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勾心鬥角
紅外線攝影機在黑黯中攝影發揮效能至大,他拍了有一卷膠卷,室內各人的動靜全入了鏡頭,每一角度,每一範圍。
「假如真的私家偵探抵步時,你這冒牌貨豈不就要拆穿了嗎?」
駱駝說:「不過,我還有一項疑問,你為什麼要背著商月亭偷開他的保險箱呢?」
駱駝說:「你不必誇張,我差點兒就砸在這兩個黃毛丫頭的手中了!」
不過看駱駝的神色,他好像胸有成竹呢,像是很有把握可以將「翠玉圖」尋出來。
「蠟燭台!」
商月亭感覺到為難,說:「不知道他們把蠟燭台收藏到什麼地方去了!」
左輪泰說:「女孩子做事,就是這樣冒失的,妳們差點和駱駝老前輩鬥上了,假如不是他手下留情,你倆早就有死傷了!」
「也許我們寓所裏的電話,被裝上了竊聽器,范不同探長是一位聰明人,他早考慮到會有人向我們勒索的!」
「唉,假如單英奇發現我倆的陰謀時,他會拒絕我們的要求!」
商月亭和馬伯倫教授是工廠的合夥人,女傭是知道的,所以也特別客氣。
這人便壯著膽子,掏出了百合匙,向匙眼瞄了片刻,研究百合匙應該如何配合。
「唉,我已經等不及了呢!」
「用欺騙手段對付義父,他沒有考慮後果的問題?」
「現在,我應該怎麼辦?是否應該向警方報案?」他問。
駱駝說:「可有損失了什麼重要的財物?」
「遺失了文件沒有什麼關係,你總歸會有影印本的!」
駱駝說:「只管放心,商月亭暫時不會回來,我將他留在別墅裏,要等到我們啟開保險箱之後,一切收拾停當,得到我的通知,始纔讓他回來!」
「電子保險箱的旋盤和普通的保險箱有什麼不同的地方?」夏落紅問。
「教授早已經吩咐過,教他們不必過問這件事情的,為什麼范不同還要纏著不放了?」王俊表示得有點氣忿不平。
他將工具在桌面上攤開,好像外科醫生要動大手術的事前準備工作,且似還麻煩得很呢。
他們三個人分作了三路,駱駝留在正門的方向,可以眼觀左右兩方。
「你是打算捉拿我麼?」
「你們在搞什麼鬼?」他問。
因為那隻保險箱的庫門他已經啟開過一次了,內部的機械構造已經是一目了然,所以,左輪泰十分的有把握,他有信心可以將那座自動降下的鐵閘重新啟開。
他移動了書案上的檯燈,使燈光正好射到放大鏡的下面去。
「你若不肯坦誠相告時,一切就免談了!」
「相信你還來不及動腦筋之前,庫房內的空氣已告用罄,我們早昏倒了!」夏落紅說。
左輪泰說:「現在只差將庫門打開了!」
「我要求商月亭將那座電子保險箱的啟開方法大致上給我參觀了一遍,它的確足夠複雜和精細的,紫飄香不可能會做得到!」
「不!他並非是什麼韓斯管,他是著名喜歡管閒事的天下第一槍手左輪泰,也就是女俠紫飄香的義父,現在,紫飄香和蓮姑都是我的客人了,你若有興趣,歡迎你也光臨,我們正預備飲宴通宵呢。」
「耶路公司派來的私家偵探,是有權檢查他的鑰匙的,否則如何替他破案呢?」左輪泰笑著說。
嗯!很可能就是那個敲詐勒索者。他的心情惶悚不安,即匆忙向酒吧櫃檯的方面趕了過去。
「我真的完全不知道……」
誰會偷竊這種文件?對他有什麼用處?除了馬伯倫和這些文件有切身的關係之外,誰會動這些腦筋呢?
「憑駱駝的超人智慧,他不可能就讓我們被困在保險箱全想不出辦法!」
駱駝又是一陣怪笑,說:「馬伯倫教授的紕漏恐怕要比你來得更大,不由得他不屈服的!」
怪不得駱駝一再聲明,左輪泰是一位難惹的人物,相見之下,果真的不凡,怪不得駱駝不願意和紫飄香結怨下去了。
「馬伯倫教授的汽車並沒有在雙溪鎮停留,它又駛上公路去了!」
「我想這些蠟燭台至為重要,最低限度,要在這客廳內恢復原有氣氛!」駱駝說。
「請進來!」女傭招待他倆在客廳之中坐下,還斟茶遞煙了一番。
因之,他將鑲邊所有的金絲逐一解開,小心翼翼地,弄得絲毫不懈,所以,就非常的費時間了。
駱駝不禁笑了起來,喃喃說:「紫飄香是一個聰明人,她必會想出最好掩飾的地方!」
「嗯,那個姓管的韓斯先生!」
「事前知道它的程序就不會有什麼危險了!對嗎?」
「為什麼這樣說……」
「別走紅地氈舖著的地方,人行道上也許另外裝置機關,我們貼著牆邊的磨石子移動過去!」左輪泰說。
「不久就完全分曉了!」
「奇怪,馬伯倫夫婦為什麼還不回來?我們要等到什麼時候?」駱駝已施妥手腳,忽而看手錶大叫起來,他的做作還挺自然的。
幾部警車竟繼續追出了雙溪鎮以外的公路之上,由此一鎮又追到了下一鎮……
他們要找尋一間叫做「紅菱旅館」的地方,在小餐室中等候那位勒索的神秘客出現。他冀圖索還一枚俱有特別秘密的飾物——「翠玉圖」。
「什麼時候回來呢?」
他閃身房內,將房門重新關好,他並不急著將房內的電燈啟開。
馬伯倫教授夫婦兩人,就是坐落在「紅菱旅館」的餐室裏,像傻瓜一樣等候著勒索者出現。
「你們分明是助長犯罪,此後類似的勒索就會源源而來了!」
「當然開關的樞紐會在外面,要不然,拿住了竊賊,保險箱的主人也無法將他放出來!」
駱駝說:「對了,我還欠妳們兩姊妹一頓,也剛好可以給左輪泰接風,假如賞臉,請駕臨寒舍小聚一番如何?」
他將配合的鑰匙塞進了匙眼,輕輕一擰,只聽得「卡」的一聲,房門已告啟開。
「不!絕無此事,我只希望將『翠玉圖』購回來!」馬伯倫教授連忙聲辯。
他最著重的是裏面的文件,將它一疊一疊地搬了出來。
駱駝卻慢條斯理地將吳策老拖在一旁,兩人交頭接耳了一番,他倆在商討一些什麼問題,誰也不知道。
左輪泰說:「我也猜想,她可能會利用陳坤湖給她掩護!」
「不會,耶路公司聲明過,他們派出的私家偵探要在月底,才會出發,到了月底,我們的工作早就圓滿結束了!」
「功敗垂成」在此一刻,寓所內的電子保險箱失竊給他很大的打擊。
