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神秘的翠玉圖
范不同三個大字,在G市來說是赫赫有名,他是市警察總署的刑事課長,刑事警察偵緝大隊是聽他指揮的。
「這筆錢,我們遲早會替你尋回來,物歸原主的,但是事情千萬別傳揚出去,這對駱駝的顏面有關呢!」夏落紅關照說。
「現在,暫且把駱駝的問題擱置在一旁不談,先說妳的『翠玉圖案』,究竟是怎麼回事,也說不定就是因為這件案子和駱駝扯上了關係的!」
商月亭吶吶說:「我並不打算麻煩官方……」
「我們到RX纖維工廠去,希望在那地方得到消息!」駱駝說。
紫飄香給她灌過了解藥,蓮姑嘔吐狼藉,但是仍處在昏迷狀態之中。
紫飄香說:「我正要分析這個問題,想必又是你過份招搖,得罪了道上的朋友,他們請了駱駝和妳作對!」
「我已經聲明過,絕對不會出售的!」
吳策老看到了一所佈置得至為奢侈的大客廳,這至少是一所大富大貴人家的公館,或別墅之類的寓所,可惜它已變成賊窩了。
出納室是在主任座位的右側,是另外間隔開的,有高架的櫃檯,由櫃檯高起直上天花板是厚磚玻璃,等於是一間透視室。
因此,紫飄香有了決心,決定在夜間先行窺探銀樓方面的動靜。
「所以說我們到現場去觀察一番,也說不定會找出什麼線索,查出這女人的下落!」
馬宅的屋子這樣大,蓮姑要進行逐間搜索的話,需要很多的時間。
他倆分別向人叢之中窺看,很希望能發現兩個女賊混跡在人叢之中,夏落紅尚且還考慮到兩個女賊或會女扮男裝,凡是稍有形跡可疑的,都加以特別注意。
開鎖的技能,在「貓賊」之中是最平常不過的技藝,縱然設計得再精細牢固的鋼鎖,也不消幾分鐘就可以將它啟開了。
到底,他是年歲大了,經不起「迷|魂|香」針藥霸道的藥力,差不多已經有十多個小時,他算是甦醒過來了,但是神志仍是迷迷糊糊的。
孫阿七搶在那些新聞記者要包圍駱駝之先,坐進了駕駛座,他邊嚷邊叫著說:「情況非常的不好,慈愛孤兒院的四周範圍,我們也是處在被動的地位。」
彭虎的反應比較遲鈍,他還來不及想到兩個女賊為什麼會跑到是非之地去露面。
「警方正在追究這筆贈款的來源,它是否由什麼地方偷來的?」記者又問。
「妳這種暴燥脾氣就不適宜獨當一面處理辣手的案子!」
宋浩便指著孫阿七說:「這位先生說,竊賊是爬女廁所的通風窗進來的!」
駱駝和夏落紅等人,沒等候到新聞記者蜂湧登上樓,他們已經從側門溜走了。
官方對此案件並無任何的聲明發表,新聞記者的報導等於是各顯神通,並加以各方面的揣測。
駱駝盡情保持了冷靜,說:「這件事情千萬不要張揚出去,待我來處理……」
「他們怎樣得到消息的?」
紫飄香說:「駱駝和我的關係,八竿子也打不上,種因何在?一定會有原因的!」
這無如說那本科學雜誌的印刷精良,經過了攝影,製版而至印刷,它在放大鏡之下,還是一覽無遺。
「家父已經過世,母親和妹妹居留美國!」單倩如說。
蓮姑卻正閑得發慌,她就自告奮勇,把這件案子接下來了。
左輪泰有幾個很重要的通訊地址,駱駝立刻發出最緊急的信息,要求左輪泰光臨G市有要務洽商。
宋浩和商月亭兩人愕然,他倆即隨同孫阿七走進洗手間去查看。
蓮姑自從跟隨她出道之後,一直自恃藝高膽大,魯莽得可以,這也就是紫飄香對蓮姑放不下心的原因。
女記者詢問說:「你是否代表你的義父來處理這件事情?」
「唉!準又是那女賊搗的鬼……」駱駝氣惱不迭,似已束手無策了。
彭虎肚子裏的窩囊,不去說它,最感到難受的莫過於大家還異口同聲地向他責怨不迭。
紫飄香很納悶,蓮姑是「夜行人」出身,經過她傳授各種技能,一再磨琢,照說稍有古怪的氣息,就會提高警覺,為什麼會中毒如此的深,很令人費解呢。
「妳們二位既要求駱駝道歉,何不當面分說,我想駱駝,必定會有分寸處理的……」他結結巴巴地說。
紫飄香說:「不必,只等到那山羊鬍子的傢伙醒過來時,向他盤問,不難了解原因……」
蓮姑皺了皺眉頭,說:「假如妳希望用金錢將『臥冰求鯉圖』購回來,那就需得等候馬伯倫夫人開價了!」
夏落紅的心中頗有內疚,他是第一個贊成吳策老用計,而致弄巧成拙,把事情搞得不堪收拾的。這個時候,在這所華麗的別墅裏,籠罩著愁雲慘霧,和數天之前,駱駝六十大慶的好日子的情況顯明地成為兩個世界了。
女廁所一排有間隔開的八座抽水馬桶,每一座抽水馬桶背後靠天花板的上端卻有著一扇兩三尺寬的天窗,卻是敞開著的。
蓮姑咬牙切齒!「我恨不得將這人剝皮抽筋以洩心頭之恨!」
商月亭越聽越覺苗頭不對,說:「聽你們的語氣,好像是已經知道了竊賊是什麼人!」
看那新聞記者的形體瘦小,手無縛雞之力,彭虎真要將他砸在地上的話,保險腰折骨碎,這豈不是欺侮人麼?
自然,吳策老是怎樣被俘的,他自己還有著那種記憶。
正午時刻,男工老黃過來報告,汽車房內發出了呻|吟之聲,可能是關在汽車房內的老人已經醒過來了。
她怎會知道駱駝在此汽車之中?
她雙手呈遞給蓮姑過目,另外又摸出了六張彩色照片,那些都是翠玉圖的放大照片,是一整套,分別由她的堂兄弟及妹妹自各地寄來的。
可是竊案發生之後,宋浩也跋扈不起來了,他瘦小的個子,架著金絲眼鏡,唇上一撮短鬚,有著一張寬闊善於吹拍的大嘴巴。
「人是我抓到的,應該由我來盤問!」紫飄香笑吃吃地說。
守在車房外面還有許多搖筆桿的朋友,像一道人牆,其中有一名手執記事簿的新聞記者已搶進了車房,扒在車門上,訪問說:
但若以佈置詭計來說,在銀樓方面最容易上當。
吳策老說:「我已經是行將就木的老朽了,你們將我幽禁,起不了什麼作用的!」
不一會,夏落紅和彭虎已乘上了新購的小跑車,如箭似地溜出了宅院,以最快的速度,往慈愛孤兒院而去。
駱駝和紫飄香從未有見過面,俗語說得好,「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逢」,就算臉對臉碰個正著,他也不會知道紫飄香是誰。
紫飄香臨離開孤兒院之時,彭虎追蹤出來,一副找岔的形狀使紫飄香至為惱火。她在情急智生之下,以「迷|魂|香」針藥將彭虎扎倒,始能從容逸去。
迴避不受歡迎的客人,由後門溜走,原是很尋常的事情,而且駱駝的別墅,有著兩所車庫,一所設在前院,那是較大的,設在後院的一所僅只能停放一部汽車。
蓮姑細看那些照片很覺得有趣。便說:「你來找我求助的目的,打算怎樣呢?」
晚報出版之時,駱駝和孫阿七等的人正在RX人造纖維工廠裏勘查會計室的竊案。
「對不起,在事情真相還未搞清楚之前,還得請你委屈,在汽車房內休息一段時間!」
「現在女記者很流行,她們甚至於比男性更為活躍!」駱駝說。
根據孫阿七的研判,賊人是翻過了RX纖維公司未築完成的矮牆,溜過了警衛室,她根本沒有走正門,是掛繩鉤爬牆跨進二樓的。
查大媽滿腹牢騷,他由事情開始發生,就一直反對駱駝干與商月亭的那碼子事,如今到了好像無可收拾的地步,咎由自取,這又能怪誰?
紫飄香搖首說:「這一次假如不是我及時趕到,把妳從駱駝手下人的手中奪回來,妳豈不是已經做了人家的俘虜了嗎?我們還會有一名人質在掌握之中嗎?」
不到片刻之間,他的耳畔聽到一陣陣吵雜不已的聲浪,張開了眼,只見車前車後圍滿了人。
吳策老感到不安,說:「小姐,妳打算幹什麼呢?」
有一些揹著了攝影機的攝影記者,在街巷兩側幌來幌去,像是等待什麼似的。
「還說剝皮抽筋麼?這還是頭一招的報復手段,相信以後還會有更辣手的!」駱駝說。
辦事桌的一側有著一套高貴的沙發椅,是供主任會客或是與部屬談話用的。
紫飄香是左輪泰的義女,紫飄香難惹,相信左輪泰更難惹,為什麼駱駝還要故意嫁禍?真的實行一不做二不休麼?乾脆直捅麻蜂窩麼?
「需要我阻擋他,說你不在此嗎?」商月亭好意,自告奮勇說。
為駱駝的名譽計,最低限度得分別去各報社加以更正……
馬夫人的性情看似頗為溫順,她的反應也是慢條斯理的,但是馬伯倫教授卻搶先代替了他妻子答覆說:「我們的經濟環境至為充裕,不可能會出售手飾的,妳白費唇舌了!」
「新聞記者不好得罪,最好是放他們進來!」駱駝向商月亭關照說。
「駱駝老前輩,你既然出了事情,為什麼要迴避我呢?」他問。
這時保險箱仍敞開著,經過了商月亭的關照,誰也沒敢去動它,當然整間的會計室也被封鎖起來了!
