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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衛士們可忍不住了，一匹馬衝過來「唰！」地一馬鞭：「瞎了眼的東西，誰叫你跟小王爺這樣說話的？」

察鐸截了口：「少說，來，認識，認識。」

李玉麟當然也看見了，可是他沒聽見那兩個跟姓白的嘀咕什麼，當然也不知道姓白的是怎麼回事兒。

李玉麟道：「小王爺跟格格慢慢說吧！」

穿白的美格格腳沒沾地，凌波燕般一掠而至，兩手抓察鐸一雙胳膊，嬌靨上滿是驚喜：「你什麼時候來的？」

穿白的美格格眼尖，不算真尖，否則不會這會兒才看見：「小獅子，他是誰？怎麼要走？」

那是一前二後，三人三騎。

姓白的班領一聽，臉色馬上變了，一般的白裏泛灰，一般的像是受了極大的驚嚇。

影定人現，三匹座騎，鞍配極其考究，從頭到尾，白的雪白，黑的墨黑，沒有一根雜毛，而且毛色發亮，神駿異常。

為首的正是那個姓白的班領，另外十幾個全拿著傢伙，當然，全是「查緝營」的。

前頭的是像一片白雲，後頭的，像兩片烏雲，風馳電掣，就像那片白雲，帶著那兩片烏雲疾掠。

只這麼一句話工夫，看見了。

膽一破，招子也亮了，心知沒錯，腿一軟，「撲通！」一聲跪落了地：「小的有眼無珠，小的該死……」

李玉麟道：「這個我看得出，可是國法不外人情，小王爺總還把我當朋友。」

不過，沒摘腦袋總是萬幸。

李玉麟道：「我不跟你回去，怕沒人給你說情？」

蘭珠格格道：「名字起得好，玉麟，可不真是個……」

只是，李玉麟認識來人，姓白的他們全不認識。

李玉麟道：「我實在弄不清楚，你最好問他們。」

人都停下來了。

察鐸回身指李玉麟：「小珠，他是我的朋友，剛在城外認識的，姓李，叫李玉麟，好樣兒的，一等一好樣兒的。」

察鐸道：「白班領，是這樣麼？」

三匹馬，一前二後，一白二黑，白馬上的人，從頭到腳一身白，黑馬上的兩個，也是從頭到腳一身黑。

石清搖了搖頭：「沒有，或許，因為我並不真是要飯的，杜大爺、杜二爺對我還挺好的。」

李玉麟出棚前行，走了好幾丈才停住。

他有他的打算。

察鐸只是揚了揚濃眉，還沒發作。

姓白的班領冷笑道：「姓李的，少耍嘴皮子，再說好聽的也沒有用了。」

這當兒，不是「天橋」該冷清的時候。

仗勢欺壓人家賣藝的，居心不良，有罪的該是他們。但是，百姓只要跟官家發生糾紛，有罪的總是百姓。

剛拐過彎兒，後頭的那兩個趕到了，三不管的拉著姓白的到一邊，氣急敗壞的低聲說了兩句話。

巧的是，他碰上的是李玉麟，這位李家第三代裏的佼佼者，不吃他這一套。

「只三年你就出落得這樣兒，再久一點兒，那還得了。」

「那多麻煩，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怕這個。」

察鐸真聽話，轉過臉去道：「你們……」

只m.ｈeｔｕbｏok•ｃｏｍ.ｃom聽一陣急促蹄聲，從「永定門」方向疾馳而來。

石清忙道：「城東十里，『城隍廟』。」

他手腕一轉，已脫出了察鐸的掌握，閃身撲進胡同，去勢如飛。

他急了：「這傢伙！」

也就察鐸這一句話工夫，四個蒙古騎士跟那匹空座騎馳到。

四個蒙古衛士「膽」字還沒出口，察鐸手往後伸，攔住了他們，一打量姓白的那一夥，問了李玉麟：「他們是幹什麼的，你的朋友？」

姓白的班領一聲令下，十幾個人擁著李玉麟走了。

