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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色處刑者

作者:藍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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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藏在記憶卡中的謎語

第七章 藏在記憶卡中的謎語

「鷹志,為什麼突然大聲喝令我們?」原鈴音被林鷹志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
先是一個文字信息檔案,是這樣的:
「現在唯有問問鈴音的意見!」林鷹志忽然聯想到原鈴音。
「他名叫鬼元滿男,三十五歲,在叫做『大日本.雅』的私人會所任職服務部經理。」狼谷從身上掏出一個信封,交給林鷹志。
「你以這種態度對待朋友哦?」原鈴音問道。
「廢話少說!」林鷹志努力抑制不安的情緒。「你主動回來自首,讓我送你回監獄嗎?」
「是什麼?」林鷹志腦中太多疑團。
林鷹志小心翼翼地走近大門,他留意到門前的濕地上留下了一些腳印。
他深呼吸一下,然後忽然把本已半掩著的大門踢開。
「不用了,我忽然收到總部通知,已掌握到連環殺人事件的線索,我馬上要出發,對嗎?狼谷先生。」林鷹志道。
之前曾經改變對狼谷俊夫的看法,但現在他將這念頭完全收回,並對他重新估計。
林鷹志大惑不解,自問猜不出謎語的謎底。
「又……又是警探?」店主的反應有點奇怪。
「砰」的一聲,原鈴音已走出屋外,並重重地關上大門,一怒而去。
林鷹志打開信封,發現內裡有張USB記憶卡。
「我去了……找一位昔日好友。」狼谷俊夫頓了一下才道。
「請回!」前額微禿的中年男人道。
「食物已準備好了。」原鈴音捧著一盤子從廚房走出來。
和原鈴音閒談的男人正是狼谷俊夫。
「就是他?」林鷹志以凌厲目光盯著鬼元的相片,拿著信封的手不禁微顫,因他痛恨罪犯,心情激動。
「哈哈!你真幽默,這是現在世上最好笑的笑話,哈哈哈!」狼谷笑得彎下了腰。
「先放下手槍吧,林警部。」狼谷走近他,並以讓原鈴音難以聽見的聲量道:「別太緊張,會嚇倒你的女朋友,我剛才跟她說過是你的好朋友。」
「也難怪她會發怒,難得花心思為你煮了食物,但你卻不領情。」狼谷道。
「不!我不是記者,我是來……」林鷹志連忙解釋。
「不過符合兇手條件,即是說,年齡約三十多歲,身高1.75公尺,而又在這期間休假的只有兩人,我確認過,其中一人因病現時留院中,換句話說,兇手就是另一人。」狼谷像閒話家常般輕鬆地道。
「已問過多間店子嗎?年輕人。」老店主問道。
短片的內容只有這麼多,林鷹志反覆看了五遍。
由店內閉路電視所拍到的短片並不清晰,混雜了許多刺耳的雜音,大概是閉路電視沒有定期檢查和保養。
這個第三代藤原店主果然不著重宣傳,甚至連店內裝潢也殘舊得令客人卻步。表面看來像家隨時會倒塌的破店子,但店內每件製品卻都手工精細。
「謝謝你!」林鷹志興奮地道。
