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閱讀

聖盃奇謀

作者:琳恩.索爾茲 喬.摩爾
聖盃奇謀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0%
第十五章 南海濱

第十五章 南海濱

「我給他打過電話,但只聽到答錄機的聲音。他可能還沒從羅馬回來呢。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考頓站在陽台上,看著范妮莎穿過馬路到停車場取車。名模向考頓揮手道別,然後鑽進寶馬M3敞篷跑車,開上了A1A公路。考頓向海灘方向望去,發現那裡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擠滿了喜歡曬太陽的人,她轉身進了屋。她還清晰地記得第一天上大學時與室友相遇的情景,那個來自邁阿密的女孩兒有傾國傾城的長相。考頓是新聞系的,而她是表演系的。
「是的。我在范妮莎家。」
「不行。」
「嘿,嘿。」伽斯.盧比說,「真沒想到,都和教皇這樣的大人物混那麼熟了,我這可愛的侄女居然還認得我這下九流叔叔。」
「整個星期都在這邊。」
「本.吉爾哈特。」
「當看到自己的照片與《蛆蟲養大盲童》這樣的社會奇聞一起出現在《國家調查者》的封面上時,我意識到,自己的確成了名人。」
「什麼?」
電話又被伽斯的笑聲弄得嘶嘶響。「好吧,你轉告她我這就過去,讓她準備好。」
考頓咯咯地笑起來。去年一整年,她只跟松頓上過床。她還從沒跟誰搞過一|夜|情。她轉頭看著冉冉升起的紅日。「這些事太荒謬了。什麼太陽,還有那該死的黎明。」她踢了一腳海水,「讓它們見鬼去吧。」
「喂。」
「我的前女友是學海洋生物學的。」
「考頓,我們得談談。」
一陣大笑過後,伽斯說:「沒問題,我會搞定溫蓋特的。我們安排一下,這周在那邊見個面吧。見面前,我會收集到一些基本資料。再聯繫。」
「看你,伽斯叔叔。第一,我可沒和教皇混得很熟,只是工作和教會有關;第二,我可從來沒把你看成下九流。就算你是平民,那也是我眼裡最高等的平民呀。」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考頓邊說邊看著幾條在貝殼堆積的淺灘處覓食的小魚。
「我會叫她提防您的。」
考頓看著她。
范妮莎笑了。「天使翼貝的兩扇貝殼之間沒有閉殼肌。它們把自己緊緊地附著在海沙裡,靠沙子和幾塊內收肌把貝殼合併在一起。」
「確定無疑和-圖-書。戈埃爾克瑞普,這句話的意思是:你是唯一人選。阿徹就是這麼對我說的。他先說什麼我必須阻止黎明的太陽,反正大概是這個意思。後來,他說:『戈埃爾克瑞普——你是唯一人選。』昨晚,女祭司說:『戈埃爾克瑞普達斯埃傑特克瓦什——你是阻止它的唯一人選。』不,那個詞的意義比『阻止』更強烈,應該翻譯成『摧毀』更貼切些。」
「對不起。」范妮莎用一隻手攬著考頓的肩膀,兩人轉了個身,沿著海灘走。「好吧,讓我們分析一下。兩個不同的人,在不同地點,對你說你是阻止黎明的太陽的唯一人選。而且,他們倆都會講那種只有你和死去的姐姐才會說的神秘語言。我們先不討論這件事有多離譜。」范妮莎衝著海平面揚揚頭,接著說:「那就是太陽,現在就是黎明。你怎麼可能阻止它們呢?不管用什麼語言說這事兒,都是不可能的呀。」
考頓把手指從「結束」鍵上拿開。「說吧。」她說。考頓是個非常有職業操守的人,公事一定要公辦。她也想把溫蓋特的情況向松頓反饋一下,松頓的新聞敏銳度是一流的。
「我不是衝溫蓋特來的,松頓,我是來度假的。」她把手機挪到另一隻耳朵上,「還有一個細節。溫蓋特在講話前,密會了一個人,那人不是當晚的嘉賓。據我判斷,那人只不過是個送信兒的。他和溫蓋特聊了幾句,遞上一張名片,就把這完美的競選人惹火了,看樣子溫蓋特確實很生氣,用手指著那人的臉。然後把名片扔了過去。」
「你怎麼知道的?」考頓問。
「考頓,她死了。所以,你那些經歷一定都是想像出來的。」
「聽說過羅伯特.溫蓋特嗎?」
伽斯.盧比大笑起來,深沉的嗓音把電話震得嘶嘶響。「我說小丫頭兒,你太有幽默感啦!」
「你有什麼急事?非掛電話不可?」