姓白的班領這裏一時不知道該怎麼答話。

察鐸道：「剛到。」

好俊的騎術。

姓白的說了話：「你是幹什麼的，你憑什麼問？」

真是不開眼，不認識難道看還看不出來頭？

姓白的班領冷笑道：「怎麼辦？這還用問麼，京城天子腳下，是個有王法的地方，咱們公事公辦，我要抓你進衙門問罪去。」

察鐸一搖頭道：「這回天大的事也不行。」

馬上的人兒，後頭兩個，黑衣少女，獵裝，柳眉杏眼，剛健婀娜。

李玉麟道：「告訴我，分舵遷哪兒去了？」

可苦了姓白的了，只有點頭的份兒：「是，回王爺，是這樣。」

石清沒敢抬頭，頭一點道：「是的。」

李玉麟道：「走？上哪兒去？」

原來如此，李玉麟想說話。

李玉麟微一點頭道：「或許是因為這吧……」

姓白的班領帶著他那一夥，押著李玉麟出「天橋」，往北走。

三人三騎，帶著疾風馳到，馳勢突一頓，龍吟長嘯聲中，三匹馬踢蹄人立而起，然後，一個飛旋，一起停住。

走是走了，李玉麟沒留意，姓白的丟了個眼色，原先跟他進大鼓棚子那兩個，悄悄的停了步。

連察鐸都脫口叫了聲：「好。」

察鐸一驚要叫，再看時，李玉麟已經沒了影兒。

不開眼的「查緝營」裏的一個，終於找著了說話的機會：「哎！你們是幹什麼的？」

赫然是承襲「神力鷹王」爵，剛從蒙古來的察鐸跟他的四個蒙古衛士。

李王麟道：「我來代勞吧！是這樣的，人家『天橋』一家唱大鼓的歇場了，這位白大班領大駕光臨，仗官勢硬讓人家姑娘單唱給他聽不可，我碰上了，插嘴說了兩句，這位白大班領的兩位兄弟衝上動了手，我為了自衛也只好出了手，就這麼回事兒，以您看，我這是什麼罪？」

姓白的班領一時沒能答上話來。

他這裏一聲「快」，適時，石清也像聽見了什麼，急忙恭應一聲，身軀閃動，一拐彎兒就沒了影兒。

「大……」

也難怪，誰叫白妞、黑妞色藝雙全，那麼迷人？

別個不知道怎麼樣，姓白的一下沒憋住，褲襠真濕了。

前頭那位，也一身獵裝，雪白的一身，不但小皮靴是白的，就連包著一頭秀髮的絲巾，也是雪白的。

那裏，他身後一個漢子叫出了聲：「班領，哪有這麼多閒工夫跟他廢話，先把他臭揍https://www.hetubook.com.com一頓，然後再抓他進營裏問罪去。」

「那你跑出來幹什麼？」

這回察鐸搶了先道：「小珠，咱們有多久沒見了？」

姓白的班領道：「那你是拒捕？」

姓白的領頭，那一夥，翻身趴倒連聲稱謝。

承襲的硬是前朝的那位威震朝野，連皇上都讓他三分的「神力鷹王」，那還得了，誰個不知，那個不曉？

姓白的一見李玉麟就叫道：「好哇！你想跑哇！」

李玉麟看見了。

察鐸轉眼凝目：「什麼意思？」

馬匹還在丈餘遠呢，他人已離鞍掠起，帶著一陣勁風撲到：「哈！可讓我找著你了，我就說嘛！只你是進了京，就不愁找不著你。」

顯然，那一頭兒，姓白的他還不死心。

這一聲「滾」，聽得姓白的那一夥如同大赦，別說是踢屁股，就是挨槓子也認了。

姓白的他們也都看見了。

他這一揮手叫嚷，一行人剛要走。

一名蒙古衛士探臂伸手，抓住了察鐸座騎的韁繩，然後五匹馬一起停住，就像釘在了地上似的。

李玉麟道：「就算這是長老的令諭，我也不願再見『窮家幫』有人失蹤，你聽是不聽？」

石清臉一紅，道：「以前，分舵還在城裏的時候，我愛聽大鼓，常往他們這棚子裏跑……」

他倆氣勢洶洶，一頭扎進了大鼓棚子裏，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兒，不到轉眼工夫，他倆又匆匆的出來了。