「我是警探!」林鷹志終於忍無可忍,出示證件。
「對了!」老店主恍似忽然想通了什麼。「從本店往西走,通過那條街頭後,再轉右往北走,大概是二十分鐘腳程,那裡有家叫『藤原』的玻璃製品店,你應未沒去過查問吧?」
「你即是說,若果他不是走了歪路,也許會對社會產生莫大的貢獻嗎?」林鷹志問道。
「我不是答應過你嗎?」狼谷道:「當我制服了看管我的窩囊警探後,本來打算在外面閒逛幾天,盡情呼吸一下自由空氣才回去監獄的,但從新聞報導中得悉你們失手讓兇手走脫,我知道警方無力應付,所以就親自出馬,將事件查個水落石出。」
林鷹志略為遲疑。
以下就是閉路電視拍到的短片。
「難道不是嗎?」林鷹志感到奇怪。「我上網搜查了這一區的玻璃店資料,只有這幾家。」m.hetubook.com•com
狼谷俊夫識趣地躲到一旁,免受「戰火」牽連。
「昔日好友?」
「別動!我是警察!」林鷹志衝進屋內高聲道。
即是說,狼谷若有意傷害林鷹志和原鈴音,二人亦難以倖免,林鷹志不禁心中一寒。
眼前的事雖然令人感到不安,但林鷹志仍保持鎮定,並緩緩拔出了手槍。
林鷹志這一驚實在非同小可。對他來說,原鈴音跟狼谷在一起,就好像她在海中心滑水時興奮地向他揮手,卻懵然不知一條兇猛的鯊魚已游近她身旁。
「明明看似是日本家紋,卻摻雜了一點歐洲色彩,尤其是當中有個明顯的十字標記,這種風格不應是日本傳統家紋所有的。」
「對不起,狼谷先生,我們實在太失禮了。」原鈴音此時仍不忘向狼谷道歉。
「來吧!」狼谷忽然向林鷹志伸出雙手。
他沒有半點不耐煩,也不曾作出過任何小動作,足足等了兩分鐘,才等到藤原提著一個長型的大木箱回來。
「你肯定他就是今次的連環殺手?」林鷹志問道。
「我的……朋友?」林鷹志完全不清楚是怎麼回事。
僅四五分鐘的短片,林鷹志看了多次仍看不出端倪。
「這一區有家叫『藤原』?為什麼找不到資料?」
「狼谷先生,你也來吃一點吧。」
林鷹志真的沒有追問,但他不明白為何狼谷提及那個好友時神色有異。
「女人兇起上來,比連環殺手更可怕。」林鷹志喃喃地道。
「你果然識貨。」藤原十分受用。
為什麼狼谷會說單憑短片就可看穿兇手身分?
「你不認識的,毋須多問。」
狼谷臉上閃過一線複雜的神情,包含著幾分憂慮、幾分惋惜和幾分哀傷,和林鷹志之前問他誰是「赤色十字軍」幕後操縱者的時候所表現的神情一模一樣。
「在這個下午,我已完成了調查,在東京市內能稱得上頂級私人場所的不出二十處,我已利用警探的身分,確認了哪個地方的高級職員正在休假中,因為我相信兇手暫時不可能再上班。」
「不過什麼?不是來光顧的話就請你回去,我沒空跟你們這些麻煩的記者說話,我不接受訪問。這店子不用依靠傳媒介紹也可以經營下去,只要品質好,不愁沒有客人上門。」中年男人說話毫不客氣。
男人談吐溫文爾雅,看來真的從事較高尚的職業,但僅可得悉這麼多罷了。
「原來是這樣,鷹志,你和狼谷先生很熟稔吧,為什麼認識了這位見識廣博的朋友也不向我介紹?」
「又是?」
原鈴音手上的盤子上面蓋著一個金屬蓋,並不知道內裡是什麼食物。
蛋糕被摔成一團,意味著原鈴音的一番心血被林鷹志白白糟蹋了。
「過去應該沒有人委託貴店訂做這樣的玻璃瓶吧?」林鷹志問道。
「盛載的東西當然極珍貴,否則也糟蹋了這玻璃瓶的手工,對嗎?」男人的說話十分動聽。