所謂的「翠玉圖案」說來話長,說它簡單,也有錯綜複雜的案情。
商月亭說:「數字並不太大,那是本月份員工該發的薪水,大概是萬餘元左右!金錢損失事小,但是牆壁上的留字太可怕了!」
「半腰裏殺出來的敵人,誰能預料呢?」
紫飄香的想法和吳策老完全相同,最理想的等候地點莫過於公共停車場,所以,她的汽車就和吳策老的汽車停在相同處所不遠的地方。
「孤兒院方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商月亭仍被蒙在鼓中。
既然在日間已經察看過現場的地勢環境,到了入夜之後,就不必重複一遍,只需要找一個適當的隱蔽地點等候著,等候適當的時間動手。
駱駝真要氣得發暈,紫飄香的手段真要做得使他光火的程度了。
「這竊案與馬伯倫教授又何干呢?」
「你擋他一陣子,就說我剛剛外出不在家,我由後門溜走!」
「說來也真慚愧,我們竟連一個黃毛丫頭也對付不了麼?」查大媽嘆息。
「范探長清楚我們的汽車牌號,他很快的就可以尋著我們的行蹤!」
吳策老說:「彭虎是一個楞人,武師出身,妳和他計較,就是大人見小人過了!」
「左輪泰的拜把弟兄很多,妳不妨從他的拜把弟兄著手,總不難會找到他的行蹤的!」
紫飄香憑藉她的義父左輪泰的關係,也有許多江湖道上的朋友。
「在駱駝還未有作任何表示之前,還要請你委屈委屈!」她說。
孫阿七說:「吳策老落在紫飄香的手中,他為了避免受苦計,一定會將我們的情況和盤托出,甚至於我們每一個人的能耐都會向紫飄香吐露,現在,等於說,我們是站在明處,紫飄香站在暗處,這樣相持下去,我們必定會吃大虧的!」
一個賊人的本領,就算更大,也無法在同一天的晚上在南北兩個地區同時做案,同時,牆壁上的留字,兩個地方的字跡不同,再加上送至慈愛孤兒院的字條又是第三種筆跡。這分明是有一個集團的人在和他們搗亂,人數不止是三個人以上。紫飄香懷疑那是圈套的成份較多。按照一般「夜行人」的習慣,假如被人冒名做案的話,必會親赴現場去察看一番的。
他們怎樣登屋,「飛簷走壁」?是運用什麼工具,在內行人的眼中,很容易就可以識別出來。
屋子裏的下人,也把夏落紅和孫阿七自床上喚起。
蓮姑大怒,說:「馬伯倫教授,你如此的強頑無禮,你會後悔的。」
「都分散了,居留在海外各地,我們經常有書信往返,都協力找尋『臥冰求鯉圖』的下落!」單倩如說著,啟開了她的手皮包,先摸出了一串金鍊掛著的翠玉飾物,那就是「哭竹生筍」圖了。
商月亭說:「你是怎樣發現的呢?」
一連兩次意外事件發生,駱駝可著了急。
夏落紅已經拉著他往房外跑,這真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假如再錯過的話,真不知道兩個女賊會在什麼時候再出現了。同時,她倆再會耍出什麼花樣,那只有天知道了。
又過了不久,狹巷方面已經有了動靜,像是發生了爭吵。
會計室主任宋浩即自動趨上前,報告說:「總數是一萬五千六百八十六元三角……」
他便推開車門,向汽車後面看去,鎂光熠熠,閃得更快,幾乎他的每一個動作都被人搶入鏡頭了。
有閒著沒事幹的新聞記者舉起照相機來,「卡擦」給彭虎拍了一張照片。
紫飄香借用了吳策老的汽車,趕到蓮姑倒臥的地方,支使了夏落紅,將蓮姑放進汽車之內,從容將蓮姑救走,並綁架了吳策老。
「左輪泰是我的義父!」紫飄香指著鼻尖說。
那些新聞記者已經鵠候了半個上午,最著重的還是晚報的訪員,他們距離截稿的時間已經沒有多少時間,假如再不爭先的話,可能就要繳白卷了。
但是他們兩人全無發現。
這時候,警署方面的刑事技術人員已經來到了,大門外面又是鬧哄哄的。
查大媽是上了年紀的人,比較醒得早,她每天早上都要在院子裏操「八段錦」,藉以活動筋骨,這時聽得駱駝的怪叫,匆忙就趕上樓和圖書來了。
吳策老說:「事實和妳所說的恰巧相反,我們彼此之間並沒任何事情過不去,妳們兩位為什麼在午夜之間以『夜行人』的方式私闖馬伯倫教授的寓所?」
紫飄香的經驗較為老到,她不會像蓮姑那樣莽撞。
「嗨!他已經把我害慘了,無冤無仇,讓我中蒙藥現眼丟人……」
「是的,她既存心給駱駝出洋相,必然在等著看熱鬧!」
說也可憐,吳策老自沙發椅上爬起來,雙腿如踏浮雲,還得扶著牆壁移動。
那名竊賊的手法也真高明,乾淨俐落的程度使孫阿七也佩服的五體投地。
所以,紫飄香匆忙乘飛機趕到G市。她甫下飛機,即根據報紙上的資料,找到了慈愛孤兒院。
「事到臨頭『遠水不救近火』,等到我們找到了左輪泰時,兩個女賊不知道再會耍出什麼樣的花樣了!」駱駝嘆息說。
「瞧妳,又是如此的暴燥,我們的目的是為了解案情,並非是為報復!」
彭虎的愕性子發了,就收拾不住,他一定要那名新聞記者將照相機內的店片給拆出來。
何必出此洋相呢?
會計主任可以坐在室外透視職員在內的工作情形,誰也偷閑不得。
蓮姑呷著咖啡,忽而似有警覺地說:「也說不定種因是在妳的義父左輪泰的身上,我曾聽說過,駱駝曾和妳的義父交過手,他們旗鼓相當,各不相讓,最後是兩敗俱傷,也許因果就是這樣種下的了!」
吳策老的綽號稱為「智多星」,連大騙子駱駝也經常問計於他,這一回怎麼會失算的,連他自己也莫明其妙,可謂是坍台到家了。
「聽說你是駱駝先生的保鏢,你守在這裏,是否正在等候駱駝先生光臨?」
駱駝在這種時間,豈能再沾惹麻煩?他即向下人關照說:
夏落紅很難想得出其中的道理。
「既然如此,只管放他們進來就是了!」
「假如不是我及時趕到的話,妳就已經做了大騙子駱駝的俘虜了!」
單倩如說:「我的丈夫在此地擁有三間規模頗大的百貨公司,所以在經濟上,絕無問題,我只希望能把這事情搞個水落石出,譬如說,馬伯倫夫人的飾物是從那裏來的?家兄所持有的傳家之寶為什麼會落到她的手中,家兄現在何處?生死存亡也應該有個下落來!再者!就是我們的家傳至寶,一定要完整保存,我不惜代價要向馬伯倫夫人索回……」
駱駝和孫阿七前前後後到處觀察過後,都感到辣手。
蓮姑插嘴說:「尊輩與晚輩之分更好辦事了,我們鬥駱駝不過,並不丟人,但是假如駱駝在我們的跟前栽了觔斗,他可再無面目見人了!」
本來,蓮姑在紫飄香的跟前,應該只是一名女婢的地位,紫飄香念在大家都是孤兒出身不必有尊卑之分,因而將她提攜成為女助手。
彭虎被「迷|魂|香」針藥扎倒,當眾坍台,那還是小事,最著重的還是吳策老被擄走了。
駱駝倏地一跺腳,說:「嗯,分明是那女賊打算愚弄我,這時候,她可能在一旁看熱鬧!」
駱駝說:「千錯萬錯,只怪你們聽信了吳策老的糊塗妙計,當前的失敗,只有忍耐,現在只需找著適當的時機,挽回頹勢!」
那幾幀彩色照片之上,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她胸前垂掛著的項練,下墜有一枚方型飾物,是鑲金的翡翠上雕有精緻的圖畫的。
吳策老雖然老邁,乃是堂堂男子漢,委屈在兩個女性的面前,也實在心有不甘呢。他的綽號是「智多星」,應該是可以憑三寸不爛之舌,把這兩個女人說服的,然而,這兩個女賊,恁是他說破了舌頭也不起作用。
吳策老向左右一看,兩位俱是女性,紫飄香已更換了便衣,只有蓮姑仍還是「夜行人」的裝束。
「沒關係,你堅持不吐露駱駝的住處,我也可以查得出的,你還有一部汽車掌握在我的手中,找尋車主的地址並不困難!」
這還不說,竊賊還在保險箱旁的壁上,以紅墨水塗上了「惡賊駱駝留名」歪歪倒倒的幾個大字。
「妳不要是想加以報復一番吧?」
在慈愛孤兒院發生的事件,差點兒就當場出彩,彭虎是一名武師,力大無窮,由他運用雙臂之力就可以扛起一部汽車就可想而知了。
事情的發生,經過情形如下:
這間慈善機構,自創辦迄今,已經有了十多年的歷史,還從沒有像近來這樣熱鬧的,報紙上又大大的揚名了。
吳策老已經是風燭殘年老人了,他怎能受得起折磨呢?
憑心而說,吳策老所知道的只有一個「紫飄香」是赫赫有名的,「女霸天」三個字,他幾乎是連聽也沒有聽說過。
駱駝經過一番思索,知道是除了找尋左輪泰出馬之外,想平息這場風波,恐怕是沒有第二條路可循了。
紫飄香還搞不清楚那糟老兒究竟有怎樣的埋伏?他有多少人佈置在附近,因此,暫時「按兵不動」,靜待變化。
駱駝帶著孫阿七和查大媽,是打算趕到慈愛孤兒院方面去給夏落紅和彭虎接應的。
汽車過處,那些揹著攝影機的朋友已經蹲下了身子向車窗內擋窺。大致上是希望發現當事人光臨,他們好爭取時機獵取鏡頭。
駱駝搖首說:「我只恐怕你會把事情越弄越糟!」
吳策老根本沒有招架之力,到底蓮姑是練武的「夜行人」出身,雙臂有千斤之力,別說吳策老已經是年邁蒼蒼,就算是三四十年前正值年輕力壯的時候,他也不會是蓮姑的對手。
蓮姑又次暴燥說:「我們處理的是另外的案件,於你們全無關係,現在著重的問題是你們冒名做案嫁禍,又在銀樓現場佈置陷阱企圖將我活擒,所用的手段都至為卑鄙,我們只需要你解釋這些!」
這棟別墅,位在高山之上,是紫飄香的乾爹歇夏時所用的,平日間只有一位男工看守屋子,不過這屋子裏所有的家庭用具都是電氣化的,一應俱全,至為方便,連同汽車房門的開關也是電動的。
根據現場上情況研判,應該是可以判斷得出「夜行人」該會是什麼「門路」的。
范不同一點頭,說:「和慈愛孤兒院所得到的贈款數字完全相同!這就是所謂的『慷他人之慨』!」
蓮姑更是惱火,說:「哼!那怕那個大騙子駱駝是一個三頭六臂的人物,我也要和他拼個你死我活!」
但是蓮姑,卻認為紫飄香一直壓在她的頭頂之上,使她無法獨立,不能出人頭地。
蓮姑仔細打量了單倩如一番,在估計她的年歲,說:「抗戰逃難時,妳有多大的歲數?」
彭虎不明白這種道理,他簡直是在為駱駝的禍事火上加油。
蓮姑冷嗤說:「事情應該有個了斷,駱駝既然使用過卑鄙的手段對付過我們,他必需還我們一個公道,你別以為馬虎一下就可以過去了,假如說,他不打算作任何表示時,你休想離開那所車房,說不定它就是你的葬身之地了!」
「『天下第一槍手』左輪泰你都沒有聽說過嗎?赫赫有名的遊俠,也是一名義盜!專愛管閒事打抱不平的!」夏落紅解釋說。
「我站在官方的立場,可以給你一臂助力的!」
「兩位小姐請別生氣,我中了迷|葯,到現在還是昏頭脹腦的,喉嚨乾得像要裂似的,可否讓我喝一杯水,然後把事情解釋清楚!」吳策老提出了要求說。
「不……這八塊翠玉圖,象徵著我們家族的精神,它也代表了我國古代的歷史文化!我們身居國外,每有機會宣揚祖國的歷史文化,終歸是好的!」她說著,邊又掏出了支票簿和鋼筆,又說:「按照你的估計,需要多少費用?」
孫阿七說:「剛才我繞著辦公大廈走了一遭,看到牆壁上有可疑的足印痕跡,因為竊賊越牆走過了院子的草地時,午夜間,草坪上沾有露水,他的鞋底,自然就沾了污物,爬繩登牆時,足印就踏到牆壁上去了,這是她做案整個過程之中,唯一留下的一點痕跡!」
范不同和駱駝可謂是老朋友了,駱駝在江湖上被尊為老長輩,同時又是曾經已告老收山的人物,自然是范不同向他求教的事情很多。駱駝對這位老弟也甚關照,經常會給他指點迷津的。
以現場的地利來說,「壁虎功」根本用不上,主要工具,還是以繩索為主。
蓮姑肚子裏不高興,也無可奈何,何況她所有的本領都是由紫飄香傳授的呢?
