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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肯傳:性的光輝

作者:戴爾.卡內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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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登上勝利的峰頂 四 地獄般的哀愁

第二部 登上勝利的峰頂

四 地獄般的哀愁

美國在這場戰爭中得到了兩項利益:原屬於墨西哥的德克薩斯州割讓給美國,而且奪取墨西哥一半的領土,改設新墨西哥州、亞利桑那州、內華達州和加利福尼亞州。
為了訓練自己的推理和表達能力,他買了一本幾何學,每次騎馬出巡時就帶在身邊讀。
和許多自由黨人一樣,林肯在國會中大膽發言,但譴責總統發起一場「掠奪和謀殺的戰爭,搶劫和不光榮的戰爭,」宣布上帝已「忘了無辜的弱者,容許兇手、強梁和來自地獄的惡煞任意屠殺男人、女人和小孩,使這塊正義之土飽受摧殘。」
這股恨意鬱積了十多年,直到十三年後,林肯競選總統時,還有人重用這些話來攻擊他。
聚會時,大家一致決議,宣稱他們從未「見過林肯所做的這麼丟臉的事,」、「對勇敢的生還者和光榮的殉國者濫施惡名中,只會激起每一位正直的伊利諾人的憤慨。」
「幾何學讀通之後,他又開始研究代數,接著他又讀天文學,後來甚至寫了一篇談語言發展的演講稿。不過,他最感興趣的仍是莎士比亞的名劇。在紐沙勒時傑克.基爾梭為他養成的文學嗜好依然存在。」
兩年後,他再度出馬,終於當選。瑪麗欣喜若狂,她堅信林肯的政治生命才開始。和圖書她訂購了一件新的晚禮服,並且猛練法文。等她丈夫一到華府,就立刻寫信給「可敬的亞伯拉罕.林肯,」她也想住在華盛頓。她一直渴望躋升社交名流之列。可是當她到東部與他會合後,才發現實情與她的期望完全不同。林肯實在太窮,在還沒領到政府的第一張薪水支票之前,不得不先向史蒂芬.A.道格拉斯借錢來開銷。所以林肯夫婦只得暫住在杜夫格林街史布爾格太太的宿舍。宿舍門前的街道尚未鋪石板,人行道上全是由灰土和砂石構成的,房間陰森森,也沒有水管設備。後院裡有一棟小屋、一個鵝欄和一個菜園,鄰居們養的豬隻經常闖進來吃青菜,史布爾格太太的小兒子不時拿著木棍跑出去趕牲畜。
耶西.維克在幫助荷恩敦準備《林肯傳》資料時,覺得有關林肯哀愁的報導似嫌誇張了些;於是他去找幾位林肯的老友——例如史都華、惠特尼、馬森尼、史維特和戴維斯法官——討論。
於是他又回到了春田鎮那間髒兮兮的律師事務所,再度將愛駒套在搖搖欲墜的小馬車前頭,駕車巡迴第八司法區——如今,他成了全伊利諾州最無精打采的人,他已經決心放棄政治,專心從事法律工作。
「我們住鄉下小https://www.hetubook.com.com客棧時,通常都共睡一張床,床鋪總是短得不能配合林肯的長度,因此他的腳就懸在床尾板外頭,露出一小截脛骨。即使如此,他仍然把蠟燭放在床頭的一張椅子上,連續看好幾個鐘頭的書,我和我的同事早就熟睡了,他還以這種姿勢苦讀到凌晨兩點鐘。每次出巡,他就這樣手不釋卷地研究。後來,六冊歐氏幾何學中的所有定理他都能輕輕鬆鬆地加以證明。」
林肯對合夥的律師說:「我等於是政治自殺。」此刻,他怕返鄉面對選民,他想謀求「土地局委員」之職,以便留在華盛頓,卻未能成功。他想叫人提名他為「俄勒岡州長」,指望該州加入聯邦時,可以成為首任參議員,不過這件事也失敗了。
競選是相當殘酷慘烈的,林肯的政敵因他不屬於任何教會,而指他為異教徒,又因為他跟高傲的托德和愛德華家族聯姻,而說他是財閥和貴族的工具。這些罪名儘管可笑,卻足以使林肯的政途帶來不測。他對批評者答辯道:「我到春田以後,只有一個親戚來看過我,他還未出城就被控偷竊口風琴。如果這也算是貴族世家一分子的話,那我當之無愧。」
