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姓彭的摸出一聲碎銀，扔進了破碗裏，走了，要飯的年輕人捧著破碗，向著姓彭的背影千恩萬謝。
「騎馬了沒有？」
「格格，我再問一次，你把那把匕首藏在那兒去了？」
賈姑娘皺眉道：「我簡直對格格有點高深莫測了。」
「要不是您攔——」
「格格——」
人影連閃，裏頭迎出了五六個，一起恭謹躬身：「貝勒爺。」
「難道格格你一點都不關心麼，你哥哥跟肅王府的禍福？」
玉貝勒冷冷一笑：「我不殺你們。」
「我幹嗎不知道啊，我不過是物歸原主——」
各營的弟兄都有。
只聽裏頭有人喝問：「什麼人？」
「第一，她確實把東西藏在這一帶，只是咱們沒找到。第二，就像她所說的，她已經把匕首交給了李豪，因為我找到她的時候，她走得不快不慢，一點也不著急。」
最近「肅王府」經常出事，事都出在格格身上，而且是有關那個李豪的事，這種事自有做主子的去處理，做下人的插不上手的，所以博爾見怪也就不怪了。
一陣衣袂飄風聲傳了過來。
姓秦的道：「你走。」
「不錯。」
在前院碰見了博爾，博爾忙請安：「您好了。」
挑水的小伙子道：「一位已經看見了，另一位呢？」
她擰身走了。
姓彭的一邊探腰一邊道：「我知道，羅爺他們父女呢？」
這話說得夠明白，姓彭的小鬍子焉能不懂，他道：「你能明白告訴我，倒不失為一個光明磊落人物。」
玉貝勒道：「賈姑娘，他們就是劫持小妹的『漢留』中人。」
玉貝勒兩眼冷芒暴射：「我不過是以你們之道，還治你們之身而已，有什麼不可以！」
「有理又怎麼樣，難道能把匕首拿回來？」
「要依我——」
兩個人一路靜默著進了後院，剛進後院，一條矯捷人影帶著疾風撲到，向著紀翠揚掌就摑。
「怎麼？」
自認倒楣還不要緊，盯的人已經不知道那兒去了，兩個人既驚又急，飛也似的往前趕去了。
兩個黑衣漢子火大了，跳腳要罵，罵誰！
玉貝勒還真聽她的，收手跺腳：「您知道不知道她幹了什麼？」
「是啊！」
姓彭的小鬍子二話沒說，轉身往外行去，頭也沒回。
她忙把那把匕首藏進了腰間，又匆匆的出去了。
賈姑娘又看見了几上的空碗，她忙拿起來聞了聞，雖然沒能聞出什麼，可是她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伸手往玉貝勒腰裏一摸，她臉色變了：「糟，她怎麼能——」
「你替我做件事——」
「只要李豪一出現，你馬上就會放我這個同伴。」
玉貝勒要走。
聽起來是有理，其實也真是理。
足足找了頓飯工夫，只差沒拆人家的牆了，別說匕首了，就是連塊鐵片也沒找到。
玉貝勒跟賈姑娘剛坐下，那七名禁衛各營的人已經擁著兩個五花大綁的漢子進來了，玉貝勒一見那兩個漢子，立即站了起來：「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
「總能出出氣。」
當然，賈姑娘也攔紀翠：「你們兄妹要打，等王爺回來再打。」
「只要我親口答應的，絕不失信。」
賈姑娘再攔，正色道：「我說不可以。」
一個黑衣漢子揚手就是一巴掌：「瞎了你的狗眼，也不看看爺們兒是幹什麼的，滾一邊兒去。」
「我什麼時候可以走？」
玉貝勒想了一下：「照您這麼說，她還https://www.hetubook.com.com是把匕首藏在了這一帶。」
「格格，我再說一次，這事關你哥哥跟『肅王府』的禍福。」
「您別嚇我了，我哥哥統領禁衛各營，堂堂一個多羅貝勒，會怕李豪一個江湖人。」
誰也沒留意過了多久賈姑娘從堂屋出來，看看庭院裏沒有人，正打算上翠格格的小樓去，一個丫頭端盆水往長廊過，一見賈姑娘，忙放下水盆走了過來請安見禮：「您好點兒了。」