吳策老還是被押進車房裏去。
事出必有原因,駱駝發現汽車後面圍著的人群舉動比較特別。
由於RX纖維工廠的職工眾多,任何部門的洗手間都佔很大的面積,通常的時候,為了保持空氣暢通,所有的窗戶都是敞開的,孫阿七說的並不無道理。
紫飄香說:「不!大騙子駱駝不是一個好惹的人物,我們不要為難他的手下人,要以最適當的方法應付!」
駱駝可怔住了,這分明是有計劃地要給他出洋相,他有打算由後門溜走竟被人當場拍了照,等於是人證物證俱在。
正在此時,消息傳出,駱駝的汽車出現在繞過對街的另一側巷子裏。
吳策老綽號「智多星」,是駱駝手底下的能人之一,為了救蓮姑脫險,紫飄香竟把他連同一部汽車俘虜進別墅裏來了。
想當時,駱駝曾一再阻止使用冒名做案的詭計,是恐防「節外生枝」引起風波,足證駱駝是有卓見的,這兩個女賊真是不好惹的人物。
紫飄香制止蓮姑說下去,說:「我只需要駱駝的地址,至於是應該怎樣去拜訪他老人家,我還在考慮!」
彭虎卻是無精打彩的,他整個人都快癱了,因為他又替駱駝闖了禍,毆辱新聞記者的鏡頭被刊登於報紙之上,在這種時候去得罪新聞記者真是不智之舉。
駱駝向孫阿七偏首示意,孫阿七便跨上了駕駛座。
馬路的另一側,有揹照相機的青年人疾步追趕過來,還不只是一個人咧,來了好大的一群,大概是由慈愛孤兒院的方面聞風過來的。
這時候,蓮姑已被紫飄香救返別墅之中,躺在沙發椅上,狀如死人無異。
「這女賊的手法俐落,我想,他一定會淹滅所有的痕跡,不可能會留下任何線索!」孫阿七說。
范不同瞪了孫阿七一眼,又說:「竊案發生,不向官方報案,去請教這些『行家』,不等於自找麻煩嗎?」
他是打算逕自逃出樊籠麼?這老頭兒也未免太天真了,他是上了年歲的人,中了「迷|魂|香」針藥之後還未完全清醒過來,憑他自己的體力,相信連跑出車房也不容易辦得到。
「RX纖維是馬伯倫教授發明的,他和投資人商月亭所訂合約至為苛刻,個人還保留了部份配方秘密,因此,竊案之發生,我們懷疑是馬伯倫教授所為,在不得已的情況之下,以『夜行人』的方式進入馬宅偵查,恰好和兩位遭遇上,誤會的發生由此開端!所以,我最著重的還是要請教二位,與你們夜行闖入馬宅,目的何在呢?」
查大媽不斷地回頭後望。
駱駝苦笑,說:「這種事情發生,只有我自己才能處理!」
紫飄香吃吃笑了起來,說:「以駱駝的在外威名,有誰敢和他鬥法呢?我是新出道的區區晚輩,縱然有天借膽也不敢在老前輩面前放肆!」
蓮姑連聲大喊冤枉,說:「我是為『翠玉圖案』而來,只因為馬伯倫教授拒絕合作,我打算夜探馬寓,尋出根由原因,想不到剛抵步不久,就遇著另一組夜行人,同樣的入馬寓……」
紫飄香為了要了解「翠玉圖案」的真實情況,她命蓮姑取出全部資料,以便研究。
蓮姑說:「說起來,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資料,除了幾張彩色的照片之外,就是由雜誌上剪下來的圖片,是有關馬伯倫和一位華僑商人合作開設一間RX纖維工廠的慶祝餐會的情況!」
「沒有!」
紫飄香得悉他們只有兩個人時,放心得多,她的動作較之吳策老要快捷得多,只瞬刻間,她搶先了一步,坐進了吳策老的汽車的後廂之內。
吳策老很感到難過,說:「你們二位打算要駱駝作怎樣的表示呢?」
駱駝卻不生氣,他連報紙也懶得去看,只說:「你們兩個可把范不同探長給帶來了!你們聽,汽車已經駛進工廠的院子了!」
這種冒險偷富濟貧的手段,也或許是一個圈套,藉此以引誘她們露面的。
那幅鏡框原是釘在出納室進門處的石柱上的,有著「大展鴻圖」四個大字,它是商業界的朋友為慶祝他的工廠開業贈送的,駱駝竟將它移到那幅牆上去為自己遮醜。
單倩如說:「這是我家族的家傳至寶,曾祖的一代,為慈禧太后所賞賜,翠玉共有八塊,雕刻的是『八孝圖』,計有『哭竹生筍』,『臥冰求鯉』……等等,對日抗戰期間,我們在後方舉家逃難,祖父就將『八玉圖』分贈給他的八個孫兒,伯父有兒女五人,我家兄妹三人,所以我們分有三塊,我哥哥單英奇所分得的是『臥冰求鯉圖』,我所有的一塊是『哭竹生筍』,我的妹妹得到的是『扮嬰娛親』,逃難至半途不幸遇著轟炸,兄妹三人均告失散,特別是我的哥哥單英奇,自失散之後全無消息,迄今生死下落不明!」
駱駝的大名,在江湖上是赫赫有名的,紫飄香也曾聽說過許多有關駱駝的故事,此人以俠義著名,手底下的能人又甚多,和這夥人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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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手,只她和蓮姑兩人頗難應付。「當然是的!我現在正在進行調查的是你那筆贈款的來源?它究竟是你所奉贈的,也或是有人故意假借你的名義藉以製造事端,以引起社會上的注意?」
「你們可曾交了手?」
她說:「我是受朋友的委託,希望物歸原主,使『八孝圖』完整無缺,這也是一項功德……」
他向彭虎關照說:「別再多生事端了,把那人放下吧!」
贈款送與孤兒院原是義舉,犯不上由警署過問,然而那筆贈款上有駱駝的大名,又寫上「慷他人之慨」,警方就要追查該款的來源了。
那是相當可怕的一幕,他設計佈下羅網原是打算活擒紫飄香的,做夢也想不到,在反手之間,自己變成了網中之物。
商月亭搖首說:「據我所知道,像這種高明的竊案,你們警方連一點辦法也沒有,至到最後還是不了了之,報案也等於是白報!」
「唉,兩位何必和駱駝結怨呢,『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老前輩的份上,大家交個朋友,將來好來好往……」
「駱駝先生,你可有什麼意見需要發表的?」
吳策老說:「我所說的句句是實話,假如不信,可以請駱駝當面解釋,可否借用電話一用,我想只需通過電話之後,所有的誤解即可以消失了!」
紫飄香不知道蓮姑下榻何處,這也是找尋蓮姑的一個好機會。
宋浩和商月亭都驚訝不迭,到底駱駝的手下有能人是名不虛傳的。
「你看,這件事情要不要報警?請警方捉拿竊賊,相信他們會比較內行!」
蓮姑很不服氣,說:「這件案子是由我承辦的,應該由我處理!」
她穿起全副夜行衣,打扮準備停當,那部小型的汽車也是她乾爹供她所用的。
這幾天,為了吳策老的問題,每個人都在焦急,有時候磋商至深夜,苦無對策,精神心力俱都疲乏,所以,在清晨間,大家都睡懶覺,沒有一個起早床的。
「嗯,這一次假如再遭遇上的話,先讓他們吃吃苦頭,我不砸扁她們的鼻子才怪!」彭虎恢復了鬥志,喃喃自語說。
是否蓮姑這莽撞鬼,喜愛招搖出風頭,而致開罪了這位江湖上的老前輩呢?
「我們別再自作聰明了,且聽駱駝大哥的,也許我們還會有扳平的希望!」
紫飄香說:「你們冒名做案嫁禍,用心何在,請你解釋!」
「大騙子駱駝麼?」蓮姑重新躺到沙發椅上,她喘了口氣,喃喃說:「嗯,對了,那個想用繩套拿我的小子曾提及過大騙子駱駝的名字,奇怪的是,過去和大騙子駱駝無冤無仇,河井水不相犯,他們為什麼找我的麻煩呢?」
蓮姑說:「『八孝圖』是一大家族的傳家之寶,它也等於是我國的歷史文物,我的委託人,有打算使這八塊翠玉圖團聚之後,在海外各地作一次公開的展覽,使外國人及當地的僑民有機會瞻仰我國的古物!……」
「令兄的下落,線索還是在馬伯倫夫人的身上,要先查詢她的飾物來處!」
自然在民主社會裏,新聞自由是另一回事,文字構成誹謗是很容易吃官司的。
「這內中就只差一枚『臥冰求鯉圖』,不幸,它竟掛在馬伯倫教授夫人的頸項上!」單倩如再說。
「你連范探長的汽車也聽得出麼?」
「我在什麼地方?……」蓮姑掙扎爬起沙發椅,支撐著坐了起來。地板上一灘一灘嘔吐狼藉的東西氣味難聞。
「妳的及時趕到,我非常感激……」
彭虎是躲在院子牆側處的一株大樹背後探出頭來,鬼頭鬼腦地企圖辨認紫飄香的臉貌的。
「一派胡言,我看,不給他一點苦頭吃吃,他是不肯說實話的!」
商月亭獃了半晌,終於想明白了,這是孫阿七領他們進洗手間去的時候,駱駝伺機做的手腳。
孫阿七也來不及考慮其他的問題了,當前的情況,他們好像是處於劣勢,被兩名女賊玩弄於股掌之中。他踩滿了油門,風掣電馳,向著慈愛孤兒院的地點急疾駛去。
駱駝發出信息之後,仍然焦灼不安,惶惶不可終日,他耽心的是吳策老年高且老邁,經不起折磨,萬一紫飄香對他施以橫暴,吳策老有了個三長兩短,那時候該怎麼好,一切事情皆由駱駝而起的,誰叫他要多管商月亭的閒事呢?
