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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飛鷹

作者:古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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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雙雄鬥智

第四十六章 雙雄鬥智

「我恨的是誰?」
「有什麼不同?」
——在那一片荒蕪的大地上,班察巴那怎麼能得到充足的食糧和水?
「另外那些人呢?」
「可惜他也沒法子說服卜鷹。」
「這又表示什麼?」
他一向是個喜怒不形於色的人,臉上一向很少有什麼表情。
他忽然長長嘆息:「其實我一直都很喜歡卜鷹這個人,而且一向都對他十分尊敬。如果他不死,以後我們說不定會變成朋友。」
「班察巴那就不同了。」呂三說:「他天生就是個戰鬥者。而且一定要戰勝。不惜任何代價,不擇任何手段,都要戰勝。只許勝,不許敗。不能勝,就是死。其間絕無選擇的餘地。」
「完全正確。」
「不是!」齊小燕說:「他看起來絕對不是這樣的。」
「我也跟小方一樣。」齊小燕說:「你和班察巴那這種人做的事,我們永遠都猜不透的。」
「為什麼?」
「哦?」
呂三居然願意,而且很快就回答:「因為你說的不錯,我和班察巴那確實是同一類的人。」呂三說:「本來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直到我仔細觀察過他之後才發現的。」
他抬頭:「現在他一定也同樣想要我死在那些人的手裡。」
呂三搖頭。
「班察巴那不殺呂恭,因為他也不想冒險。」
她的手還是和剛才同樣穩定,她的臉色也完全沒有改變。
班察巴那看起來英俊雄偉而健康,絕對沒有一點營養不良的樣子。
呂三又解釋:「黃金是他們兩個人共同計劃從我這裡盜走的,但是他們的目的卻不同。」
「班察巴那在附近很可能也有埋伏。憑『螃蟹』和『叉子』那些人,也未必能將班察巴那和小方置之於死地。」
她不懂的是:「你自己根本不想乘這個機會動手除去他,又知道他也不會出手的。」
對這一點他顯然覺得很不滿意,但他卻還是繼續說:「他的衣著整潔,身體健康,表示他雖然經年流浪在沙漠裡,但卻從來沒有缺乏過糧食和水。」
齊小燕也嘆了口氣:「那麼我就更不懂了。」
齊小燕嘆了口氣。
這個小圓筒是用金屬做成的,做得極精緻。兩頭都鑲著手工極精妙的黃金花紋,看來無疑是件極貴重的東西,卻又偏偏看不出它有什麼用。
呂三笑得彷彿很愉快:「他想殺我,我也想殺他,但是我們之間並沒有仇恨。我不恨他,他也未必恨我。」
甚至連頭髮和指甲都能修得乾淨。
呂三嘆了口氣!
他的衣服永遠都保持光潔筆挺。就連京城裡最講究穿著的人,都未必能比得上他。
「你也來看看。」
這個圓筒是呂三剛從那個沒有漆的木板櫃裡拿出來的。
但是呂三卻堅持。
齊小燕又問:「是你殺了他?」
「替他烤肉的那個人平常烤的真是人肉?」
「這一點絕對很重要。」呂三道:「班察巴那一向是個非常謹慎的人,不必要的事他絕不會做,沒把握的事他更不會做!」
齊小燕瞭解這一點。
「所以這一次班察巴那下令發動攻擊,一定要你知道他一定會以小方為攻擊的主力。」
「這樣東西也是樣好東西。」
「你認為只有他的朋友才能殺得了他?」
「卜鷹盜去我的黃金,是為了要阻止我利用這些黃金實現我的理想。」
和-圖-書替他們添柴生火的那個人外號叫『螃蟹』。」呂三說:「他用來添柴生火的那個鐵鉗子,的確是件獨創的外門武器。不但可以鉗死對方的兵刃,護手的把子上還另有妙用。」
呂三又補充:「因為那地方根本不是死地,四面都有退路。他們就算不能取勝,也可以退走。」
「哦!」
「你一定要來看看。」他說:「我保證你一定可以看到一些很有趣的事。」
「你們都是人中之傑,都有稱霸一方的雄心。」齊小燕說:「而且你們都是孤獨的人。雖然都能讓別人為你們去死,卻連一個朋友也沒有。因為你們從來都沒有信任過任何人。」
「班察巴那沒有看錯。我派去替他們炒菜烤肉添火的人,確實都是武林高手。」
她搖頭拒絕:「我不看。」她想不出這個小圓筒有什麼好看的。
「其實你早就應該知道你們有很多相同的地方。」齊小燕說:「連我都早就看出來了。」
她做夢也想不到她會從這個圓筒裡看到小方。
齊小燕嘆了口氣:「你看出來的事倒真不少。」
這個小圓筒就是從這個小櫃子裡拿出來的。
呂三盯著她,盯著她看了很久,彷彿也想看看她是不是在說謊。
他說:「這不是神話,這是真真實實的東西。它唯一的用處,就是能望遠,所以我才決定正式為它命名為『望遠鏡』。」
「哪一點?」
可是這世界上又有哪個少女能這麼快就忘記她的第一個男人?
