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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他整晚在外面花天酒地，考頓想。

考頓突然感覺有什麼東西堵住了胸口。「不。」她一邊輕聲說著，一邊搖著頭，她不敢相信泰德．卡塞爾曼的話是真的。

「聖盃一直被存放在梵蒂岡最安全的地方。目前，調查人員還無從得知聖盃是如何被調包的。」

「發現了不少有趣的事。」考頓說，「我們還等泰德嗎？」

「我想——我發現——國際組織。如果我有事發生——依然愛你。」

「糟糕。」

她本想接電話，但猶豫了一下。「不接。」她對自己說。又猶豫了一會兒，他一定是又在外面喝酒，不是又感到孤獨了，就是又發|情了。她受夠了他這一套。

「考頓，是我。你必須接電話，你在聽我說話嗎？」

她按下了信息播放鍵。

「我——危險，擔心——生命。我——趕飛機，我——週一上午——」

「他得馬上把麻煩解決掉。」他說，「他把自己的把柄藏得可夠嚴實的。現在，媒體圈子對他的評價很好，人人都喜歡他。」

「我希望——聽到我。我手機——信號不好。考頓，這邊出了亂子。我——追蹤聖盃失竊案。和-圖-書我揪出了——背景很深——事情不是這麼簡單——事實上，我想——冰山一角。」

「對不起。」

「溫蓋特有什麼新鮮事兒？」他接著問道。

考頓翻翻筆記，說：「他好像不太喜歡我，還管媒體記者叫食人魚。」考頓抬起頭，看見泰德．卡塞爾曼從門口走進了會議室，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看上去疲憊不堪。

「梵蒂岡方面把聖盃從保險庫裡取出來接受《美國國家地理》雜誌的拍照時，意外發現聖盃已經被人調了包。

「啊？」他說，「我好像從你的話裡聞到一股女人特有的酸味。」

澳洲北部深海中生活著一種幾乎看不到的殺手——埃魯坎迪水母。這種水母的身上和觸手上長滿了能蜇傷獵物和游泳者的毒刺。受傷者剛被蜇傷時，感覺不會很疼，但是五至四十五分鐘之後，便會疼痛難忍。二〇〇二年一月，一名遊客被埃魯坎迪水母蜇傷。他的身體狀況本來就不是很好，剛剛換過心臟瓣膜，並為降低血脂而正在服用華法令類藥物。被水母蜇傷後，他的血壓急劇升高，導致腦溢血死亡。埃魯坎迪水母體內的毒https://www.hetubook.com.com素至今未被查明成分，現在的醫學檢查尚不能檢測出它的存在。

考頓把電視遙控器放在大腿上，電視裡播放著她錄下來的新聞。三天前的早上，約翰在她起床前給她打來電話說，聖盃失竊了，她當時吃驚不已。掛斷電話後，她馬上給泰德打了電話，泰德說松頓已經開始介入調查，《晚間新聞》會播出他在羅馬發回的現場報導。她一整天都惶恐不安，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聽到聖盃失竊的消息後，她感覺就像獵物聽到掠食者逃出了牢籠一樣。她把松頓在羅馬的新聞報導錄了下來，以備需要時多看幾遍。

考頓關掉了電視。松頓看上去氣色不錯。並沒有為她而變得不成人形。和前幾天晚上那個喝了半打烈酒，在電話裡求爺爺告奶奶的男人判若兩人。松頓只要站在攝影機前。就永遠會精神百倍。她搖搖頭，站起身，把遙控器丟在沙發上。