他姓藤原,正是「藤原」玻璃製品店的現任店主,年約五十多歲,如剛才的老店主所形容,是個脾氣古怪的麻煩人。
「哦?這是……怎麼回事?」
「你好!林警部,我不得不衷心地稱讚你,懂得循玻璃瓶的方向去尋找線索,並能成功找到這家叫『藤原』的玻璃製品店,實在不簡單。我已問過店主,確實有個男人多次在這裡訂製刻有家紋的玻璃瓶,而且昨晚已來領走了半個月前訂做的製品,不用說,那人就是兇手,毋須向店主打聽兇手的樣貌,因為兇手定不會以真面目示人。不過我已要求店主提供昨天閉路電視拍到的映像,並轉換成數碼短片,與這文字信息一起存入了記憶卡。兇手當然在其中。每一個人的每句話,每個行www.hetubook.com.com為舉止都是一種信息,只要解開這一組密碼,你便能得悉兇手的身分,這是我給你的提示。狼谷俊夫字。」
「你忘記了我的名字嗎?我姓狼谷,這是個很罕有的日本姓氏,我人如其名,一匹狼的嗅覺和追蹤能力是很敏銳的。」
「我一直以來的分析只屬推斷,因此我按照這個鬼元的履歷去過他所住的地方調查,儘管已人去樓空,但現場發現了血迹,恐怕是最後一名受害者遇害時留下的,只要利用科學鑑證法便能以謀殺罪名起訴他。此外我向鬼元入讀過的學校調查,他的確擁有一般連環殺手常有的背景。」
林鷹志極不友善地瞪著他。
「我又不是你,怎知道你的心意?況且,我過去接觸過一些奇特的心理病患者,他們討厭生日,認為是衰老的象徵,家人為他們慶祝便會無故狂性大發,我怎能肯定你不是那類病患者?」狼谷笑道。
「大約在兩小時前,你的同僚曾經來過,向我出示了幾張刻有特別家紋的玻璃瓶照片,並打探消息,他更向我交託一事,託我向你轉交一件東西。」
原鈴音理應在屋內,莫非發生了什麼事?
之前跑了好幾家店仍不得要領,但這家店的店主剛看到相片中的玻璃瓶時,便好像極感興趣似的仔細觀察起來。
「貴店的手工果然出色。藤原先生,製品和我上次訂製的一模一樣。」男人沒有直接回答,並把話題扯開。
男人小心翼翼地拿出其中一個,用心地觀察玻璃瓶的表面。
「為什麼你要回來協助我對付兇手?」林鷹志問狼谷。
「是你!狼谷!」林鷹志驚叫了出來。
「連同貴店在內一共到過六家了,看來要到另一區再找。」
「連自己的生日也忘了,實在大意。」狼谷幸災樂禍地道。
「唔……」店主仔細看看單據。「沒錯,你訂的製品已製好了,請等一等,我去拿給你。」
「我留意到他舉止、談吐溫文,身為顧客,但態度似乎比那店主更有禮,看來從事服務性行業,不過這範圍仍然太廣泛,不能一矢中的地看穿他的身分。」林鷹志沒有理會狼谷之前的揶揄,他只關心事件本身。
狼谷將雙手垂下,避免讓她看見手上的手銬。
把原鈴音蒙混過去,林鷹志才鬆一口氣。
林鷹志的汽車直接駛往原鈴音的住所。
林鷹志不再猶豫,用手銬鎖住狼谷。
看樣子,原鈴音和狼谷俊夫談得十分投契,一副相逢恨晚的樣子。
「哪裡奇怪?」
「無論如何,他已成為一名泯滅人性的連環殺手,而且還會繼續展開殺戮,我務必要將他繩之於法。」
男人恭恭敬敬地跟店主道別後,便提木箱小心翼翼的搬出店外,看來他的汽車就泊在外面的路旁。
「你問我來這裡幹什麼?當然是來找你,碰巧你不在家,我就改往原小姐這個住所。」狼谷俊夫道。
「你好,林警部。」和原鈴音一起坐在沙發上的男人道。
