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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色處刑者

作者:藍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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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危險邂逅

第八章 危險邂逅

鬼元的手又再顫抖起來,肌肉像抽搐著一般不受控制,像極度飢餓似的渴望尋找獵物。誰會是下一名受害者?
「好厲害,我想多玩一次!」
狼谷識趣地側過臉,假裝看不見。
身為女性的原鈴音覺得在非常時期,有些說話利用短信來表達,也許會比直接對話更合適。
事實上她很矛盾,曾自問過:「我難道做錯了嗎?」
「他果然沒有找我。」期待落空,原鈴音不禁嘆道。
林鷹志一直和警視廳總部和其他同僚保持聯絡,了解最新情況,但仍未發現鬼元的蹤影,令他感到很擔憂。
「你終於承認自己曾犯上罪過,心中有內疚感了嗎?」鬼元雙眼像點起兩朵鬼火似的發出亮光。
此刻的原鈴音有如從千尺高的山峰失足,隨時會墜入深谷那麼危險,絕對是命懸一線。
林鷹志依靠剛才感覺到的方向,放眼仔細尋找。
林鷹志掛斷電話,臉上閃過一絲不安和憂慮。
「行了,讓你久等真不好意思,走吧!」原鈴音傳送短信後說道。
「當然是鬼元啊,你以為找誰?」狼谷笑道。
當鬼元看見雪白的手帕被幾滴鮮血染紅時,雙手不禁顫抖起來。
「我感覺到心臟剛才好像停止了跳動呢!」
馬路上的汽車雖不算多,但哪一部才是鬼元的汽車呢?
原鈴音拿出手機確認,依然沒有未接來電或短信,她早有心理準備,仍感到失望。
走到遊樂場中央的廣場,原鈴音拿出手機,既沒有未接來電,也沒收到短信。
鬼元和原鈴音都是他的尋找目標,但一直未見二人蹤影。
「這就乖了。」鬼元從口袋掏出絲製的白手帕,為女生抹去膝上的血。
大家在靜心等候刺|激一刻的來臨。
剛才的原鈴音好像一名躺在病榻上,胸口被沉重的大石壓得呼吸困難的病人,而鬼元,就正是為她搬走石頭,將她的病治癒好的醫生。
「哇!好高!好高啊!」
這時,天空忽然下起雨來。
染了血的部分摺了在裡面,無損「白兔」的純潔白色。
「她在哪裡?仍在惱我嗎?我過了一小時仍未找她。」林鷹志心想。
她心中感到鬱結,一腔不快的情緒無從宣洩,唯有來遊樂場遊玩來紓緩一下,不過這趟似乎未見成效。
同一時間,林鷹志來到咖啡室外,透過玻璃瞥看室內的情景。
林鷹志在咖啡室毫無發現,於是急忙往其他地方繼續搜索。
已有近半遊玩者感到不安,畢竟被懸掛在七十公尺的高空並不好受。
「留意到鬼元的汽車離開嗎?」上了車後,林鷹志焦急地問一直留守在車中的狼谷。
鬼元用剛才為女生抹過血的白手帕摺成一隻兔子,以手指捏著,放在女孩面前展示。
那畫面只在林鷹志腦海中一閃,好像看八厘米短片播放時,其中一格膠片看到特別影像的感覺。
「小妹妹,你沒事吧?」男人俯低身子問道。
「哈哈哈……哈哈哈!」一名年僅八歲的女生興高采烈地跑向遊樂場入口。
「謝謝你,跟你說了一席話,我的心情輕鬆得多,剛才我只是想不通,鑽了牛角尖。」原鈴音帶著喜悅地道。
此刻,原鈴音渴望有名傾訴對象,讓她宣洩,也讓她消除心中的迷惘。
「呵呵呵,真的啊,是隻兔子呢。」夫婦也笑了。
冒雨跑到出口時,忽然有人叫喚她。
「那麼我們馬上駛往遊樂場方向。」林鷹志二話不說,改變汽車的行駛方向。
鬼元像精神失控似的,沒有放開手的意思。
載著十六名遊玩者的平台瞬間已回到地面,並準確地減速,安然停下。
「這點並不能奢望,兇手已愈來愈不受控,隨時會忍不住再殺人,況且和*圖*書,今晚若下起雨來,更加會激發起他的殺人欲望,過往兇手都是在雨夜裡殺人的。」狼谷加以分析。
這也難怪,哪有女生不愛遊樂場的?
