,倒是個收穫。以後再拿出這張照片反而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從售票口,望見裡面的站務員在並起來的桌子上鋪被子。頭頂上亮著一盞燈。田村敲敲玻璃窗。
到了名古屋,田村走上月台,像做體操似地伸了伸懶腰說:「這一覺睡得真美。」月台很高,俯視市區,可以望見午後烈日高照的高樓大廈,泛出白色的光芒,中間夾著濃重的陰影。
「十七點四十分有一班,正合適。這就走吧。」
「有人接他沒有?」
「當地人很多嗎?」
「上衣的顏色呢?」
「他還在伊勢嗎?」
高藏寺、多治見、上歧律和圖書都碰了釘子,剩下只有瑞浪一處了。
少女當即想了起來,答道:
「日子相隔很久,恐怕是記不得了。要不然便是山本根本沒有下車。」
正好是休息時間,一位十七八歲、臉孔瘦削的少女,出來見龍雄。
「什麼事?」
龍雄沉吟了一下,搖搖頭說:
過了一小時,他們又乘上火車到了上歧津。上歧律也是陶瓷產地,火車站裡陳列著茶碗之類的瓷器樣品。
從哪一站查起,這倒是個難題。兩人決定按最初設想的方案,從高藏寺站查起。到站時,周圍已開始暗下來。這是一個鄉村小站。他們隨著下車的旅客,排在最後等待檢票。等輪到了,他們向站務員說要見站長,便被領進門分掛著「站長室」牌子的房間。
站務員看到報社的名片,頓時變得和顏悅色。聽了他們的問候,一邊思索一邊說:
這一站沒有任何收穫。
下午三點半,龍雄和田村乘坐「浪速號」快車到了名古屋。
龍雄和田村面面相覷。
「我請分社專跑警方的採訪記者陪我一起去的。到了警察署,說是目前正在偵查護送瀨沼律師那伙犯人的行蹤。」
「怎麼啦?」龍雄關切地問。
龍雄一說完,田村便接著說:
「記不得了。這個時間下車的旅客大多是熟人。」
「是啊,站務員看到的恐怕就是山本。好歹算追蹤到這裡。」龍雄回答說。其實,他直到方纔這一瞬間,才意識到找到了線索。
等了二十分鐘,十九點十九分火車到站,他們乘上車,又在多治見站下車。這時夕陽西下,四面環山的小盆地上,在夜空下,矗立無數煙囪。多治見是個生產陶瓷的小鎮。
「或許www.hetubook.com.com真的沒有下車,深更半夜,下車的人不會太多。再說,多半是本地人,有外來的旅客,應該是很扎眼的。」田村的說法,也不大有自信。
在瑞浪站下車,已經十點過了。算上他們兩人,從檢票口出去的乘客一共十七八人。這十幾個人都笑臉相迎,向檢票員道了聲「晚安」,走出站的。
這一類聯絡查詢的事,誰也比不上報社方便。
「嗯,有一位。」少女眼睛骨溜溜地打量龍雄,「我記得清清楚楚。他說要趕二十二點十分的火車,問我能不能趕上,問了兩遍。」
「唔。那也好。你先去查查機場的班車時刻表。」
「沒有看清。方才談的也是模糊的印象。」
「好像是灰色。不對,也許是藍色,我記不清了。」站務員臉上現出思索的神色。
「那位旅客的長相是不是這樣子?」
「這傢伙還是在這兒下的車。」田村興沖沖地說。
「誰可知道。」田村抱懷疑的態度。「對手早就料到警方會去調查,故意扔在那裡。我想他們也不至於愚蠢到主動露馬腳的地步。」
「他穿的襯衣,上衣和手提箱拿在手裡。」
「連我共兩個。」胖胖的女傭回答說。
見此情景,田村悄聲說;
龍雄點了點頭。小小的車站,許多燈已經熄滅了。最後兩趟車是快車,經過這裡不停。所以,到第二天早晨為止,不會有什麼事了。
說完,便向售票口走去。上了車之後,田村好像有什麼心事,沉著臉不吱聲。
龍雄拿出報上的照片試探一下,站務員老實回答說:
田村說著看看手錶,又抬頭查看牆上火車時刻表。
龍雄從衣袋裡掏出一張報紙,攤開來給少女看,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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