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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的習俗

作者:松本清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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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一次方和A二次方 三

A一次方和A二次方

「好久不見。近來好嗎?」
當然,這一隻手套也並非一定與這件殺人案有關。鳥飼的報告裡就提到,手套的所有人是否與案件有關,搜查本部難以作出判斷。
兩人離開了現場。然而,到了中途,那女人的臉變了顏色。在不知不覺間,左手的手套不知遺失在什麼地方了。
可是,峰岡的臉上連一絲一毫表情都沒有。他就像觀看報紙上的新聞圖片一樣,坦然無事地看著死者的面孔。
峰岡這個人很特殊,與女人的關係不多。首先,今年三十七歲,從未結婚。即或結了婚,以他的年齡和收入來說,有一兩名女人也並不奇怪。可是,完全調查不出來。
「為什麼想到我呢?」峰岡微微一笑。
想著想著,對於在水城被殺死的青年,又有了一種奇特的想法。這種想法的由來,並不是因為無法自峰岡那裡找到反應。峰岡的表現固然是原因之一,但並非單純是此一原因。三原警司對於和布刈祭禮的照片是另外有人協助拍攝的這一想法,有了疑問。
白瓷杯裡裝著噴香的熱咖啡,他一邊吮著,一邊思索剛才同峰岡的問答、以及他的表情等。
青年男子被當場埋葬了。那是峰岡同那女人一同辦理的。把附近已乾枯的草聚攏過來,把落葉掃過來,堆在淺淺埋葬屍體的土上,以免被人馬上發現。
他進了經常www.hetubook.com.com去的日比谷咖啡館。他是喜歡喝黑咖啡的。
峰岡周一正在公司裡辦公,照例坐在最裡面的辦公檯旁。三原警司走進去時,他絲毫不動聲色,像是歡迎大主顧一般,熱情招呼:
「這可就麻煩了。」峰岡縱聲大笑起來。「要按你的辦法,凡是從東京出差到福岡的人,你都要一一訪問。」
「這是因為調查不出死者的身世。峰岡先生,當地警察署認為,死者不是福岡人,可能是東京去的。所以我就想到了你。」
問題是那一女人。
突然,男子的頭後繞過來一根繩子。非常有力。連叫都叫不出來了。那是,作為戀愛對象的那女人,站在兇手的一邊,幫助下手。勒死的方法也與相模湖相同。
假如,二月七日當晚,他行兇完畢,與那女人在附近某處旅館住了一晚,第二天早晨搭乘飛機回到東京,如同以前所設想,他下午就可能在自己的營業汽車公司出現。
在這一場合之下,峰岡是否與那名女從犯一起回到東京呢?會不會分別回去呢?
它如果就是犯人一邊的人的東西,那麼,不將它取回反而就是失策了,因此,他們不會將它放棄不管。
那時,峰岡也好,那女人也好,都想立即回頭,把手套尋回。可是,已經辦不到了。大致來說,理由可能如下:
和*圖*書「喝!」峰岡把照片拿起來。
這一次水城案件發生之後,勢必又得偵查是否有這樣的女人。三原覺得,這將屬於徒勞。相模湖案件時已經偵查得很徹底了。
如果相模湖、水城兩案件中,峰岡都有女人協助,他是相當巧妙地隱藏著女人的關係。
三原碰了個釘子,告辭出來。他並不想立刻直接回警視廳,打算找個地方,好好想一想,研究剛才同峰岡的問答,以及自己所看到的他的表情。
又過了二十分鐘之久,三原警司才開始動作:——
三原一邊說,一邊觀察峰岡的動靜。結果仍然是毫無變化。
想到這裡,三原警司忽然有了一個想法。
「我是去那裡的大東公司,因公出差啊。」
然而,和布刈祭禮是夜間攝影,這個助手必須對於攝影機有相當深切的興趣。這樣,這個人應該不時在攝影器材商店出現。
三原早就準備好了答案。
「因為你說你經常到福岡出差。」
打電話到福岡警察署,偏巧鳥飼探員出去了。
「我知道你是去談生意……不過,我們辦案的人,凡是看到一點希望,都要盡力而為。這一陣子,發現東京的人在福岡被殺死的事,而你又時常從東京到福岡去出差,所以總以為,說不定你會曉得一些線索,才帶著死者的半身照片前來請教。」
