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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講到我們的人生資料，怎樣說，怎樣作，才算是合於健全之道呢？怎樣說，怎樣作，到頭來還是由你自己來決定。不要推托說你受了什麼阻礙。你永遠不會停止抱怨的，除非你有一天能隨時隨地利用人生資料，有如享樂者之縱情於耳目聲色之娛。因為一個人按照本性作事，應該認為是一種享受；而且到處他都有力量這樣去作。

講到其他一切的生物，其中任何一項如果遭遇什麼災害，其本身必定吃虧。但是一個人，遭遇這種情形，善於利用災害，會變得更好，更值得稱道。簡言之，要記住，自然既已使你成為一個市民，凡不損及於市者當然亦不會損及於你；不損及自然法則者當然亦不會損及於市。所謂意外之事，沒有一件傷害到自然法則。那麼不傷害自然法則者當然亦不會有損於市及市民。

一、我的心靈啊，你會不會終於成為善良的，簡樸的，單純的，赤|裸的，比那包覆著你的那個軀體更為顯而易見？你可能享受到一種親愛溫柔的甜蜜的心情？能否達到充實的境界，自給自足，無所希冀，對於有生命的或無生命的東西不懷任何慾念以恣享樂，——既不追求長生以便長久的享樂，亦不追求什麼勝地或膩侶而能滿意於你的現狀，欣賞你目前所有的一切，確能自信你目前所有的一切均係來自天神，凡天神所喜悅的一定也是永遠適合於你的，並且確信天神以後也將為了保持這個善的、公正的、美的、無所不包無所不涵的，創造萬物育煦萬物的宇宙自然而繼續賦予你以一切，那一切毀滅之後再出現同樣的新的事物？你是否能終於和天神與人類和平共處，不挑剔他們，也不受他們的責罵？

二三、永遠要看清楚，一個人居住的地方就是像我所告訴的那樣，在山頂，在海邊上，或任何你所歡喜的地方，情形完全是一個樣。你會發現柏拉圖的話是頗為適切：「被城廓所環繞，猶如在山上擠羊奶時被群羊所環繞。」

只消我記著我自己是這樣的整體之一部份，我對一切發生之事就會感覺愉快；只消我與同類的各部份保持密切的關係，我便不會作任何悖叛人群的事，我會關心與我們同類的各份子，盡全力去作有關公共利益之事，不作任何與這相反之事。這樣作了，生活一定會順利的進行下去，恰似一個為大眾謀福利的公民，他高高興興的接受國家所交派他的任務，一定是生活愉快的。

三十、別人的錯誤行為使得你震驚嗎？回想一下你自己有無同樣的錯誤，例如把錢當作好東西或樂事，或追尋無聊的美名等等。因為這樣一想你便很快的忘記你的憤怒，並且還可以自行寬解，這人是不得已，他有什麼辦法呢？或是，如果你有辦法，剷除那不得已的情形。

三二、不要令任何人有權指說你不是一個誠懇的人，不是一個好人，要令任何對你作此種觀感的人，成為是說謊的人。這一切由你決定。因為誰能阻止你成為誠懇與良善？如果不能成為這樣的人，下決心不要再活下去。因為在此種情形之下，理性也不堅持要你活下去。

二四、我的理性究竟是什麼，我現在使它成m.hetubook.com.com為什麼？我現在是怎樣的用它？它是不是沒有智慧？是不是與樂群善鄰的天性完全隔絕？是不是與肉體沆瀣一氣以至被肉體所支配？

但是假使我們把「宇宙自然」這個名詞撇開不提，並且解釋說這些事物乃是「自然的」如此這般，那麼一面主張說整體中各部份自然的要有變化，一面對於各種事物之解體成為原來的組成分子又表示驚訝與苦惱，這態度實在是太荒謬了。因為，我所組成的原質總有一天要分散，再不然就是要起一種變化，由固體變為泥土，由精神變為空；經過變化後復歸於宇宙的理性裡去，輪迴的由火來燒鍊，或是藉了無窮的變化力而推陳出新。