這話也正中姓白的班領下懷，只愁把你抓不進「查緝營」去，只你進去了「查緝營」，就算你是鐵打的金剛、銅澆的羅漢，不死也得脫層皮。

可是一眼望過去，除了那急步奔來的十幾個外，再也看不見一個人影兒。

察鐸道：「說起來讓我一肚子火兒，他說……」

李玉麟道：「你跟黑妞，是怎麼認識的？」

察鐸道：「一人踢他們一頓屁股，叫他們滾。」

李玉麟不願去，也沒工夫去，剛要婉拒。

姓白的班領嚇破了膽。

察鐸只認識李玉麟。

「為什麼不先派人送個信兒，也好接你。」

姓白的班領道：「你少裝糊塗，動手打官差，就是大罪一條。」

察鐸道：「那麼現在是不是可以告訴我，我這個朋友，他犯了什麼罪？」

還好，姓白的班領很快的定過了神，揮手叫了兩聲：「沒事兒，沒事兒，走，走。」

石清剛不見，遠遠的奔來了人。

這三人三騎不但來勢極快，而且還煞是好看。

李玉麟「呃！」地一聲道：「我實在弄不清楚，我有什麼罪？」

接著，連聲「撲通！」跪了一地，那十幾個，全都矮了半截。

李玉麟可受不了讓人評頭論足，截口道：「小王爺，我還有事。」

一聽是蒙古來的，總算還客氣點兒。

先是遠遠一聲叫喊，繼而一陣急促馬蹄聲風也似的捲了過來。

「這個……回王爺……這個……」

一聽說「朋友」兩個字，他硬是連說話的膽都沒有了。

察鐸一怔：「官差？抓你定和_圖_書罪去？你閣下真行，進京就惹禍，你犯了什麼罪？」

李玉麟一搖頭道：「胳膊別不過大腿，民豈能跟官鬥，江湖上好能耐的比比皆是，要照小王爺這麼說，那還有王法麼？」

李玉麟道：「我想小王爺一定明白，擅作威福、仗官勢欺人的，京城之中，甚至於普天之下，並不是這位白班領一個，況且，小王爺也看見了，我好好的，並沒有怎麼樣，是不是？」

「自上回蒙古回來……總快三年了。」

察鐸道：「你們既是官差，那就更好說話，我叫察鐸，剛從蒙古來。」

姓白的一夥還當是來了劫人的，一驚之下就要動，入耳察鐸這句話，心裏一鬆，馬上又停住了。

李玉麟道：「我也明知道沒有用，那麼現在你打算怎麼辦呢？」

他把李玉麟拉了過來，另隻手指著穿白的美格格道：「她叫蘭珠，承親王爺的女兒，是個和碩格格。」

來的是五人五騎，外帶一隻玉翎雕。

李玉麟道：「怎麼說我動手打官差，我那是自衛，你看得一清二楚，先動手的，是你的人。」

等到李玉麟拐了彎，他倆轉身直奔杜家兄弟的大鼓棚子。

蘭珠格格美目緊盯李玉麟，問察鐸：「你說他叫什麼？」

石清道：「您既然這麼說，我怎麼敢不聽，只是，只是……」

「查緝營」設在內城裏，當然是要往北拐。

石清道：「這……」

蘭珠格格像大夢初醒，驚嘆出聲：「好俊個人兒，玉瑋已經是京裏少見的美男子，比起他來差多了。」

忽地，一聲脆生生的嬌呼傳了過來：「咦！小獅子。」

「查緝營」的班領挨人一馬鞭還得了。

那十幾個，轉眼來近。

美、美裏帶俏、美裏還帶著一股逼人的刁蠻。

可是入耳一聲小王爺，姓白的他硬是挨了：「小，小王爺？」

穿白的美格格要說話。

老於經驗的當差的，實在不該犯這種錯誤，也都是作慣了威福害了他。

石清帶著一陣風已到了身邊，囁嚅道：「長老……」

李玉麟一擺手道：「你快走吧！快！」

李玉麟微一笑道：「我哪有這份榮寵，交他們這種朋友？他們是官差，要抓我定罪去的。」

李玉麟眉峰微皺：「我是越來越怕聽這個稱呼了。」

李玉麟道：「小王爺的好意我感激，只是我跟小王爺說過……」

李玉麟說了話：「白大班領不認識啊？我還當你認識呢！這位是承襲『神力鷹王』爵的蒙古察鐸小王爺。」

察鐸忍不住笑道：「你很可惡。」

「杜家兄弟，沒反對你們來往？」

察鐸微一怔：「你們姑娘家怎麼就見不著模樣兒好的。」

本來嘛！「九門提督」轄下「查緝營」的出動了，這幫人比虎狼還厲害，誰願意招惹上身，甚至沾一點邊兒。

石清臉更紅了，羞紅都泛上了耳根，低著頭，囁嚅著一時沒說出話來。

「小的們，小的們是『九門提督』衙門『查緝營』的。」

其實，像姓白的這一種吃糧拿俸當官差的，身披一張老虎https://m.hetubook.com.com皮，平素作威作福慣了，要不是含糊李玉麟那種高絕的身手，剛才一趕到就動手了，哪會那麼多廢話。