馬宅總共有十座銀器蠟燭台,一一查看它的底座也相當的費時間,同時,那位女傭還給在客廳之中沒有離開,她是耽心這兩位客人將銀器蠟燭台碰壞了。
這神秘客上到了商月亭的寓所樓面,他再撳電鈕先將電梯重新降了下去,察看樓面四周的情形。電梯的一旁,有盤旋的樓梯可供住客步行的,兩旁有通陽光的窗戶,也有騎樓的防火梯。
駱駝又取出那些照片加以研究,他反覆思索,凡是有紫飄香在場的照片,他都仔細端詳。
「左輪泰怎會找到這裏來的?他已經知道詳情了麼?」紫飄香問。
「這不過是一座機械,機械是憑人類的智慧創造出來的!我們亦可以循機械的構造設法將它啟開!」
「我真希望義父能尋著開關的樞紐!」夏落紅喃喃說。
「也許是有人在幕後操縱,故意搗鬼的!」馬伯倫教授拭著汗說。
商月亭又次向駱駝索取「翠玉圖」希望一看。
「通宵達旦宴客麼?」商月亭更覺納悶,說:「你請的是一些什麼樣的客人?」
「還在未知之數,我感覺到商月亭有點狡猾,他未必會將整個的開啟方法全盤告訴我,因此,我們還是在碰運氣呢!」
他倆呆等了好幾個小時,一點動靜也沒有。連餐廳裏的侍者也伏在櫃檯上打盹了。
只聽得「嗤溜溜」的一陣聲響,那圖畫刺繡的波斯掛氈自動捲起,收縮進牆縫裏去了。
左輪泰:「夏落紅必定參觀過RX工廠的電子保險箱的開法了!」
「你且說說看!」
「這是左輪泰的吩咐,他的意思是消滅所有的痕跡,最好是不要有迷|魂|香的痕跡留著!」
「有什麼需要我效勞的地方?」
「可不是麼!你看,他還留下了字條,簡直是氣人呢!」
「又一次失敗了麼?」
「作為一個大資本家,應該有慈善為懷的精神,相信令尊也不會反對的!」
不一會,他們已坐進了商月亭的汽車,是商月亭自己駕駛來的,沒有用司機。
女傭楞著,搞不清楚這位客人的用意何在?說:「你查問蠟燭台幹嗎呢?」
駱駝耍弄他的手段,打過了幾遍電話之後,和左輪泰夏落紅驅車來到了馬伯倫教授的寓所附近,他們的目的是為找尋紫飄香而來的。
這等於是一場追逐遊戲。
「那末,你要避開所有警方的便衣,到雙溪山小鎮,那地方有著一間『紅菱旅店』,它的樓下有著一座小餐室,我們在餐室內會面!」
「現在該怎麼辦?」
圖畫是RX纖維工廠的電子保險箱,有大致上的分解說明。
跟在前面的警車,立刻利用無線電話向范不同探長報告。
只聽「唰」的一聲,進口處的鐵閘已告自動昇起,駱駝楞楞地站在門外,對電子機械,他是一竅不通的,也沒敢胡亂走動。
計劃擬訂之後,馬伯倫夫婦便坐上了汽車,經啟動後,徐徐溜下山坡。
「這是第一次!」
「馬教授回來時,可有什麼話要留給他的呢?」
「丫頭呢?」
馬伯倫夫婦有如驚弓之鳥,在夜深人靜之間,有誰會打電話到這種地方裏來呢?
「反正駱駝要請商月亭來替我們開鎖的了,電鈴響了與我們被關在庫房之中是一樣的!」左輪泰說:「商月亭自盜的文件已落在我們的手中,他的解說,要較之我們的來得嚴重得多!」
商月亭無可如何,他唯有駕車驅返駱駝的別墅,離開馬宅的街道時,根本就不見有任何的一https://m•hetubook•com.com個行人。
那是紫飄香為了方便自己的關係,她只要找到蠟燭台就很容易地將它找尋出來了。
夏落紅說:「是的,我們可以扭動它的電眼,使他互不相對,就不發生問題了,最困難的莫過於走道中間的那座旋盤樞紐,我們不知道它的號碼,就無法打開保險箱前的鐵柵閘!」
「他們出去得很匆忙,說不定是有什麼急事……」
「當然,我攜帶了萬元現鈔!」
他連吹了兩遍,便在路旁隱伏下來。
這時間,正是夜行人活動最適當的時間,因之,在這時候來找尋紫飄香,想必不會差到那裏去。
櫥門是推拉啟開的,由於馬伯倫夫人很珍貴這些的擺式,所以女傭將它搬出來時都是小心翼翼的。
他嘻皮笑臉地說:「韓斯管,你好嗎?」
原來,范不同探長在馬宅的電話機內裝上了竊聽錄音器,只要有人打電話,派有專人竊聽。
「終日打雁,被雁啄瞎了眼。」這就是范不同探長此次追逐遊戲之中被耍弄了。
駱駝不希望和紫飄香交惡下去,只要在午夜之前,尋著「翠玉圖」的話,駱駝就等於扭轉乾坤,將紫飄香完全擊敗了。
「我想知道它是什麼地方買來的,我也想買幾台呢!」商月亭說。
王俊也以行家的姿態說:「上車後最好是脫下你的風衣,塞在汽車的後窗處,藉以遮擋警車的視線,等到你們下車溜走,警方的人員就會被蒙在鼓中,他們只會追蹤著汽車窮追,我們就大家分頭辦事了!」
「做買賣的人,原就是不擇手段的!」
「不一定,也許又有了什麼變故,將時間耽誤,這個犯法者可能十分精明,他的行動步步小心,他一定要選擇最安全的時間才肯出現的!」馬伯倫教授予以安慰。
駱駝盡情地運用他的智慧,他必需要在馬伯倫夫婦等人回寓所之前,將翠玉圖找著,要不然,到了夜間,紫飄香又會動腦筋再度進入馬宅,她必然是利用迷|魂|香作為掩護。
「不!」駱駝說:「紫飄香正需要那枚『翠玉圖』,我們正好以此飾物作為交換,『化干戈為玉帛』,此後不再自相殘殺了!」
但是對方已經將電話掛斷,不給他作任何的回答。
紫飄香說:「反正這裏所有的人都給薰倒了,迷|魂|香的氣味也無所謂了!」
商月亭很覺納悶,剛才在駱駝的寓所裏的時候,究竟是什麼人打電話給他的也不知道。
忽然之間又發生了這種意外,整個的局面又完全改變了,真是個不幸呢。
「那時候馬伯倫教授保留的部份配方已經落在他的手中,商月亭已站在優勢地位,他就什麼也不在乎了!」
他將聽筒貼在號碼旋盤旁邊,凝神貫注,一面擰著一面細聽。
他和馬夫人商量了半晌,匆忙收集了一萬元現金,為了安全計,他倆帶著王俊和魯獲同行。是預防再一次被劫奪,因為東區「半山餐廳」地帶是屬於遊覽區,至為偏僻。
「左輪泰說,『翠玉圖』已經被駱駝取走了!」蓮姑聳肩說。
駱駝心中想,紫飄香若發現那張紙片時,不氣煞才怪呢!