范不同一聲咳嗽,心中不樂,再說:「損失有多少?」
這一天,它又被新聞記者包圍了,而且情況好像比上一次還要熱鬧。
駱駝立時傻了眼,這幾乎好像是天意,老天爺有意安排,存了心給駱駝過不去的。
「唉,吳策老在她的手中,相信這老傢伙已經把我們的關係和盤托出,否則,紫飄香又怎麼會先行在RX工廠下手呢?」駱駝氣惱說。
紫飄香說:「誰是紫飄香又對你有什麼關係呢?」
彭虎正好有氣沒地方發洩,他大步竄了上前,伸手一把揪住了那人的衣領,往上一抬,便如攫小雞似地將那人提起離地好幾尺。
范不同的隨員開始忙碌,他們電召警署方面的技術小組到此汲指紋查腳印,種種做法都是例行公事似的。
「我俘虜了他們方面的一個人,年邁蒼蒼,頷下蓄有一撮山羊鬍子!」
他高聲叫嚷說:「請各位讓開,我們正要趕路去呢!」
本來,彭虎看過報紙之後,怒火沖天,是打算去打報社的,但是夏落紅攔阻著,硬把他拖來了。
問題非常的簡單,駱駝處在明處,這女賊處在暗處,駱駝的一舉一動,全在她的掌握之中。甚至於他們迴避了慈愛孤兒院的正門繞道在此停車,也被紫飄香跟蹤而至。
彭虎被夏落紅關照過,要盡情避免和新聞記者交談任何問題。所以,他光只搖頭,保持了緘默。
「搞不清楚怎麼回事……出納室的門匙在我的手中,除了我之外,不再有第二把鑰匙,瞧,它仍是鎖得好好的,賊人能用什麼方法走進室裏去……」
「妳由父母處獲悉令兄所配帶的是『臥冰求鯉圖』?」
這時要找尋紫飄香的蹤影,最好的線索,莫過於是紫飄香乘坐到慈愛孤兒院去的那部烏龜型的小汽車。
只要看這間會計室的佈置,該可以聯想到此部門的主管和RX纖維工廠的廠東關係特別,是屬於「權勢派」的。
「不!我很覺得事情蹊蹺之處,根據這本雜誌上的報導馬伯倫教授夫婦是來自加爾喀答,假如說,馬伯倫夫人的飾物是購買來的,那末,我的胞兄豈不就是流落在加爾喀答了麼?況且這塊『臥冰求鯉圖』是我們家族的傳家之寶,不到最為難的時候,絕對不會出售的,馬伯倫夫人之所以沒有回答我的信,恐怕是另有原因!」
這是什麼人的傑作!唉!不用說,又是紫飄香的所為了!
「RX纖維工廠,還在牆上題了字,罵我是惡賊駱駝借款留名!」
「是那一類的竊賊呢?」
駱駝忙向孫阿七關照說:「千萬別在當眼處停車,我們可以彎到遠一點的地方!」
先行研究了一番,為什麼冒名做案者會選擇這個地點,其中必會有蹊蹺之處。
這時候,大家希望在那部汽車的號碼上找出紫飄香的蹤跡,自然地就向彭虎埋怨交加了。
所以,最主要的還是「小心求證」以證據為第一!
紫飄香已經發現,汽車內溜出了一個黑衣人,鬼祟地遁入了黑巷,吳策老立刻駕著汽車繞街打了兩轉,還撳了古怪的喇叭聲,那不是發暗號還是幹什麼呢?
他說:「這就是竊賊所用的飛爪軟索所抓傷痕跡,賊人就是由這地方爬進來的!」
商月亭一聲咳嗽,說:「這個竊賊厲害,恐怕連高牆也擋他不住……」
名片上印著「范不同」三個大字,沒有官銜,僅只有辦公地址和電話號碼。
在G市就有著一位大亨,曾和左輪泰是患難之交。他認了紫飄香為乾女兒,紫飄香也稱他為乾爹的。
范不同探長走進了門,即嘻笑顏開地說:「這就是失竊的現場嗎?」
駱駝為吳策老的安全問題憂心,夜間竟然失眠,好容易到了天色將亮時才矇矓入睡,又被商月亭喚醒了。
比喻說,范不同探長登門訪問,駱駝避走後門,被新聞記者攝進了鏡頭。
「駱駝老大哥,你和左輪泰之間可有著什麼樣的難過嗎?」他問。
夏落紅擺手說:「關於竊賊是什麼人,你不用過問,你的會計室失竊,總共損失了多少?」
夏落紅也在這個時候發現石柱上所寫的幾個字,自然他可以猜想得出,那是駱駝偽造的,他的心中不免納悶起來。
彭虎大怒,說:「你為什麼拍我的照?」
慶賀筵會之上,有馬伯倫夫婦合攝的特寫鏡頭。
因之,那一群人,一窩蜂似地爭先恐後搶了過來。
「我不知道……」
蓮姑擺手說:「金錢我倒是不在乎的!但是馬伯倫夫人所持有的飾物,她是否願意割愛,誰又能預料呢?」
因之,蓮姑決意迴避,她先行離開是非之地。
她是為找尋馬夫人的那件翠玉手飾而去的,經過一陣翻箱倒櫃,它沒尋著,根據她的猜想,很可能是經過了日間的一場爭吵,馬伯倫教授特別將那翠玉圖收藏起來了。
駱駝知道,紫飄香的武技甚高,要不然,她怎會揚名異域呢!
因此,蓮姑每有機會就自行其道,單獨出走,她有喜愛出風頭的習慣,經常到處招搖,找尋揚名的機會。
前文說過,馬伯倫教授夫人,是一位混血的美人兒,特別是身材婀娜多姿,她喜愛穿袒胸露背的洋裝,最誘惑人的莫過於是她的胸膛,奇峰突起,有深邃的乳壕。
紫飄香和蓮姑已來到他的跟前,兩人一左一右將他架住,說:
蓮姑離開了紫飄香,來到G市,這是一個數百萬人口的大都市,蓮姑是為追尋一塊神秘的翠玉圖而來的。
不多一會,范不同探長和他的兩名隨員被迎進了會計室失竊的現場。
「不!」范不同連忙否認,說:「我並沒有權利請你到警察署去,現在我等於是純友誼拜訪的!」
「紫飄香的報復手段已經開始,我們快到現場去看看!」駱駝招呼說。
單倩如點首說:「是的,無論如何,家兄的下落,是生是死,我總應該有個了解,懸疑在心中數十載,總不是滋味的!」
「你把他收藏在什麼地方?」
若說在江湖道義上的資格而言,駱駝的地位要比左輪泰崇高得多,他以委屈求全的方式向左輪泰求和,好像已經是低聲下氣了,左輪泰向來重義氣講道理,相信憑這一點,他就會壓制紫飄香不再和駱駝作對過不去了。
「妳的意思是讓我去偷麼?」
這怎麼辦?紫飄香的報復手段還是剛開始,相信接下來還會有更辣手的。到目前為止,駱駝竟還連紫飄香的蹤跡也無法尋著!假如說,栽倒在這個黃毛丫頭的手裏,真是不划算咧。
驀然間,黑衣人已溜出了狹巷,匆忙跑進汽車裏去了,她不知道汽車的機件已經被人施了手腳,而車廂之內又施放了蒙藥。
蓮姑舉放大鏡仔細端詳了一番,真的,那塊飾物上的雕刻真夠精緻,玲瓏浮凸,栩栩如生。
孫阿七體力較好,所以跑在前面,查大媽幌著一條獨臂氣呼呼地恁怎的也跟不上。
唯獨是左輪泰生平之中最大的嗜好就是旅行,他縱有著好幾個甚為重要的通信地址,但是經常還是找不到他人的。
「拍一張照片又有什麼了不起呢?」
於是,她們倆人將吳策老架著,拖過了院子,重新走進屋子裏去。
孫阿七駕著車衝出了重圍,邊請示說:「我們現在到什麼地方去呢?」
「唉,真是出洋相!」
經過了院長和主任導師的一番談話,她猜想得出,是有人冒名做案的成份居多,因為所有的字跡都非是蓮姑的筆跡。
蓮姑向來對這類事情很感覺到有興趣的,她便提出了問題,說:
恰巧紫飄香沒留在寓所裏,她正忙碌著另外的一件案子,根本無暇分身。
彭虎在慈愛孤兒院的大門前被紫飄香扎了一針,昏迷了足有六個小時以上的時間。好在彭虎體壯力健,精神可以復元得快,然而彭虎等於是「老馬失蹄」,耍了一輩子的拳頭,竟栽倒在一個黃毛丫頭的手裏,實在於心不甘,因此,他也是終日悶悶不樂的。
「那末,會是什麼人從中搞鬼,故意挑撥離間,破壞你們倆人之間的感情?」
「假如你知左輪泰的下落,請隨時和我連繫,我想此案並不難破案!」范不同說。
蓮姑是個莽撞人,她或不會考慮到有人「張網待獵」,她必會親赴現場去看看的。
駱駝說:「我不適宜露面!你們二位不妨進孤兒院裏去看看,假如情況不對,叫夏落紅和彭虎也可以離去,我另循途境再和兩個女賊鬥法!」
蓮姑離開馬宅之時,被夏落紅發現,他看見一條黑影越過車庫之屋頂,利用椰樹之反彈外出,那就是蓮姑了。
他被好幾名新聞記者圍著。
「吳策老真是害人不淺……」他喃喃自語說。
「拐掉它一段時間,也許會對我們有利!」駱駝說。
「卑鄙之至,冒名做案,還要罵我惡賊……」駱駝怒火上沖,頓感到頭暈目眩的,這是他的病態,最經不起這種突然的刺|激。
由於他們幾個人誤信了吳策老的獻計,把事情搞得近乎無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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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的地步,紫飄香是一個難惹的人物由此已獨得證明了。一些較為活躍或是略見輕浮的男女記者,甚至於還以他和彭虎為獵取新聞的對象。
這部汽車,年份也較為老邁,平時也沒有人去啟用它,但到緊要關頭,它就派上用場了。
駱駝找不著左輪泰其人,就得另循途徑,無論如何也要和紫飄香達成和解。最使他們一夥難過的,莫過於是吳策老的一條老命掌握在紫飄香的手中。
「告訴我駱駝的住址!」紫飄香忽而有了決斷地說。
院長又說:「警署方面也派來了人,因為那筆鉅款之上,寫著『大盜駱駝慷他人之慨』的字樣,他們要偵查該款的來源,找尋失主,說不定待會兒就會派人到府上去訪問了。」
