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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盃奇謀

作者:琳恩.索爾茲 喬.摩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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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煙囪巖

第三十章 煙囪巖

「你幫不了我。」她說。
「太謝謝了,瓊斯先生。」考頓和他握握手說。
考頓看看錶,才三點鐘,離天亮還有很長時間。
她的生活徹底被毀了。現在,約翰是她唯一可以信賴的人。
考頓又拿出了借記卡,卡上面的錢足夠支付機票的。「我想一定是機器出故障了。」
「那是我親愛的莉莉,她大約在五年前去世了。我曾沒白天沒黑天地想她,我現在一個人住在這種地方,實在是太孤獨了。我可真想她呀。」他把鑰匙放在考頓面前的咖啡桌上。「這是泰勒他們家的鑰匙,我剛才上去了一趟,把燃氣和熱水都打開了。需要生火的話,你可以自己生,你上去時,那裡應該很暖和了。」
她從錢包夾層裡拿出駕照,遞了過去。
也許,約翰的生命也正在因為她而受到威脅。
看樣子,老農是奔八十歲的人了,長著一頭濃密的灰白頭髮,面頰很粗糙,衣衫有些破舊。他的手背上暴著青筋,背有些微駝,一定幹了一輩子力氣活兒。
考頓沒說話。
「我記下了。」她看了看錶。「那我就先走了,我很累。」她站起來,朝門口走去。
「你在哪兒?」
「嗯?」
「今晚,最晚明天。好嗎?」
「你是史東小姐吧?」開門的老農說,「我是克拉倫斯.瓊斯。快進來,別凍壞了。」
「您得在亞特蘭大轉機,四點四十五分到達阿什維爾。您需要——」
「你馬上弄清楚是什麼曾經讓松頓那麼害怕?他當時在追查什麼?發現了什麼秘密?」
考頓挨個兒房間轉了轉,把燈全部打開,屋子裡有一股發霉和好久不通風的味道。她發現冰箱裡擺著半打瓶裝百威啤酒和幾聽蘇打水,沒有其他東西。廚櫃裡有幾罐自家做的罐裝蔬菜和幾罐果醬,有幾罐豬肉、青豆和什錦水果罐頭,還有一點辣醬。
「我還需要看看您的身份證件。」
她拐上了土路,沿著坡往上爬,鵝卵石在車輪下咯咯作響。
考頓猛地坐了起來,睡意全無。她把頭髮往腦後耙了耙,看看壁爐,爐火已經燒成了炭灰。除了在夢中聽到女祭司的低語,考頓好和*圖*書像還聽見門廊上有動靜。
「好的。」她抬頭看了看鐘,十一點零五了。
「車裡的人不是我,是我的朋友。」考頓邊哭邊輕聲對著航空電話的話筒說,「泰德,他們誤殺了范妮莎。」她抽泣著,用袖口抹著鼻涕。
「我都不知道你在哪兒,讓我怎麼幫你?」
「我能照顧自己。」
「是的。」
戈埃爾克瑞普達斯埃傑特克瓦什——你是阻止它的唯一人選。
售票小姐說。
「對。到那兒以後,你再給我打電話,我告訴你準確的地址,然後你租輛車開過去。」
「約翰——」
「有什麼能為您效勞的嗎?」售票小姐問。
她又找了個公用電話,撥通了約翰的電話。總機把電話轉到約翰的辦公室,但辦公室沒人接。「媽的,給他打手機,他的手機號是多少來著?」考頓從手袋裡翻出錢包,從錢包裡拿出一沓名片。「快出來,快出來。」她終於找到了約翰的名片,那還是他們第一次見面時,約翰留給她的。她的手一直在抖,舉著名片撥電話時,她幾乎看不清名片上的號碼。
「好的。」說完,他掛斷了電話。
考頓把賬戶被凍結的事告訴了約翰。
「這是您在紐約的現住址嗎?」
「謝謝。」考頓說。這屋裡的傢俱雖然很舊,式樣也過時了,但卻讓人感覺很溫馨,考頓邊尋思著邊坐在沙發上。牆上掛滿了照片,應該都是他們家裡人的。瓊斯年輕時,長得很帥。
「你半小時後,到德爾塔航空公司的櫃檯去取機票,我給你預訂一張。我會打電話到阿什維爾機場的租車處,用你的名字租輛車。」
「我見不到你了。」約翰接起電話後,考頓哭著對他說。
「我不知道該去哪兒,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考頓見售票小姐又在刷卡機上刷了一下卡。「對不起,史東女士,您的卡被拒付了。」