鬼元凝望著原鈴音塗了口紅的淡紅色嘴唇,心中在想:「她體內鮮血的顏色定比她的嘴唇更鮮艷。」
「有什麼事嗎?」原鈴音好奇地問這位陌生人。
「美優,我說過多少遍,不可亂跑亂撞的!」母親責罵女兒。
「美優,原來你在這裡。」那對夫婦已走近,並對女生說。
「美優!美優!」忽然傳來一對夫婦的聲音。
狼谷沒有問為何原鈴音會落在鬼元手上,因為現在不是適當場合,當務之急是先找到鬼元的汽車。
呼——遊玩者身處的平台忽然像斷了鋼纜的升降機般急墜而下。
她的心情有如飄流至荒島,但眼睜睜目睹大郵輪在眼前駛過而沒有人發現她那麼的失望。
「我哪有告訴你打電話給她?我只是致電回總部確認一下罷了。」林鷹志賭氣地將電話掛斷。「算了,這通電話打不打也一樣。」
當原鈴音拾起夾著單據的牌子,鬼元坐直身子時,林鷹志已轉過身背向著咖啡室的玻璃。
那只是一瞬間的事。
走了好幾步,原鈴音終於忍不住叫住他。
他向遊樂場大部分工作人員展示了鬼元的相片,並吩咐他們加倍留意,正打算離開這地方,但因為巡遊隊伍正巧經過,被阻在中途無法通過。
「我希望兇手暫時不要萌起殺機,只要安然度過今晚,大家利用他的相片在市內作徹底搜索,準能抓住他。」
狼谷俊夫留在車上等候,林鷹志並不害怕他會逃走,因為他若有心逃走,根本不會再度回來。
「怎可以讓你請客呢?」鬼元伸手去搶。
若不是狼谷俊夫就在身旁,他會忍不住以高聲狂呼來宣洩自己的情緒。
「那的確是鬼元沒錯!」
「我不敢往下望!」
她覺得自己的心有如鉛一般重。
然而警方沒打算將鬼元的通緝照片廣發至東京市每個角落,鬼元是極度危險的智慧型罪犯,若被他知道自己的身分及樣貌已曝光,只會打草驚蛇,令他提高警覺。
林鷹志記得在玻璃店店主提供的錄影帶中看見過鬼元的背影。
「啊!有了!」他忽然瞥到有名穿著相同顏色上衣的人在視線中掠過,但又在霎眼間消失。「到哪裡去了?」
「這個……」原鈴音相當感激男人的體貼。
聽見狼谷這樣說,林鷹志不禁加倍憂心,因為幾乎任何年齡層的女性都有可能成為鬼元的獵物,尤其年輕少女的警覺性較低。
鬼元如遭電極似的馬上放開手,並扶起女生。
「來了!」
「有空嗎?去咖啡室聊一下可以嗎?」原鈴音實在很渴望向別人傾訴。
「別再搶了,不由我請客實在過意不去。」原鈴音對鬼元道。
「美優,幸好遇著這位好叔叔,若果碰到壞人,早已把你拐走了。記著,要聽媽媽的話,不要再一個人亂跑。」
「耽誤你這麼久,真不好意思。」原鈴音說。
鬼元目送著三人樂也融融地步入遊樂場後,便將摺成兔子的手帕慢慢攤開。
林鷹志四處張望,尋找鬼元之餘,每逢經過一些刺|激的機動遊戲,都會加倍留意,因為那正是原鈴音最愛,說不定她正在以此來消解悶氣。
「我看見你連續坐乘玩了三次『跳樓機』,可是似乎又不太享受。那大概是心情欠佳,藉助玩刺|激的遊戲來發洩吧?」
叫住她的是個手上撐著傘,年約三十五歲、外貌可親、笑容可掬的男人,看來不像是壞人。