由於石柱上的粉刷甚厚,紅墨水塗在上面很快的就已經乾了,看不出它是新寫的。
她自沙發椅上跳躍起來,咆哮說:「好傢伙,這個老賊,我非得給他一點苦頭吃吃不可!」
他掛斷了電話,招夏落紅和彭虎兩人到身邊,說:「只有你們兩個人看過那兩個女賊的面貌,她說不定就是在慈愛孤兒院裏看熱鬧,也可能冒充新聞記者混在人叢之中,你們兩人,及時趕去,這一次務必要將她拿著!」
他的心中不免起了一陣雞皮疙瘩,玩了一輩子的票,這一記觔斗可栽大了,竟然被兩個女子所俘。
高架櫃檯的玻璃窗處,有著許多小型的洞窗,分門別類,貼有壓克力塑膠製的字牌,如「工人支薪處」,「職員支薪處」,「福利部」,「業務收支」等等,說它像是銀行的氣派,也像是戲院的售票窗洞。
「我盡快將孤兒院方面的事情搞好!」
駱駝吩咐孫阿七在馬路旁邊停車,他說:「范不同探長是一位大忙人,我們不必耽擱他的時間,就在馬路的旁邊道別吧!」
會計主任宋浩早已經是喪魂落魄似的,額上不時會冒出黃豆似的汗珠。
孫阿七和查大媽也跟在人叢之中疾走,他們是看情況不對而折回來了。
紫飄香還得自己下廚做早餐,安靜地等候蓮姑和吳策老甦醒過來,她好了解雙方面交惡的經過情形。
孤兒院的大門敞開,但見院內人頭擁擠,大門之外還擠滿看熱鬧的人群。
至於那座「耶路公司」出品的保險箱,在它的四周,不見有用以開鎖的工具,也不見有撬挖的痕跡,相信她也是用技巧將它啟開的。
圖片旁邊的文字註解說明了彭虎是駱駝的私人保鏢,兩臂有千斤之力,它的標題是「惱羞成怒」……
蓮姑不樂,但又心平靜氣的說:「這塊翠玉圖,又關係了我的委託人因逃難而失散了數十年的胞兄,我很想知道馬夫人的這件首飾的來龍去脈!」
「商月亭,你暫且先回到工廠裏去,將現場封鎖,禁止閒人出進,一定要等到我來到的時候再開放,同時,千萬別向外人洩漏,否則,你會自惹麻煩!」駱駝向商月亭叮囑說。
吳策老心平氣靜和,說:「事情是因為你們夜闖馬伯倫教授的寓所而起的!駱駝的目的是希望紫飄香女士能出面,大家把事情說個清楚明白!」
「假如不是偷來的錢,為什麼要三更半夜將它扔在孤兒院的院子裏?」
假如說,吳策老所說的屬實,那倒是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雙方的誤會是由工業間諜案而產生,也或許駱駝以為她和蓮姑受僱於工業間諜,而致運用極端的手段進行對付。不過,紫飄香的想像之中,駱駝乃是一個聰明蓋世的人物,他的行徑,在江湖道上很受讚頌,為什麼會弄出冒名竊案的愚蠢事件呢,這又很使人難以置信了。
這天下午G市的晚報出版,慈愛孤兒院的那筆神秘贈款,又成為熱門新聞,它佔了重要版面一整版,圖文並茂,新聞記者的生花妙筆加油加醬,寫得出神入化。
駱駝沒回答商月亭的說話,他跳下了床,走出房門口,拉大了嗓子怪叫:
駱駝擺了擺手,保持緘默,他指示孫阿七駕汽車衝人叢而出。
「嗯,你的會計室內的每一扇窗戶都關得很牢是不會錯的,但是你可有檢查過走廊外面的那一排洗手間?」
駱駝一聽,又是血壓高升,紫飄香純是以牙還牙的方式,吳策老過去獻計怎樣做時,她完全翻了版咧。
「我們是至友,互相尊敬的!」駱駝說。
一所精緻的花園洋房的客廳裏,沙發椅上躺著蓮姑。
不用說,那些新聞記者又是由紫飄香的唆使趕到RX纖維工廠來的,她的目的,志在向駱駝報復,給他出洋相。殊不知道這時候的失竊現場已經改了觀,駱駝玩弄了手腳,嫁禍於紫飄香的義父左輪泰了。新聞記者來得正好,他們再要渲染此案時,又多了一位名人捲進了漩渦,正就是紫飄香的義父呢!
「老頭兒,你想回家麼?事情十分簡單,只要你把事實真相說明,我們會送你回到駱駝的地方去,要不然,要吃很多的苦頭呢!」
因為警衛奉商月亭之命,禁止閒人出進。
駱駝故意保持緘默,表示不願意回答他的問題,他佯裝著煩惱的形狀,不住地在室內來回踱步。
馬伯倫教授會將那枚翠玉圖收藏到什麼也方去呢?
因此,商月亭徒勞往返,事情全無進展。這天清晨,商月亭慌裏慌張就向駱駝的寓所裏跑,他滿頭大汗,上氣不接下氣,直接闖進駱駝的寢室。
「你什麼時候才到工廠來呢?」
「是的,我曾寫了一封信去給馬夫人,但是沒得到她的答覆!」
「當然,找尋家兄的下落,纔是我最主要的目的,同時,要我們家族的八塊翠玉圖完整無缺,也至為重要,我有打算,八塊翠玉圖集中之後,在我的百貨公司公開展覽一次!」
蓮姑趨上前,伸手一把,如攫小雞般地將吳策老自沙發椅上提起。
紫飄香忙由廚房內趕了出來,攔阻說:「蓮姑,不可魯莽,讓我來向他盤問!」
「夏落紅和彭虎已經到慈愛孤兒院去了,只有他們兩個人可以認得出兩個女賊的臉孔,我們還是趕到孤兒院去比較適當!」駱駝說。
蓮姑很不服氣,說:「翠玉圖無非是一件首飾,它關係了我的委託人單倩如女士的一位失蹤多年的胞兄的下落或生死存亡,除此以外,單倩如女士要求,希望這份『傳家之寶』——象徵著她們家族的榮耀的飾物,完整無缺,她原是打算高價請馬伯倫夫人割愛的,但不想到馬伯倫教授嚴詞拒絕,在不得已的情況之下,我還得使用『夜行人』的下策,事情的經過大致上如此!」
蓮姑便笑了起來,說:「妳只有兩歲的年紀,怎知道令兄所持有的一塊翠玉圖是『臥冰求鯉圖』呢?」
紫飄香經過了再三的考慮。她認為蓮姑來到了G市,可能是因為招搖得罪了「道上的朋友」,所以有人借此手段藉以報復。
「妳到G市去向馬伯倫教授夫人當面查詢,不就可以得到答案了嗎?」
如今,吳策老身陷樊籠,後悔也來不及了。
「豈有此理!」駱駝搔著他的禿頭,齜牙咧嘴的說。
他的內心焦灼,連智慧也用不上了。
紫飄香正在廚房內弄午膳,蓮姑經過了一段長時間的歇息,這時始算稍為恢復了元氣。
「你需要那樣的急嗎?」
在通常的時候,又有誰去注意這個問題呢?
尋不著左輪泰,他和紫飄香的死結就很難解開,尊卑有分,交情又搭不上,他有什麼方法可以和紫飄香解釋誤會呢?
夏落紅拒絕發表任何意見。
「我們去看現場,有什麼用處?」夏落紅問。
院長說:「不行,已經來不及了,孤兒院裏忽然來了一批新聞記者,他們搶著來採訪這個消息,現在正在拍照的拍照,寫稿的寫稿……」
孫阿七先把車房的木板門掀開,那情形就不對勁了,門外早站有四五名攝影記者,鎂光燈閃個不停,有使人眼花繚亂的感覺。
現在,又有另一組夜行人侵入馬宅,蓮姑「單槍匹馬」,她是為單倩如獨力承擔翠玉圖案來的,自然不願意「節外生枝」多生事端。
吳策老說:「不看僧面看佛面,念在駱駝和左輪泰是至交的份上,任何的誤會都可以冰消的!」
單倩如說:「在後,我和父母妹妹團圓了,全憑身上配掛了一枚『翠玉圖』,我被好心人送到難民收容所時,而我的父母靠登報紙尋著我的,就只有家兄失落無蹤,直到今天!」
「你能確知兩個女賊一定會在慈愛孤兒院出現麼?」彭虎在奔下樓梯時問。
宋浩還是剛看過夏落紅帶來的晚報才知道有慈愛孤兒院的那回事,連連點頭說:「奇怪的是數字完全相同!」
那座保險箱,也是世界名牌,它和商月亭自己私用的電子保險箱都是「耶路公司」的出品。固然出納室的保險箱並非電子構造,但是機械的精細周密,也絕非普通一般保險箱所能比擬。
孫阿七被「迷|魂|香」薰倒,老馬失蹄,丟人現眼事小,再加上吳策老的獻計,製造了書報社和銀樓的竊案,壁上題名,引起了新的風波。
在保險箱旁邊的牆壁上原有著竊賊書下的「惡賊駱駝留名」的幾個鮮紅色的大字,這時候卻被一隻長形的鏡框給遮擋起來。
「藉此以招徠買賣麼?」
夏落紅的手中握著大疊的晚報,他氣呼呼地為他的義父忿然不平。
「要知道你隱瞞不報案,就等於是助長竊賊,讓他們逍遙法外!」
蓮姑搶著說:「這也是於你無干的……」
紫飄香用過早餐後,靠在沙發椅上閉目凝神,稍作歇息藉以恢復元氣。
「你還是認定賊人是爬窗的進入!」
「什麼山羊鬍子?」
「左輪泰目前在歐洲旅行,很難找得到他的蹤影的!」紫飄香說。
范不同探長卻說:「暫時不要放他們進來,等到我的技術人員蒐集了所有的資料之後……」
夏落紅說:「這也就是我們需要找尋解答的原因!」
駱駝趕忙將禮帽的帽沿低壓,蹲低身子縮成一團。
駱駝吁了口氣說:「夏落紅彭虎等於是白跑一趟了!」
「你和這間RX工廠有著什麼特別的關係,為什麼會知道竊案在此發生?」
但是光火又有什麼用處呢?他的情況,一直是處於劣勢,是處在挨打的地步。
夏落紅仍然拒絕答覆任何問題。
「嗯,左輪泰也就是紫飄香的義父,你可記得書報社和銀樓的竊案,兩筆贓款都是送到慈愛孤兒院去的!」
吳策老臉有難色,他知道想要駱駝公開道歉是萬辦不到的,況且,這件事情純是由他所發起的,根本與駱駝無關。
商月亭莫明內裏,實在搞不清楚他們在爭論些什麼?他看每一個人的臉色都不對!