「那我就不用照顧你了。」
他們都被謀殺了。
考頓把兩張卡都拿了回來,冒出一身冷汗。她知道自己再刷多少次都會被拒付,企圖殺死她的人竟然凍結了她的銀行賬戶。是誰有這麼大的權勢呢?m•hetubook•com.com「您用現金付可以嗎?」售票小姐問。
「歐文.泰勒他兒子說你要來這兒躲避麻煩,你真是選對地方了。」
「山上的小屋裡沒電話,你如果有什麼需要就下到我這兒來。煙囪巖鎮裡有雜貨店和加油站。」
「我刷了兩遍,您還有別的卡嗎?」
考頓把門打開了一道縫,一股冷風順著門縫吹了進來。藉著門縫裡的燈光,她看到門廊上有淡淡的腳印。這些腳印是她自己剛才留下的,還是新踩的?難道他們已經找到她了不成?考頓砰地關上門,把門鎖鎖緊,防盜鏈掛好。她走到每一扇窗子旁邊,檢查插銷是否插好了。確定每個出入口都已經鎖好後,考頓又生起了火,噼啪作響的爐火淹沒了外面的風聲。
「我要乘下班飛機去北卡羅萊納的阿什維爾。要單程票,經濟艙。」考頓站在邁阿密國際機場的德爾塔航空公司櫃檯前說。
「對不起,真是——我真是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才好。」
「加上稅金和雜費,您的票價是五百六十一元零五十美分。」
輸入身份信息後,售票小姐在刷卡機上把卡刷了一下,等待機器確認。
「你身上帶錢沒?」
「別著急。」他說,「冷靜一下,好好對我說。」
「能多快?」
三十分鐘後,考頓又走向訂票櫃檯,找了另外一個售票小姐。
售票小姐看著電腦螢幕說:「下一班航班十二點五十五分起飛。」
「我會盡力弄清楚這些,考頓。可我現在該怎麼幫助你呢?」
透過窗子,她看到在桔黃色的門廊燈照耀下翩翩飛舞的雪花。遠處,她那輛租來的汽車旁邊已經積起了厚厚一堆雪。
售票小姐在電腦裡輸入信息。「請出示您的有效身份證件。」
「這是您妻子嗎?」考頓衝一個鑲金邊的相框點點頭,問剛剛回來的瓊斯。
小路兩旁的樹很密,大多數的樹已經掉光了葉子,一些樹的葉子還綠著。陡峭而顛簸的路面上,偶爾會冒出幾塊光禿禿的岩石。快到山頂時,風越刮越大,把一層層雪掀到路面上。瓊斯的話沒錯兒,山路確實很陡。她反覆轟著www.hetubook.com.com油門兒,車輪在積雪和淤泥裡打轉兒。
她在機場和約翰通了電話,約翰把詳細路線告訴了她。那個山間木屋雖然離市區不遠,但是要走好長一段盤山路。下了六十四號公路後,考頓發現約翰的話一點兒沒錯。她開不慣盤山道,而且天氣又不好。輕雪已經變成了雨夾雪,灰濛濛的暮色籠罩著群山。
「希望如此。」
「沒有。」考頓說,「我是輕裝上陣。」
「我們家有個老世交住在煙囪巖附近。他在冬天會幫我們照看那間小木屋,他手裡有鑰匙。我這就告訴他,你要過去。」
「我沒——」
藉著車頭的燈光,考頓隱約看見了那間小木屋。門廊上亮著一隻桔黃色的小燈泡,像個風雪中的燈塔。
「明白。長途旅行是很傷神的。快上去好好放鬆一下吧。路有點不好走,慢點兒。」瓊斯把她送到了門廊上。「出去以後,順著你剛才走過的那條大路繼續往前,你會看到一個白色的牌子,上面用紅字寫著『河石』,那是泰勒家那間小木屋的名字。看到牌子後,你就開上那條土路,一直往北走。山坡很陡,你一直往上開就能看到小木屋。門廊上的燈應該是開著的。進屋後,你馬上就把壁爐點上,一會兒就會感覺又暖和又舒服了。」
考頓,史東邊在電話亭裡打電話,邊四處張望著。她把范妮莎死去的細節,講給了約翰。「在我車上安炸彈的人一定以為松頓告訴了我什麼,他們一定認為我知道松頓發現了什麼。我該怎麼辦?我不能回家了,他們知道我住哪兒。」
「我們會挺過來的,考頓。確保自己的人身安全。到阿什維爾後,馬上給我打電話,我盡快飛過去。」
「求求你,考頓。」
「好。」考頓說,她又回頭看了看,但盡量沒顯露出慌張的表情。
「只有四五十塊。我身上帶著借記卡和幾張信用卡,能預支一些錢。」
考頓轉過身,又看了看公園四周,擺弄著電話線說:「好的。」
「你坐這兒等會兒,我去給你拿鑰匙。」老瓊斯邊說話,邊拍拍沙發靠背。
考頓把暖風開到最大,掉轉車頭回到https://m.hetubook.com.com了大路。雨夾雪又變成了輕雪,不一會兒,她就看到了寫著「河石」的牌子。