她淡淡的接著道:「所以這一次小方已經死定了。」
「冒險?」小燕問:「冒什麼險?」
「班察巴那看起來是不是這樣子的?」
「他在奇怪。」齊小燕說:「他想不通你為什麼要派呂恭那麼樣一個人去把他留在那裡。」
「是個孤僻的人。就像是野獸一樣,看起來一定很瘦很髒。」
但是他臉上的笑容忽然間就消失不見了。
——齊小燕今年才十七歲。可是她已經把自己訓練得像七十歲一樣。
殺人本來就不一定是因為仇恨。
「班察巴那是什麼樣的人物?」他說:「如果不是這種地方,他怎麼會去?」
「就因為他跟這些人在一起,所以他的一舉一動都必須節制。」呂三道:「因為他一定要以自己的行為作這些人的表率。」
齊小燕沒有回答這問題,呂三好像也不想要她回答這問題。
「黃金?」齊小燕說:「你認為班察巴那是為了黃金而殺卜鷹的?」
「千古以來,為了這樣東西殺人的人也不知道有多少。」他看著齊小燕點了點頭道:「難道你認為這個理由還不夠?」
她舉起這個圓筒,把較細的一頭對住自己的右眼。把較粗的一頭對著窗。這個要命的小方就忽然出現在她眼前。
「班察巴那雖然時時刻刻,分分秒秒都想殺我,可是我並不恨他。」呂三說:「因為我也想殺他,時時刻刻,分分秒秒都想殺他。」
她悄悄的退出那間小屋,退出了他們那個複雜的圈子。因為她知道如果再留下去,只會變得更痛苦,更煩惱,更傷心。
呂三忽然回頭對她笑了笑,把手裡的小圓筒遞給她。
「為什麼?」
「然後他是不是就會把被他叉住的那個人,送到火上去烤一烤?」
齊小燕也淡淡的笑了笑。www•hetubook.com.com
她雖然在說話,可是她的眼睛一直都沒有離開過她手裡這個望遠鏡。小方的每一個動作,她都沒有錯過。
——小方,要命的小方。
「他還說了些什麼?」
「第一,因為呂恭這種人根本不值得他出手。」呂三說:「第二,因為呂恭以後對他也許還有用。」
「班察巴那不殺呂恭,就因為在顧忌他們這些人?」齊小燕問。
「那麼你呢?」齊小燕又問:「你一直想除去班察巴那,為什麼不乘這個機會動手。」
誰都會這麼想的。
「他說你派去替他們炒菜烤肉的那些人,每一個人都可能是武林高手。」小燕說:「他還說連那個正在添火的人用的那把火鉗子,都可能是件很厲害的外門兵器。」
齊小燕說:「大家都知道,可憐的人必有可恨之處。從另一方面來說,可愛的人也一定會有很多人恨他的。」
「哦?」
他忽然又問:「你猜他會不會殺呂恭?」
呂三用一雙柔軟纖長,保養得非常好的手,輕輕慢慢的整理著腰上的金色緞帶,過了很久才問:「你認為我和班察巴那是同一種人?」
「連卜鷹都不知道?」
「我知道你恨的是小方。」齊小燕說:「班察巴那當然也知道。」
「我知道你是個非常非常聰明的女孩子。」呂三微笑:「可是我保證你一定想不到你會從這個圓筒裡看到什麼事的。」
「哼。」
呂三又說:「但是班察巴那卻想利用那些黃金來打擊我,戰勝我。他認為將黃金埋藏在地下而不加利用,實在是件愚蠢之極的事。」
「為什麼?」
「我知道你恨的不是班察巴那,你恨的是另外一個人。」
「小方連一個字都沒有說。」
呂三淡淡的笑了笑:「也許就因為這緣故,所以我們才能活到現在。」
呂三慢慢的伸出手,他的手裡握著的是一塊十足純金。
「他們為什麼服你?」
這理由當然已足夠,齊小燕卻還是不懂。
圓筒的中間是空的,兩頭都嵌著一種彷彿像是水晶的透明物。
這個小圓筒當然也絕不會是萬花筒。
「就在別的人都以為他孤獨一個人像一匹野狼般在流浪時,他說不定正和另外一些人在一起。」
齊小燕實在看不出他在看什麼,也想不通他在幹什麼?