孫阿七吁了口氣說:「我們好像是一直處在挨打的地步咧!」
漫長的一天過去,發出的急電已得到回音,答覆說,左輪泰已在月前赴歐洲旅行去了,目前行蹤不明……
吳策老做夢也想不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竟被紫飄香俘虜了。
在吳策老的心目之中,只有那個穿「夜行衣」的少女才是紫飄香,他料不到穿便衣的才是更厲害的人物。
以兩個現場的情況觀察,她認為書報社方面的「夜行技術」較為困難,而銀樓方面比較簡易。
「哼!她的行動也真快!說幹就幹!我真恨不得將她剝皮抽筋!」孫阿七說。
反正是駱駝的一幫人,每一人的情緒都是極其惡劣的,假如這一事件不能及早解決,勢必會繼續惡化下去,消息走漏傳揚到外面去,駱駝栽筋斗栽在一個黃毛丫頭的手上,親者痛仇者快,必會被人笑掉了大牙。
「什麼事情大驚小怪的?」
蓮姑雖經過了嘔吐,但是仍處在昏迷狀態之中,這原因是孫阿七這次特別配製的「雞鳴香」特別加重了份量,藉此以報一箭之仇。
紫飄香把她乾爹的一棟避夏別墅,高在山區的,作為她的下榻處,在入夜之前,她就先赴市區的兩個現場打量了環境地勢。
「我煮了咖啡,可以幫助你的頭腦清醒,只要你能坦白,我們會給你好的待遇!」紫飄香說。
她說:「駱駝先生,很謝謝你給我們送來一萬五千六百八十六元三角!你既是慈愛孤兒院的名譽院長,我們若在經濟恐慌時,一定會向你開口的,為什麼這一次送款的方式會如此的神秘,錢袋翻牆扔在院子裏,還寫上『大盜駱駝慷他人之慨』……」
查大媽懶洋洋地跟同孫阿七向慈愛孤兒院走過去。
駱駝說:「我正在調查!」
商月亭信以為真,他一連向馬伯倫教授的寓所跑了好幾趟,運用各種手段,向馬夫人刺探消息,希望能偵查到配方收藏的地點。然而,馬夫人只知享受生活,他對丈夫的事情既不關心,也不過問。
蓮姑早到一步,她在寓所內遍施「迷|魂|香」將馬家上下的人悉數薰倒。
他們一行正待出門口時,駱駝書桌上的電話鈴聲響,是慈愛孤兒院打來的。
「赫,相信今天中午出版的晚報都會有報導,你讀報紙就可以知道詳情了!」駱駝苦笑說。「難道說,有人膽子生了毛,敢和你作對不成?」商月亭幾乎沒敢相信,駱駝居然也碰上了對手。
「翠玉圖案」發生是在一個風雨飄搖的黃昏,有江湖道上的老前輩寫名片介紹一位少婦,到了紫飄香www•hetubook.com.com的寓所,特別拜會紫飄香協助而來的。
馬伯倫教授的氣勢很令人不滿,說:「這件首飾是我贈送給愛妻二十五歲的生日禮物,它自然不會是偷來的,妳是多問了!」
少婦的姓名是單倩如,她是根據一個科學雜誌上的幾幅彩色照片打算找尋她失蹤了十數年的兄長,要求相助的。
馬伯倫教授說:「我不高興出售手飾,拒絕接受對我的盤問,這並不違法,妳無可對我無可如何的!」
「這女賊真是可惡透頂了,她料事如神,好像是比我更高一級!」駱駝發出了詛語說。
駱駝說:「我在舍間恭候,歡迎隨時光臨盤問!」
「說來話長!」吳策老嚥了口氣,慢條斯理地說:「事情的發生是由RX纖維工廠重要文件失竊開始的,那是工業間諜的傑作,竟然可以啟開『耶路電子保險箱』取去了文件而絲毫不露痕跡,根據駱駝的猜想,這必是出自能人之手!」
孫阿七和查大媽是剛趕到慈愛孤兒院的大門口處,就聽得人聲鼎沸。有人在人叢之中宣告說,已經發現駱駝的座車在街側的轉拗處巷子之中,同時,已經有新聞記者在那地方拍照了。
紫飄香搖頭,說:「不對!你們在慈愛孤兒院也佈置下了陷阱,著著實實是有不善企圖,有一位大力士把守在那兒,我臨出門時幾乎要拆散我的汽車!」
他們三人便匆忙由側門出去。
「兩歲,我的哥哥五歲,妹妹尚是嬰兒!」
只有這些觀察,足可證明這是「時下高手」的傑作,孫阿七畢生在這圈子裏打滾,也不由得使他衷心的佩服,紫飄香不愧為一代名賊,很了不起呢。
赫,汽車的背箱後面,貼有一張字條,那是用拭臉紙和口紅所寫的,上面寫著:「惡賊駱駝在此!」
「不!我迴避出戶外,發現他們是兩個人同行,另外有三個人在戶外接應,只此而已,不想到事過第二天,就發生了冒名做案事件,我曾考慮到,妳得到消息後,一定會誤以為是我闖了禍,因此,必需探查究竟,唉,做夢也不想到大騙子駱駝的目的,是企圖將我活擒,用心何在不得而知……不過話說回來,他們打算活捉的是妳紫飄香,而並非是我蓮姑!」
她們姊妹倆走出了屋外,直向院外的車房行了過去。
紫飄香說:「馬伯倫教授與你們有什麼關係?」
左輪泰正在歐洲遊埠,很難可以尋得著他的蹤跡,駱駝就是希望運用新聞報導的力量,將他引到G市來,因此下策。
「她是我的姊妹蓮姑,綽號是『女霸天』!」紫飄香代替了蓮姑回答。
「據說是有人打電話到報社裏去,冒認是慈愛孤兒院的職員,說是慈愛孤兒院又發生了大新聞,請他們來採訪的!」
他為什麼要嫁禍左輪泰呢?左輪泰又是什麼人他全不知道。
夏落紅算是及時向孫阿七打了招呼,命他折了回去,這時候還是保護駱駝的安全至為要緊。
蓮姑搞不清楚這兩個夜行人的來路,在她的感覺之中,馬伯倫教授很不尋常。他的家庭中也充滿了神秘,以一個科學家而言,他何需要顧用護宅保鏢呢?連他的寢室內也排著有槍械兵器,這是什麼道理?
彭虎和夏落紅兩分別守在院長的辦公室和大院子裏。
蓮姑說:「我們且走著瞧!」
它也是用紅墨水寫的,龍飛鳳舞的草書,很顯得寫字者的氣派。
紫飄香說:「也說不定關鍵就是在那合作的事業之上,要不然,為什麼馬伯倫教授的寓所防衛重重,又有另一組夜行人侵進他的寓所裏去?大騙子駱駝在江湖上稱為一傑,行俠仗義,嗜打抱不平,他最擅長懲治奸商,賣國賊一類的惡人,所以說,他參與此案,問題必不簡單的!」
蓮姑趕忙將電話座機按住,說:「這個老傢伙無非是想打電話求援!」
彭虎伸出了斗大的拳頭,命令說:「把底片給我拆下來!」
馬伯倫教授將臉色一扳,即下令他的管家送客。
「不得了,我的工廠裏又遭竊賊光顧……」
他說話也不很清楚了,結結巴巴地,不時喃喃自語,像發夢囈似的。
「你不能設法將它甩掉嗎?」
「到現在為止,警署方面還未有接獲任何相似的竊案報告,我只希望這筆贈款是由你自己掏腰包拿出來的!」
下人再要說下去時,駱駝已向孫阿七和查大媽一招手,說:「溜吧!」
彭虎喝令說:「快把底片給我拆出來,否則我把你連人帶照相機砸得稀爛!」
不多久,彭虎也被發現了。
「不得了,不得了,出了怪事咧……」他叫嚷著說。
這個女賊從來是來無影去無蹤的,找她真是比登天更難。
吳策老嬉皮笑臉:「到現在為止,我還搞不清楚妳們二位,那一位才是紫飄香?」
駱駝即關照商月亭說:「范不同探長是善意的,你不妨直說!」
「范探長既然已坐進了車中,我們的身後又跟著輛警車,看情形我們可能是要向警察署跑一趟了。」駱駝說。
他倆被工廠的警衛帶進了會計室的門前,夏落紅正要將晚報刊出的新聞交給駱駝看,詢問老人家的意見,商討對策。
蓮姑跺腳說:「那末在銀樓的現場處,你們運用繩套,又利用蒙藥,分明是打算要我好看!」
再者,范不同探長追蹤而至,他自動坐進駱駝的座車,一併驅車而去,也被攝影記者攝進了鏡頭。
他很難找出破綻,因為那純是「行家」至為高明的手法。
紫飄香雖是後生晚輩,但是她在「出道」闖天下之後一舉成名,自然有她的獨到之處。想必就是一個不好惹的人物,這時候,連駱駝也領教了紫飄香的手段,他應該反省,後生可畏,由此可以獲得證明了。
「現場在什麼地方?」查大媽問。
自然,那是纖纖的足印,是屬於身材矮小或是女性所有,孫阿七的心中有數,那必是女賊紫飄香所遺留下的,除了這個女賊,誰會有這種身手呢?