沙灘包裡傳來電話鈴聲,躺在大浴巾上的考頓正穿著比基尼享受南加州的陽光。她放下手裡的小說,從包裡拿出手機。
「他現在在家鄉邁阿密,我正好南下度假,也在這兒。」
「寫著誰的名字?」
「看這只和*圖*書貝殼。」范妮莎撿起一扇天使翼貝殼邊看邊說,「這種貝殼在海灘上永遠也找不到成對的,知道為什麼嗎?」
「考頓。」范妮莎從迪吧門口的遮陽篷下走出來,跑到她身邊,「怎麼啦,寶貝兒?你沒事吧?」
頓了一會兒,考頓說:「我知道您這一陣子很忙,但如果方便的話,我需要您幫個忙。」
「您很快就會聽到有關他的更多消息,我保證。人們目前只知道溫蓋特是個很有錢,又想趟政治渾水的富商。他簡直像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和所有媒體一樣,我們打算做一期關於他的專題。但我需要在這專題裡加一些懸念,而您最擅長髮掘這些東西。您能對溫蓋特做做深入的背景調查嗎?查查他的財務狀況、生意渠道、社會關係和業績。有必要的話就跟蹤他一段時間,看看他有什麼把柄。您能舉薦個人來幹這事兒嗎?SNN會照常付給您費用的。」
「噢,我的天,這不可能。」考頓喃喃地說著,走出了房門。
「范妮莎,我們談談昨晚的事吧。我對你說過那老女人對我說了些奇怪的話,阿徹把盒子遞給我時,也是這麼說的。他們都說我是阻止什麼的唯一人選。」考頓用手指按住顫抖的嘴唇。眼淚汪汪地接著說,「他們說我是什麼人並不重要,范妮莎,關鍵是這是怎麼回事?」
「我上午要飛拿騷,拍幾套片子就回來。」范妮莎說,「這兩天,我的公寓就是你的啦。好好放鬆一下心情,忘了那些稀奇古怪的事。冷靜一下,看一本垃圾小說,曬曬太陽,和海灘上的小伙子們調調情,這裡有不是同性戀的帥哥。可別假正經。」
「嘿,為什麼在家裡接電話也說是盧比偵探所呢?」
「你確定女祭司和古墓裡的考古學家說的是一樣的話嗎?」
「我今晚就坐飛機去邁阿密。」
「很有趣。這傢伙很油滑,也很有錢。他包的場地是邁阿密最闊綽的場地之一,晚餐也是最高規格的。」
「泰德對我說你去參加了溫蓋特的酒會對嗎?怎麼樣?」
考頓摘掉黑色的太陽鏡,凝視著好友的雙眼。「那老女人和阿徹用蒙蒂絲和我之間的密語對我講話。沒https://m.hetubook.com.com人講這種語言。沒人!姐姐死了這麼多年,居然還有其他人對我說這種語言。」
「看來你這趟算白跑了。」
考頓從快餐店的人群中擠過,又走回到那條背街上。她強忍著不讓自己叫出聲,向第八街和喧鬧的人群走去。
「他說了些什麼?」
考頓一頭栽在床上。上帝呀!這姑娘是怎麼適應這種生活節奏的?星期六瘋了一整夜,星期天一大早考頓已經筋疲力盡了,而范妮莎卻精神百倍地去工作了,還要長途跋涉坐飛機去巴哈馬。她可真是精力充沛。
「但你說過,她並不存在,只是你假想中的玩伴呀?」
「怎麼啦?」
考頓呻|吟了一聲,把一隻枕頭抱在胸前,打了個哈欠。她躺了十分鐘,伊拉克、孩子的眼神、松頓的眼眸、約翰的雙眼、蠟燭、女祭司的眼睛等畫面輪番在她腦海裡折騰。「別想了。」她翻了個身說。她想睡覺,但就是睡不著。最後,她坐了起來。
「就這些?」
「嗨,伽斯叔叔。」
「我不想讓你嘲笑我,所以才那麼說。其實,我相信她是真實的。我堅信這點。」
「我說要約他做專訪,現在正等消息。」
考頓站在范妮莎公寓後面的南海濱沙灘上,看著太陽慢慢升起,浪花拍打著她的雙腳。陽光照在海面上,像寶石一樣反射著五顏六色的光。清涼的海風讓人感覺很舒服。考頓無聊地啃著拇指指甲,從黑色太陽鏡後面看著遠處海平線上的貨輪。早上起來照鏡子,她發現自己的眼睛哭得又紅又腫。
「這個溫蓋特現在在哪兒?」
「不。」考頓說,「還記得我對你提起過,我有個雙胞胎姐姐一出生就夭折了嗎?」
范妮莎把胳膊從考頓的肩上拿了下來。「考頓,別再嚇我了。有沒有想過,你萬一聽錯了怎麼辦?你不是也說那女祭司說話的聲音很小,你得使勁聽嗎?」
范妮莎的嘴微微張開,像要說什麼,但沒等她出聲,考頓搶著說:「就算蒙蒂絲確實是我假想出來的,就算我只是在想像中曾和她用那所謂的神秘語言對話,那不過是小孩子的胡思亂想。但是,別人怎麼可能會說那種話呢?」
「說來話長。」她hetubook.com.com深吸了一口氣說,「我真得掛電話了,代我向雪莉問好。」
「找你那個神父朋友?」
「我要不要提醒您恐龍早就絕種了呢?」
「不回去了。」