「我只是想問幾個問題,不會花你太多時間。」林鷹志總算按捺住,仍有禮地道。
箱內放了三個大小一樣的玻璃瓶。
「你也認為我說的沒錯吧?」狼谷胸有成竹地問道。
「喜」的是因為狼谷只是利用中村的證件來假扮警探,暫時似乎仍未見有潛在危險性,而且已確定兇手曾與這玻璃製品店有聯繫,重要的線索更藏在短片中,這對追尋兇手會有莫大幫助。
「哼,你知道什麼!」
「你來我家幹什麼?若果你敢傷害鈴音,我絕不會放過你。」林鷹志亦壓低音量對狼谷道。
「為我鎖上手銬吧。」hetubook.com.com
「除了追查兇手外,你曾去過其他地方嗎?」林鷹志問道。
儘管她是女性,但智商超過一百三十,林鷹志對她的腦筋絕不懷疑。
「即使我回來自首,你也不會馬上送我回監獄吧?連環殺手已走脫,你心中不是想我再次出馬幫忙,協助抓他回來嗎?我回來就是為了這個目的。」
待天亮,玻璃店開門營業後,便馬上出去逐間逐間詢問有關資料。
林鷹志登上自己的汽車,看了看手錶,今天是十月二十五日,星期三。
「怎麼了?不是該鎖上手銬嗎?別客氣啊,反正,即使你鎖著我,我若要解開,也有千百樣方法,讓你鎖著只是不想令你為難。」狼谷仍是一貫的狂妄。
「肯定沒有!我們近年已很少接到訂做加入家紋的玻璃製品訂單,在這年頭仍堅持在酒杯、碟子等用具上刻上家紋的人少之又少,因為訂做費太高,絕不划算。」
狼谷配合他的謊言點點頭。
「當然了,本店已經營了三代,若不是手工精細,也吸引不到你這種要求嚴謹的客人。」藤原有點沾沾自喜。「話說回來,你訂製這些玻璃瓶來盛載什麼?」
「警探先生你跟同僚好好溝通,別再打擾我了好嗎?」藤原再下逐客令。
「哦?本區只有四家店嗎?」老店子抬頭望向天花板沉思,屈指細數。
「這就是你訂製的製品,請確認一下有沒有問題。」藤原打開木箱道。
「別賣關子,馬上告訴我短片中的秘密,兇手是怎樣暴露身分的?」林鷹志問道。
短片中男人的確是三十多歲沒錯,和狼谷最初推測的完全吻合。
「休假是很平常的事,每間場所總有一兩名高級職員休假吧?加起來便有幾十人,你已逐一確認過嗎?」林鷹志問道。
林鷹志通宵沒休息過,當發現玻璃瓶極有可能成為關鍵線索後,一整晚留在警視廳將東京市內所有玻璃店的資料搜尋出來。
「你別動!」林鷹志向狼谷喝道。
「這是你家族的家紋吧?」藤原問道。
「那麼兇手是誰?」林鷹志異常緊張。
「若他早一點去找臨牀心理學家,甚至向精神科醫生求助,絕不至會發生今天的悲劇,我相信在他眼中,殺人並非一件邪惡的事。」
不知為什麼,林鷹志對狼谷的厭惡感大大減低了,也許因為從龜山口中得悉,狼谷所殺的全是極有可能被送上絞刑台的嚴重罪犯。
看來狼谷早已看穿兇手身分,卻故弄玄虛的不肯直接道出,還向林鷹志提出了這謎題,令他有種被玩弄的感覺,難免感到憤怒。
「你們在說什麼?為什麼壓低了聲音?」在遠處的原鈴音問道。
他毫不猶豫馬上趕往下一站。
「沒什麼,我倆是好朋友,當然有許多事要談,」林鷹志擠出笑容道:「鈴音,我肚子有點餓了,請你為我弄點吃的。」
「表面上看似是日本某個家族的家紋,我國的家紋多至數以千計,我無法一一記得清,但這個家紋有個奇怪的地方……」店主看了好一會,才講出自己的結論。
「真巧,我專誠為你準備了美食,等一下,讓我到廚房走一趟。」說罷,原鈴音離開了大廳。