玉貝勒向紀翠暴叫：「你該死——」
玉貝勒偕同賈姑娘，帶著四護衛，在禁衛各營的那七個簇擁之下到了院子裏，一看，原來這是座空宅。
許是，太累了，覺得自己想睡，打算進屋去，實在支持不住了，這才就地倒了下去。
「站住。」玉貝勒伸手要抓。
「是！」
「格格，你把那把匕首藏那兒了。」
黑衣壯漢道：「貝勒爺來了。」
姓彭的小鬍子收回目光向玉貝勒。
要飯的從左近一條胡同口探出了頭，跟挑水的小伙子互望一笑，然後，要飯的走了過來。
「是！」那名黑衣壯漢道：「稟貝勒爺，前不久各營的弟兄們正在圍捕一男一女兩名可疑江湖人物，李豪突然出現，引走了各營的弟兄們。」
「禁衛各營的人都出動了，這麼多人找不到李豪，她一出去就找到了？」
「格格不是不知道，偏偏你哥哥不是有氣度的人。」
玉貝勒又跳了腳：「我是你哥哥，你知道不知道——」
「不知道，不過他們的兩個同伴已經被捕了。」
玉貝勒抬腿一腳踹在了他的肚子上。
這是實情。
「那還叫前不久，為什麼早不稟報。」
「貝勒爺正在歇息，等他醒了，叫他也去找格格。」
「知道，知道已經遲了，你告訴阿瑪就好了，看阿瑪怎麼說。」
「可是他也不會對我哥哥怎麼樣啊！」
玉貝勒急了：「賈姑娘，我不願這麼樣便宜她。」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愧疚，我良心不安——」
賈姑娘站了起來：「貝勒爺處理得很了，只是我擔心那兩個盯不住他。」
玉貝勒偕同賈姑娘，帶著四護衛去了上房。
「匕首還拿得回來？」
「我帶你去。」
仍然很乾脆，仍然沒有猶豫。
玉貝勒偕同賈姑娘，帶著四護衛跟去。
「我好了，看見格格沒有？」賈姑娘匆答急問。
玉貝勒一動沒動，望著姓彭的小鬍子的身影被影背牆擋住，才淡然道：「去兩個，別給我跟丟了，一有發現，立即稟報。」
要飯的一見闖了禍，早跑得沒了影，挑水的小伙子也是受害人，還不住的賠不是，怎麼能怪他，只有自認倒楣了。
「在廂房裏，您請上房坐，馬上給您帶過來。」
「我為什麼要藏，我怎麼知道您會趕來——」
「怎麼樣，頂多打她一頓，又怎麼樣，有用麼，本來你是有理的，非弄到自己沒理不可！」
一名黑衣壯漢掠到躬身：「啟稟貝勒爺，卑職有要事稟報。」
「殺呀！」
「這麼多人都找不到他，格格一來就找到他了。」
賈姑娘神情也震動了一下，可是她沒說話，她知道，這種場合不是她說話的地方。
玉貝勒雙眉揚起：「咱們還是回去問她，把匕首藏在那兒了吧！」
「你隨時可以走。」玉貝勒道：「越快越好。」
「你敢，你敢就試看，阿瑪還在，輪不到ｗｗｗ•ｈｅｔｕｂook.com.ｃｏm你。」
玉貝勒道：「我就不信。」
丫頭恭應了一聲走了。
博爾怔了，一臉疑惑：「這是出了什麼事了？」
「這有兩種可能。」
回到了「肅王府」，在前院候了多時的博爾立即迎了上來，一臉都是驚容：「賈姑娘，您回來得正好，貝勒爺大發雷霆，簡直要殺人。」
走著，沒一會兒，到了一處，這兒，看得姓彭的小鬍子一怔。
那兩個漢子不是別人，是姓秦的絡腮鬍跟姓彭的小鬍子。
他要摑下去。
賈姑娘去了玉貝勒的屋，一進屋就看見了地毯上的玉貝勒，一怔，急趨前：「貝勒爺，貝勒爺。」
賈姑娘帶玉貝勒到了找到紀翠的那個地方那條胡同裏。
「交不出去，又不能帶回來，要是你，你會怎麼辦？」
「什麼？」
「格格是不是給貝勒爺吃了『半日睡』？」
「穿什麼，什麼打扮？」
玉貝勒又道：「匕首呢？她剛跟您怎麼說的。」
他又揚手！
兩名護衛閃退一旁。
「我想過了，沒有什麼不好應付的，我剛不說過了麼，解鈴還得繫鈴人，我只不過是物歸原主，我哥哥要是有氣度，他就不會怪我。」
