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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適先生三味藥

作者:李曉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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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輯 認識人生 寒衣吟

第二輯 認識人生

寒衣吟

我在那家店鋪裏,呆想了好一會,眼淚幾乎掉下來。店員再問我究竟要換那一件?我仍悶聲無言。
穿棉袍或棉襖,裏面宜乎穿一件白色唐裝短褂,不只是更覺舒適,且可防弄髒了棉袍或棉襖的衣領和袖口,因為裏面的短褂可時常洗換較方便。友人告訴我,有一家布店代售做好的那種白色唐裝短褂,可免和圖書訂做太貴了。我即按址前往,見是分為大、中、小號,小號不予考慮,店員告訴我,大號是胖人的;量領口而以中號相宜,我買了。但是,拿回家試穿,才知處處不合身,胸前緊的發悶,抬裉不自在,脖子轉動也不對勁,我又再去換,並當場試穿,竟無一合身,改穿大號,領口又大的和*圖*書不著邊際,我楞在那兒發呆,店員卻望著我發楞,她奇怪我在想什麼?
我無可奈何,既不能退,只得取回原來的一件回家,但「家」在那裏呢?一路上,我是心酸酸!
實在的,我是百感交集的思念起慈母恩,從小到大,母親親手剪裁縫製的衣服和鞋子,無一次無一件不都是非常合身的。我m.hetubook.com.com在母親身邊的時候,母親約摸的用手指或尺子量一量就錯不了;我不在母親身邊的時候,無論已相隔有多久,母親仍會用心算,做出來的衣服和鞋子寄到了,照樣是合身又舒適,可是,那時候從無一次覺悟到這是蘊含了多少的愛心和關懷,怎不是每天每月的都在思量著兒子必會長了有多大https://www.hetubook•com.com又多高了呢?「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其景其情,而今年事愈長,體會也就愈深,但為時已晚,到了「子欲養而親不在」的時候,徒然悔恨自己年少時不知克盡孝道,報恩之不及了。
要說嚴冬禦寒,還是我們老祖宗傳下來的中國服裝棉袍棉襖最管用,脫去西裝外套,換上棉袍棉襖,就都溫暖得多了,不但胸和圖書口熱和和,就是四肢也覺得舒展有力了。走在街上,但見西裝者瑟縮而行,我則可昂然不畏寒,盛哉!
有一陣子,天寒又陰雨,西裝不保暖,裏面穿了兩件毛衣,還是覺得胸前冷颼颼的。朋友指我說:「太過分了;大陸同胞沒衣服穿,你卻穿兩件毛衣。」
(民六七、三、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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