九、嬉戲、戰爭、怯懦、麻木、奴役——這些事一天天的會把你這崇奉自然者所理解的所接受的那些神聖原則完全抹煞掉。但是你對一切事，作一切事，都要作到這一地步，眼前的工作要辦得通，同時思慮要運用得周到，由真知灼見而來的自信心要穩定不移，含蓄不露，而又光明不晦。

三六、沒有一個人是如此之幸運，臨終時身畔沒有一兩個人表示歡迎他的不幸的遭遇。儘管他是一個好人，聰明人，終歸總有人在心裡自言自語：「現在我們可以喘息了，擺脫了這位教師，並不是說他對我們有什麼苛待，而是我一直在感覺得他是在默默的詛咒我們。」好人尚且如此，以我們自己的情形而論，成千成百的人必將有更充分的理由為了我們的去世而慶幸！臨死時想到這一點，你將比較安適的脫離人生，如果你這樣的推論；我現在要脫離人生了，在此一生中我最親近的人們；我曾為他們如此的辛勞，為他們祈禱，為他們煩心，他們都會願意我離開，希望從中或可得到更多的舒適。任何人又何必在這世上戀戀不捨呢？

十一、對於萬物之交相變化試作一系統的觀察，密切注意這一門學問，勤加研究。能使胸襟開擴的學問蓋無過於此者。一個人若肯這樣作，他就會撇開他的軀殼，而且一經覺悟到他幾乎立刻必須放棄一切遠離人寰，他就會全神貫注的在行為中力求公正，在任何遭遇中都會把自己交給宇宙自然。別人對他如何議論，如何存想，如何對待，他根本不加考慮，因為下列二者使他心安理得——現前一切行為是公正的，現前的命運是滿足的。他放棄一切煩惱與野心，他別無願望，他只要依照自然怯則堅守一條正途，尋到正途之後便追隨上帝的步蹤。

三五、一隻健全的眼睛應該能看到一切可看到的東西，但是不能說：「我只要綠顏色的。」因為那乃是一隻病眼的特徵。健全的聽覺與嗅覺應該能聽到嗅到一切可聽到可嗅到的東西。健全的消化力對於一切營養品應該像是磨坊對於穀類一般予以加工製鍊。同樣的，一個健全的心應該準備應付一切遭遇。但是這心如果說：「讓我的兒女獲得安全！讓一切人讚美我的一切舉動！」這心便無異於是專找綠顏色東西的眼睛，或專找軟東西的牙齒。

我們知道，一個圓筒並沒有力量到處滾轉，水、火、或任何其他由自然控和圖書制的東西，或由無理性的靈魂所控制的東西，均不能自主的活動。但是智慧與理性卻能按著他們的本性與意志衝破一切障礙向前邁進。試為懸想，理性之突破障礙是如何的順利，猶如火之向上，石之下落，圓筒之就坡而滾，無所顧慮。其他一切障礙，或僅是影響這死板板的肉體的軀殼，或除非經由想像及理性本身之許可全然不能對我們有何傷害。否則受打擊的人立刻要變壞了。

你的兒女即是小小的葉子。大聲喊叫，以為有人會聽的人們，散佈諛詞的人，或是相反的散佈咒罵的人，或是背後詆譭的人，都是些葉子。給我們傳遞身後美名的人，也是些葉子。因為這一切

「到了春季便又發芽；」

你什麼時候才能享受由純樸而來的快樂？由尊嚴而來的快樂？由認識各個事物而來的快樂，其本質如何，在宇宙中佔有如何位置，壽命可以延長幾久，組織成分如何，能屬於何人，誰能把它給人，誰能把它取走？

三四、對於一個有道之士，淺顯而知簡的格言即足以警醒他勿陷入悲哀與恐懼；例如：

十、一隻蜘蛛捉到一隻蒼蠅而沾沾自喜。一個人捉到一隻兔子而沾沾自喜，另一人網得一條小鯡魚而沾沾自喜，又一人捕得野豬而沾沾自喜，更有一人獲熊而沾沾自喜，還有一人擊敗了薩瑪西亞人而沾沾自喜。你若是考察一下他們的行為的原則，這些不全是強盜嗎？