察鐸聽得濃眉一揚：「這是誰，都進城了，還這麼個放馬疾馳法？」

挨上了才知道，這些蒙古衛士身壯勁大，再加上腳上都是硬梆梆的皮靴，踢一下，那滋味還真不如挨槓子。

姓白的頭一個挨，挨過了頭一個要跑。

李玉麟道：「你看像麼，我要是想跑，你還想在這兒看見我？」

不少，十來個。

蘭珠格格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小獅子，他的什麼事呀？」

兩下裏算是一拍即合。

「就這麼認識黑妞的？」

李玉麟知道，這下沒事兒了，這下也有樂子可看了。

四蒙古衛士趨前施禮：「格格。」

察鐸一怔，旋即一擺手道：「不要緊，有我呢！我一定幫你忙……」

察鐸冷著一張臉，道：「我不能不承認，你說的是實情，可是，或許我不但承襲了我爺爺的王爵，也承襲了他老人家嫉惡如仇的性情……」

只有那張嬌靨是紅的，白裏透紅，吹彈欲破，長長的兩道柳眉橫飛，黑白分明的眸子水汪汪，小瑤鼻粉妝玉琢，動人的香唇鮮紅一點。

察鐸呆了一呆，道：「我什麼都頗自負，就是對自己這張笨嘴不敢恭維，說不過你，不說了，總算讓我找著了你，走。」

察鐸一慌，看也沒看，翻身一把抓住了李玉麟：「怎麼又要溜？這回你可沒跑掉吧！」

四個蒙古衛士立即轟應上前。

「是愛聽大鼓，還是愛看唱大鼓的人？」

李玉麟道：「我也沒想到……」

「外館。」察鐸道：「我們蒙古來的，例住外館，跟我走，哪兒挺舒服，咱們弄點酒菜，好好聊聊。」

石清道：「您是本幫的長老，您出來有事，弟子怎麼敢閒著。」

「我不是指這，我是指好人還是你做了。」

李玉麟抓住這個機會，要悄悄的溜。

石清道：「不知道，我真的一點都不知道。」

石清又紅了臉，垂下目光點了點頭。

他就是沒叫「小王爺」。

李玉麟道：「你出來幹什麼？」

心裏剛一喜，屁股上已經挨上了，立即這個翻、那個滾，還連哼都沒敢哼一聲。

李玉麟道：「小王爺，我無意幸災樂禍。」

石清道：「那……我叫您李少爺。」

李玉麟微一笑：「我並沒有喊冤呼救，原本就沒有做惡人，何來的做好人？」

那三位，翻身下馬。

察鐸濃眉微皺，沉吟了一下：「算這幾個東西造化大，過來！」

李玉麟伸了手：「小王爺，我不計較，能不能賞我個面子？」

李玉麟道：「能不能不叫我長老……」

察鐸道：「你讓他們把你帶了去，明知道憑你的身手，他們奈何不了你，這總是事實？」

話鋒忽頓，他微一凝神，旋即接道：「這兒沒你的事兒了，馬上出城回分舵去，告訴分舵主，我的事任何人不用管，我很快就會到分舵去……」

出來的時候，臉色白裏泛灰，似是受了莫大的驚嚇，和圖書出棚撒腿就跑，直追李玉麟跟他們那一夥。

「拒捕？」李玉麟道：「我犯了什麼罪了，勞動『查緝營』的人來捉拿我？」