(是啊。把水城案件死者的照https://www.hetubook.com.com片拿給東京各攝影器材商店去看看。福岡的鳥飼探員已經這樣做了。如此就證明了死者不是福岡的人。這一回在東京試一試。)
進入水城的昏暗雜樹林中的這一對男女,幹了些什麼呢?想來,那青年男子一定是赤紅著臉,向那女人說些甜言蜜語。然後,開始了擁抱前的微妙動作。他完全一心貫注。卻沒有聽到後面有人悄聲走了過來。
三原就在這幾秒鐘之內,全神貫注地觀望對方的表情。只要峰岡的睫毛稍微一閃閉,臉上的肌肉略微一抽縮,都逃不過三原的雙眼。
說著,三原從口袋裡突然取出一張照片,擺在峰岡周一的辦公檯上。這就是鳥飼重太郎寄來的死者照片,頸部還有一條黑印,是被勒死的痕跡。
喜愛此道的人,沖洗和印像都有自己在寓所的黑房中動手,他就必須經常到攝影器材商店購買菲林、顯像藥水、像紙等等材料。
「不認識。」峰岡緩緩地將照片放在辦公檯上,安然問道,「頸上有個黑印,似乎是被勒死的。這是什麼地方的案件?」
「噢,那麼遠的事。」峰岡的聲音仍然沒有變化。「不過,發生了案件,為什麼要來問我呢?」
一聽之下,三原腦筋裡浮現起這位老探員穿著一雙舊鞋到處奔波的景象。三原提起了勇氣。在此以前,每逢心情沮喪時,總是得到和-圖-書鳥飼探員的鼓勵,重鼓餘勇。
也許是這兩個理由同時存在。反正這手套在一般商品中比較上等,又沒有所有人的特徵,又沒有姓名。就算丟掉了,問題也不太大,因此,就沒有回去尋找。
不錯,鳥飼來信提出推斷、認為在水城被殺死的青年可能就是拍攝和布刈祭禮的助手時,自己因為對於案情陷於迷惑,所以有了全面贊成這一推斷的想法。然而,現在仔細想來,「助手」只是個幻影,而在自己心目中並沒有這樣的實際感覺。
三原把鳥飼探員送來的水城案件死者照片交給手下翻印,自己走出警視廳。他的口袋裡,有鳥飼送來的兩張照片的其中一張。
三原看得糊塗起來,完全無從判斷。他始終認為,峰岡現在是表演演技,可是他演得極其自然,連一點漏洞也不讓人抓到。
從因為取回時間不足而沒有取回這一方面來看,則想必與峰岡周一從福岡回東京的時間有關。例如,是乘火車回東京,那就有可能性了。
「沒有什麼。事情總是忙不完的,沒有什麼大案子。殺人案也不是經常發生。」說了這話,峰岡似乎並不盡信。三原為了讓峰岡安心,裝作無所事事,同他天南地北閒談一番。如果說峰岡完全不緊張,怕也未必。臉上雖然很和氣,心裡卻似乎含有敵意。三原越是看到這樣,便越不願馬上將照片從口袋中取出www•hetubook•com•com。他是想把話題越談越遠之後,突然之間,把照片擺在對方面前,展開突擊。
在水城被殺死的身份不明青年男子如果是峰岡的助手,他必須是經常熟悉照像機的人。這是因為,此人的工作是夜間給門司和布刈祭禮攝影。三原雖也時時玩弄廉價照像機,但不經常使用閃光燈。自己並沒有那份熱心,而又是初入門者。
——這種想法來自三原苦心發現的安排菲林前後詭計,這件事在他腦海中已經成為固定觀念,無法消除。
「這是發生在福岡的案件。」三原故意說得很慢,一字一字射向對方。
突然之間,他想起應該當面讓峰岡周一看看這些照片,試他一試。
自己認為,和布刈祭禮的照片,還是峰岡周一自己用什麼方法拍攝的。
說著,他把香煙遞到唇邊,悠然點燃。臉上仍然沒有變化。
水城血案的死者,照推測是峰岡周一的從犯,如果把照片擺在他的面前,他固然還會矢口否認,聲稱絕不認識,但是他的表情一定有所變化。既然是熟人,他的臉上,例如眼睛,或者肌肉,總要引起某些反應。
一個是那女人害怕重新返回殺人現場。另一個理由則是沒有充裕時間。
自從相模湖案件發生後,三原就在暗中偵查,峰岡周一的身邊是否有這樣的女人。但是,當時從峰岡身邊查不到這樣的女人。
「峰岡先生,你認識這個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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