三八、要記住，真正牽線的是我們內心中的那個隱祕的東西：它給我們言詞，它給我們生活，它使我們成為人。你在心裡揣想它的時候，切不可把外面的軀殼也算在內，也不可把那些附屬的器官計算在內。那像是工人的手斧一樣，所不同者是他們天生的長在身體上而已。這些部份，一旦脫離了那使他們活動並使他們存留的動因，便毫無用處，猶如織工的梭，作家的筆，馭者的鞭。

五、你所遭遇的事乃是自永恆起就為你安排下的，其盤根錯節的因果關係也是自永恆起即已安排下了，把你的生命和某一事件之適時發生交織成為一個組織。

二二、或是你生活在這裡並且已經覺得習慣；或是你離開這裡到別的地方去並且完全出於自願；或是你盡完了你的職責而死掉。此外別無他途。鼓起興致來罷。

那麼你就擁有這幾項美名罷！如果你能保持這些美名，你就像是一個已經航行到「幸福之島」的人一般。但是如果你還覺得是在漂流不定，不能到達目的地，鼓起勇氣到一個角落裡去加強你的把握，或是甚至整個的捨棄這人生，不是出之於憤懣，而是出之於單純、自由、謙遜，總算在這一生中把這一件事作好，這樣從容的離去人生。幫助你記住這些美名之最好的辦法便是：常常想著天神！天神要的不是諂媚，要的是一切有理性的人都要和他們一模一樣，一個人應該作一個人的工作，猶之一株無花果樹應該作一株無花果的工作，一條狗應該作一條狗的工作，一隻蜜蜂應該作一隻蜜蜂的工作。

十五、你沒有好久的時間好活了。要像是住在山上一般的活下去；因為無論住在這裡或那裡都沒有關係，只消他能和圖書像是一個世界公民似的生活下去。讓人們把你當做為一個按照自然之道而生活的人看待。如果他們不能容忍你，讓他們殺掉你。因為這樣總比過他們那樣的生活好些。

三、一切發生的事，你天生的適宜於忍受。或不適宜於忍受。如屬前者，不必抱怨，按照你能適應的能力去忍受好了。如屬後者，亦不必抱怨，它把你毀掉之後它自身亦將消滅。無論如何你要知道你本來有忍受一切的能力：一件事之可否忍受完全看你的想法如何而定，看你是否以為這樣作是符合你的利益與義務。

二六、一個人把精蟲放進子宮裡，走開了，然後另外的機緣把它接過去，在上面下功夫，製成一個嬰兒——這工作完成得何等美妙！嬰兒吞食下嚥，不久另一機緣把它接了過去，製造感覺與動作，簡言之，賦予生命與力量，以及許許多多的希奇奧妙的東西！想一想這一些在暗秘中完成的事，偵察那個動因何在，恰似我們偵察那使一件東西下去另一件東西上來的那股力量一般，雖然用眼睛看不見，但並不因此而看不清楚。

二九、你作每一件事，逐步停下來問自己：「死亡是不是可怕的，為了不能作這一件事？」

何等的資料，何等的工作機會，都被你放棄了！這不全是為了精確考察人生全部而運用理性的對象嗎？繼續運用你的理性，直到你已吸收了那些真理；猶如健強的消化吸收了食物，熊熊的火把投進去的一切變成了光與熱。

二五、棄主遠颺的人便是一個逃亡者。法是我們的主人；違法的人便是逃亡者。被悲哀或憤怒或恐懼所激動的人，總是希冀那宇宙的主宰，或支配人生命運的法則，能使過去已經發生的，現在正在發生的或將來要發生的某一些事不發生。所以被恐懼或悲哀或憤怒所激動的人便是逃亡者。