在街上走沒一會兒，牆根兒又站起個要飯的年輕人，端著破碗找上了他，點頭哈腰一副可憐像，嘴裏卻低低道：「彭爺，可找著您了，有兩個鷹犬盯著您。」
黑衣壯漢一躬身，轉身行去。
玉貝勒道：「就是這兒？」
「您相信？」
賈姑娘道：「就是這兒。」
賈姑娘沒再說什麼。
姓彭的小鬍子夠受的，悶哼一聲要彎腰，可卻被硬架著，彎不下去。
「休想。」
四護衛裏的兩名，立即閃身擋在了玉貝勒跟前。
「李豪並不是你們的朋友，是不？」
賈姑娘道：「恐怕沒有人比我清楚。」
姓彭的小鬍子在一條胡同裏往西走，他前頭有個挑挑兒賣菜的小伙子。
玉貝勒雙眉一揚：「呃！人呢？」
「正在看守中。」
「格格出去了。」
「他或許不會對你哥哥怎麼樣，可是格格想到沒有，李豪他是護衛小皇帝的，將來萬一鰲拜失敗，你哥哥就是頭一個有罪的人啊！」
她找到了紀翠的時候，紀翠正在一條胡同裏走著，走得不快不慢。
賈姑娘神情微一震：「怎麼，格格是說——」
玉貝勒劈胸一把揪住了他。
姓秦的怒吼：「玉貝勒——」
「你們也配稱士。」
玉貝勒雙眉一揚，又要抬腿。
禁衛各營的那七個不禁脫口叫：「叛逆！」
「對！」玉貝勒好生振奮，好生激動：「那您看——」
「賈姑娘，你問我多少次也是一樣，我已經把匕首交還李豪了。」
姓秦的絡腮鬍震聲道：「玉貝勒，士可殺不可辱。」
又是一腳，姓秦的照樣臉上變色，說不出話來。
賈姑娘忍住氣，沒再說話。
姓彭的小鬍子往胡同裏拐出來，沿著大街走，他也不知道該往那兒走，他是真不知道羅家父女躲那兒去了，但是他知道，只要他一現身，自有人會跟他連絡。
小伙子挑了兒賣菜，可卻不吆喝，只挑著挑兒一個勁兒的走著。
博爾巴不得聽到這一句，如逢大赦，應了一聲，急急退去。
姓彭的小鬍子大叫：「你就是殺了我們，我們也是不知道。」
「這不是你該說的話，出氣有什麼用？想辦法怎麼把匕首拿回來才要緊。」
玉貝勒道：「www•hｅｔuｂｏoｋ.ｃｏm.ｃoｍ知道那一男一女是什麼人麼？」
小伙子「哎喲」一聲踉蹌後退，兩個水桶自然甩起，水灑了兩個黑衣漢子一身。
「喲！忘了問了。」
「找到你同伴的藏身處，把李豪趕出來，只要李豪一出現，我馬上放你這個同伴。」
玉貝勒道：「說！」
倒不是賈姑娘神通廣大，而是如今滿城是禁衛各營的人，紀翠走到那兒都得讓人知道她是誰，否則就寸步難行，還得被抓走。
「不知道，大半在貝勒爺屋裏。」
玉貝勒淡然道：「你想得很周到，我不瞞你，我確會這麼做，至於我是否如願，那就看你了。」
「格格怎麼能這麼做？」
玉貝勒道：「把這一個送『查緝營』。」
「跟你，我這還客氣，不是賈姑娘攔著，你早就挨了打，你還敢——」
「回貝勒爺的話，早想稟報，聽說貝勒爺回府去了。」
玉貝勒凝望姓彭的小鬍子：「風水輪流轉，如今正應了這句話。」
紀翠平靜安詳，從容泰然：「我剛不是告訴您了麼？」
穿黑衣，稱卑職，這是「查緝營」的一名領班。
姓彭的不由為之一懍：「你要我為你做什麼？」
「格格，你這麼做，可是害了你哥哥啊！」
「我沒有她這種妹妹！」
「這——」賈姑娘一時沒能說出話來。
「貝勒爺，你能拿她怎麼樣？」
「還是啊，就算能夠打她一頓，於事何補。」
是紀翠真能藏東西，還是紀翠根本就沒有把東西藏在這兒。
玉貝勒道：「這兒是——」
「您就是罵我，打我，我也拿不回那把匕首來了。」
「找我？有事兒？」
「呃，他們兩個人呢？」
「您當初怎麼沒想到這一點，那何不讓我哥哥現在就把李豪殺了，不是永絕後患麼？」
紀翠自是不甘示弱：「你才該死，你這是跟誰說話？」
賈姑娘很快的在紀翠腰際摸了一遍，紀翠腰裏什麼都沒有，她臉色變了：「格格，匕首呢？」
紀翠道：「我本來正要回去。」
「您要是不信，我就沒有辦法了。」
「我好多了，你去忙吧！」