林鷹志正駕著車,在OL下班後常去消費的場所巡邏,希望能碰上鬼元。暫時未知鬼元身在何處,這種機會較為渺茫https://www.hetubook.com.com和消極的方式也變成唯一尋找鬼元的方法。
林鷹志發現原鈴音在前面不遠處,但她看來像喝醉酒似的不省人事,由身邊一名陌生男人攙扶著。
「是你的手機在響嗎?」狼谷問林鷹志。
原鈴音停下腳步,回頭看對方是誰。
「玩機動遊戲也要適可而止,我過去就有個朋友因為坐上過激的機動遊戲而引發心臟病死亡,小姐你也該多注意,我想說的只有這麼多。」
「找誰?」林鷹志有點錯愕。
遊樂場內帶了雨傘的人紛紛把傘撐起,也有些人連忙跑到能避雨的地方暫避。
「今晚遊樂場的巡遊快開始了,我打算看過以後才回去。」
「為什麼……你會這樣問?」
然而巡遊的音樂聲和群眾的掌聲、歡呼聲已將他的聲音完全掩蓋。
「謝了!」
二人在遊樂場內的咖啡室中,貼近玻璃旁邊的座位傾談。
男人停下腳步,轉身望向原鈴音,問道:「還有什麼事?」
「真的不用找她?」狼谷道,「她剛才一怒而去,不知到哪裡去了。」
林鷹志在十五分鐘內第三次看錶,終於再也忍不住,拿出手機致電給原鈴音。
原鈴音向男人報以感激的一笑,轉身便走。
「鬼元的汽車?到底是怎麼回事?」狼谷當然不明所以。
「是我邀你來喝咖啡的,當然要由我結賬。」原鈴音彎下身子去拾。
男人說罷,毫不猶豫轉身就走。
「各位客人你們好!巡遊馬上開始!」遊樂場的廣播員興奮地宣布。
林鷹志看見遊樂場的餐飲區就在前面不遠處,那裡設有漢堡包和咖啡室,決定前去查看。
事實上她已連續玩了三遍,但反應卻極之平淡,臉上看不到半點興奮或刺|激的表情,就好像剛從大廈二十樓乘搭電梯安全降至地面那麼淡然。
林鷹志在路上逐一留意司機的容貌,他也知道這方法很渺茫,可是已別無他法,唯有依靠其他同僚找到鬼元。
「鷹志到底怎樣了?他的怒氣仍未消嗎?」原鈴音在猜測。
「已過了一小時零八分鐘,」原鈴音看看手錶。「他今次很惱我吧?」
「到底在哪兒見過?」他努力在記憶中尋找。「啊!難道……他就是鬼元?」
「這是幾分鐘前收到的短信,發信人是原鈴音。」狼谷以冷冰冰的語氣唸出來:「鷹志,想對你說句對不起,我一直等你找我。」
「通緝鬼元的相片已發出了嗎?」狼谷俊夫問道。
解開了安全扣,離開座位,走向出口方向的遊玩者仍意猶未盡地談論著這款機動遊戲的樂趣。
那男人攙扶著原鈴音朝另一方向走去,當他轉身時,終於讓林鷹志看見了他的真面目。
他表現得很平淡,面上找不到半點錯愕的神色,彷彿早預計到原鈴音會暈倒似的。
「跌痛了哪裡?」鬼元索性蹲下身子,問她。
林鷹志開動汽車擋風玻璃上的雨刷,雨刷左右擺動時發出的低沉、單調、有規律的聲音,恍似為無辜受害者逐漸接近鬼元魔爪而作出的倒數。
接著,她用手機打短信,並按掣發送給林鷹志。
時間已是晚上,危險性逐漸增大,今晚市民能倖免於難,不再出現新的受害者嗎?