「考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她在臥室的壁櫃頂上找到一把舊手槍和一些子彈。她把子彈壓進槍膛裡,轉身回到起居室,坐在沙發上,把手槍放在身邊。她死死盯著大門,做好了一切準備。
「泰德,他們凍結了我的銀行賬戶,我的信用卡用不了了。他們在追殺我,因為他們以為我知道了什麼,認為松頓告訴過我什麼。其實,松頓什麼都沒跟我說。我不知道這些人是誰,我快被嚇死了。」
天下著雪,考頓把租來的車開出阿什維爾機場,沿著六十四號公路穿過蝙蝠洞鎮,向煙囪巖疾馳。記得當年看《最後的莫希干人》那部電影時,她一直盼著能到電影的拍攝外景地煙囪巖去見識見識。馬上就有機會了,她心裡暗想。
售票小姐看了看,然後把駕照還給她。「您的航班大約在二十五分鐘後開始登機,請在D廳的23號登機口登機。有需要托運的行李嗎?」
「誰?你說什麼?」
突然,她聞到了蠟燭和熏香的味道。耳邊傳來蜂鳴般的禱告聲,她感覺有人衝著她的臉蛋兒喘氣,對著她的耳朵低語。
考頓轉身離開了櫃檯,感覺售票小姐從背後疑惑地看著她。
考頓開著車走在鄉間小路上,透過窗外的雨雪,有時能隱約看見遠處農舍的燈光。風擋玻璃上的雨刷吱吱作響,收音機裡傳來咿咿呀呀的歌聲。考頓忽然看到路邊的一個郵箱上寫著「瓊斯」兩個字,她急忙把車轉上一條泥濘的小路,向一座破舊的雙層農舍開去。
呼嘯的狂風把小木屋吹得咯吱咯吱響,屋外的樹像在波濤洶湧的海面上搖曳的扁舟。考頓躺在沙發上,望著爐火,漸漸睡去。
屋裡的右手邊是一間小廚房,廚房水槽上也亮著一盞小燈。
「松頓也是他們殺的。」
「我理解你,考頓。堅持一下,到那兒就好了。你先得找個安全的地方避避,然後再查查這是怎麼回事。」
「我叫考頓.史東,來取機票。」
他沉默了一會兒。
「聽著,考頓。我們家在北卡羅萊納州魯m.hetubook.com.com爾湖附近的山裡,有一間小木屋。這個季節,那問木屋沒人住。在查清真相之前,那兒是個安全的所在。訂張去阿什維爾的機票,阿什維爾機場是離那間木屋最近的機場。」
「你能——能過來陪我嗎?」
「上帝呀,考頓,我以為你死了。出什麼事兒了?」泰德.卡塞爾曼說。
在夢中,考頓聽到了音樂聲——震耳欲聾的音樂聲蓋過了風聲。笑聲、喊叫聲和歌聲混雜在一起。她感覺有人在推搡她,身邊擠滿了人。
噢,我的天,這是怎麼回事?他們下手這麼快?她現在錢包裡只有五十幾塊錢,被凍結的銀行卡在ATM機上肯定也取不出錢來。
考頓把駕照放到了櫃檯上。
考頓把每個房間的燈挨個兒關掉,慢慢靠近每扇窗邊,躲在窗簾或百葉窗後,窺視窗外是否有人。她只看到窗外的飛雪和在黑暗中被風吹得東倒西歪的樹。
「真是麻煩您了。」考頓說。
她敲打著刷著綠漆的大門,門廊上的燈亮了。
考頓看著機窗外厚厚的雲層,沒有回答。
「不,約翰會過來。」
「太好了。」
過了一會兒,風越刮越猛,她又往爐膛裡添了些柴火。雨雪把玻璃窗打得吱吱響,考頓又想起了松頓和范妮莎——一個是她的前男友,一個是她最好的朋友。
「銀行系統可能癱瘓了。」售票小姐把第二張卡刷了一遍,看著電腦上顯示的信息。「對不起。」
她嚥了口口水,聲音沙啞地說:「我害怕。」
「不可能。」考頓說,她感到渾身一陣燥熱。「您再試試好嗎?」
挨個兒房間轉了一遍後,考頓用壁爐爐膛裡的細柴棍生起一團火,她記得爸爸曾經管這種引火用的細柴棍叫明子。火生起來後,她加了一些木柴。爐火越燒越旺,屋裡暖和了。
「你必須從南佛羅里達消失。」
「好的,好的。」考頓說,「阿什維爾。」
「你一個人在山上住嗎?」
考頓從手袋裡拿出錢包,從錢包裡取出維薩卡,把卡遞給售票小姐。「請快點好嗎?」
她找來一罐什錦水果罐頭和一瓶啤酒,當作晚餐。她一屁股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豐盛的晚餐,她邊喝著百威啤酒邊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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