紀翠來不及躲閃。
丫頭也微一怔：「聽說您不舒適，格格都派人把貝勒爺找回來了。」
「貝勒爺請跟卑職來。」
「賈姑娘，那您說該怎麼辦，難道就算了不成？」
這是怎麼回事。
賈姑娘再次攔住。
「帶人了沒有？」
這，使得玉貝勒轉了話鋒：「您去找她回來的。」
賈姑娘及時冷喝：「貝勒爺，你聽不聽我的。」
「不要緊，格格現在知道也不遲，快把那把匕首交給我，咱們一塊兒回去，不動聲色的把匕首放回去，其餘的我來應付。」
姓彭的小鬍子道：「你省省力氣吧，我們真不知道。」
賈姑娘道：「我也這麼想。」
「回貝勒爺的話。」那名黑衣壯漢道：「這兒就是看守那兩個江湖人的地方。」
「你會替我做的，就像我當初聽你的一樣。」
玉貝勒兩眼精芒一閃：「好極了，人呢？」
玉貝勒吸了口氣，把怒火壓了下去：「我可以不殺你們，據我所知，李豪跟你們的同黨在一起，告訴我，你們還有什麼地方可躲。」
「會麼？」
「沒有。」
「可是怎麼找不到呢？」
「我現在知道了，可是您總不能再讓我去跟他要回來吧，他也不會給呀！」
紀翠忙走了過去，俯身在玉貝勒的腰間摸，很快的，她從玉貝勒腰間摸出了一把匕首，正是她從嚴四那兒摸來的那一把https://m.hetubook.com.com。
「那……我找到她時，她走得不慌不忙，至少是表示她已經安置好那把匕首了。」
賈姑娘卻及時攔住：「貝勒爺，不可以。」
「你，你簡直混帳。」
玉貝勒呆了一呆：「您是說——」
「我覺得您好怪，您一直不願讓我哥殺李豪，而我這麼做，是唯一能攔阻我哥殺李豪的辦法，偏您又認為不妥了。」
賈姑娘道：「我一手把格格帶大，格格不該拿我當三歲孩童。」
「你——」
「您要這麼想，我也沒有辦法！」
玉貝勒道：「您別聽她說的，她不可能把匕首交給李豪，就像您說的，這麼多人都找不到李豪，她怎麼可能一出來就找到了李豪，還有，要是她已經把匕首交給了李豪，李豪就不可能再躲了，早就出來了。」
「賈姑娘，我要直說一句，您為什麼不早說，您要是真關心我哥哥跟『肅王府』的福禍，為什麼您會不願意我哥哥殺李豪？」
「沒有。」
「那就只有隨他了，他總不能殺了我。」
玉貝勒道：「我對人對事，一向如此。」
「那怎麼會，那是我親哥哥呀，可是我說的是實話。」
兩個黑衣漢子從後頭來，打他身邊過，要飯的年輕人忙攔住：「兩位爺，行行好——」
支走了那廿幾個禁衛各營的人，玉貝勒道：「賈姑娘——」
「不要急。」玉貝勒道：「我只要李豪沒辦法躲就行，『漢留』這些人並不在我眼裏。」
姓彭的明白了，臉色一變：「難道你要——」
紀翠一看見她，為之一怔：「您怎麼來了？」
「賈姑娘，不要再說了，不管再說什麼，都遲了。」
「你，我就不信。」
玉貝勒當即命四護衛召來了人，禁衛各營的人來了廿幾個。
「那您再攔——」
「可是您沒跟我說這麼多，我怎麼知道？」
要飯的年輕人挺機靈，閃身就躲，這時候正來個挑水的小伙子，他正撞在小伙子身上。
賈姑娘沒奈何了，儘管她很急、很氣，她卻是沒奈何，她一點頭道：「好吧，格格，咱們回去吧！」
匆匆說完話，賈姑娘走了，還是像一陣風。
只聽姓彭的小鬍子道：「可不！」
兩個黑衣壯漢扭頭出去了，走得飛快。
「可是你不能也不認王爺。」
賈姑娘臉色一變：「格格已經找到李豪了。」
這句話帶點威脅，紀翠很不愛聽，淡然道：「您不必擔心我，我說過，隨他。」
拔過那名黑衣壯漢的地方，刀光一閃，綁在姓彭小鬍子身上的繩子已寸寸斷落。
「這有什麼稀罕，我知道他在那兒。」
「她不說，你能把她怎麼樣？」
玉貝勒道：「這兒離那兒近？」
「匕首呢？」
紀翠也要揚手。
姓秦的跟姓彭的都沒說話。
姓彭的小鬍子沒再說什麼，轉望姓秦的絡腮鬍。