坐在「跳樓機」上的遊玩者在驚呼。
「我是警察!讓開,快讓開!」
「啊,下雨了。」狼谷道:「希望今晚不要有人不幸地遇上鬼元。」
乘客驚呼得更厲害。
要在人叢中確認鬼元是否身在其中,實在有如大海撈針,但搜索工作仍需繼續,林鷹志深知其他同僚也在其他區域努力,現在正是關鍵時刻。
「這段期間將是危險期。」
「我剛才跑得太快,不小心撞到這位m.hetubook.com.com叔叔跌倒了。」美優用又幼又小的手指指向鬼元。
林鷹志再也按捺不住,出示證件,衝出小路,但現場實在太熱鬧,巡遊隊伍根本聽不見他說什麼。
「呀——」
巡遊隊行列連綿不絕,看樣子不等上十五分鐘,行列仍不能完全經過。
林鷹志記得原鈴音出門時穿著一件搶眼的紫色外衣,將範圍收窄至這特點上,尋找時不至太過渺茫。
只是一剎那的時差,便造成這個結果全然不同的局面,恐怕沒有人能預計到的。
林鷹志強行衝散了表演隊伍,造成小小的騷動,但在此時此刻,也不能顧及太多了。
他正好站在鬼元和原鈴音的座位外面,與二人只是一塊玻璃之隔,但原鈴音彎下了身子,鬼元身子靠前,林鷹志剛巧看不見二人。
對方畢竟是陌生人,原鈴音也不便與他多談。
「我不太清楚,遊人實在太多,我沒有印象,很抱歉。」
「隨便。」
當然不能排除鬼元會向較年輕的女性襲擊,遊樂場內也有一定風險,必須注意,可是狼谷亦藉此機會給予林鷹志下台階。
「不要緊,」林鷹志強裝作輕鬆。「她凡是不開心,都會去遊樂場遊玩,過後心情便會平復。」
「我跌傷了。」名叫美優的女生向母親撒嬌。
狼谷竟猶疑了起來,對他來說實在是罕見的表現。
「看那邊!」
但回想起來,她的性格雖然剛強了一些,可是在林鷹志因殺人事件而感困惱的期間,從未騷擾過對方,況且對他事事關心,還特意做了蛋糕為他慶祝生日,箇中沒有一件事是錯的,但林鷹志卻一桶冷水往頭澆,自己光火起來,亦是人之常情吧?
「拿去吧!」男人向原鈴音遞上自己的雨傘。「一位小姐被雨淋得濕漉漉會很狼狽的。」
被手銬鎖著的狼谷則坐在林鷹志旁邊的助手席上。
「快通知你的同僚截查可疑汽車!」狼谷正色道。
「需要到遊樂場附近找找嗎?」狼谷忽然問道。
「我好害怕啊!」
電話撥打後,林鷹志的電話收到這樣的錄音信息:
「對!幾乎忘了!」母親指示女生望向鬼元。「謝謝你,這位先生!」
林鷹志馬上通知總部,鬼谷留意到他的臉色變得如大病初癒般那麼蒼白。
他好像早料到原鈴音最終會留住他似的,這個男人,就是已殺害四名年輕女子的連環殺手鬼元滿男。
林鷹志這一驚實在非同小可,他前來遊樂場本想找尋鬼元和原鈴音,但做夢也想不到原鈴音會落在鬼元手上。
二人結識以來和其他戀人一樣,偶爾會吵鬧,但每次小爭執後,林鷹志必定會一小時內找她道歉的。
夾著單據的牌子跌在地上。
「我實在太唐突了,還不走的話,恐怕你會把我當作是壞人呢,再見!」
「慢著,小姐!」
「啊,流血了。」鬼元道。
這名男人正是冷血連環殺手鬼元。
「我的心臟幾乎從口中吐了出來。」
「嚇死了!」
林鷹志活了二十七年,除了過去一次慘痛的經歷外,從未感受過像今次這種如驗出自己患上末期癌病般的強烈絕望感。
「嘩!好可愛,這是隻白兔呢。」美優眼睛發出亮光。
雨勢減弱了,本來躲起來避雨的遊人一下子又活躍起來,遊樂場內熱鬧非常。
「你見過這個男人嗎?」林鷹志向遊樂場的工作人員展示鬼元的照片,並問道。
「什麼?怎會的?」身為母親當然十分緊張。
林鷹志繼續向遊樂場內其他工作人員詢問。