「快帶我離開這兒,范妮莎。求求你,快帶我離開這兒。」
范妮莎點了點頭。
「摧毀?」
她從旅行袋裡翻出工作筆記,翻到電話簿欄。她拿起話筒,撥通了號碼。電話響了三聲後,通了。
「嘿,我在華盛頓。」電話裡傳來松頓低沉的聲音,他好像在偷偷地打這電話,「你什麼時候回來?」
「不。但他們離開後,我撿到了那張名片。那是張空白名片,上面只有個人名,還潦草地寫著:『馬上回電話。』」
「哦,我心情好多了。」
「為什麼?」
「不知道,但你會告訴我對嗎?」
「伽斯叔叔,我沒和您說過范妮莎是同性戀嗎?」
「我得找個人談談。」
「上帝呀,你那個室友性感得簡直沒法形容。」
「盧比偵探所。」
考頓又戴上太陽鏡,轉身面向大海。她倆站在沙灘上,許久無語,靜靜地眺望海面。
她像一條逆流而上的魚,沿著人行道在勁舞和狂歡的人堆裡穿行,回到迪吧門口。她完全被剛才經歷的事情驚呆了,甚至想不起自己把那輛租來的車停哪兒了。這時,她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出什麼事兒啦?」范妮莎問。
「又去你那個室友家啦?」
考頓沿著海岸線走,范妮莎走在她旁邊。幾隻磯鷂從沙灘上掠過,在細沙中搜尋獵物。
「她先用英文小聲對我說。我很難明白她在說什麼,但我知道她的話和阿徹的話是一個意思,說什麼我是阻止太陽或其他什麼東西的唯一人選。說到最後一句時,她的聲音格外小,我根本沒聽清。但是她隨後就用我和姐姐之間的密語對我說:『你是摧毀它的唯一人選。」』「考頓,你必須得承認,你和死去的姐姐對話這回事,聽起來可太嚇人了。」
「邁阿密?紐約他媽正下雪。我親自下去辦這一票,查查這傢伙到底是什麼來頭。你要在那兒呆多久?」
「我想起她了。她不是去奧蘭多的海洋公園工作了嗎?」
「我把那狗屁留言服務報停了,週末時把辦公室和-圖-書的電話辦呼叫轉移,接到家裡來。週六、週日的生意特別多,因為週五和週六出去鬼混的人太多。給我講講,全國聞名的感覺怎麼樣?」
在相處的第一年中,考頓發現范妮莎有三個特點:對朋友忠心,胸懷大度,總能微笑著面對困境。這麼多年來,她一直很欣賞范妮莎的這些性格特點。范妮莎對她坦陳性取向時,考頓並沒有在意。她倆曾發過誓,范妮莎的性觀念永遠不會影響到她倆的朋友關係。在大學裡,她們簡直比親姐妹還親,彼此信任,親密無間,每當面臨失戀、感情困惑或者失去信心時,她們總會彼此激勵。
「丫頭,你叔叔像你這麼大時可是床上霸王龍。我一夜之間就能改變她的性取向。」
「對。還記得我曾對你說,我小的時候總能看到姐姐,我們還用一種神秘的語言聊天嗎?」
考頓盯著范妮莎,好像在看一個陌生人,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范妮莎想了一小會兒。「記得,你叫她蒙蒂絲。」
「別掛,好嗎?我們這就談公事。」
「你知道那捎口信的人是誰嗎?」
女祭司沒有回答考頓的問題。她閉上了眼睛,再次陷入沉思。
「就是那個在《六十分鐘》節目和許多新聞刊物裡誇誇其談的總統候選人嗎?」
考頓臉上的表情不那麼緊張了,她歎了口氣說:「我想我可能是喝多了。」然而,考頓並沒有把她和雙胞胎姐姐的故事完整地講給范妮莎聽,她對任何人都沒說過為什麼蒙蒂絲很久沒來找過她了,為什麼她們很久沒說過話了。
「他們像在威脅你?」
「我在想怎麼阻止太陽升起來。」
「他在講演中談到了家庭觀念,保護兒童,加強道德建設等等等等,都是套話。」
「還是那個原因,我都對你說了一百遍了。松頓,如果你沒什麼公事的話,我要掛電話了。」
「這才像樣子。」范妮莎拉起考頓的手,「我們弄點早點吃。」
「這不正談呢嘛。」
「太好了。我愛您。再見。哦,等等,還有一件事。」考頓把那鑲亮片的手袋拽過來,掏出那張名片。
范妮莎把長髮攏向一側,「這和昨晚那個老女人有什麼關係呢?又和你在伊拉克遇到的那個人有什麼關係呢?」
  • 字號
    A+
    A-
  • 間距
     
     
     
  • 模式
    白天
    夜間
    護眼
  • 背景
     
     
     
     
     
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