「到手了嗎?」
紫飄香既是氣惱,對駱駝又深感到佩服。
「這庫房內應該有通風的設備才對!否則,它的主人一旦失手,也會被悶死在庫房之中!」夏落紅又說。
但馬伯倫教授說:「很令你失望,勒索者已經放棄敲詐了,他打算保留那枚『翠玉圖』,事情就到此結束了!」
夏落紅雖然不認識誰是紫飄香,但是他將拍攝了的照片給吳策老和彭虎指認,他們兩人卻很快的就可以指出誰是紫飄香了。
對場地有了了解之後,他移動了身子,趨至窗前,將窗帘重重拉上。
「為什麼要到你的寓所去?」商月亭又提出了新的疑問,他認為是應該回到他的寓所裏去。
左輪泰已開始翻檢保險箱裏的各項物件,外面有價值的財物,他不去動它。
商月亭原是等候在駱駝的寓所裏,等候著吳策老將「翠玉圖」解剖開,取出裏面馬伯倫教授收藏著部份的RX纖維的配方。
「奇怪了,馬伯倫教授約好和我在這個時間碰面的,怎的跑掉了?」商月亭還蠻會演戲的。
「不能等了,我需要急切回去!」
「豈不露出馬腳了麼?被她們發現我們是為找尋東西而來的!」
駱駝謔笑說:「你的保險箱失竊已經成了習慣性,聽來都好像無足為奇了!」
「毫無差別!」左輪泰說:「兩枚鑰匙插斷了它的電流,否則旋盤一轉,警鈴就會大響!」
馬伯倫夫婦愁眉相對,獃坐了片刻。
「朋友,你的目的是為錢,理應物歸原主,我們有權優先贖取的……」
他將魯獲押著,重新又回到了雙溪山,這時,馬伯倫教授也放棄了繼續等候下去,正準備回G市去了。
左輪泰也笑了起來,說:「我能瞞得過別人,也不好意思瞞駱駝你老大哥呀,因此,我乾脆放了線索,以免見面時大家不好看!」
女傭已啟開了餐具櫥,它真可謂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了,餐具櫥就間隔在餐廳與客廳的正中央。
「第一層機關較簡單,只要不接觸走道的電眼就行了!」左輪泰說:「你們二位誰比較內行?」
「我利用遠洋電話,假商月亭之名,特別請他們派員來調查的,對方的答覆會派一名私家偵探……」。
「唉,那個女賊,管她作甚呢?」
好在駱駝翻閱至第四座蠟燭台時,就已經有了發現,「翠玉圖」是嵌在凝結了的蠟油裏面,它的外表還用蠟油包了起來,只露出一隻極小的角,翠綠色的,還鑲有金絲花邊。
「關人美麼?」左輪泰直接喚她的名字。
駱駝說:「有人行過來了,說不定就是警探的眼線!」
商月亭頓時目瞪口呆,啞口無言,他是「外行人」,只好聽由「內行人」的擺佈。
侍者發現馬伯倫教授神色有異,說:「怎麼回事?你就是在此等這一個電話嗎?」
「怪不得山下人影幢幢,我就發現了有人在下面鬼頭鬼腦的!」魯獲說。
商月亭說:「老前輩,別再損我了,家中的電子保險箱失竊,等於是我的生死關頭,說不定就此大勢去矣!」
駱駝含笑,一點頭。
「好像一點也不費勁呢!」夏落紅說。
「你怎會知道的?」
「我們還未有會面,也不知道應該到什麼地方去始能尋獲得著她呢!」
「今天晚上通宵達旦宴客,假如你高興的話,可以參加一份!」
這兩座保險箱固然是同一間公司的工廠出品,可是它的開法卻有兩樣。
「不會的,他們的距離還遠得很!」
左輪泰說:「我正想問你們兩個,千方百計,要取得『翠玉圖』,目的何在呢?」
左輪泰和夏落紅卻分做兩路繞屋子而行,希望能發現夜行人的行跡的。
剛巧,她抽出了駱駝留下的字條,「謝了,紫飄香!」幾個大字。
雙溪山原是一個很寧靜的風景區山鎮,它多半是喜愛旅遊者渡假的好地方。因此,它還有著好幾間頗像樣的旅店。
「馬伯倫教授麼?」還是那個沙啞低沉的嗓子。
「這個老賊,可謂是名不虛傳,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會比我們先走一步!」她喃喃自語說。
左輪泰含笑,說:「我想我們的理由是相同的!」
「出更高的價錢麼?可是有人想得到這項秘密,他願意出更高的價錢……」
「你怎麼會有鑰匙的?」夏落紅問。
「現在,包括了馬伯倫教授所保留的部份配方,全部在我的手裏,你們兩個都沒什麼好鬥爭的了!」
侍者不便得罪客人,因為這餐廳標明了是廿四小時服務的,他只好伏在櫃檯上打盹了。
在這幾小時之中,范不同探長的警車已經將魯獲截住了。
他們三人,在書房之中作了一番收拾,清理得了無痕跡,然後悄然離開。
左輪泰說:「我們在試驗電子機械的性能,它也不過是唬人的玩藝兒!」
商月亭說:「我無非是想看看它是否可以揭開,配方是怎樣收藏在裏面的?」
蓮姑不客氣,伸手說:「一切都沒關係,把『翠玉圖』還給我就是了!」
「沒有交待!」
商月亭已恨不得能及時看到那枚「翠玉圖」內藏著的配方。
司機魯獲卻駕著汽車,帶領著兩部汽車的警探捉迷藏去了。
「不知道,只有他認識我們兩個,我們並不認識他的!」
他趕忙地掏出短槍。
馬伯倫教授呆若木雞,驚喜交集,「翠玉圖」有了下落,他配方就不至於遺失了。
驀地,酒吧的櫃檯上,電話鈴聲響震。
商月亭說:「我只需要『翠玉圖』內的配方,餘外的東西將它棄掉,就算損毀了也沒有關係!」
「喂,朋友,我可以出更高的價錢!」
「在啟開庫門之前,我倆最好將身體避開,一般的電子保險箱,最後的機關是裝設在啟開庫門的一剎那間,很容易使人上當的!」
「赫,馬宅附近,可能有警署方面的眼線,『小不忍,則亂大謀』,還是忍耐為上!」
「沒有,沒有……」商月亭還得否認,他不願作任何的解釋,匆忙離去。
「別多說了,快去,並打開屋子裏所有的通風設備,把那些烏煙瘴氣吹走,馬伯倫教授會很快的就回來了!」左輪泰說。
左輪泰比較敏感,他走近了牆畔,就已嗅得迷|魂|香的氣味。
紫飄香吁了口氣,說:「真不巧,左輪泰抵步的時候,正就是我們失敗的時候!」
夏落紅仍在研究出口道上的那扇鐵閘,說:「我還是弄不懂,為什麼它重新啟開保險箱門一次,這鐵閘就自動昇開了呢?」
左輪泰失笑說:「假如商月亭趕回來,他一定會感到慚愧的,因為他自盜的鐵證已經在此了!」他舉著手中的文件如數交給了駱駝。
「且等這最後的關鍵!」他開始按照找出的號碼轉動號盤。
「你真不愧是老妖怪,居然算準了我會在這裏出現!和_圖_書」他自地面上站了起來,一支短槍還鞘了。
馬伯倫夫婦,都是心情忐忑的,她倆在僻靜的角落裏找了一個坐位,侍者就過來給他們招呼。
「我們先看看保險庫裏裝著一些什麼東西再說!」左輪泰說。
左輪泰說:「『翠玉圖』內收藏著馬伯倫教授保留著的部份配方,給他們的廠東商月亭先生很大的威脅!」
「我看,勒索者不會出現了!」馬夫人黯然地說。
「原來如此,我早就說遇,駱駝這老傢伙不好對付,而且,他和左輪泰又有一份老交情!」
那人吁了口氣,嗤笑起來,因為突然出現的兩個人,站在前面的是他的好友大騙子駱駝,站在後面的是駱駝的義子夏落紅。
「這樣也好,反正他會成為許多孤兒的長期飯票,RX人造纖維的全部單方落在我的手中,他就算再狡猾時,也無可我的如何了!」駱駝正色說:「問題還有一半,就是左輪泰兄的義女紫飄香為什麼要搶奪『翠玉圖』,內中必有文章!」
現在牆壁上的是一座大鐵閘子,他再撳第三枚電鈕時,鐵閘徐徐昇起。裏面便是一條深長的通道了。地上舖有顏色鮮艷的地氈。幾個角落上可以見到有電眼裝置的燈光。
馬伯倫夫婦驚詫不已。馬伯倫教授忙說:「我就是!」
「你竊取了我的文件……?」
「這座餐廳被警方的人員包圍了,對方無法出現!」他說。
駱駝已經估計到了,紫飄香會在一兩天之內,在夜間潛入馬宅,找尋燭台所在的地方,然後取出翠玉圖。
「你以前啟開過電子保險箱沒有?」
一連好幾個小時,午夜的高山之上,寒風透骨,那真不見一個。
「何不等駱駝回來再走!」
「當然,我給他放假,還打發了他的酒錢!」
「左輪泰和駱駝已合在一起了!」
「我什麼時候可以取還我的文件?」
「馬伯倫教授夫婦兩人,剛剛出去!」女傭說。
「這兩座電子保險箱固然都是耶路公司的出品,但設計和組織均不同,你了解RX工廠的一座,未必可以啟開這裏的一座!」
馬伯倫很覺納悶,會有誰知道他在這個地方?又會有誰打電話到這裏來找他的呢?
