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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術的耳語

作者:宮部美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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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接通了的鎖 九

第四章 接通了的鎖

「好像嚇了你一跳。我很想跟你談談呢。把橋本信彥的事拋開吧,他的任務已經結束了……。」
守頭靠在對面屋子的水泥磚牆上,心想著。
「不是。只是有一點認識……這,到底……」
殺人者到底用哪種方法呢?別說菅野洋子了,其他兩名女性,至少在形式上,看起來毫無疑問的是自殺。有目擊者、而且對象是活生生的人,就算能把人從大樓的屋頂上和車站的月台推下去,卻無法教唆她們做起來像是自願的。
不,消失的不僅是他,連屋子也消失了。遺留下的只有他曾生活過的綠色屋子的殘骸。
女人拿起手裡的掃帚向守招著,說道:「總之,出來吧,很危險的。警察吩咐不能讓人進去。」
「親戚的孩子?」
鐘停在兩點十分。現在是下午過了四點三十分。那麼,發生爆炸是今天凌晨兩點十分!
「你認識橋本先生嗎?」
他無法撥電話,太可怕了,守想放掉這所有一切逃之夭夭。
附近找不到公共電話。守發瘋似的跑著,當跳進另一區的一座電話亭後,只覺眼冒金星,他太著急了,以致一時連家裡電話也想和_圖_書不起來。
守轉頭一看,只見一個一隻手拿著掃帚,穿著紅色圍裙的女性站著。
一個初次聽到的,很沉著的聲音低聲說著:
「發生了什麼事?」
所有的一切都不留痕跡地燒光了。
「姨媽,請趕快離開家!」
這是殺人!有人冷酷而嚴密地擬定殺人,計劃性地冷酷算計,把這四個人殺死了。守感覺自己的脖子彷彿被刀子抵住了,一陣寒意竄遍全身。
後來的話守就再也聽不見了,外界的聲音全消失了。
守照著女人說的話退了出來,但再度回頭看一眼火燒的斷垣殘壁。在一片黑色殘骸中,前次拜訪時看過的壁鐘掉落在地上,上面的玻璃破了,針指在兩點十分的地方停住了。
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我知道,所以……」
「是什麼原因?知道嗎?」
從眼前這片徹底摧毀一切的景象可明瞭。櫃子裡有四名女性的採訪記錄,有相片,這些對設計並實行殺人計劃的「某個人」來說,應該是一種干擾吧。
守一時無法掌握女人話裡的意思。
「拜託,請照我的話做,拜託啦。」
「是啊。全和*圖*書燒焦了呢,聽說的。」
「什麼意思?」
「你好,是淺野。」是以子的聲音。
今天早上的電話。他的思緒停住了。
「嗯,是的。」
「我問了電話號碼,現在告訴你吧?」
「橋本先生,是因為爆炸死的嗎?」
電話接不通。聽人說過,因火災和事故導致電話斷線的話,會暫時聽起來像通話中。
「橋本先生死了。」
僅存的一本《情報頻道》上還有一個環。是連接四名女性、否定三人死亡之偶然性的唯一證據。冷汗從他腋下滴落。
守發不出聲音來。是知會電話號碼來的?
不可能有這種事,令人無法置信,竟然接二連三地發生這種巧合?無法相信。
融化了的鐵櫃、只剩鋼鐵框架的桌子、守曾坐過的沙發殘留著泡漲的彈簧。
汽油。是的,是汽油。如果只殺橋本一個人,單是瓦斯爆炸就已足夠了。「某個人」為了要把櫃子裡的東西都清除掉,於是灑上汽油,點上火。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守抬頭望著這一片殘骸,說不出話來。橋本先生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呀,小弟弟,是小弟弟吧。」
和-圖-書本信彥也死了,說是自殺。
「瓦斯爆炸,」女人回答:「很可怕呢。這條路上前面幾戶人家的窗戶玻璃也給震破了,給附近的人帶來很大的麻煩呢。」
「說是有要緊的話要跟你說,準備好了嗎?要唸嘍。」
橋本信彥失蹤了。
他今天早上打電話給我是想說什麼呢?是只傳達三名女性之死是連續殺人,或者連對方使用的方法都掌握到了……?
橋本是連接那四名女性唯一的環,是連結猛一看毫無任何關連的三具屍體的關鍵。所以,他被炸死了。
不是橋本家的電話。是東京都內的電話號碼。
怎麼做到的?以現場的情形看來,如果有人在場的話,絕對不可能毫髮無損地離開。也因此,警察才會判斷也是自殺。
「哪……」以子的聲音變尖銳,「不知道你為了什麼這樣胡說八道,你不在家的時候,有你的電話喔。說是叫橋本先生,要你回電話給他。」
不過……,守抬起眼睛。
這個火燒的痕跡已冷卻。發生爆炸是在何時?
裂開燻黑的牆壁、焦黑了的鐵柱裸|露著,如墓碑似的直指天空。只留下讓人聯想起魚齒、鋸齒狀www•hetubook•com•com的窗框的另一端,瀰漫著一股焦臭味。
可是,他做不到。他撥了以子知會的號碼。
守靠近「危險.禁止入內」的繩索旁,腳下響起不知是什麼碎掉的聲音。圓形的酒瓶混在窗玻璃尖銳的碎片中,在灰燼和水窪之間閃爍著。
「咦,你誰啊?」
「你沒事吧?臉色很難看呢。」
女人用望著身體不舒服的孩子從學校早退般的眼神,盯著守看。
那人不是橋本先生,是假借橋本先生名義的「某個人」打來的。
突然,守覺悟到該如何著手了。
如果橋本意識到那四人中有三人在不同的地方死亡的話……,不,他一定意識到了。他注意到了。所以,被殺了。
難怪震破了。粉碎了。
又是自殺,不僅四個人中有三個人死了,和那座談會有關連的五個人中有四個人自殺了。
過了一會兒,對方很愉快似的說著:
「是自殺啦,」女人邊晃動手裡的掃帚邊說:「家裡的瓦斯栓全打開了呢,還仔細地把一整桶塑膠桶的汽油潑得到處都是,恐怕連火柴都點上了吧。現在,消防署正在調查。你真的沒事嗎?哪,你既然認識橋本先生,能和圖書不能和那個人的親人連絡看看?大家都很困擾。我家的玻璃破了而且還積了水,要怎麼賠呀?」
「等等,守,怎麼啦?」
鈴聲僅響了兩次,對方來接了。守不知說什麼好。聽筒握得太緊,指尖都發白了。
死了?守呆立著,連橋本先生都死了?
橋本先生想跟我說什麼?守突然想起這事。
他握著聽筒,等待電話鈴響,不禁自問,一切是否都太遲了?如果,家裡的電話也是重複著通話中的嘟嘟聲……
「嗯,是酗酒?或是老婆跑掉的關係吧?那個人怪怪的,不懂他腦筋裡在想什麼。」
那本雜誌在家裡。我把寫著地址和電話號碼的紙條交給了橋本先生。「某個人」知道了,於是打來電話。
隨風飄來焦臭的味道,以及汽油的味道。
「我是守,沒時間說明。聽好,別說話,請照我所說的做。趕快離開屋子,什麼東西都別帶,姨丈、真紀姊也一起,現在馬上走!」
他的目的是為了警告我!?
那傢伙到底在想什麼啊?守頭痛了起來。彷彿在和透明人玩躲避球,下一個殺球會從哪裡飛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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