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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小澤征爾先生談音樂

作者:小澤征爾 村上春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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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次 歌劇真愉快 辛苦遠不如快樂多

第五次 歌劇真愉快

辛苦遠不如快樂多

小澤:「喔,那個啊。我盡量不涉入。在波士頓時代,也盡量不接近那種事。在哪裡都一樣。在日本也一樣。尤其在維也納的情況,因爲我德語不太行,或許這樣反而比較好。雖然語言不好,當然有不方便的地方,但有些情況反而相當方便。所以在維也納的八年之間,真的很快樂。自己想演出的歌劇幾乎都可以演,周圍又經常可以看到別人演出的歌劇。」
村上:「雖然覺得很可惜……,不過因為歌劇時間都很長。」
小澤:「在薩爾茲堡演出《女人皆如此》時,那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指揮歌劇,但這件事我完全沒有隱瞞周圍的人。一開始我就在大家面前說『這是我這輩子第一次指揮的歌劇喲』。於是,大家很親切地教我各種事。從歌手到助理,和圖書什麼都教我。卡拉揚老師當然也指導我各種事情,連阿巴多都跑來教我。比方要如何配合歌手的聲音之類的。」
小澤:「嗯,很忙。不過,也不到雜務過多的地步。大家都為我擔心怕我太辛苦,但還不至於。很快樂。而且是非常好的學習。我真想演出更多更多不同的。要不是這場病……好遺憾。」
小澤:「哈哈哈哈,大家都這樣說吧。不過實際上並不會這樣。也許是我沒有特別感覺。」
村上:「我這外行人的想法是,一提到維也納國立歌劇院,就會有一種歷史悠久,彷彿充滿陰謀的伏魔殿般的印象。」
村上:「比起現在要向歌劇挑戰的事,不如快樂相處更重要。」
小澤:「總之,卡拉揚老師好像相當認真地決心要好好教我和圖書歌劇。」
小澤:「不過,我也覺得很抱歉。幾乎沒有一齣歌劇是從頭到尾全部看完的。不是有所謂最精彩的部分、最重要的地方嗎?就衝著那個地方去看,往往只看那個地方就回來了(笑)。雖然覺得過意不去。」
村上:「指揮歌劇的時候,不只有管弦樂團,還有和歌手的關係喔。兩邊都必須控制好。不習慣這種做法的話一定很難吧?」
村上:「沒有人惡作劇嗎?」
小澤:「結果就是要多溝通。在跟管弦樂的團員溝通的同時,也必須和歌手溝通才行。」
小澤:「不是沒有難應付的人。不過,一旦曲子開始了,我說這裡要這樣,進入這種情況時,絕對沒有人會說東道西的。因為大家都想把事情做好。」
村上:「那麼結果忙的程度和https://m.hetubook.com.com波士頓時代沒什麼差別?」
村上:「歌手說起來跟管弦樂團的團員不同,是個人工作者,像明星一樣,所以會不會很難應付?」
小澤:「只看那精彩部分,然後就回到房間(歌劇院裡的辦公室)忙自己的工作。其實,當然應該要全部看完的,但因為我白天也滿忙的,實在很難撥出時間來。因為白天有維也納愛樂的練習,還有為了下一齣歌劇在工作室的排練,是只有鋼琴伴奏的練唱。這早晨三小時,下午三小時,於是天黑了就累趴趴了,實在沒辦法再陪著看全場歌劇。因為要花三小時啊,肚子也餓起來了(笑)。」
小澤:「是啊。有這種感覺。當然在這裡一定要認眞學習的心情很強。不過,首先就很快樂。畢竟歌劇這東西和_圖_書,以我的情況,是後來才有的,是後來才得到的寶物般的東西。現在,只要一有機會,我都想要再指揮更多更多更多歌劇呢。還有很多我已經學過了,卻還沒實際演出的歌劇。」
小澤:「有嗎?可能有,不過我不知道(笑)。大家一起相處得相當好。非常有家庭氣氛。還請我到家裡去吃餃子聚餐。」
村上:「有沒有覺得特別辛苦的事?」
村上:「沒有類似政治上的運作之類的嗎?」
村上:「因為,說起來,歌劇本來就是為了那些閒人而創作的東西。我幾年前,在小澤先生擔任音樂總監任內到維也納去,一連看了幾齣歌劇。看歌劇,聽維也納愛樂的音樂會,再看歌劇……。一方面因為當時有空,真的是至高的幸福。等您康復後請再到維也納指揮歌劇。」
m.hetubook.com.com上:「簡直可以說泡在歌劇裡喔。」
村上:「維也納國立歌劇院來請您擔任音樂總監的事,算是相當突然嗎?」
小澤:「對,那很突然。過去我每年都去指揮,去維也納。不光指揮維也納愛樂而已,也常指揮歌劇。於是突然,來問我要不要擔任歌劇院的音樂總監。那時候我已經在波士頓做了二十七年左右。而,三十年怎麼說都太長了吧,心想差不多可以辭職了。我心裡想歌劇院那邊的工作或許比波士頓的音樂總監輕鬆一點。時間也比較寬裕,可能回日本可以待久一點。不過,實際上並沒辦法這樣。 每次要演新的劇碼時,都很花時間。尤其維也納花更長的時間。還有巡迴演出也增加了。和歌劇團一起到處旅行。有時不是舞台歌劇,而是音樂會形式的歌劇,也到處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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