「老伯,你比馬伯倫教授更為辣手……」
「我們得把他們甩掉!」馬伯倫教授立刻將王俊和魯獲兩人招進了餐廳。
侍者曾向他倆詢問了多次,這兩位客人,既不開房間投宿,也不肯離去。
「不知道,我只是提防著就是了!」
「繼續追蹤!」范不同探長吩咐。
此事若洩漏出去,光對駱駝就無法交待,打電話給他的究竟是什麼人?商月亭也不知道,他打電話回家想向下人查詢,但連聽電話的人也沒有。
駱駝說:「我想扮演私家偵探維妙維肖的,除了左輪泰之外,還有誰能辦得到呢?」
「你已經和你的義女紫飄香會過面沒有?」
馬伯倫夫婦應約趕往東區的「半山餐廳」,那等於是市郊之外了。距離市中心地帶,至少有半個小時的路程。
「我打算將這整套的配方捐贈給他們,每年抽純利百分之二十!」
室內的燈光忽然大亮,只見書房的門前站著有兩個人。
「前兩天馬夫人宴客時,我發現他的蠟燭台很美,因此,想學習她的擺式!」
倏在,侍者過來了說:「這裏可有一位馬伯倫教授?」
過了半晌,沒有人出來應門,他又第二次去撳門鈴,如法炮製。
「左輪泰說,馬伯倫教授兩夫婦不久就要回家了,我們還是快離開吧!」
因之,他將所有的手下人分佈在餐廳外面,實行全面的埋伏。
蓮姑一看字條,僅是「謝了,紫飄香!」兩句,不禁怒火沖天,「王八蛋!」她罵了一句。
她泰然一笑,說:「我早知道遲早還會輸在老前輩手裏的!」
王俊和魯獲兩人就等在門外,他倆是防範著會有意外的事情發生。
「我能答應你的條件,但是馬伯倫教授恐怕就不會接受了!」
既然「翠玉圖」已經到手,也等於是馬伯倫教授所保留的部份配方到手了,商月亭央托駱駝的幫忙已達成了任務,只要駱駝將配方交到商月亭的手中,事情就可以告一個段落了。
「奇怪,硬是沒有!」駱駝搔著他的禿頭,喃喃自語說。
「原來你們已經合在一起了?」蓮姑很感意外。
過了半晌,只見牆頭上升起了一條黑影,像一條黑貓似地跳躍著,不一會,他又靜伏著,伸首東張西望,似在找尋哨子聲的所在處。
「多說廢話,浪費更多的氧氣,現在,待我們來把保險庫恢復原狀!」左輪泰說著,已經將保險庫的庫門重新關閉,將號碼旋盤擰亂,拔出了鑰匙。
「你真是鬼才!」夏落紅嘆息說:「你用什麼藉口檢查他的鑰匙呢?」
駱駝看了看手錶,說:「現在正是夜行人活動的最理想時間,想必紫飄香和蓮姑正在馬宅之中翻箱倒櫃,在找尋『翠玉圖』呢,我們正好去迎接他們出來!」
「我就是馬伯倫……」
車中走出了一位體型纖長的中年人,穿著一身料子甚好的黑西裝,頭上戴著的呢帽壓得很低,在幽黯的街燈之不,很難看得清楚他的面目。
「紫飄香沒有給你任何的消息?」
「酒逢知己,我們飲個通宵又何妨!」駱駝笑著說。
左輪泰說:「商宅的傭人也是你支開的了!」
他的夫人先開腔說話:「你看勒索者會就在客人之中嗎?」
左輪泰和夏落紅兩人就算竊盜了保險庫,也無法逃出保險庫的通道了,駱駝卻被隔在保險庫的通道外面。
「問題非常的簡單,纖維工廠的電子保險箱,設計構造非常的複雜,外來的竊賊很難可以將它啟開的。我經過了一番調查,商月亭的周圍沒有可疑之人,那末,這竊賊是誰呢?商月亭不希望此一消息外洩,也不向警方報案,他便難逃自盜之嫌了,他為了要求你的幫助,將甲保險箱裏的文件搬進了乙保險箱,企圖將你蒙騙……」
在這一方面,左輪泰真可謂是專家了,他的作法絲毫不亂。
其實那名電話勒索者僅是駱駝喬扮的,他的目的,志在「調虎離山」。
商月亭得到消息,寓所書房的電子保險箱失竊,那是非同小可的事情。
蓮姑說:「我要把所有的門窗都給啟開,使它恢復通風,把迷|魂|香的氣味吹走!」
商月亭也幫著搬運那些蠟燭台,將它取到客廳中,按然那些照片所擺的位置,一一放置上去,如擺在壁爐上的,茶几上的,窗口上的……
商月亭很為駱駝耽憂,固然,馬宅的主要人員,已經被駱駝「調虎離山」引出市郊之外去了,一時不會趕回來,但是他們也不能耽擱太多的時間!容易引人生疑也。
「我的手中全無資料,依賴警察署的朋友提供消息,再就是翻閱報紙,綜合各個發展的案情,內中好像大有文章!」
「怎麼回事?……」夏落紅驚惶地問。
「當然,我已經聲明過了,無論如何,我也要將它贖回來!但是希望贖金不要太高……」馬伯倫教授吶吶地說,自然,他的內心是極為激動的。
「警方的人員麼?我全不知道……」
左輪泰已繼續他的保險箱工作了,他得小心翼翼地不能稍出差錯,否則會引起警鈴大作,也或是將他們自己陷在房中。