「什麼意思?」林鷹志不明白他的用意。
儘管林鷹志沒空一起慶祝生日,可是原鈴音也沒抱怨過,昨晚還致電給林鷹志問候他,今天又特意為他準備了生日蛋糕,但結果是如此收場。
「別鬧別扭!追捕兇手要緊。」林鷹志覺得原鈴音輕重不分,有點不滿。
林鷹志的車子駛到原鈴音所住的平房外,發覺大門竟沒完全關上,留下了一道縫隙。
「唔……唔……這種圖案嗎……」年老的店主戴上厚鏡片的眼鏡https://m.hetubook•com.com,聚精會神地看著林鷹志預早打印的照片。
「我剛才和原小姐閒談時,她已多次提及親手準備了生日蛋糕給你,她更邀我同吃。」
「我要馬上前去高級場所逐間查問!」林鷹志說道。
「至少也先吃了再走,這是我專誠為你而做的。」
「你對這種圖案有頭緒嗎?」林鷹志語氣關切地問道。
沒鎖上手銬的狼谷似乎沒有攻擊性,林鷹志暫且放心下來。
「你好!我來提貨的,藤原先生。」穿著西裝的男人向店主藤原遞上訂製玻璃製品的單據。
林鷹志恨得牙癢癢,恨不得一拳打塌狼谷的鼻子。
林鷹志凝望著盤中那被摔得一團糟的蛋糕,心中很不是味道。
星期三,原鈴音如無特別工作,會負責值夜班,在這傍晚時分該不會在工作崗位。
「為什麼你會知道?」
幸好原鈴音仍未被狼谷這條「鯊魚」所傷。
林鷹志對他的狂妄極之反感。
「你終於承認我們是好朋友了,哈哈!」狼谷惡作劇地道。
林鷹志細心思考狼谷的分析。
「不過……」林鷹志有點不知所措。
「你的心中只有連環殺手吧?這些日子,你想起連環殺手的次數比想起我更多吧?」原鈴音也惱怒了。「我在你身旁看到你工作那麼辛苦,所以才特別弄點吃的慰勞你,但你卻完全不領情!」
林鷹志想起狼谷打倒中村逃去,弄至滿城風雨,並且彷彿想戲弄自己似的留下那封信和那段短片,不禁感到氣憤,然而為大局著想,才沒有當場發作。
既然如此,狼谷又為什麼要逃走呢?
林鷹志也不想與這個固執而古怪的店長糾纏,他離開店子,利用隨身帶備的平板電腦打開USB記憶卡的檔案。
「既然你早知道,為什麼不提醒我?」林鷹志怪罪起來。
「你著眼的方向已對了,可是仍觀察得未夠透徹。」狼谷帶點自傲的道:「兇手不僅說話溫文爾雅,全身亦流露出一種氣派,甚至在逃避警方追捕中仍不忘穿著整齊的西裝,面對著店主,說話總是『先生』前,『先生』後的稱呼對方,那片段我只看了一遍,就洞悉到兇手在極高級的酒店、飲食場所、私人會所中工作,那種過分有禮的表現可謂是一種輕微的職業病,只是他自己察覺不到罷了。」
「拜託!麻煩閣下了。」男人微微鞠躬,有禮地道。
「這個鬼元是私生子,連他也不知親生父親是誰,自小由母親獨力撫養,但不到十歲母親便病逝,他被送進教會學校寄宿,一直在帶宗教色彩的地方長大。據當年任教過鬼元的校長所講,鬼元頭腦靈活,十分聰明,亦篤信宗教,可是在初中時曾與宗教科老師在《聖經》的教義上發生過多次激辯,到了念高中時更將一名侮辱宗教的同學釘在十字架上而被判入感化所,重獲自由後變得極之溫馴,甚受同學和老師歡迎,並獲推薦離開日本修讀神學,成績優異。畢業後加入了專門扶助貧苦大眾的志願團體,並擔任幹事。但在幾年前,團體因財務問題而解散,鬼元為生計輾轉來到高級私人會所中工作。」
林鷹志對他怒目而視。
狼谷俊夫在什麼時候成為了他的朋友?
