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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盃奇謀

作者:琳恩.索爾茲 喬.摩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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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朋友的意義

第二十九章 朋友的意義

「他們要殺我!」
外面應該安全了。她走出隔斷,在洗手池前洗了把臉。她發現衣領邊上有幾滴血,便用水把血漬清洗了,只留下不起眼的淡淡痕跡。
她們倆又笑了,超模拿起手袋和鑰匙,向門口走去,旋即又停下來,跑到考頓身邊,親了親她的臉蛋。「給你的神父朋友打個電話。他對你很好。」她笑笑說,「愛你。」
考頓扶著欄杆,勉強站穩身子,意識漸漸清晰起來。油箱起火絕對不至於引起這麼嚴重的後果,只有爆炸才有這麼大的破壞力——旁邊至少有五輛車也跟著起火了。爆炸引起的衝擊波不僅把她扔了出去,而且把牆上的畫都震了下來。窗戶和玻璃拉門全碎了,陽台上的傢俱都翻了個個兒。
火苗和黑煙從她那輛租來的汽車裡躥出來,車早就沒了模樣——車篷、車門和引擎蓋都飛了,車外殼已經七扭八歪。旁邊的幾輛車也跟著起火了。
電話那邊頓了一會兒。
「我想我等出租車的時間應該比你充裕。我可沒遲到。」
到達邁阿密國際機場後,她租了一輛車,趕去范妮莎家吃晚飯。她倆邊喝酒邊聊天,不知不覺中,天已經放亮。
她垂下頭,看見地上有一滴血。她伸手先摸了摸臉,然後又摸了摸後腦勺,發現有一綹頭髮濕濕的,黏黏的。她看到手上有血。她又輕輕摸摸後腦,發現頭皮裡有塊玻璃。她慢慢把頭髮分開,抓住玻璃碎片,把它拔了出來。還有其他地方被劃傷嗎?她拽了一長條廁紙,把它團成一團,按在頭皮的傷口上。
「噢,上帝。對不起,范妮莎。」
羅伯特.溫蓋特突然轉變態度讓考頓備感吃驚,他同意接受獨家專訪。掛斷電話後,考頓馬上訂了一張https://www.hetubook.com.com第二天飛邁阿密的機票。
她跑過一條小巷,穿過考林斯大街,又穿過幾條巷子和幾個停車場,向南走上華盛頓大街,走過喬家香蟹館,看到左前方有個公園。
從海灘晨跑回來後,考頓站在廚房的檯子旁喘著氣。范妮莎在廚房裡忙活著,藍莓鬆餅和咖啡的香氣在屋子裡飄著。
范妮莎放下紙盒,飛快地轉過身。「我的鞋他媽哪兒去了?剛才還在。」她四處看著,不小心碰翻了裝橙汁的紙盒。橙汁灑出來,濺了考頓一身。
「你可真好。」范妮莎說,「晚上見。」她拿起鑰匙,向門口跑去。「祝溫蓋特的專訪一切順利。」
范妮莎死了。噢,上帝,她的朋友——她的好朋友。
「你這工作可夠輕鬆的。」范妮莎邊穿鞋邊說,「不就是整天提問題嗎?這有什麼難的?」
范妮莎歎了口氣。「我每天早上都手忙腳亂的。」
考頓沒有喝。
突然,隨著一道刺眼的白光,傳來一聲巨響。考頓被臉朝下重重地摔在了地板上,就像被人從背後砸了一錘,她感到呼吸困難,耳朵嗡嗡作響。眼前一片漆黑。
警車和救護車的鳴叫聲從四處傳來。
考頓抓起手袋,向門口走去。
她一直控制著自己想撒腿就跑的慾望,儘管她被嚇得心怦怦亂跳,呼吸頻率也亂七八糟。