過了一會兒，他接著說。

「溫蓋特脾氣不太好，也不怎麼喜歡記者。」

「嗯，就目前的情況來看。」考頓說，「有人正在敲他的竹槓。」

今晚，她就想把和_圖_書這條新聞重看一遍。

考頓衝進家門，奔向電話答錄機。松頓給她留了言，她並沒有像之前所說的那樣把留言刪掉，也從沒聽過。留言還在答錄機裡——紅色按鍵閃動著。她為什麼沒把留言刪掉呢？也許她想在某個心情不爽的晚上，聽聽那留言，再試試自己的情感承受力吧？她坐在電話機旁，看著那閃耀的紅燈。「松頓，這紅燈和你一樣時隱時現。」她說，「每當我心情好點時，你都會往我的傷口上灑把鹽。」她擦去腮邊的淚珠。「見鬼。」

一陣雜音過後，松頓的電話斷了。

「是呀。」科技記者說，「我想他得先去見松頓，他們倆都遲到了。」

雖然線路不好，但考頓還是能聽出他的聲音很緊張，她從沒聽過他用這種語氣說話。「噢，天吶。」她小聲說。

「教皇的葬禮已經準備就緒，然而，今天早些時候，梵蒂岡卻對外宣佈了一宗史無前例的盜竊案。」松頓．格拉漢姆站在聖彼德廣場的新聞中心裡播報著新聞。「古玩鑒定部門的專家已經正式確認，宗教界最珍貴的寶物——聖盃，已經失竊。雖然目前有關方面沒有透露太多的細和*圖*書節，但SNN已經獲悉，不久前被SNN的記者發現並交付給梵蒂岡的聖盃，已經丟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贗品。

「松頓向來對數字遲鈍，這傢伙一點時間觀念都沒有。」

卡塞爾曼看著她，眼光中充滿了歉意。「他被送往醫院急救，但最後因搶救無效死亡。是腦溢血。」

正在看筆記的考頓抬起頭向坐在身邊的SNN科技記者笑了笑。週一上午七點鐘，SNN的十幾名記者正坐在會議室裡開例會。

「失竊事件發生前，所有媒體發佈的聖盃圖片都集中表現了聖盃的正面和正面的鐫文。所以，我們估計造假者是按照新聞圖片偽造了聖盃，所以並不知道真聖盃背面有劃痕。

松頓在電話裡的聲音像經過電子混音一樣，他的話斷斷續續，很難理解。

卡塞爾曼接著說：「賓館工作人員在打掃房間時，發現松頓倒在衛生間裡。」

「溫蓋特的事跟得怎麼樣了，考頓？」

「早上好。」卡塞爾曼挨個看著大伙說，「我想我不得不告訴大家一個壞消息。」他坐在會議桌上座，摘掉了眼鏡，接著說：「大家都知道。松頓上周去羅馬報導教皇的葬禮和聖盃失竊wwｗ.ｈeｔubｏｏｋ•ｃｏｍ.cｏｍ案。他本該昨晚飛回來。在今早的會上向大家匯報情況。」卡塞爾曼頓了頓，清了清嗓子，揉著前額說：「但是，他沒能趕上飛機。」

這是一個寒冷的冬夜，她想去碟社把《亂世有情天》租來看看。躺在被窩裡，喝著紅酒看電影。剛要出門，電話響了。「媽的。」她轉過身，看了看來電顯示，上面是松頓的手機號。

「據梵蒂岡方面一位不願透露姓名的人士講，雖然贗品做得很逼真，但如果仔細察看，還是能發現破綻。人們在對真品進行鑒定時，發現真品的背面有一處細小的劃痕。在《美國國家地理》雜誌給聖盃拍照時，梵蒂岡有關人員發現聖盃上的劃痕不見了，於是，他們要求《美國國家地理》馬上停止拍照。

畫面切換成了松頓的近景特寫。「今晚八點鐘，我們將在七頻道的《新聞特寫》欄目中，繼續關注聖盃失竊案。如果想瞭解關於教皇之死和葬禮，以及新任教皇選舉的最新動態，請密切關注SNN的新聞節目，或登錄本台網站。這是松頓．格拉漢姆從梵蒂岡發回的報導。接下來，我們將切回到紐約的演播室，看看本周還有什麼其他的重大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