「沒錯……當然是鬼元。」林鷹志誤會狼谷俊夫提出去遊樂場找原鈴音。
男人回以一個「為何不可?」的笑容。
「謝謝!」原鈴音喝了半杯,說道:「可不可以等我一下?」
「實在太感謝你,咖啡就由我來結賬吧。」原鈴音一手拿起餐桌上的單據。
和圖書生果然忍耐住,沒有哭出來。
「小姐。」
鬼元忽然用力按著女生的雙肩,雙眼露出如餓虎發現小兔子一股的兇光,四周並沒有人留意到。
「不是有來電,是收到短信。」狼谷檢查手機,說道。
「必須快點,否則巡遊要開始了。」鬼元笑道。
「謝謝關心,我要走了。」
狼谷俊夫當然看在眼裡。
「……好痛!」女生摸著跌痛了的膝蓋。
「嗚……」當看見自己的膝蓋流血後,女生便馬上想哭出來。
可是當他成功穿過小路,走到對面的區域時,卻已不見了鬼元和原鈴音的蹤影。
林鷹志放慢腳步,嘗試從眾多的圍觀者裡確認原鈴音是否在其中,他知道原鈴音很喜歡看巡遊,說不定就在人叢中。
在此刻,四排座位,共十六名遊玩者已被升至高塔的頂上,並靜止了下來。
林鷹志覺得自己如墜進冰湖中般全身失去體溫。
「鈴音!鈴音!」林鷹志不禁著急起來,他仍未知發生了什麼事,於是一邊往前追一邊高呼。
林鷹志像瘋了似的推開正觀賞巡遊的人群,直追向鬼元。
「你代我接聽!」林鷹志將電話遞給狼谷,自己繼續專心駕車。
「再見!」美優用力地向鬼元揮手。
原鈴音顯得有點狼狽。
「先生,請等一下!」
「不打電話向她道歉,她會惱我嗎?」他心想。
「你已沒有任何迷惘了吧?」鬼元問她。
原鈴音拿起單據,站起身,準備去結賬時,忽然感到腳步不穩。
膝蓋上的傷口已在滲血,但不算嚴重。
這對夫婦亦絲毫沒對鬼元存有戒心,同樣認為他是位好好先生。
天色已轉暗,加上女生跑得實在太快、太忘形,一不小心就跌倒在地上。
「我受不了!」
林鷹志逐漸追近,當他看清楚那陌生男人的背影時,忽然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人往往就是如此,喜歡在被虐中尋找快|感。
林鷹志正駕車在東京市內巡查,當駛到一處可看見矗立在遊樂場的「跳樓機」和巨型摩天輪時,他側過頭,朝著遊樂場所在的方向望過去。
「不過,我覺得我很對不起我的男朋友,他已被工作困擾得憔悴不堪,還要受我的脾氣,我的心中……心中仍懷著強烈的內疚感。」原鈴音皺著眉頭道。
那只是兩秒之間的事,但遊玩者能體驗像高空墮地那種失重的感覺,五臟六腑如被翻轉了一般。
鬼元定會帶原鈴音離開,去自己的「祭壇」,他當然不能乘搭公共交通工具,他肯定是駕車前去的。
他怎會不知道林鷹志在意著原鈴音的事?
她與林鷹志從未發生過如此激烈的爭執。
「哎呀……叔叔,快放開手,我……我的肩好痛……」女生忍不住呻|吟起來。
「餐飲區那邊還未找過!」
「還有其他事嗎?」
「小妹妹,你看!」鬼元蹲下身子,向美優展示手上的東西。
林鷹志唯有放棄,他沒選擇留口信或發短信,覺得直接打給她對話較有誠意。
「我只想問候一下你,你不開心嗎?剛和男朋友吵架吧?」
「哎呀!」女生與一名男人碰個正著,並跌倒在地上。
林鷹志毫不猶疑地走出遊樂場出口,走向自己的汽車。
那男人正背向著,看不見他的樣貌。
「哪裡的話。」鬼元客氣地回答。
「血……這是……血……」
「那麼恭敬不如從命。」鬼元為她倒咖啡。「咖啡涼了,為你添一點吧。」
此刻在遊樂場中定能聽見遊人乘坐驚險機動遊戲時發出的尖叫聲,但當中會混雜無辜受害者被殺前發出的驚呼而沒被人留意嗎?