他摸出衣袋中的一幅圖畫加以比較。
吳策老大叫一聲:「慢著!」
假如,這電子保險箱真的失竊的話,事情非同小可,他的詭計將會原形畢露。
駱駝自己承認,這是多年以來,他從未有這樣高興過的。
「沒有關係,我們終歸可以有辦法走得出去的!」左輪泰依然保持著高度的冷靜和沉著,他真不愧是「大將風度」。
「如此刁難麼?」
商月亭心急也沒有用處,吳策老表示要保存「翠玉圖」絲毫無損,經解剖後還能恢復它的原有現狀。
商月亭獃了好半晌,終於趨至傭房處,將剛才的那個女傭叫了出來。
汽車剛下山坡之後,馬伯倫教授便很自然在脫下了他的風衣,塞在後窗的窗台之上。這樣,在後面跟蹤著的警車,就只能看到他們的汽車後面有著一團白白的東西,再也看不到馬伯倫教授和夫人的影子了。
「您的電話,在酒吧櫃檯的旁邊!」侍者說。
「向女傭詢問,她們總該知道的!」
「當然會有通風設備的,但我們在不必要時,最好不要胡亂去動其他的機關!」左輪泰說。
「竊盜RX纖維工廠電子保險箱的是你!」
駱駝算準了紫飄香必會爭取時間,在今晚上進入馬宅,是為找尋收藏在蠟燭台底下的翠玉圖。
「商月亭在RX工廠開啟他的電子保險箱時,我發現他有四把鑰匙,我借故檢查一番,給它打了模子,按照模子製造並不困難!」
十分鐘後,商月亭在駱駝的別墅之中接到一個無頭電話,說:「商月亭告訴你一個非常不好的消息,你的寓所書房的電子保險箱失竊了,所有的文件被偷得光光的,還不趕快回家去看看麼?」
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左輪泰已尋出了旋盤上的五個號碼了,他一撳鈕,「唰」的一聲,鐵柵閘自動昇起。
「我們怎麼辦呢?」夏落紅到底在這一方面經驗不足,惶悚不安。
「怪不得擅長表演了!」
這人便進入商月亭的書房裏去了,他照樣地拉上窗帘,盡情不讓燈光外洩。
工業化時代的商場上,原是不擇手段以達目的的,商月亭的算盤打得如意,翠玉圖已經到了手了,馬伯倫教授保留的部份配方馬上就要落到他的手中,此後就不用再耽心馬伯倫教授的刁難和擾亂了。
魯獲一想,說:「我有辦法,汽車將到雙溪鎮之前,我們加速而行,進入雙溪後,教授夫婦和王和圖書俊就找個隱蔽地點悄悄下車,然後我開車再奔前鎮,我想警車必會跟著我窮追,那末,我就帶領著他們去遊山玩水去了!」
他也看了看手錶,說:「很可能他們有特別的應酬,今晚上不回家了!」
紫飄香差不多的時間都是留在屋隅角落處,凡是她所在的地方,就是駱駝找尋「翠玉圖」下落的地方。
是時,王俊已聽得電話聲趕回來了,可是並沒有用場,勒索者打了一通電話之後,事情就結束了。
「紫飄香自從『出道』之後,我們就絕少會面,實在說,兒女大了,就會有她們自己的天地,我們最好是各玩各的,免至產生許多的顧慮!」
「你是哪一位?……」
「是的!在那裏會面,不得再把警方人員引去!」那人接著就又把電話給掛斷了。
「我想知道,馬夫人的蠟燭台是擺在什麼地方的?」他說。
「駱駝前輩,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呢?家父和你係忘年之交!」商月亭發出哀鳴了。
此一消息很快就傳到了范不同探長處,他帶了隨員親自跟蹤。
電話便掛斷了。
駱駝說:「我差點兒就要打電話召商月亭回來,放你們出來呢!」
蓮姑已走近紫飄香的身邊,說:「妳的義父左輪泰到了,他在院子外面等妳!」
「被商月亭看見我們的一副狼狽相,有多麼的難為情呢……」
夏落紅卻耽心駱駝的血壓,他倏地興奮過度,會對他的身體不利。
馬伯倫夫人搖首說:「警方還是會追蹤的!」
「那末,你仔細聽著,在東區半山之上,有著一間『半山餐室』,我在那裏恭候,帶現金一萬元來!」
左輪泰說:「很簡單,他的目的是爭取你們的同情,藉以對付馬伯倫教授!」
「你並非是『翠玉圖』的主人!」
然後,他才掣亮了一盞牆燈,燈光非常柔和,它還不至於洩到窗外去。
「你真的還希望把『翠玉圖』購回去麼?」
駱駝說:「左輪泰向來是夠朋友的!」
「是找一枚『翠玉圖』麼?」左輪泰問。
商月亭心中想,駱駝這樣說,必然是「翠玉圖」已經到手了。換句話說,他們此行的目的已經達到。
左輪泰說:「我們不妨試驗一番,我想,有駱駝老大哥在此,加上你的智慧,它只要是可以運用技術可以啟得開的,我們必可以將它啟開無疑的!」
這分明是「夜行人」所用的道具,莫非這神秘客是「夜行人」麼?