二一、「大地是和霖雨相戀愛，莊嚴的天空也是在戀愛中。」宇宙也是像在戀愛中一般熱心的去生產一切必須生存的東西。所以我對宇宙說：「我要和你一道去愛。」我們是不是有這麼樣的一種說法，「這個東西或那個東西變成為這個樣子？」

不久風又把他們吹落，樹林中再生出新葉子代替他們。短暫是一切事物的共同命運，但是其中沒有一樁你不苦苦追求或避免，好像那是永久存在的一般。過不了好久你便將閉上眼睛；是的，抬你入墓的那個人，不久將又有人為他唱起喪歌。

十九、人們在吃東西，睡覺，交媾，排洩，及其他等等的時候，是怎樣的一付醜態！盛氣凌人的時候，妄自尊大的時候，自己高高在上而還忿忿不平或是責難別人的時候，又是怎樣的一副嘴臉！其實剛剛不久以前，他們對多少人俯首聽命，為了什麼樣的事而忍氣吞聲，再過不久他們又當如何呢？

所以，不要以為那固體和精神是在你生的時候即已開始屬於你了。那只是昨天或前天由於你吃的東西與你吸的空氣而長成的。要起變化的乃是你所攝取的這一部份，並非是你的母親胎裡的產物。縱然你的母親所生的那一部份和你後來生長的一部份有密切的關係，我認為這種想法對於我們的論點並無若何影響。和*圖*書

二、體察一下你的本性所要求於你的是些什麼，因為你是只受你的本性所支配的；然後就高高興興的去作，如果這樣作去，你的本性作為一個活人不至於受損。其次便是要體察作為一個活人的本性所要求於你的是些什麼。你必須完全接受這個要求，如果作為一個有理性的活人你的本性不至因此而受損。凡是合於理性的亦即是合於人群的。要符合於這共條例，此外無需旁求。

三一、看見薩提隆，就要想起蘇格拉提克斯，或優提克斯，或海門看見優弗拉提斯，就要想起優提濟昂！或西凡諾斯，看見阿西佛龍，就要想起超派奧佛勒斯；看見塞佛勒斯，就要想起贊諾芳或克利圖。看看你自己，就要想起已往的凱撒之一，到處均可依此類推。然後你再想想：他們如今哪裡去了？不知哪裡去了，沒人能說是什麼地方。你經常對於人事即應視若煙雲；尤其是當你想到凡事一經變化即永不存在的時候，更應作如是觀。那麼何苦勉強掙扎呢？為什麼不以優遊的度過這短暫的人生而自滿呢？

二七、要不斷的想著日前存在的東西遠在我們有生之前即已存在，而且須知在我們身後將依然存在。把你經驗中所看見過的，或從歷史上學得的，一幕又一慕的重複的戲劇表演，都放在你的目前溫習一遍。例如哈德利安諾斯之整個朝廷，安東耐諾斯之整個的朝廷，菲力普之整個的朝廷，以及亞力山大的，克羅索斯的。這些情景與我們目前所見的毫無二致，只是演員不同。

四、如有人犯錯，好好的指點他，告訴他錯在哪裡。如果辦不到這一點，怪你自己，甚至連自己也不必怪。

二十、宇宙自然所帶給每一事物的都是對那一事物有益的，而且是在於它有益的時候帶給它。

三七、關於別人作的每一樁事，要盡量養成習慣反問自己：「這人懷著什麼目的？」但是先從自己開始，先檢討自己。

十六、從此莫再討論一個好人應該是什麼樣子，去作一個好人。

七、整體的各個部份——宇宙所有的一切——不可避免的要消滅，所謂「消滅」即是「變化」之謂。但是如果這個過程對他們而言是件壞事，而且是不可避免的壞事，那麼整體也必永遠不能滿意的工作下去，因為各部份總是在變而又變並且生來就註定要在不同方式下消滅的。難道宇宙自然動手把壞事帶到她自己的各個部份，不僅使各部份陷入罪惡，而且必然的陷入罪惡？難道宇宙自然不知道其情形是如此的？這兩種可能均不足置信。