荷恩敦在《林肯傳》中說:
華盛頓社交圈相當排外www.hetubook.com.com,林肯太太根本不被接納。她受不了冷落,孤零零的坐在淒冷的臥室裡,與驕縱的兒子為伴,經常鬧頭疼,——尤其是在聽到史布爾格太太的兒子大聲地把豬隻趕出捲心菜圃時。
此事與瑪麗的舊情人史蒂芬.A.道格拉斯有著莫大的關係。
當時華盛頓市政府沒有為市民收垃圾的服務,所以堆積在後巷的垃圾,全靠滿街跑的牛、豬、鵝來吃掉。
對林肯幾近崇拜的約納森.伯區說:
度過辛酸的六年之後,林肯對於政治前途即將絕望之際,突然發生一件事,改變了他一生的方向,也使他開始往「白宮」出發。
與林肯熟識的人都異口同聲地認為:「他地獄般的哀愁,是由兩件事造成的,一為政治的失意,一為悲慘的婚姻。」
林肯落選了。這是他政治生涯上所遇到的第一次逆流。
假如林肯娶的是安妮.魯勒吉,他很可能會幸福一生,卻不會當總統,他不論思想和行動都慢吞吞的,而安妮也不是那種會逼他拚命爭取功名的女人。反之,瑪麗.托德一心想住進白宮,剛嫁給林肯不久,就攛掇他爭取他自由黨的國會議員候選人提名。
「林肯在布魯明頓出庭,一會兒把審判室、辦公廳或者街上的聽眾逗得捧腹大笑,一會兒卻又沉思m•hetubook•com.com入神,誰也不敢打擾他……他坐在靠牆的椅子上,雙腳放在矮凳上頭,膝蓋彎起,下巴擱在膝蓋上,雙手抱膝,帽子往前斜,眼神中充滿悲哀,一副無精打采的陰鬱相。我曾看過他這樣出神地呆坐幾小時,連他最親密的朋友都不敢打岔。」
有時候,他走在街上,連迎面而來的人跟他說話,他都沒發覺,跟別人握手,又是一副茫然的樣子。
此情此景雖令人失望,但與當時潛伏著的政治風險比起來,根本算不了什麼。林肯進國會的時候,美國與墨西哥正在打一場為時二十個月的戰爭——這是一場可恥的侵略戰,由國會中主張蓄奴的人故意掀起,旨在讓奴隸制推廣到更多地方,並選出贊成蓄奴的參議員。
林肯甚至能使戴維斯法官停止問案,聽他說故事。荷恩敦說:「群眾兩百人三百人成群地圍在他身邊,捧腹大笑幾小時。」有一位身歷其境的人說:「林肯講到故事的精采部分,男人『嗚嗚』笑得滾下椅子。」
格蘭特說過,這是世界歷史上數一數二的邪惡戰爭,他不能原諒自己也參加打仗。許多美國軍人都倒戈投向敵方,聖塔安那軍中則有一營軍隊完全是由美國逃兵組成的。
畢弗瑞吉參議員研究林肯的一生,恐怕比任何人都來得透澈,他說:「從一和*圖*書八四九年到去世前,林肯有著一般人所無法估計或測量的深度悲哀。」
他源源不斷的幽默感和卓越的說故事才能,令人難於忘懷。
不過,源源不斷的幽默感,卓越的說故事能力,也是林肯的特色,與他的悲哀同樣突出,令人難於忘懷。
騎馬出巡時,跟他同睡一個房間的律師們,往往一大早被他自言自語的聲音所驚醒。他會起床生個火,然後盯著火光呆坐幾個小時,或者背誦道:「人類何必驕傲呢?」
「從此時開始,直到生命的終點,亞伯拉罕.林肯最引人注目的特色,就是深深的哀愁和憂鬱,深得幾乎不能用語言來表達。」
維克這才堅信「沒見過林肯的人,不可能體會出他的憂鬱性格」,荷恩敦也有同感,他更補充說出我引用過的那段話:「二十年間,我未曾見過林肯有過一天快樂的日子。他最明顯的特徵是永恆的悲容。他走路的時候,憂鬱簡直要從他身上淌下來。」
林肯是個默默無聞的議員,華府對這篇演說置之不理,可是它在春田鎮卻掀起了一陣颶風。伊利諾州有六千人從軍,他們都相信自己是為神聖的自由而戰,如今,他們選出的代表竟在國會中說他們是地獄來的惡煞,是凶手。激動的黨人公開集會,指責林肯「卑賤」——「怯懦」——「不顧廉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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