她聽到噼噼啪啪的聲音。著火了!?她聽見外頭不斷傳來汽車喇叭聲和叫喊聲,她爬起來,跪在地上,感覺陽台的方向有陣陣熱浪傳來。考頓掙扎著站起來,當她向停車場方向看去時,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她呆呆地杵在那兒,目瞪口呆,再也感覺不到早晨的涼意了。
過了一會兒和圖書,接線員要她說出自己的名字。
一串高跟鞋的踢踏聲吸引了考頓的目光。停車場的一角就在陽台下面,擋住了一部分海灘風光。范妮莎從柏油路面上跑過,她抬頭向考頓揮揮手,打開考頓的車門,鑽了進去。
考頓痛哭著,直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胸口和嗓子像著了火。
兩個人都笑了。
考頓慢慢睜開眼睛,眼前的東西都很模糊。四周塵土瀰漫,光線昏暗。她感覺脖子、腿和胳膊後面有些刺痛,像被曬傷了似的。
她走到電梯間,按了按電梯按鈕。「快!快!」她又按了幾下,看到顯示屏上的樓層讀數不緊不慢地變換著。
「你確定?」
范妮莎想了想。「對,你贏了。還是我比較輕鬆。」。
「噢,天吶。不,上帝。」她喃喃地說。
還落掉什麼細節了嗎?忘記什麼沒?她應該以什麼姿態面對溫蓋特呢?是該冷峻而高傲地面對他,還是應該熱情而隨和地面對他呢?她應該盡量多地瞭解總統候選人的一切,還不能惹惱他。採取溫和態度是明智的。用軟刀子殺他,吹捧加奉承,把他忽悠懵。就像媽媽說的,當官不打送禮的。牽著敵人的鼻子走,總好過跟敵人硬拚。
考頓從洗手間裡拿出海綿,擦著濺濕的上衣和褲子說。
就是那扇門!快他媽走出那扇門!她撞開了門,穿過庭院,繞過公寓的游泳池,走到公寓後身,上了南海濱的人行道。
考頓走到起居室裡,坐在沙發上。「哦,你整天打扮得漂漂亮亮,有那麼多人圍著你又是做頭又是做臉,這工作不輕鬆嗎?」
紅藍相間的警燈閃動著。
「噢,媽的,對不起。」范妮莎說。
「這就是交朋友的意義。」她唱出了狄昂.華薇克演和*圖*書唱的那句歌詞,把鑰匙往前一遞,「別爭了,快拿著。」
她必須離開這裡,有人要整死她。
「那你怎麼去做專訪呀?」
考頓慢慢回過神兒來,她抬起頭,環視著房間。窗戶和玻璃拉門都碎了,玻璃碴子像刨冰一樣灑了一地。
鈴聲終於響了,電梯門開了。走進電梯後,考頓往電梯壁上一靠,連按了五次一層按鍵,把手指都按疼了。
她必須得看看松頓的筆記,瞭解他到底發現了什麼,弄清楚她是否曾經有可能挽救他的性命。考頓向前弓起身子,把雙手按在臉上。「該死。」當時為什麼不接電話呢?她晃動著腦袋。
她快步走進公園裡的水泥建築,那是一個公共衛生間。她回頭看了看,確定沒人跟蹤她。
考頓從茶几上拿起皺巴巴的筆記本,她需要在採訪溫蓋特之前,再做一遍功課。泰德.卡塞爾曼幫她列舉了不少採訪問題。
電梯門開了,她下到了一層。樓下已經擠滿了看熱鬧的人,她挨個兒審視著周圍的人,側面、正面、後腦勺。他在這兒嗎?那個安炸彈的人在這兒嗎?想殺她的那個人是不是正在盯著她?她擠過人群,朝通向大院和游泳池的大門走去。考頓一直低著頭,盡量不引起別人的注意。
遠處傳來了尖厲的警笛聲。
考頓想,把自己打扮漂亮就能掙錢,多好呀。如果讓范妮莎過普通人的日子,她怎麼受得了。
她看到草坪對面的噴泉邊上,有三個公用電話亭。她低著頭朝電話亭走過去。她回頭看看身後,然後拿起電話,撥通了號碼。
她在耳朵裡聽到自己的呼吸聲越來越大,感覺血液直往脖子、頭皮甚至手腕裡湧。