小燕不相信,但是她也不再堅持。
「如果卜鷹不是你殺的,你為什麼不公開否認?」
呂三要小燕用他剛才同樣的姿勢拿住它,用兩隻手拿住它的前後兩端,舉在右眼前,對準窗口,閉上左眼。
呂三也笑了笑。
她已經決定要做一個又聰明又聽話的女孩子,因為這種人是絕不會吃虧的。
「如果他不死!」齊小燕又忍不住問:「難道你認為他已經死了?」
這無疑是件怪事,齊小燕沒有問,只是靜靜的聽呂三接著說下去。
可是現在她舉起了這個小圓筒,這個既多情又無情的小方竟忽然出現了。
「我本來準備叫它千里眼鏡。」呂三說:「可是這名字太俗,而且聽來好像是神話中的法寶。」
呂三說:「所以他只想將那些黃金永遠埋藏於地下。只要他活著,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去動用它。」
「哦?」
「就因為這樣東西。」
可是他也看不出來。
「不錯!」
齊小燕m•hetubook•com•com沒有否認,也不能否認。
「因為他知道就算你明知他這次攻擊的目的是為了要找你的下落,你也同樣會上當的。」齊小燕說:「因為你也同樣想利用這次機會將小方置之於死地。」
「現在我只問你。」呂三道:「從這些小事上面,你能不能看出班察巴那的秘密。」
齊小燕避開了這問題,反問呂三:「你已經觀察他很久,而且觀察得很仔細,你看出了什麼?」
他就這麼站在那裡,保持著這種姿勢,已經站了很久。
「不錯。」
她一直認為自己是個無情的女人,絕對比任何一個像她這種年紀的少女都無情。
「是的!」呂三道:「如果你被他叉住了,也許他並不是真的會把你送到火上去烤,可是你自己的感覺卻一定是那樣子的,甚至很可能比被火烤還難受。」
但是她一點也看不出來,所以她又問:「你怎麼知道班察巴那是為什麼要殺卜鷹的?你怎麼知道他的想法?」
齊小燕又笑了笑:「現在他也正在問小方,同樣也是在問這句話。」
說這句話的時候,齊小燕並沒有表現出一點不愉快的樣子,而且還笑了笑:「你當然應該知道得很多,否則你怎麼會收容我?」
「那麼你為什麼要派呂恭和那些人,去把班察巴那和小方留在那裡?」
她一向不願折磨自己。
從那時開始,她就不想再見到小方了。
「真的!」
——相見不如不見。縱然有情,此情也只有留待追憶。
「班察巴那!」呂三說得斬釘截鐵:「只有班察巴那,再無別人!」
「但是另外還有更重要的一點。」
——這個要命的男人,彷彿無情,卻又偏偏多情;彷彿多情卻又偏偏無情。
「你真的認為他是你生平唯一的對手?」
「那些人也跟他差不多。」呂三道:「幾乎每一個都是心狠手辣,殺人如麻的角色。」
齊小燕嘆了口氣:「你付出這麼大的代價,為的只不過是看看他而已?」
「卜鷹呢?」
「卜鷹當然不知道。」呂三說:「他利用那地方,訓練了一批隨時都肯為他去死的人。卜鷹就是死在那些人手裡的。」
齊小燕的眼睛本來一直沒有離開過她手裡的望遠鏡,直到這時才回頭,盯著呂三。彷彿想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他說的這些話,究竟是真是假?
