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黑手
６
這是——警察來了，快逃——的意思。
我點點頭，急忙走到門外。
聽不清楚誰的聲音。
「埃及坐在土耳其的前面吧。」
尼克斯痛苦地站起來。我和妮琪立刻從兩邊支撐著他，走過中庭，到垃圾箱的地方。
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我還是大喊戒備的暗語。
我先把妮琪推上垃圾箱，再把尼克斯推上去，留他們在那裡。
「我是這個。」
我又跑回二樓。
「被警察幹的。到凡卡洛斯的地方遇到埋伏，想抓我。逃走的時候，他們從後面開槍。」
妮琪立即進到廚房，聽到開水龍頭的聲音。
連續發生怪事，我已經嚇壞了。不禁停下腳步，擡頭看二樓。
「警察呢？」
這當然不是指那一個人的國籍，因為裡面沒有土耳其人和黎巴嫩人。所以那應該是報告上的國家名稱。
「我也聽到了，大家都怎麼樣了？」
「剛才是什麼槍聲？」
「我在敘利亞的正面。」
「摩里傾向於
hｅｔｕbooｋ.ｃｏm.ｃoｍ溫和派。可能發生爭執，被性急的傢伙開槍射殺。檢查摩里的身體，把所有可能成為證據的東西拿來。」
摩里趴在桌子上。
「暫時避到達金那裡，傷口得治療。你等一會也過來。」
「我要坐土耳其和黎巴嫩之間。」
「二樓發生什麼事，怎麼會有槍聲？」
「尼克斯死了嗎？」
因為我看到尼克斯靠在妮琪的肩上，低著頭，拖著笨重的腳走路。
五個人的臉色全變了。
現在回來得太早了。
「我想是把他們甩開了，可是說不定他們會找到這裡，你去通知二樓的那些人。」
所有喊叫在剎那間突然消失。接著從裡面爭先恐後地跑出五名殺手，順著樓梯拚命往下跑。
「嗯！馬上就走。」
妮琪看我一眼，用眼光示意要進入樓下的房間。
我看到尼克斯左肩上綁著妮琪的圍巾，已經染成鮮紅色，驚訝得大叫。
「就是這份吧。」
「我坐在這個和圖書角落吧。」
我從另外一邊撐住尼克斯的肩，扶他進入樓下的房間，讓他躺在床上。
「拜託啦，讓。」
摩里的大嗓門出聲：
「我要和以色列對面了。」
六個人進了房間後，先高聲討論要坐那一個位置。大概因為正門是開的，他們的話聽得很清楚。
「黑雲來了，狂風暴雨。」
凡卡洛斯就是為我們準備這個巢穴的那個大塊頭。子彈從背後貫穿到左肩出去。
白天陽光射進中庭的時間也只有二、三個小時，現在正是那個時間。有陽光時，中庭的陰森氣氛多少消滅了一些，但是一樣沒啥可看。
當然我無法知道誰寫黎巴嫩的報告，誰寫土耳其的報告。
那些報告果然全帶走了，沒有留下來。我檢查了摩里的口袋，把護照、信件、資料等東西掏出來，放進我的口袋。
「你也必須趕快逃啊！」
「尼克斯！怎麼啦？」
這是格文說的。
「還沒有來，可是尼克斯被射傷了m.hetubook.com.com。警察不知道什麼時候到。」
大概是看完報告，在看下一份報告之前，各自提出意見吧。除了一些簡單的對話外，如果他們用很快的速度討論比較複雜的內容，我就聽不懂了。
尼克斯說：
我注意聽了一陣後，只好放棄，又把視線轉回中庭。
「我已決定這個了。」
他們兩個在牆與牆之間走了。
我再問。
可是，有十來隻麻雀停在瓦片的凹處，用鳥喙啄著什麼東西。麻雀在東京已經看不到了，來到伊斯坦堡，倒是經常看到麻雀。
很顯然已經死了。
大概事先已經告訴過他們緊急出口，大家不約而同越過垃圾箱跑了。
「你去看看。」
我從欄杆上探身往下看，立刻向下奔去。
沒有人出來，可能是聽到槍聲害怕的關係。大家都知道對危險的事情最好保持距離。
會議室的門從裡面推開，傳來叫罵聲。
當我走出房間想走下樓時，有七、八名警察跑進中庭。
卡https://m.hetubook.com.com米爾說：
「尼克斯，怎麼回事？」
「你要快點來。」
不曉得經過多久，房間裡傳來聲音。
我問跑在最前面的哈米德，可是他沒有回答，只是迅速地環顧四周。
馬魯斯說：
他們朝出口的相反方向逃去。那裡擋著一個水泥製的大垃圾箱，越過這個垃圾箱，有另一個大約半公尺寬的空間，從那裡能通後巷。
「有五個人走了。沒有看到摩里，大概挨槍了。」
這個時候，面臨中庭的窗戶露出了幾張臉，也有人探身出來看。
妮琪拿來水和急救箱，清洗傷口，做緊急處理。看她的手法非常熟練，也許已經有許多次這種經驗了。
巴特不說作者的名字，而用報告上的國名稱呼，十足美國人的作風，而其他人也隨著他用同樣的方式表達。
聽不見聲音，不只是因為他們關上門，也可能是他們都開始看別人的報告了。
中庭的景色一成不變，連小孩都看不到，這也是很奇怪的事。四周那麼多房子，ｍ•hｅtuboｏｋ.ｃｏm•ｃom應該有很多小孩子，這些小孩子究竟那裡去了呢？整天關在幽暗的房子裡嗎？自從到國外以後，我經常奇怪他們的孩子很少在街上和中庭玩耍。
我跑下去告訴尼克斯。
好像大家都坐下了。
我站在樓梯上面，呆呆地望著中庭。
——發生了什麼事嗎？
七嘴八舌的，分不出誰說了什麼。即使分辨出來，大家你的來，我的去，還是無法知道指的是誰的報告。
什麼也聽不見了。
「不要緊，你快逃吧。」
我回到尼克斯的地方。
「我要先看坐在正面這位先生的報告。」
就在這個時候，尼克斯和妮琪出現在進入中庭的狹小通道裡。
接著是巴特開朗的聲音：
我不等他說完，已經跑出去了。上樓梯跑到會議室。
我知道達金的家。在格拉達橋附近，是一家埃及餐廳。我和尼克斯他們去過幾次，到那裡吃飯。
「你們準備怎麼辦？」
「喂，我要看你的。」
正想上樓梯，忽然從二樓的會議室傳來槍響。
聽到關門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