「是呀。但是我不去,他們就得等著。」范妮莎說。幾https://m.hetubook•com.com秒鐘後,她出門了。
她又開始想范妮莎了,希望她死的時候並沒有感覺到任何痛苦。
「考頓.史東,約翰在嗎?」
「我要給紐約州白原市聖托馬斯大學的約翰.泰勒博士打電話,對方付費。」她說。
「我還真記不清上大學時我總把誰從被窩裡拉出來去上課了?也許你從來都睡得很早吧。」考頓抬起頭說。
把雙臂圍在胸前,想讓自己堅強一點。「上帝,我不能再這麼想了。」她用手指捋弄著頭髮。
「等等,范妮莎。」考頓站了起來,把放在餐桌上的手袋拿了過來。「開我租來的那輛車去。」她把鑰匙拿了出來。
她可真是永遠也長不大,考頓想。在她認識的許多人裡,范妮莎是她唯一的知心朋友。她又看了一眼海灘上的風景,然後轉身朝屋裡走去。
「噢,天吶,天吶。」
「什麼?泡在這裡?今天中午我就得去為總統競選人做獨家專訪,他要和我緩和關係。你上趟廁所的工夫,我就能把工作準備好。」
考頓向她揮手道別。「快走吧!你都遲到半小時了。」
考頓跑著穿過海洋路,在走過來看熱鬧的人流裡逆行著,向南走去。「對不起,對不起。」她邊擠邊嚷嚷。她回頭看了一眼,看見黑煙、消防車和慌亂的人群。
她往沙發上一靠,深吸一口氣,決定一會兒做完專訪回來後給約翰打個電話。她不想只跟他談論松頓和那些疑團,他一定聽煩了。
「不會留漬的。我一會兒就把它們扔洗衣機裡,你忙你的吧。」
她壯著膽子出了洗手間。遠處,一輛剛進站的公車,驚飛了一群鴿子。離開范妮莎的公寓時,她忘了拿手機。她的手機正在床頭櫃上充電,現在她可不敢回去拿。
她看和-圖-書見地上到處都是碎片——四分五裂的車門、變形的引擎蓋、碎布片、靠背裡的海綿、打開的手提箱、紙片、碎玻璃——范妮莎的一隻鞋。
「范妮莎!」她趴在陽台欄杆上沒命地喊。
她終於聽到了約翰的聲音。「考頓?怎麼啦?你沒事吧?」
考頓走進女衛生間,鑽進一個隔斷,把門插好。她坐在抽水馬桶上,抱著雙臂,貓著腰,晃動著腦袋說:「噢,范妮莎,范妮莎。」她彷彿在心中又聽到了那句被狄昂.華薇克、格蕾蒂絲.奈特、斯蒂維.溫德和埃爾頓.約翰等人紛紛傳唱的歌詞:你永遠可以依靠我,這就是交朋友的意義。
「天吶,我要遲到了。」范妮莎說,她咬了一口鬆餅,灌了一口盒裝橙汁。「來點?」她把紙盒遞到考頓面前。
「我也想像某些人一樣一整天都能泡在這裡。」范妮莎說。
是炸彈!這個想法比剛才的爆炸給考頓的打擊更大,那炸彈是衝著她來的,絕不是范妮莎。
考頓在衛生間裡呆了幾分鐘。遠處的警笛聲消失了,只聽見車來車往的聲音。海鷗在嗚叫著,幾個孩子在外面的公園裡嬉鬧。
考頓衝她揮揮手,但是門早就關上了。她切下一塊藍莓鬆餅,放進嘴裡,然後朝陽台上走去。遠處的海面上,幾艘帆船在晨風中行駛。現在正是旅遊高峰期,雖然早晨還是有點涼,但北方來的遊客一大早兒就成群結隊地來海灘曬太陽了。真是度假也瘋狂啊,考頓暗想。A1A公路方向吹來一股清涼的北風,陽台下面的棕櫚樹隨風搖擺,考頓打了個寒戰。
門突然被撞開了,范妮莎衝了進來。「媽的,車子打不著火,手機也沒電了!」她抓起無線電話。「我得打電話叫輛出租車,他們趕到這兒大約得花一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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