因為她的確非常非常聰明。多年前她就已知道多情是件多麼令人痛苦的事。
「你既然明知如此,為什麼要選擇這麼樣一個地方請他?」
「也許就因為這緣故,所以你們雖然活著,雖然擁有一切,可是活得並不快樂。」
他又說:「這是他獨創的武器,江湖中見到過的人還不多。因為他出道還不及一年,就被我收容了。我實在想不到班察巴那居然能看出來。」
一個大約有兩尺長的小圓筒,粗的一頭比酒杯粗一點,細的一頭比酒杯細一點。
她只問呂三道:「這是什麼?」她問的是她手裡的這個小圓筒。
「看什麼?」小燕問:「看這個小筒子?」
「哪一點?」
「所以他只有把卜鷹殺了。而且讓別人認為是我殺的!」
「這表示他在沙漠中一定還有個秘密的藏身之地。」呂三說:「沙漠中的地勢情況,天下絕沒有任何人能比他更熟悉。只有他才能m.hetubook.com.com找到那麼一個地方,也只有他知道這秘密。」
「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呂三說:「這是從比英吉利國更遠的一個國度得來的。到目前為止,這種東西還沒有名字。因為這種東西以前從來都沒有被傳入到中土,到目前為止,除了我之外,只有你看見過。」
「因為你們都知道另外有些人非常喜歡他。」
「要殺人的人,別人當然也不會放過他們的。」
「但是班察巴那卻不同。」呂三道:「剛才我仔細觀察了他很久,發現他的一舉一動都極有節制,連一點小節都不疏忽。就算是最有教養的世家子,在吃飯的時候也不會比他更有禮。」
「你為什麼會這麼想?」小燕問:「他們一向是最好的夥伴,班察巴那為什麼要殺他?」
「什麼名字?」
自從她看見小方對「陽光」和蘇蘇的態度,看到他對她們流露出的那種感情,她就已下定決心,要離開這個男人。
他的笑容中忽然露出種說不出的蕭索之意:「何況,不是我殺的人而算在我的賬上來,本來已經夠多了,再增加一個又何妨?」
「哦?」
呂三當然也瞭解這道理,愛與恨之間的差別本來就很微妙。
「望遠鏡?」小燕說:「這是個好名字。」
呂三站在窗口,閉起了左眼。把這個小圓筒比較細的一頭對在右眼上,把這個小圓筒比較粗的一頭對住小窗外。
齊小燕問:「另外一些什麼人?」
他忽然又笑了,真的笑了。
然後他又問她:「現在是誰在說話?」
呂三正站在這間小木屋唯一的一個小窗前,手裡拿著個大圓筒。
呂三一直在看著她,也不知是不是想從她臉上的表情和反應上,看出她對小方的感情。
「只要你的兵刃被他鉗住,那鐵鉗的手把立刻就會彈出。」呂三道:「只要他一反手,就可以刺穿你的心臟。」
這一點誰也不能否認。
「是的。」呂三說:「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他是我生平唯一的對手,如果我連他是個什麼樣的人都不知道,怎麼能戰勝他?」
小燕同意:「所以這樣東西和這個名字都一定可以留傳千古。」
「就因為他們太狠,所以才會服我。」呂三道:「因為他們除了來投奔我之外,根本已無處可去,在江湖中根本已無法立足。」
「一些佩服他,依靠他,隨時都願意為他去死的人。」
「班察巴那呢?」
「那個人的外號叫『叉子』,無論什麼人只要一被他看上,就好像被叉子叉住了一樣。」
「剛才呂恭自己也這麼說。」
「剛才你說得不錯。」呂三道:「一個人如果終年單獨流浪,他的行為舉動看起來就難免會和野獸一樣,變得散漫而粗野。」
呂三凝視著掌中的黃金。
「可是現在它已經有一個名字了。」呂三得意微笑:「因為我已經替它取了一個名字。」
「為什麼?」齊小燕忍不住問:「別人都說卜鷹是當世人傑,你為什麼會如此看輕他?」