十二、需要自己決定如何去作的時候，何必遲疑？如果你能看清你自己的路子，高高興興的走去，不要轉向；如果你看不出路子，退回去和頂高明的人商量商量，如果有什麼別的障礙發生，秉持顯然公正的原則儘可能的審慎的向前邁進好了。因為一舉成功固然最好，不成而失敗將是唯一的失敗。

八、假設你自己享有這些美名，一個好人，一個謙遜的人，一個說實話的人，心地明白，富有同情，胸襟寬闊，要注意這些美名是不可更動的。如果你失掉這些美名，要趕快弄回來。要想著，所謂「心地明白」者乃是說你能洞察和圖書一切而且思想徹底；所謂「富有同情」者乃是說你甘心情願的接受宇宙所分配給你的那一份；所謂「胸襟寬闊」者乃是說使我們的心情超然於肉體方面的苦樂順逆，超然於虛名的追求，對死亡的恐懼，以及其他類似之事。只要使你自己有資格享有這些美名，不汲汲於要別人這樣的稱讚你，你便是一個新人，並且進入一種新生活了。因為頑固不化，由著生活來腐蝕，這表示一個人之過份的遲鈍與過份的迷戀人生，與競技場中和野獸搏鬥而被半吞噬的人們真可以等量齊觀，已經血肉模糊，還要乞求再活一天，明天再被投入場中，再帶到殘傷讓那利爪銳牙再撕扯一頓。

六、無論這宇宙是一團原子或是自成為一個自然的體系；有一點是可以確信不移的，我乃是這受自然控制的這個宇宙之一部份；第二，我與其他的同性質的各部份有密切的關係。因為常常記著我是其中的一部份，則對於這整體所分配給我的任何事物將不平憤懣。對整體有利的絕不會對一部份有害。因為整體不涵有對本身不利的東西；一切事物都有這樣的一個共同原則，而宇宙自然有一格外的特點，不受外力壓迫而產生任何有害於本身的情事。

不過你要走開了，不必因此而對他們有所介意，要保持你的本來面目，依然是和靄大方；不要像是強被奪去，脫離人生要像一個人善終時靈魂脫離肉體那般的安然自在。因為是宇宙自然把你們捏和在一起，現在自然把這個結解開了。我離開人群，就像離開親屬一樣，不是被硬拉開的，而是無抵抗的走開。因為這分離也是自然的一個步驟。

十八、對於每一存在的事物仔細注意，要想著它是已經在解體中；在變化中，也可說是在腐化與消散的狀態中，或是要想著一切事物天生的是要死亡的。

十七、要不斷的把時間看作為一個整體，把本質看作為一個整體，把每一件各別的事物在本質上看作為一個無花果的種子，在時間上看作為鑽子的一轉。

「云云眾生猶如風掃落葉。」

十四、有良好教養的謙遜的人對有權給予有權收回一切的大自然說：「你願給什麼就給什麼，你願收回什麼就收回什麼好了。」但是他說這話並無逞強之意，只是出之於純然的服從與善意。

二八、為了任何發生的事而感苦惱或不滿的人，應視為在祭祀時作犧牲而掙扎嘶叫的一隻豬；一個人獨自躺在床上，默默的傷嘆著命運的枷鎖，也像是那隻豬；須知只有理性的人，才會自動的接受一切，盲目的服後乃是一般生物的必然現象。

十三、從睡中起來立刻就要問你自己：「如果由別人作一樁公正合理的事；而不是由你作的，這在你看起來可有什麼不同麼？」沒有什麼不同。難道你已經忘記了，對別人妄加毀譽的人，在床上在飯桌上總是這個樣子的；他們作的是些什麼事，他們避免的與追求的又是些什麼事，他們如何的偷竊掠奪，不用手腳，用的是他們的最珍貴的那一部份，靠那一部份一個人是可以產生出信仰、謙遜、真理、規律、與良好的「精神」？

悠閒而不慵懶，愉快而又鎮定，作一切事均追隨理性者即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