駱駝說:「夏落紅可以做你的助手,他在這一方面有興趣得多!」
駱駝說:「左輪泰老弟,你是開鎖專家,紫飄香的各項本領,大多數是由你傳授,我想請教你一項問題,就是紫飄香可以啟開普通的一座保險箱,她是否也懂得啟開電子保險箱呢?」
「不知道!」
商月亭呆若木雞,百思不解,好容易駱駝已經幫他得到了「翠玉圖」,馬伯倫教授所保留部份配方已經得到手。
現在,馬伯倫夫婦坐落在雙溪鎮的一座小旅館的餐室中,像獃瓜一樣地等候著贖回贓物,讓他們苦等著吧。
「喂,找誰?」他問:「客人馬伯倫……」
「現在案情已經明朗,我們是被商月亭所作弄了!」夏落紅說。
這事情,絕非是外人故意開玩笑,沒有多少人會知道他的寓所裏有一座電子保險箱的。
既然這樣,就以早離開為妙了。
左輪泰搬出來的文件有一大疊,那應該是RX工廠電子保險箱內失竊所有的文件,現在全在這裏了。
「你真是王八蛋!事前我曾嚴密警告過你,不得讓警方知道,現在,餐廳外面,警方的便衣人員密佈,是何道理?」
紫飄香是左輪泰的義女,自幼撫養長大,許多特別的技能,多是左輪泰一手訓練出來的。
那些文件,原是他偷自RX工廠自己的電子保險箱裏的,他的目的,是為爭取駱駝的同情,請這位江湖老騙子協助藉以控制馬伯倫教授。
「這種手段,也未免太下流了!」
駱駝哈哈大笑,說:「想不到你做事也會有疏忽之處!」
「一個人若沒有冒險精神,怎會成功呢?」
「不久就可以分曉了!」駱駝回答。
「頂多是拆毀了鑲工,我負責找人將它重鑲就是了!」
駱駝點頭,說:「我完全贊同你的做法!」
「馬伯倫教授嗎?」對方是低啞的聲音。
原來,在那天宴會之中,夏落紅隨身攜帶了一隻紅外線的小型攝影機。在電燈熄滅時正好派上了用場。
商月亭說:「到現在為止,『翠玉圖』是怎樣的一個形狀,我還不知道呢!」
蓮姑無可如何,她再次縱上牆,一翻身進入院內,爬窗戶,跨進屋內客廳。
「你的智慧令人欽佩!」
「坦白說,我在東亞地區擁有四五十間孤兒養老院,它們都缺乏經費!」
掏出了一隻小型的手電筒,燈光是直射的,光圈很小,是因為燈頭上配著有遮光罩的關係。
「好吧!我們就迅速動手,左輪泰做事向來就是小心翼翼的!」
駱駝在走道外面探進頭來,高聲問:「左輪泰,可有什麼問題嗎?」
左輪泰說:「電子儀器有刻板的規律,不能搞亂一個步驟,比喻說,保險箱門前,兩把鑰匙,除了開鎖之外,是供切斷電流用的,一經啟開,人體離開了箱內的電眼,電眼直接射,換句話說,就是每一個步驟都是刻板動作的,不能稍有差池,我們被困在裏面,想獲得開鎖的正確答案,唯一的辦法就是重來一遍,我想,兩根鑰匙,切斷了兩邊的電流,不如只切斷其中的一半,使它有半壁通電,那末保險箱的箱門就啟它不開了,保險箱啟不開,一切器械理應保持它的原有狀況,那末那扇鐵閘必需自動昇起,這亦是電子機械的規律,我不過是試驗一番而已……」
馬宅的主要人員就完全離開了馬宅,可是他們卻被警方跟蹤著。
「我已經逐漸感覺到這裏面的空氣不夠了,再下去,你我都會窒息致死……」夏落紅已解開了領帶和衣釦,只見他的汗珠涔涔而下。
馬伯倫教授呆若木雞,他搖了搖頭,沒有回答侍者的問話。
「我不懂你的意思!」
門鈴響了兩遍,還是不見有人出來應門,便可證實寓所內並沒有人在,包括它的主人傭人全都外出了。
「你怎會想到,先到商月亭的寓所裏啟開他的保險箱呢?」駱駝問。
商月亭大為吃驚,趕忙問:「你是誰?你怎會知道的?你是幹什麼的……?」
漸漸地和雙溪鎮快要接近時,驀地魯獲踩滿了油門,以超速方式前進。
「喂,喂……」馬伯倫教授滿頭大汗,他空喊也沒有用處,對方已將電話掛斷,回復了嗡嗡之聲。
「也許關鍵就是在於通風設備之上!不將它啟開,反而不妙……」
商月亭回返家中,就匆忙走進他的書房,將電子保險箱如法啟開。
「不用問我是誰,『翠玉圖』在我的手中,你是否打算將它贖回去?」
駱駝再說:「此處並非說話之所,我想馬伯倫夫婦也很快的就會由雙溪山回來了,我們還是先行離開再說吧!」
范不同探長的怒火未熄,正打算向馬伯倫夫婦申斥。
他自駱駝的書案的抽屜中,取出了一方紅絨的布墊,將它舖在書案之上,慎重其事地取出了一枚放大鏡,然後將駱駝手中的「翠玉圖」接下,將它置在放大鏡的下面。
抵達目的地後,馬伯倫夫婦進入餐廳,只見餐廳之內,除了服務人員之外,不見有什麼客人,大部份的座位都是空著的,燈光螢螢,似籠罩著慘黯的氣氛。
「對不起,累你久等了!」
「我們全不知道……」
「我們空等下去也沒什麼意思了,不如留下話,我們明天再來吧!」駱駝說。
「客廳內少了幾樣東西!」駱駝忽然說。
迷|魂|香可怕,吳策老和孫阿七都吃過苦頭了,再不然,就要和紫飄香再起衝突。
「豈不是已經上了一半的當了呢?」
商月亭的電話到了。他戰戰兢兢,向駱駝報告電子保險箱失竊。
「尋不著也沒有關係,他只需要將商月亭找來,我們照樣可以離開的!」左輪泰還在說俏皮話。
那紙片上寫著:「謝了!紫飄香!」它是留給紫飄香看的,和收據無異。
「別太緊張了,呼吸急促更浪費了空氣!」左輪泰說:「來,我們再動腦筋!」
「不!我是蓮姑!」黑影說。
駱駝深深一鞠躬,說:「對不起兩位,我先到了一步!」
「事到臨頭,慌張也沒有用處,尚好你義父還留在外面,他會替我們想辦法的!」
「非常抱歉,因為我發現『翠玉圖』之中另外還有秘密,因此,我不打算讓你贖回去了!」
「朋友,常言道,盜亦有道,你無論如何也要將它歸還……」
左輪泰說:「我調查過商月亭的學歷,他在學校時是戲劇組的組長!」
左輪泰自衣袋取出了兩把鑰匙。
「萬一你將警鈴弄響了時,該怎麼辨?」
警方的監視人員自是立刻傳遞消息,范不同探長接獲報告,說:
商月亭大驚,東張西望了一番,說:「在什麼地方?……」
「你管不著……我肯出最高的價錢,隨你喊價,無論如何我也要取回它……」
「您怎知道的?」
駱駝咧嘴一笑,說:「很快就可以完全公開了,但是我要保持『翠玉圖』完全沒有殘損,經剖開之後,要恢復它的原有形狀!」
駱駝已吩咐下人,大開筵席,盡廚房裏現成的所有全搬出來。
但是吳策老的進展非常緩慢,他原是存著心拖延時間的,有意將商月亭留在駱駝的寓所裏。
「果然就是他自造的竊案!」駱駝搖頭嘆息邊說:「商月亭不愧是名好演員,他指出RX工廠的電子保險箱失竊時,裝做出種種苦惱憂鬱表情,使人激奮而又同情!」
「你們在商量著什麼問題呢?可否公開讓我們知道?」
這人的臉上便露出了喜悅之色,他興奮地揉了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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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開始扳第一枚電鈕。左輪泰伸了兩隻手指頭進嘴巴裏去,猛地一吹,像吹哨子似地響起怪聲。
「不會的,我一定會將它尋著!」
可謂是「不是冤家不聚頭」了,竟然在此尷尬的場面之中會面。
剛好在這時間駱駝和左輪泰等一行人回到家裏。
夏落紅吁了口氣,說:「你這種做法,豈不太冒險麼?」
馬伯倫教授已如飛似地趕了過去,他自侍者的手中搶過了聽筒。