這一叫嚷,許多人全圍過來了,手持照相機的都紛紛獵取此一精采鏡頭。
照說,贈款給孤兒院原是古道熱腸慈悲為懷的社會公益,應該加以發揚,但由於駱駝是海內外的聞人,他的大名又充滿了傳奇性,同時,那間慈愛孤兒院駱駝又是名譽院長,那筆贈款在午夜之間以神秘的方式投入院廳之內,又寫了「駱駝慷他人之慨」,因之,它就構成了熱門的新聞了。
「不見客麼?」
「還有你的堂兄弟他們呢?」
「妳的意思是希望由這塊翡翠飾物找尋出令兄的下落了!」
電爐上的咖啡壺也在翻騰,噴出了濃香的咖啡氣味,它是可以幫助解除蒙藥恢復清醒的。
孫阿七說:「萬密必有一疏,這是你們外行人所不會考慮到的?」
吳策老就是被拘禁在汽車房內,他是被紫飄香利用迷魂針藥扎了一針,至少要四個小時之後才會甦醒過來。同時,吳策老已經是年高老邁,體力要較之年輕人相差甚多。「迷|魂|香」針藥極為霸道,就算藥力發散掉以後,至少要頭昏腦脹一兩個小時。
自然,這該是很明顯的事情了,剛才溜進狹巷裏去的「夜行人」可能就是蓮姑,而那個糟老頭兒呢,正設計要將蓮姑活擒。
駱駝猛然警覺,他們分明是等待著他的光臨到此照相的。
失竊案的發生,就是在透視的出納室的一座保險箱裏,它被賊人啟開,將裏面儲備著支付本月份上期職工薪給的現金全部一掃而空。
所以,紫飄香對吳策老至為放心,就算他甦醒過來之後,也無法逃得出這棟別墅,何況汽車房內的電動門,撳鈕開關是在車房外面的。
蓮姑立刻就惱了火,說:「既然我們現在共坐在客廳裏坦誠相見,大家都把話說清楚,誤解即可冰消……」
RX纖維工廠的會計室是設在該大廈的第二層樓後截一間寬大的房間裏,它分為好幾個窗門,是用半腰高的木欄柵分隔開的,其中的通道都是活頁門。
「左輪泰?」范不同開始對這名字有點熟悉了,在他的印象之中好像似曾聽說過這個人:「天下第一槍手……?」
「孤兒院的大門內外,擠滿了看熱鬧的人群,夏落紅和彭虎並無動靜,兩個女賊的行動狡猾不已,相信他倆不會有什麼發現的!」查大媽說。
宋浩加以駁辯說:「RX纖維工廠的警護工作從來是最嚴謹的,辦公大樓裏每在下班時間,所有的門窗都嚴密關閉,而且巡更警每隔一小時必定巡邏一遍,不可能會有人爬窗進入房子的!」
這時候,商月亭始發現出納室內的情形改了觀。
駱駝獨坐汽車之中,他仍然是將帽沿壓得很低,拉高了衣領,縮做一團,也因為是睡眠不足的關係,加上心臟不正常症,心身俱感到疲乏,他想借機會倚在坐位一旁打盹,藉此養精蓄銳恢復疲勞。
奇怪的是那石柱上原來掛鏡框的地方,新寫上了「左輪泰到此一遊」的幾個大字。
紫飄香最感到納悶的,莫過於駱駝的一干手下為什麼會和她們作對。
不消說,范不同是為慈愛孤兒院的贈款案而來的。
「那是最後的手段,當然,我已經聲明過,我願意不惜代價購買的!」
「嗨!我非宰了他不可!」蓮姑自沙發椅上跳躍起來。
蓮姑在次日的晚報上讀到了消息,自然大為吃驚,她搞不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恰好她來到G市單獨辦案,紫飄香的大名出現在兩件竊案的現場之中。
汽車有牌號,只要記得汽車的號碼,找出車主,就不難查出紫飄香的下落了。
「這只能怪你自己的行為魯莽,凡事大意,漫不經心,才會有失算的地方!」
范不同和他的隨員在現場的四處打量了一番之後,倏地以打官腔的口吻向商月亭說:「既然工廠裏失竊為什麼不報案?」
千錯萬錯都是吳策老不好,想當初,吳策老獻計,他要冒名做案逼紫飄香露面,駱駝就已經考慮到後果的問題,到如今,真可謂誤人誤己了,他被紫飄香俘虜不說,紫飄香的報復手段還要施在他的頭上。
孫阿七嘻嘻一笑,說:「你們別瞪眼,不妨進女廁所去看看!」
一個人在出事情的時候,得罪了新聞記者,那會夠瞧的,至少在言論方面,就會吃很大的虧。
所以說,假如是有人冒名做案的話,紫飄香可以斷定,那是很接近的「同宗派」的人所為的。
孫阿七不耐煩的語氣說:「這個竊賊連『耶路公司』出品的保險箱都輕易打開了,你的這兩扇玻璃門,又能管什麼用呢?」
「至少他要向我們公開道歉,承認冒名做案的卑鄙手段是他所為!」蓮姑說。
吳策老必需要將責任全部推在駱駝的身上,又說:「其實,駱駝大哥用心至佳,因為二位是來無影去無蹤的,想找尋妳們露面,逼不得已,用冒名做案的方式,假如說,兩位在G市的話,必會出面追究這件事情,由此我們就可以得到機會接觸了!」
范不同刑事警察課長正在門前拜訪,這事實他連賴也賴不掉了。
「也許貴人事忙,沒把這件事擱在心上!」
但在這時候,還是趕赴慈愛孤兒院去較為重要。
紫飄香已斟了一杯咖啡遞到她的跟前,說:「喝下去,對妳會有好處!」
這當兒,忽地有人拉開了車門,自動坐進了車廂後座,和駱駝擠在一起。
吳策老畢竟是「老江湖」,曾經見過世面的,有臨危不亂的氣概,他稍經冷靜之後,考慮到這兩個女賊斷然不會給他過份的為難,因此,也無需要急著將事實和盤托出。
新聞記者的筆觸若以「大膽的假設」的方式做了文章很容易就吃了文字官司,尤其是對駱駝這種難惹的人物,誰敢無事生非呢?
連姑又說:「現在妳的父母和妹妹呢?」
駱駝無法將實情相告,實在這對他的顏面是太難看了。
「我認為最著重要的還是要找著左輪泰,相信只有這個老傢伙才可以壓得住他的義女!」查大媽建議說。
因之,紫飄香離開了慈愛孤兒院彭虎的糾纏之後,先找到了下榻處。
孫阿七立刻加足油門,疾馳如飛。
蓮姑說:「這關係一個人的生死下落……」
她說:「在那些新聞記者的人叢之中,有著好幾名女性……」
「我並無告訴你的必要!」
駱駝說:「無可奉告!」
「可不是麼,反而被別人看笑話!」孫阿七已發動了馬達,等到查大媽坐入車廂之後,他正要駕車行駛。
「當然,我知道這絕對不是你幹的,是有人故意借用你的名字對你陷害!」商月亭說。
圖片也真不少,對駱駝最不利的幾幀,就是范探長追蹤而至。它的註解,隱約說明了是駱駝遭警方傳訊,並由范不同親自邀請,更有一些報紙,乾脆用「押解」的字眼。
彭虎咆哮說:「誰再敢拍照的話,我一定砸他的照相機!」
駱駝等於是下了逐客令,他讓范不同探長在路邊下了汽車,揮手說了聲再見,汽車又繼續向前走。
范不同探長一怔,吶吶說:「既然如此,左輪泰在此現場上留名,他為什麼送到慈愛孤兒院去的贓款又寫上是駱駝慷他人之慨?」
汽車強行駛動,那些新聞記者始才讓出一條通道,好不容易,他們衝出了重圍,離開了後院的車房而去。
「因為據我所知道,左輪泰先生是紫飄香https://www.hetubook.com.com的義父,而左輪泰又和我們是至友,關係至深,縱然有誤會,也可以看在老一輩的份上,誤解冰消的!」
「我願意親自領路!」
紫飄香灌她解藥,一時嘔吐狼藉,一隻痰盂裝滿了亂七八糟的東西,連地板上也洒滿了嘔吐之物。
「不!我的意思是說,紫飄香可能混跡在這裏的人叢之中!」
驀然間,鎂光燈又閃亮了,是有人在攝影。
紫飄香遲疑著,她倒是不願意和駱駝鬥法,駱駝縱橫江湖數十年,有惡名在外,和他交過手的人到了最後莫不焦頭爛額的。
下人報告,說:「有警署方面的人員拜訪!」他遞上了一張名片。
「所以我需要駱駝的住址!」紫飄香說。
單倩如至為大方,立刻簽出了五千美元旅行支票,說:「這是供妳的盤費開支和零用,至於馬伯倫夫人開價如何,我們另議!」
這所車房,內外都是電動門控制的,開關總掣,是設在院內的門側,一經撳鈕,它就會自動昇起來了。
這種案件,只要落進新聞記者的手裏,必然夠瞧的。
於是,院子裏的緊張氣氛消散,人潮向大門外湧去,夏落紅也踏了出來。
也不知道是什麼人把他的身分洩漏出來的,有一位女記者直接闖進院長的辦公室,直接指出他是駱駝的義子夏落紅。
朋友與朋友之間的關係希望拉得更密切時,多愛互認乾親。因之,左輪泰雖然是鰥夫一個,被認的乾兒乾女不知道有多少,紫飄香也有了連帶的關係,長一輩的朋友,多愛認她為乾女兒,所以,她有了不少的過房爺。
人潮已湧出門外,那名記者孤立無援,只好從命。
「孫阿七、夏落紅,快起床!」
她可以啟開會計室的大門,自然就可以啟開出納室的玻璃門了。
「那末這一位呢?」吳策老指著蓮姑。
「啊喲,你敢動手打人麼?」另外有人叫喊起來。
駱駝說:「我已經是報紙上的熱門新聞人物了,我就是不愛出這種風頭,因此,得先走一步了!再見!」他帶著夏落紅孫阿七等幾個人,打算要溜後門。
因此,彭虎的眼睛瞪得圓溜溜的,不斷地向著那些女記者注意,特別是長得漂亮身材娉婷的女記者,不知內情的人,還會誤以為他是一名色狼呢。
但在當時,彭虎為了阻止紫飄香離去,他貫注了全身的力氣運在雙臂之上,將汽車的尾部抬離地面,彭虎就有這種傻勁,他發威風的時候連蠻牛也可以將牠摜到地面上去的。彭虎因為貫注全副的精神在運用氣力的上面,所以那部汽車的車牌他根本沒有注意去看。
吳策老說:「駱駝患有心臟衰弱症,最經不起刺|激,不如讓我給二位領路!」
所謂的證據,既是許多的圖片了,駱駝是處在挨揍的地步,每一步驟都被紫飄香巧妙的安排,引他入彀,造成了「似是而非」,「疑真似假」的局面。
駱駝不樂,說:「新聞記者更是不見了!」
「牆上寫著:『惡賊駱駝借款留名』……」