男人像個蠟像似的動也不動地站立在櫃枱前面等候,雙手自然地放在背後。
「不是記者?我不管你是什麼人,別妨礙我做生意!請回!」藤原的脾氣像點著了引線的炸藥那麼火爆。
「我明白了,你姓林吧?」
令他吃驚的是發出這封信的人竟是狼谷俊夫,這一點實在意想不到。
藤原抽屜中拿出了一個信封,交給林鷹志。
「哦?」
藤原離開了櫃枱,走上了通往閣樓的樓梯。
「有什麼好問?有問題就打電話去電台的資訊節目時段問個夠吧!」
「不hetubook.com.com過今次要逮捕他會變得困難了,他已對警方產生戒心,而且無法再確定他的所在位置。幸好這個鬼元仍未知道自己的身分已敗露,只要你們警視廳的人員廣發鬼元的照片,並在他有可能尋找到獵物的地方戒備,便有機會將他抓到。」
而且狼谷自願回來向林鷹志自首,既沒有傷害原鈴音,又協助調查連續殺人事件。
盤子內盛著一個蛋糕,蛋糕雖已摔得稀爛,但仍看到忌廉上噴上了「生日快樂」的字樣。
「你既然知道我工作辛勞,就更加不要增添我的壓力,在這重要關頭與我鬧脾氣,是存心跟我作對嗎?你做的東西算什麼?難道比人命更重要嗎?」
林鷹志用心地聆聽鬼元的背景資料。
林鷹志走過去準備拾起原鈴音摔在地上的盤子。
「不用了!」
可是屋內的情景卻出乎他意料之外,沒有危險的犯罪者,只見原鈴音和一名男子像電視清談節目那樣地舒舒服服地坐在沙發上閒談。
「啊!怎麼會是……」
「為什麼你知道她住在這裡?」
「今天是……十月二十五日,我竟忘了是自己的生日。」林鷹志輕拍自己的腦袋。
家紋亦即是家徽,以用來劃分家族、身分及血統的圖案標記,昔日的諸侯各有自己獨有的家紋,即使到了現今世代,有些日本人依然沿用家族代代相傳的家紋。
前來提取玻璃瓶的男人當然就是兇手了,他一直戴著帽子和太陽眼鏡,樣貌難以確認,只知道他的身高約有1.75公尺,標準身形。
「自小失去父愛和母愛,身心上容易造成不平衡,入讀教會學校,自然而然地將精神寄託在宗教方面,他少年時的激進行為已看得出他對宗教過分入迷,而且開始產生危險性。被判入感化院對他無疑是好事,本可令他冷靜思考,可是在志願團體工作,接觸到民間疾苦,會令他對社會產生不滿,對傳統的教義產生懷疑。在銅臭味十足的私人會所任職後,每天接觸著揮金如土的有錢人,無疑會激發他的心理病症,加入『赤色十字軍』,尋找新的教義,可說是他精神生活方面的新出路。」狼谷俊夫一口氣為鬼元的異常行為作出了心理分析。
林鷹志看罷,既驚、且喜、又憤怒。
「你真的不知道她為你準備了什麼?」狼谷俊夫道。
「對不起,是我多事罷了!」原鈴音一手將盤子摔在地上。「你快去捉拿兇手吧,警部先生!」說罷,原鈴音就穿起自己的大衣直朝大門走去。
「我似乎高估你了,不單在大好形勢下讓兇手走脫,而且亦解不開這個簡單的謎題。」
「那是家老店,已傳了三代,現任店主脾氣古古怪怪的,堅持不作宣傳,只為識途老馬的客人服務,我猜他連網頁也沒製作,所以你遺漏了,說不定他仍為客人製造刻有家紋的玻璃製品。」
信封內有一份由鬼元任職的私人會所提供的職員履歷影印本,上面還有鬼元的半身照。
林鷹志不禁又驚又怒。
「放心吧,原小姐,林警部只是跟我開個玩笑罷了。」狼谷臉上仍保持著笑容。
狼谷俊夫不在,只有原鈴音能幫助他。
「謝謝你提供資料!」林鷹志從老店主手上收回照片,並從手機的記事簿名單中將這家玻璃店的名稱和地址刪除。
「有關係嗎?」林鷹志拾起盤子,一看,不禁愕然。
那些是男裝皮鞋的腳印。是誰進了屋?原鈴音遇上危險嗎?
林鷹志回想到,從昨天起,原鈴音已三番四次問他在今天是否有空,但林鷹志自己卻不以為意。
林鷹志相信事件中的連環殺手將家族的家紋加入帶有宗教色彩的十字標記,因他是新興宗教「赤色十字軍」的瘋狂信徒。
「豈有此理,弄髒了地方,卻要我來善後。」林鷹志仍滿口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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