姓白的班領雙眉一揚，要說話，不知道他要說什麼，但是李玉麟先開了口：「拿我進『查緝營』問罪去？我不知道我犯了什麼罪，這樣，不要在這兒動手，我跟你們走，我就不信『查緝營』是個不講理的地方。」

姓白的一夥全嚇傻了，差點沒濕了褲襠。

石清忙抬起了頭：「不，李少爺，您在這裏，我怎麼能……」

李玉麟欠了欠身道：「格格。」

李玉麟暗暗喝了一聲彩，道：「找我，有事兒？」

石清兩眼一亮，大喜，忙伸手接過：「謝長……不，李少爺。」

察鐸看得剛一怔。

他姓白的是個老經驗的機靈人兒，所以總想先給李玉麟扣上頂帽子，往後不管事情怎麼演變，他都站得住腳，好辦事兒。

察鐸兩眼猛睜：「小珠，是你！」

一頓，接問道：「你一點也不知道，他們是昔年鐵霸王的手下豪雄？」

察鐸道：「好嘛！敢情連我的話都沒聽見，李，十八子李，李玉麟。」

他伸手拉住了李玉麟。

穿白的美格格嬌靨飛紅道：「去，還改不了那麼貧嘴。」

望著那一夥恨爹娘少生兩條腿，連拐帶瘸，狼狽異常的跑了，李玉麟道：「恐怕得些日子不能沾椅子，連睡覺都得側著身兒。」

姓白的班領道：「蒙古來的又怎麼樣？我們是辦案、抓犯人，你最好不要過問。」

頓了頓，道：「李少爺，我怎麼也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

「行，帶走！」

李玉麟受了，還真受之無愧，沒有他那一句話，那一夥準慘，那麼多條命，活到今兒個也就算到了頭兒了。

李玉麟道：「小王爺，我……」

兩個黑衣少女趁這機會上前見禮。

察鐸咧著嘴道：「事倒沒什麼事兒，可是交朋友哪有這麼個交法的，說沒兩句話，一聲告辭，扭頭就跑？」

李玉麟是沒罪。

「容易。」李玉麟一笑，伸手取出那顆珠子遞了過去：「你帶這個回去，以它代我，暫做你的護身符就是了。」

「嘿！在哪兒。」

察鐸大笑，聲震半條大街。

四個蒙古衛士轟應聲中就要過來。

察鐸濃眉陡揚，環目放光：「好啊！敢情你們是這樣給朝廷當差的，來呀！帶他們找『九門提督』說話。」

察鐸忍了忍上沖的怒氣：「你在哪兒當差？」

怎麼說好看，怎麼個好看法兒呢？

察鐸冷然道：「當了這麼多年差，連聲謝都不會說麼？」

「天橋」是個臥虎藏龍的地兒，凡是這兒的人，沒他們沒見過的，而且耳、目、鼻的感覺比什麼都靈敏。

世襲罔替，鐵帽小王，已經是夠瞧的了。

腳一跺，腳下的石板碎了一塊，碎得四分五裂。

李玉麟道：「我的事，小王爺是知道的。」

穿白的美格格真不算眼尖，這時候她才看見李玉麟，剎時，她美目圓睜，異采閃動，怔住了。

「站在外頭迎，不顯得恭敬些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