「格格未必知道我會趕來，可是格格知道，找不到李豪，沒法把匕首交出去，絕不能把匕首再帶回去。」
「關鍵就在偏偏不能依你。」
「格格，我可要急了。」
賈姑娘目光一凝：「事關你哥哥的福禍，也就是整個『肅王府』的福禍，格格不會不當回事吧！」
姓彭的沒說話。
「格格有沒有想到，一旦面對你哥哥，格格怎麼應付？」
顯然，「李豪不是朋友」這一句，打動了姓彭的。
「你敢罵我。」
「怎麼害了我哥哥？」
跟著紀翠後面走，賈姑娘道：「格格，你現在告訴我還不和_圖_書遲。」
一頓，道：「大哥，這位就是權傾當朝，大名鼎鼎的玉貝勒。」
其實，別說是賈姑娘，說給誰聽誰都不會相信。
這倒是。
「格格穿的是她慣穿的男裝。」
倒是挺乾脆，一點也沒猶豫。
「可是你為我造成了多大的後患，你知道不知道？」
賈姑娘苦笑搖頭：「格格不知道，我不願意你哥殺孽，兩手沾血腥，可是我更不願有李豪就沒你哥哥，真比起來，我當然寧願有你哥哥沒李豪。」
「那是那兒？」
賈姑娘伸手攔住，搖頭道：「你問不出來的。」
玉貝勒道：「有這種事，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我已經把匕首交給李豪了。」
「我放你走，你這個同伴留在這兒。」
玉貝勒告訴他們找什麼，吩咐他們分開找，他跟賈姑娘，四護衛也不閒著，加入了找尋的行列。
賈姑娘道：「你不要管了，我來應付。」
要飯的年輕人道：「讓小六兒帶您去，我來擋那個鷹犬。」
「是啊，沒找到他怎麼把匕首交給他？」
「出不了我找到她那個地方多遠？」
玉貝勒睡得都叫不醒。
「您說不遲，遲了。」
紀翠也跳了腳：「賈姑娘不願你沾血腥，造殺孽，這是唯一能攔你的辦法，你知道不知道。」
翠格格拉不動玉貝勒，賈姑娘拉得動，她把玉貝勒拉進了裏間，往床上一擱，然後像一陣風似的撲了出去。
影定人現，來的正是玉貝勒，他俊面煞白，神色怕人：「賈姑娘，您不要管。」
「要是你派人暗中跟蹤我，想來個一網打盡呢。」
「怎麼說。」
玉貝勒暴喝：「住口。」
「可是一旦李豪拿到了那把御賜護身匕首，你哥哥就奈何不了他了——」
賈姑娘突然閃電伸手，摸向紀翠腰間，紀翠沒來得及躲，她也不想躲。
「她不像是把東西藏在了別處，因為她要是把東西藏在了別處，我就不可能在這兒找到她。」
「我就不信。」
「那個李豪不是等閒人，有他就沒你哥哥啊！」
姓彭的小鬍子道：「風水輪流轉又如何？」
「怎麼了？我怎麼不能這麼做，解鈴還得繫鈴人，我不這麼做，誰這麼做，我讓物歸原主，又有什麼不對？」
「回貝勒爺的話，有好一陣子了。」
玉貝勒沉喝：「說！」
「已經交給李豪了。」
「我要殺你們只是一句話。」
「罵你這是便宜。」
「她是你妹妹，上頭也還有王爺在。」
黑衣壯漢在前帶路，東彎西拐一陣，來到一戶民宅前，黑衣壯漢推門行了進去。
「是啊！」
姓彭的道：「這算什麼？」
可不是麼！
眼前一座破廟，已經沒香火了，可是佔地相當大，兩扇門剩了一扇，剩的這一扇油漆剝落，門頭上的扁額也不見了，根本不知道是什麼廟。
姓秦的絡腮鬍道：「久仰，終於見著了，榮寵之至。」
上房裏，除了破桌子，破椅子外什麼都沒有，可是夠了，有地方坐就行了。
賈姑娘微愕：「我怎麼了？」
賈姑娘就憑這，很快的找到了紀翠。
剩下了五個恭應一聲，架著姓秦的絡腮鬍走了。
對呀！對極了。
賈姑娘道：「我是來找格格的。」
「格格是不是拿了那把匕首？」
「這算什麼物歸原主，姓李的他是個叛逆，有他就沒有我，你知道這個利害麼？」
「恐怕把匕首藏在那兒了。」
姓秦的勉強說：「不知道。」
「格格告訴我，已經交還李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