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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大海的請柬

作者:夏樹靜子 三好徹 土屋隆夫 笹澤左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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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的來信 三

死者的來信

中屋一口氣把醬湯喝完了,再一次回到房間裡去看看。他發現吳羽的西裝也不見了。
「要說是自殺,我絕對不能相信!」令子重複著說。
經常加班的坂元也作證說,吳羽對工作似乎多少有點牢騷和不滿,可這是誰都會有的,凡是靠工資維持生活的人,無不如此。
「客人,您不要緊吧?」司機忍不住地問道。
「總之,我們也得如實相告,關於這類失蹤,可以作出兩種設想。一種是死於車禍或自殺,另一種是自發的失蹤。」
「您認為怎麼樣?」值班警官望著令子的臉,用公事公辦的口氣催問。
令子對這種安慰表示感謝。她對丈夫的去向放心不下,要求值班警官幫助她早點見到丈夫。
「不要緊嗎?」大庭擔心地問道。
「您這話是什麼意思?」她的臉色刷白,反問道。
「我的天哪!」
中屋進房間一看,不見了吳羽的蹤影。房間附設的浴室和盥洗室內,也都沒有。在鋪著的兩床被子中,靠近院子那一床是凌亂的,吳羽無疑在那裡睡過。
令子認為,兩種結果都不可能。要是有可能,那多半也是死於車禍。夜裡到外面去走走,所以是拖著木屐出去的。也可能給車撞了吧,肇事車只要把屍體往車上一裝,就可以逃之夭夭。這種不負責任的司機多的是呢。
客人說得斬釘截鐵,不料司機也有點意氣用事,停下車說:那就請便吧!這裡是火車站附近。客人付了到此為止的車錢,就下車了。司機有些後悔,可已經到了這般地步https://www•hetubook.com.com,也只能作罷了。客人連找頭也沒拿,拖著像喝醉酒的步子,在黑暗的夜色中走去。
人到哪兒去了?中屋儘管在心裡牽掛著,可是也許他太累了,倒下去立刻睡著了。直到女服務員來通知他吃早飯,他才醒來。他起身一看,還是沒有吳羽的蹤影。畢竟因為他放心不下,洗臉也是草草了事,就趕往吃早飯的房間。那裡,仍然沒有吳羽的蹤影。
「要這麼說,你去把吳羽叫來參加。」室井說。
「我冒昧問一下,您丈夫是什麼時候去世的?」
「要是自殺,也應該有封遺書吧。」令子用有點歇斯底里的聲音說。
「太太,這確實是您丈夫的字嗎?」
「您究竟要上哪兒去?」
「吳羽君怎麼搞的?」
他們夫婦關係是融洽的。城四郎在社會上發跡並不早,以他的年齡而當個信息室主任,倒不如說是晚的。對於公司裡的工作,他確實懷有不滿情緒,可是不能認為這會成為他自殺的原因。
乘客中雙雙對對的情侶,這樣說的例子倒不少,可是單身男客這樣說,那是極少有的。可是司機沒有拒絕的理由,只得讓那男客上了車。
司機把車向伊東的方向開去。從反光鏡裡看出,那男客抱著胳膊,心事重重,時而把視線投向窗外,可是又漫無目標。車窗https://m.hetubook.com.com左邊,在遼闊的大海中,只有漁火點點,其餘的東西,什麼也看不見。
「剛才我們已向各處發了通報。為此,我也想請問一下,您丈夫的情況會不會發生意外?」
因為是一行六人,照理就得有兩人輪空,而吳羽說,他有些頭暈,就不參加了。他從東京出發時開始,臉色就有些陰沉,關於這一點,其他幾個人都有同感,以後在警察對他們作調查時,他們都作了證。
「錢我有的是!」
「那你擔心什麼?」
進入伊東的街市時,司機問過客人,是不是慢慢地把車開回去。司機感到,那位沉默不言的客人,有點令人望而生畏。可客人說:不,再開一會兒。
「我可不知道您要上哪兒去啊。」
「室長,贏了就想溜可不行呵!」年輕的室井說。
「你只管給我開!」
她點了點頭。
「哎,不要緊的。我去房間裡按摩一下看。」吳羽這麼說,就去自己的房間了。順便說一下,和吳羽同房間的,是叫中屋的職員。
不久,來了新的情報,是一名出租汽車司機提供的。這名叫前澤的司機,前一夜,確切地說,十五日凌晨兩點左右,在旅館附近接納了一位男客。這位男客穿著西裝。司機載客時並沒有留意,而在客人下車時,他才注意到客人穿的是木屐。
「您不是說是自殺的嗎?……」
「上哪兒去都行。」那男客說。
「要是您方便,能不能談談事情的經過?」