馬伯倫教授說:「你在什麼地方,為什麼讓我等得這麼久……」
商月亭問:「有希望嗎?」
那抽屜盡是儀器電鈕。
「受什麼人所托呢?要知道,『翠玉圖』關係了RX工廠人造纖維之配方,除了工業間諜,誰會下這種功夫?」
沙發椅、椅墊、几桌之下,座椅的反面、花瓶,各種的擺設……
「少了什麼東西呢?」
「是的,你是誰?」
「噓!」左輪泰一聲招呼。
駱駝一點頭,隨即進入了他的書房,夏落紅孫阿七和查大媽等人全都一湧跟進了房內。
赫,這真是一件標緻的飾物,玉石翠綠得油亮,有K金的花線滾邊,雕工也至為精巧,那是臥冰求鯉圖,人物栩栩如生,不過若估計它的價值,除了它是一件古物之外,玉石的價錢不會高到那裏去。
「爭取時間動手吧!否則碰巧商月亭回來,就礙事了!」
當吳策老開始準備好動手之際,駱駝悄悄地向夏落紅一招手。
「唉,局外人縱然發現秘密,也不會看得懂的!」馬夫人說。
「我和駱駝一起來接妳們回去!」
「唏,這倆個丫頭,好像是等不及動手了,已經進入戶內去啦!」
商月亭不免疑惑,駱駝的「葫蘆內是在賣什麼藥?」他好像是有搞鬼的企圖咧。
「我想,她的問題不會在配方之上!」左輪泰說。
這時,紫飄香正欲開了貯物櫥,取出所有的銀器燭台翻檢它的底。
「那末,RX纖維工廠的電子保險箱必不是她所偷竊的了!」
「實在沒有辦法時,唯有回加爾喀答去命單英奇再寫一份!」馬伯倫說。
「那末我只好在這裏等他回來了!」商月亭說。
商月亭只好耐心等待著。
夏落紅一直站在他倆的身旁沒有做聲,他只聽左輪泰答覆駱駝的許多問題,就深切了解,左輪泰的確是一位不凡的人物。
「到什麼地方去?」商月亭問。
「你等在雙溪山也沒有用處了,還是回家去睡覺,再等我的消息吧!」對方說完,就將電話給掛斷了。
警員也紛紛上車,在視線的範圍之內跟蹤。
他們雙方哈哈大笑一陣,玉解冰消,這等於走江湖的一種風度了。
「財物全無遺失,可是許多重要的文件全被竊走了!」
女傭出來應門。
「他發現了『翠玉圖』內的秘密!」
「別理會通風設備了!我們將保險箱重新啟開一次!」左輪泰按照原來的方式,根據找出的號碼旋轉了號碼盤。
忽而,這人聽到有一陣古怪的聲息,由客廳之內傳了進來。
「雙溪山小鎮,『紅菱旅店』?……」
「啊,蠟燭台只是一種擺式而已,那要看餐桌的長度而定,人少時,擺兩台就足夠了,餐桌加長時,多擺幾台全無限定……」
駱駝看到那些銀器,裝做出至為喜悅的形狀,他說:「將它擺在原來的地方作個比照!」
「既然這樣,為什麼便衣四處密佈?」
「有什麼辦法可想呢?義父被隔在門外,我看他也是束手無策了!」
「年輕人,『嘴上無毛,辦事不牢』就是這個道理!」駱駝說。
一輛黑色的小轎車在商月亭的公寓寓所附近繞了一轉,它找了一個適當的地點停泊下來。
他無法再在駱駝的別墅裏等候下去,他需得回寓所去一窺真偽。
當馬伯倫夫婦帶著他們的兩名保鏢離開了馬宅時,不到五分鐘,駱駝和商月亭就光臨馬宅了。
「妳快通知紫飄香,不必再找了,『翠玉圖』已經被駱駝取走了!」
「坐進汽車裏去再看也不遲!」駱駝說。
擰過號碼之後,插|進了兩根鑰匙,但等到要拉開庫門時,他將右手的一根鑰匙拔了出來,整個人閃避開,然後一拉扳手。
商月亭伸手去接。
「做買賣的人只講究現實,經常是不講究後果的!」
那黑影就躍下牆頭,朝左輪泰隱伏的地方趨過來了。
馬伯倫教授一搖頭,他連解說的心情也沒有了。
「我們得到雙溪山去,那地方有著一間『紅菱旅店』,對方在那兒等待!」
過了片刻,范不同探長又得到報告。
夏落紅又嘆息說:「RX工廠電子保險箱竊案雖然已告水落石出,但可惜我們被困在此處!」
「我認識你就行了,千萬不要讓警方知道,否則事情就砸了!」那人將話說完,就立刻把電話掛了。
一忽兒,他搔了搔頭皮,好像頗費思量。到底一座電子保險箱不是鬧著玩的,內部機關重重,稍有失錯,整個人就會被關在裏面,那時候叫天不應,喚地不靈了。
「這是不成理由的理由!」左輪泰說。
吳策老是上了年紀的人,需要架上老花眼鏡,再加上放大鏡才能做這種精巧細心的工作,視力感到勞累時,還得歇息下來,喝杯茶、吸支煙,反正就是拖延時間。
「但是這種技倆遲早會拆穿的,那時候,他又怎樣交待呢?」
蓮姑紫飄香俱感詫異,面面相覷,說:「什麼人造纖維配方?」
到了中段,那兒設有一座旋盤號碼機,是供開保險箱前的鐵柵閘用的。左輪泰利用聽筒,扭著號碼盤,一面將它旋動一面細聽。記號碼機的幫助很大,假如號碼扭對了的時候,它會自動記錄下來的,這種儀器是保險箱公司用作修機器時用的。
「你居然有膽量報警麼?要知道,第一個吃官司的是你,第二個吃官司的是我!」
「這問題還不簡單嗎?向海關查詢,這種保險箱進口一定要打稅的,什麼根底也查出來了!」
他們一高一矮,站在前面的是一矮小個子,大禿頭,鼠眼,朝天鼻子,大匏牙,那幅尊容就夠人噁心。
左輪泰一搖頭,說:「電子保險箱每一部的設計方法均不同,連我也沒有把握,紫飄香固然比我細心,但對電子的研究也是一項外行學問,在『出道』後的幾年之間,她曾學了不少的東西,但是對電子保險箱的設計她不可能得到什麼學問!」
「當然,宴會完畢,蠟燭台就會收藏起來的!」
「我怎知道你是誰?」
他的行動至為矯捷,大步跨過馬路之後,在公寓的門前停留了半晌,倏地一閃身進入了門內。
「冒險也是我的生活的一部份,要不然,生命也就太平淡了!」左輪泰已經找出了五個號碼,他揉了揉手,表示非常滿意。
左輪泰再說:「有著這個原因,我們不得不背著商月亭,偷開他的保險箱。假如說,他的文件是收藏在這座保險箱裏面的話,全案即可澄清!」
商月亭說:「家裏有急事,我等不下去了!」
「那何不就將它揭開了事呢?」
「噢,那是我們義不容辭的……」
「你呢?」
「啟開你寓所書房內的電子保險箱是我,事情豈不就完全明朗化了麼?」
因此,他向吳策老說:「我需得回寓所去一趟,假如『翠玉圖』已經解剖開時,裏面是否真有配方藏著,無論如何請給我打一個電話……」
「目前,她和陳坤湖的公子陳必治合在一起!」
他拾起了聽筒,「誰?」
他發現上了大當還受戲弄了的時候,不免大發雷霆,只差沒有痛揍魯獲一頓。
「奇怪麼?耶路電子保險箱公司聘請的私家偵探,就是我的座上客!」
左輪泰取出了衣袋之中的一副儀器,說:「沒關係,我帶來了聽筒和記號機,這種設備,和普通的保險箱相同,找出它的號碼並不困難!」
電眼經移動之後,切斷了互通的線路,左輪泰和夏落紅便冒險進入了保險箱裏的通道。
他們一行便上了汽車,正當離開馬宅時,馬伯倫夫婦和他的從員已經驅車回來了。
駱駝說:「我留在門外,假如你倆出了差錯時,還有我可以給你們想辦法!」
駱駝說:「女傭管不了客人的事情,等到馬伯倫夫婦返家時,『翠玉圖』早在我們的手中,就算他們是想像力更好時已全無對證了!」
「在這個時候麼?」左輪泰說。
「他又怎知道義父會上他的當呢?」
「另外的兩個問題,你怎知道商月亭的寓所裏也裝置了一座電子保險箱的?」
「假如馬伯倫夫婦回來的時候,該怎麼辦?」商月亭說。
那人站了起來,趨至牆邊,他沒敢貿然踏進通道裏去,蹲在地上仔細向內打量。
「可否給我看看?」他急切問。
怎麼辦?商月亭考慮再三,他還是想到了駱駝,這種事情,除了駱駝可以給予他幫助之外,還能求教什麼人呢?