前幾天是女俠紫飄香贈款,新聞記者爭先採訪,把這間孤兒院順帶加以繪描了一番,將它形容為失去了家庭溫暖的孩子們的天堂。
竊案的現場有兩個,其一是一家書報社,另外是一間銀樓,根據報紙上的報導,兩件竊案發生的時間相差不多。
他敷衍著商月亭說:「孫阿七和夏落紅沒有達到目的,此行失敗,馬伯倫教授所保留的配方究竟是收藏在什麼地方的,最好我們能在事先得到情報!」
商月亭還來不及回答駱駝的說話,范不同已經搶著說:
汽車超越慈愛孤兒院的大門而過,繞了一個大圈子,在一條較為僻靜的巷子裏停了下來。
「這位客人不見!」
駱駝的別墅,在建造時就是有著特別設計的,門戶特別的多,四通八達的,這就是說等於有了先見之明,他經常會惹上這樣麻煩的。
他捧著頭,只差沒栽倒下去,駱駝心中明白,這必然是紫飄香幹的,報復手段已經開始了。
「一點不錯,差不多每一年,我們都有登報,找尋『臥冰求鯉圖』的下落,從未有間斷過!」
「哼!妳就是從沒有肯讓我單獨承擔處理一件案子!」
這車房是在什麼地方,四周的環境是如何的,他又茫然無知了。
蓮姑的毛病就是愛出人頭地,她巴不得有一名氣要比紫飄香更為響亮。
不多久,吳策老將汽車停還在原處,又鬼祟地摸索到狹巷旁的汽車處,他施手腳的情形,紫飄香看得一清二楚。
「不必,請他直接到會計室裏來就是了!」駱駝漫不在乎地說。
商月亭不知道內情,他不時地向駱駝查問那天晚上的情況。
「那麼,你是由什麼地方購買來的呢?可否告訴我地點和店舖的名稱?」
商月亭和宋浩便趕忙走出戶外去查看牆壁上留下的一些足印。
她皺著眉頭,抬頭四下地裏不斷地打量,她的眼睛也是昏花的,而且在轉動時會有天旋地轉的感覺。
駱駝可以很有把握的肯定,只要能找得到左輪泰,相信左輪泰還會賣他一個老面子,壓制他的義女,將這場風波草草收場,不再傷和氣。要不然,事情越弄越僵,越鬧越大,傳揚開去,在江湖上,對他這個老面子也不大好看。
凡是練武的年輕人,血氣方剛,火性之大,最受不起這種挑戰性的凌|辱。
好在他的身材矮小,又有查大媽坐在身旁,很容易就可以躲過新聞記者視線的。
「唉,嚇煞人,他偷了會計室該發的薪水現鈔不說,還在牆上留了字……」
駱駝說:「孫阿七是行家,應該可以在現場上找出破綻,看看那個女賊的手法!說不定也就找出線索了!」
吳策老睜開眼時就覺得情形不對,他看得出,他是被囚在一所幽黯的汽車房內。
「除此以外還有什麼其他的損失?」
還有最糟糕的鏡頭,那就是彭虎將一名新聞記者如攫小雞般的提著,高高舉起,一副「老虎不吃人,形狀嚇壞人」的怪樣子。
竟然這位探長也追蹤趕到了。
駱駝躲避新聞記者採訪,繞避於慈愛孤兒院側巷內的汽車中,被新聞記者攝進鏡頭,他的一副疲勞喘氣,不勝負荷的古怪形狀,會使人一見而發噱的。
蓮姑被薰倒了,吳策老洋洋得意,他和夏落紅招呼過後,便走向停車場去。
駱駝的神智為之一震,說:「留的是什麼名字?」
那幾幀彩色照片,正就是馬伯倫夫婦光臨G市,和商月亭的RX纖維工廠簽訂合約,慶賀宴會上的活動情形。
但當他們走進了洗手間之時,卻看見所有的窗戶都完全關閉著。
「我途經G市,得悉有老前輩在此,自然得去拜訪一番!」
「一部警車尾隨在我們背後,恐怕是范不同探長關照下來的!」孫阿七說。
蓮姑巴不得能有一個機會單獨一顯身手,於是她接受了單倩如的委託,次日就乘客機赴G市去了。
不多久,吳策老展開了他的連絡活動,是因為有一部外來的汽車已停在狹巷之間。
駱駝得考慮接應的問題,至於RX纖維工廠,可以緩一步再去觀察,只要將兩個女賊拿住,許多問題都可以迎刃解決呢。
紫飄香已替他斟了一杯咖啡,說:「這可以幫助你把頭腦清醒一番,究竟是為了什麼事情,駱駝和我們過不去?」
一場鬥智,經過情形如上。
駱駝的表情古怪得可以,他聽到了一陣陣喧笑的聲浪,等於是給他莫大的凌|辱。
蓮姑像一條黑貓似地在馬宅屋子裏上下亂轉,她正打算搜索馬伯倫教授的化驗室時,驀地發現有兩名夜行人越牆打算懸繩越上馬宅的平台。
這究竟是有人冒紫飄香之名做案,抑或是紫飄香真的到G市來了?蓮姑猜想,可能是紫飄香追蹤到了G市,紫飄香向來是不放心蓮姑單獨做案的。也或是紫飄香需要找尋蓮姑,所以故意做案留名,藉以使蓮姑注意。同在這一時候,紫飄香也在報紙上得到消息,她尚以為是蓮姑故意借她的名義做案,藉以將G市鬧得天翻地覆。
駱駝定睛看去,原來那人竟是刑事警察課長范不同。
蓮姑第一步驟,親自登門拜會馬伯倫夫人,說明來意,並展示七張翠玉圖的照片。
所有的問題都得要蓮姑清醒過來,才能全部了解。
「在車房裏!」
「隨同這位警官一起,還有好幾位新聞記者,帶著照相機閃光燈等東西……」
「駱駝先生,你的臉色為什麼如此的難看!」商月亭吶吶說。
「不!沒什麼,我只不過在生氣!」駱駝說。
原來,又有大批的新聞記者聞風而至,他們和駐守在工廠正門處的警衛發生了衝突。
不用說,那紅墨水和毛筆都是出納室的文具,賊人是就地取材,順手取起來就寫的,地板上還有許多滴紅墨水的殘跡。
吳策老說:「夏落紅是年輕人,凡事操之過急,他是耽心稍有動靜妳就逃之夭夭,再也難以尋得著妳的蹤影了,所以,打算先把妳羈絆住再說……」
「既然如此,我應該有行動自由權利!」
駱駝既處在劣境,他在出家門之前已經被拍過一次照了,這並非是出風頭的事情,他必須迴避不可。
「唉,那是你的警衛不夠嚴密!安全設施不夠好!」駱駝伸了伸懶腰,平淡的說:「你的工廠尚未蓋好,就累遭小偷光顧,為什麼不先把圍牆蓋好呢?」
「現在到什麼地方去?」孫阿七問。
孫阿七因為誤信了吳策老的獻計,做錯了一次,而至將事情弄得這樣糟糕,他的心中內疚至深,這時候,他有了反省,知道除了聽駱駝的指點,或有挽回頹勢的希望之外,別無途徑。因之,他向查大媽招呼說:
吳策老是被安置在車房內的一張報廢的沙發椅上。
會計室主任的氣派很大,它個人所佔的地方至為寬敞,一張巨型的辦事桌斜放在牆角,與眾不同的擺設是為顯示出他在此部門中的地位與眾不同。
「瞎說,左輪泰和駱駝是『唯英雄重英雄』,互相尊敬不已的,怎會胡亂|交手呢?況且他們兩人,在江湖上都有了好名聲,絕對會愛惜羽毛,假如硬碰上時,誰也敗不得,是很難下場的,同時,我們是晚輩,駱駝就算和左輪泰有什麼難過也不會報復到我們晚一輩的身上,這一點妳無需考慮!」
因之,這一夜,蓮姑以「夜行人」打扮,飛簷走壁的絕技,夜闖馬宅,巧遇著孫阿七和夏落紅也進行夜探馬宅。
紫飄香的武技,是由「貓派」嫡傳而來,再說「貓賊」和「蜘蛛賊」技術同一宗流,都是最擅長運用飛抓軟索的。
經過詢問,真相就可以了解,會計主任是商月亭的表姨父,也就是他父親商一舟的表妹夫,名叫宋浩,是一位至為跋扈的人物。
忽而,蓮姑發出了呻|吟之聲,是時,天色已告全亮,應該是「雞鳴香」發散掉的時間到了。
「妳何不寫一封信向妳的義父問個明白?」
女記者又問:「駱駝先生既是這間孤兒院的名譽院長為什麼要採取這種神秘的贈款方式?是否有意製造新聞呢?」
「賊人是怎樣進來的?」
宋浩又說:「這間會計室,也只有一個出口,到了下班時間,同樣重重關鎖的!」
蓮姑訝然說:「你怎麼會在這裏的?」
單倩如說:「據我所知道,妳和紫飄香女士都有飛簷走壁之能,馬伯倫夫人若不通情理,我們乾脆不徵求她的同意……」
正在這時,夏落紅和彭虎兩人也趕到了。
她說著,取出了放大鏡給蓮姑過目,又說:「你看,馬伯倫教授夫人胸前的飾物,不正就是『臥冰求鯉』的翠玉圖麼?」
「當然,這隻老獵犬好像是中了紫飄香的蠱!不肯放過我了!」
那位院長要找駱駝說話。
彭虎在慈愛孤兒院的大門前當眾栽了觔斗,心中已經是夠窩囊了,這時還要接受大家的埋怨和指責,他的心情是可想而知了。
怎麼一回事?新聞記者又追蹤而至麼?他們簡直像是蒼蠅一樣,聞香就飛到了。
「你也是附帶的新聞人物之一!」記者說。
那些人在汽車的四周,較之在動物園內看新奇的動物還要熱鬧。甚至於,有些人指手劃腳地嘻哈笑個不迭。
駱駝又是一怔,當然,查大媽的看法甚有可能性,要不然,怎會安排得如此的巧妙,范不同刑事課長在前門拜訪,新聞記者包圍了後門,不就是說明了從中有人策劃的嗎?
該書報社的地址是在G市的南區,銀樓是在G市的北區。
從來,紫飄香就是不高興蓮姑單獨做案的,因為蓮姑行為魯莽,又自恃藝高膽大。出差錯事小,作繭自縛事大,幹「夜行人」的勾當,往往一失算就很難翻身的。
看守這棟別墅的男士稱為老黃,年已老邁,他留在高山上看屋子等於是養老,除此以外派不上什麼用場。
孫阿七找到了其中的一座,站到抽水馬桶的上面,指著窗框上有一道淺陷以利器抓傷的痕跡,乳白色的油漆也脫落了。
「駱駝老大哥,我還需要問你一些問題!」范不同搶著說。
駱駝說:「那是刑事警察要得罪新聞記者,於你的工廠無關,商月亭,你只管把話傳出去!」
紫飄香已經可以聽得出,那的確是蓮姑的聲音在和一個男人鬥唇。
「竊賊留名倒是很少見的事情,還要寫上『到此一遊』真可謂是膽大妄為了!左輪泰是什麼人呢?」范不同面對著那根石柱,不住地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