由於遊樂場內的信號接收不佳,所以原鈴音的短信遲了幾分鐘才傳送出去。
林鷹志忽然拿起手機和_圖_書,打出一通電話,電話正在撥打途中,狼谷開口問道:「打電話給原小姐嗎?也應該的,是你不對,不向她道歉總說不過去。」
除了恐怕鬼元會在遊樂場一帶尋找少女作獵物外,林鷹志也關心現時未知身在何處的原鈴音。
「唉!竟然下起雨來,雨傘留在車上,真不夠運!」
狼谷看在眼裡,不禁會心微笑。
林鷹志馬上沉默了起來,心中感到極之內疚。
「很抱歉,閣下所撥的電話未能接通,對方也許離開了接收範圍,請待會再試或留下口信……」
「是什麼短信,讀給我聽!」
「正在進行中,但要花點時間。」林鷹志道。
女生抬起頭,望向鬼元,搖搖頭。
已沒有興致再留在遊樂場遊玩的原鈴音索性走向出口,打算離開。
「別哭!」鬼元以溫柔的語氣哄她:「小孩子不乖的話,晚上會被可怕的老婆婆拐走的,你不知道嗎?」
接著整個遊樂場立即響起熱烈的掌聲。
「不過叔叔人很好,為我抹了傷口的血。」
在表演的巡遊隊伍將經過的路線上,已有大量遊人夾道等候著。儘管天仍下著微雨,但絲毫沒有減少眾人的熱情。
「我的頭……好暈……」話未說完,她已完全失去知覺,身子往後傾。
遊玩者被帶上七十公尺高的半空,從大概相等於二十樓的高度一下子往下墜。
原鈴音聽了鬼元的意見,由衷地不住點頭。
林鷹志走遍了整個遊樂場,也沒找到鬼元和原鈴音的蹤影。
「怎麼了?為什麼不讀出來?你已不懂得認字嗎!」林鷹志表現得近乎歇斯底里。
「這才是真正純潔無瑕的血……」
單看鬼元的樣貌,單聽鬼元動聽的話,根本不可能想像得到他是個心理異常的危險人物。
鬼元毫不猶豫地一手搭著她的身子,沒有讓她跌倒在地上。
「哇!救命呀!」
手帕完全攤開後,鬼元凝視著那幾點血迹。
嗶嗶。有點細微的聲音響起。
在這瞬間,鬼元身子靠前,以迅速、俐落的手法將一些粉末撒了在原鈴音的杯內。
「你們還鬧什麼?」父親道:「還不快向這位先生道謝!」
「啊!鈴音!那真的是……鈴音!」他忍不住驚叫起來。「為什麼她會……」
「依我所看,你和你的男朋友都沒有錯,又或者說,從某角度來看,你們都錯了彼此都沒嘗試站在對方的立場去想,不過這僅是小事一樁,在漫長的人生中,這點爭執算不了什麼。」鬼元侃侃而談。
鬼元的樣貌親切、誠懇,女生只覺得他是位友善的叔叔,所以一點也不害怕。
「我陪你看吧,之後我也有要事不得不走了。」
「鬼元上次所殺的女子只有十九歲,可見他已狂亂起來,遇到任何年齡的女性都有可能動殺機,說不定年幼至十二三歲左右的女生也不放過,既然我們已找過其他地區,那麼遊樂場也不可放過。」
當然,他也擔心原鈴音現在的情況。
「嘩!好華麗!」
「我發現了鬼元,鈴音竟然落在他手上,無暇再解釋了!」林鷹志心急如焚的馬上發動車子。
距離愈拉愈近,林鷹志眼見只要越過前面的小路便可追上時,忽然有好幾部巡遊花車駛至,阻隔了去路。
如去遊樂場的話,極有可能找到她,因此他猛烈加速,希望盡快到達遊樂場。
狼谷就在身旁,用手機打短信給原鈴音也會被他發現。
「好了,跟叔叔說再見吧。」父親道。
「小事而已,毋須道謝。」鬼元報以友善的一笑。
其中只有一個人淡然地走出這機動遊戲的範圍,她就是原鈴音。
夫婦二人也跟鬼元道別。
女生讓鬼元看她跌痛了的膝蓋。
巡遊隊為首的花車和表演者已經在節奏輕快的音樂襯托下出現,群眾的情緒更高漲。
狼谷笑了,他自然知道林鷹志致電的人是原鈴音,還是警視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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