室長大庭、副室長坂元、室員中屋、佐岡、hetubook.com.com室井,再加吳羽一行六人,到達熱海,是十四日下午七點左右。洗澡和吃飯大約花費了兩小時,從九點左右起,牌戲就開始了。
「可是……」
「不,天亮我回房間的時候,他就不在了。可是我累得要命,身子一橫,就睡著了。」
吳羽為什麼要這樣做呢?連妻子令子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哪兒的話!明天還得應付高爾夫球呢,你饒了我吧!」大庭笑著說。
大庭「哼唷」一聲叫,站了起來。留下的人,又開始和起牌來。牌局結束,已經是凌晨五點了。輸的人還想繼續打下去,可要是不睡上一會兒,就有礙打高爾夫球了,這才不得不收場。
一月十五日是節日,可是從前一天下午開始,在信息室工作的六名職員,已經在熱海的旅館裡開新年聯歡會了。這是每年都要舉行的活動,大體上是前一天打麻將會串,第二天不是打高爾夫球取樂,就是去釣魚什麼的,以此來度過。因為工作性質的關係,沒有人不會打麻將,即使剛被分配來時還不會,過不多久也都學會了。同廣告公司和信息人員交往,不會打麻將之類,那是辦不成事情的。
即使少了吳羽,也不妨礙牌戲進行,立刻就開始了。骰子一擲,第一個輪空的人決定了。大庭擲出的點數最少,首先輪空。然後,按照點數,順序輪空進行。
打了三圈告終,將近十二點了。
這樣說來,也不會去高爾夫球場。
關於這一點,值班警官說:「已向鄰局發出通報,要求協助調查,據告m.hetubook.com.com知,沒有接到過發現這類屍體的報告。這種偵破所必需的,是確切可靠的情報。您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警方也將竭盡全力。所以,您是否想到過吳羽有自殺或者失蹤的動機?如果有,我倒想請您直率地談談。」
「是的。」
「年紀不饒人呵,我累得想睡了。」大庭說著,站起身來。他從第二圈起加入,連贏兩圈,佔了上風。
令子接到通知趕到熱海,是在那天下午一點左右。坂元到車站來迎接。兩個人默默地乘上了出租汽車,直開警察局。大庭也在警察局,他對令子說了些安慰的話。
「一月十五日。」
「怎麼啦?不是跟你在一起的麼?」坂元說。
「要末就出去散步了。」坂元談了他的意見,可大庭不同意。大庭說,早晨五點,天色還暗,而且,即使是比東京暖和的熱海,在冬天的早晨,仍然是寒氣襲人的。在這樣的時刻,不會鑽出被窩去散步。肯定是發生了什麼情況。
根據中屋的報告,其餘的人都在大庭的帶領下,檢查了房間。留著盛放大衣和洗臉用具的小旅行箱,還有高爾夫球的袋子。
「不,我不是說車錢。」
「你要不願意,我就在這裡下車啦!」
「奇怪!」說這話的是大庭。「我睡覺之前去張望了一下,想看看他的情況怎麼樣了,可那時候,他正好端端地睡在被窩裡呢。」
司機放心不下,就把車開回了熱海。
脅坂想,這樣的事不可能有。已經死去的人,哪有還會寫信的道理呢!要是會發生這樣的事,太陽真會從西邊升起,男人也會m•hetubook.com.com生孩子了。這種事,比童話還缺乏現實性。可是,這話他還不想立刻說出來。
吳羽誠四郎是東西電機公司的信息室主任。他的公司是一家電子產品的零件製造商。他和令子結婚是在十年以前,死的時候是三十歲。
「一般來說是如此。不過,也有人沒有留下遺書。那是一時衝動而尋死的。」
「哪兒都行,不過,就去海岸看看吧。」那男客說。
他的皮鞋,寄存在門口的存鞋處。中屋一問,鞋還留在那兒。總不會赤了腳外出的吧。後來查明,吳羽是穿了放在鋪路石上的一雙木屐,從院子裡外出的。
「您去山邊呢,還是去海岸?」司機問道。
那男客問司機準備開到哪兒去。
到現在為止,他們完全忘記了吳羽的情況。可是大庭的提議,其他四人都不肯接受。要是吳羽來參加,就可以有人輪空了。誰都想讓牌戲進行下去。
高爾夫球自然沒有打成,他們這一行人,除了留下副室長坂元之外,都在傍晚回到了東京。在這之前,大庭去報告了當地的警察,警方受理調查前一夜發生的情況。大庭說,有關失蹤的原因,一點線索也沒有,不過大約有一星期時間,吳羽看上去都有點神經衰弱,垂頭喪氣。
「是的。去熱海的時候,投海自殺的。」
「在熱海!」
「不過……」她有些迷惘,可是看到脅坂始終一片誠意,就張開了她很少說話的嘴,滔滔不絕地說開了。
根據這名司機的證詞,年齡和相貌都跟吳羽一致。吳羽誠四郎躑跚在深夜的街頭,而且從此消息斷絕,這情況大致是確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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