「所以我只有製造這麼樣一個機會,再加上這架我用一對純種的大宛汗血馬,和一柄漢末時曹操想用來斬殺董卓的寶刀,從波斯大賈『胡塞』那裡換來的望遠眼鏡,才能觀察到他的言語神態行動。」
「這些事我相信你一定也看出來了。你也不必否認。」
「要殺卜https://m.hetubook.com.com鷹並非容易,連我都做不到。」他又在嘆息道:「因為我是他的仇敵,不是他的朋友。」
「是小方!」齊小燕說:「不但你恨他,獨孤癡也恨他,甚至連班察巴那說不定都在恨他。」
她離開小方決定來投奔呂三時,就已經決定不再堅持任何事。
食糧的缺乏,無疑會使人瘦弱。連飲用的水都視如珍寶,當然會使人髒。
這也是個非常新奇的名字,呂三解釋:「只要你能看見一個人在說話時的嘴形,你就能知道他在說什麼。」
這是個很難回答的問題,很少有人願意回答這種有關一個人內心思想秘密的問題。
「卜鷹?」呂三笑了笑:「卜鷹不足慮。」
「什麼秘密?」齊小燕連眼睛都沒有眨:「從這些事上能看出什麼秘密?」
呂三微笑。
他接著又說:「如果我是班察巴那,我絕不會殺呂恭這麼樣一個人的。」
呂三沉思了很久之後才回答這問題:「卜鷹和班察巴那不同。」呂三說:「卜鷹雖然有梟雄之才,天性卻是愛好和平的。他殺人,只不過是為了防止更多人被殺;他戰鬥,只不過是為了要消弭更大的戰爭。他外表看來雖然冷酷無情,其實卻是個心腸很軟的人。」
木櫃裡本來只有幾件粗布衣服,但是呂三伸手也不知在什麼地方一按,木櫃裡忽然彈出了一塊木板,木板後忽然又出現了一個小櫃子。金光閃閃的小櫃子,上面有七道鎖。
呂三點頭。
呂三也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也反問她:「如果一個人終年流浪在那一片無情的大漠上,沒有水,也沒有同伴,你想他應該是個什麼樣的人?」
呂三無疑就是這種人。
「因為這個機會還不算太好。」
「哦?」
小燕果然想不到。
呂三道:「這就表示他並不是像別人想像中那麼寂寞孤獨。」
「因為我要觀察他。」呂三說:「班察巴那的行蹤飄忽,神出鬼沒,而且一向獨來獨往,可以說是近百年來江湖中最神秘的一個人。」
可是現在他臉上卻有了很多種表情。就好像能從這個小圓筒裡,看到很多能夠讓他覺得非常有趣的事。就好像一個小孩子在看萬花筒一樣。
「看來我們彼此都很瞭解。所以我相信我們以後一定會相處得很好。」
齊小燕終於漸漸明白:「卜鷹的命令,他也不敢反抗。」
「我為什麼要否認?」呂三冷笑:「要殺卜鷹並不容易,並不是人人都能殺得了他的。如果別人認為是我殺了他,豈非是件很光彩的事,我為什麼要否認?」
他知道她現在一定已經看見了小方,可是她連一點反應都沒有。
「是班察巴那。」
她一直想忘記小方。
「讀唇語。」
有種人的感觸情緒和想法,好像時時刻刻,分分秒秒都會改變的。
「他在說什麼?」
「他的行為舉動都極有節制,看來不但彬彬有禮,而且很有威嚴。」
「還有最奇怪的一點。」
呂三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你對我的事好像知道很多。」
「什麼事?」
「你呢?」
「為什麼?」
呂三忽然又說:「我知道你還學過一樣很少有人能學得會的事。」
呂三嘆了口氣:「別人都說卜鷹是人傑,依我看,班察巴那絕不比卜鷹差。」
「小方怎麼說?」
「妳呢?」呂三盯著她:「難道妳不是這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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