夏落紅嘆息說:「果然是商月亭自盜,他為的是什麼呢?」
商月亭耽心駱駝會耍什麼花樣,他有點提心吊膽的,說:
「駱駝老大哥做案留名,就等於是邀請我到G市來的,我得到消息,日夜兼程到此,不想到,竟在這裏會面!」
「不管他們到什麼地方去,反正是一定要將他們盯牢,千萬別脫了線!」
「我正在試驗!」
吳策老的舉動是慢吞吞的,他拜託孫阿七到他的臥房裏去取出工具來,那是專為鑲拆飾物所用的工具,十分的精巧,以錦盒盛著,有釘鎚、鉗子、起子、找撬各類的東西。
駱駝哈哈大笑,說:「知我者,左輪泰是也,你說話完全說進我的心裏去了!」
夏落紅說:「我們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了,問題是在於你們的那一方面!」
這間公寓,差不多每一層樓都是獨門獨戶的,很少有住著兩戶人家的。
女傭唯唯喏喏,送他們走出了大門,商月亭已經等待不及的形狀,說:
「警方人員怎會知道的呢?」
駱駝說:「這僅是一項遊戲競賽而已,算不了什和圖書麼輸贏的!」
范不同探長就是考慮到會有歹人敲詐勒索,因為馬伯倫教授拒絕與警方合作,所以他逼得用此手段。
女傭說:「不對,蠟燭台只有擺在餐桌上的,那天晚上是因為停電,所以亂七八糟!」
「但是『翠玉圖』是由我的手中失竊的!」馬伯倫教授等於不打自招,承認了「翠玉圖」並非他的所有。
管家王俊是負責保護這夫婦兩人的,他像做偵探似地,在旅館的周圍到處蹓,進行窺探,若發現形跡可疑的人出現時他就得注意。
他了解了場地之後,便去撳門鈴,門鈴響著時,他溜上樓梯上去躲藏著。
駱駝說:「不可以,因為我得向紫飄香的義父左輪泰有所交待!」
蓮姑說:「我若拿不到『翠玉圖』,等於事情沒有結束!」
馬伯倫教授夫婦正愁眉相對之際,忽而,接到一個神秘的電話。
「現在,各位眼看手勿動,我要研究怎樣將它解剖開來!」他說。
「你不妨等待到我將來揭發出來之後,再下定語吧!」駱駝說。
「怎樣?」馬伯倫夫人過來問。
「這就是最後的一道機關了!」左輪泰說:「這純是對付竊賊所用的,誰被困在通道之後,不嚇得膽裂魂飛才怪!」
「他命我回家去等待消息!」他說。
「它就擺在餐具櫥裏!」女傭指著餐廳。
駱駝開始研究那些蠟燭台何處是有可供收「翠玉圖」的地方,他假裝查看它的出品工廠。
雙溪山小鎮距離「半山餐廳」至少有二十里的路程,他們要變成越走越遠了。
左輪泰失笑,說:「紫飄香和蓮姑兩個要和駱駝鬥法豈不等於以卵碰石麼?」
「她還在屋子找尋東西,聽得你的哨子聲,特別叫我出來看看的!」蓮姑說。
「部分的機械圖有影印本,但若干的文件部份是沒有影印本的……」
最後的一個步驟就是啟開保險箱了,那需要兩把鑰匙,分別插在左右的兩個匙眼之中,那就切斷了保險箱左右的兩條電流。
「當然你不會懂的,但是相信會在不久之間,你會發現,你的合作選擇非人了!」
「大概是警察總監下不了台,逼令他們這樣做的!」馬伯倫教授說:「不管他們怎樣糾纏,反正是到了這雙溪山之前,要將他們甩掉!」
駱駝表示滿意,頻頻點頭。
駱駝悶聲不響,他用小刀將「翠玉圖」挖了出來,往衣袋裏一塞,隨後將衣袋也預備好的一張小紙片,塞在翠玉圖原在的空隙裏。
「先把各項東西恢復原狀!消滅所有的痕跡!」
「哦,那是銀器,相信馬夫人是訂造的,所以它的樣子也比較別緻,於是每三兩天,就要用它一次,用的時候夠麻煩的!」
女傭倒茶遞煙之後,回返傭房去了,客廳內就只有商月亭和駱駝兩人留在。
其實,馬伯倫夫婦和王俊在通過雙溪鎮時就倉促溜下汽車了。
商月亭即向女傭道謝,並關照她將蠟燭台重新收藏起來,他說:「馬伯倫教授回來時,就告訴他我來過就是了!」
那伏在櫃檯上打盹的侍者也被電話的鈴聲驚醒,他揉了揉眼,拾起了聽筒。
寓所的樓下,原是有著一名長工專為住客打理各項雜務的,由於夜已深沉,長工也睡覺去了。
這一次,商月亭當真的膽裂魂飛了,這座保險箱真的曾被他人啟開過,財物沒有損失,就只是由RX纖維工廠搬回來的文件全部失竊,那包括了和馬伯倫教授所簽的合同連同所有的附件。
「告訴我,『翠玉圖』的主人是誰?」
「相同的調查路線!」駱駝的心中頗感佩服,又說:「你又怎會想到去冒充耶路保險箱公司的私家偵探的呢?」
「可否拿出來給我們看看!」
商月亭的書桌上有著一盞可供昇降的檯燈,燈罩是可供自由移動的,他將燈光射到掛在牆壁上的一幅圖畫刺繡的波斯掛氈之上。
她倆一搭一檔作了一番收拾,不多久,離開了屋子,翻牆外出時,只見駱駝和左輪泰夏落紅都會在一起了。
「機關能在外面啟開嗎?」
商月亭大驚失色,說:「駱駝老長輩,請別因為我在您的面前玩弄了手段,你就將世界上所有的人都看得極端醜惡的!」
駱駝看過文件哈哈大笑,說:「現在不必去研究電子機械的問題了,我們要將這間書房恢復原狀,給商月亭驚詫一番!」
「非常抱歉,我不得不這樣做,是為證實你的虛偽!」駱駭沉下了嗓音說。
「赫!在這裏了!」左輪泰興高彩烈,說:「你瞧!這不就是馬伯倫教授和商月亭簽定的合約麼?包括它的影本,還有RX化學纖維製造的過程,配方,藥物份量,原料提煉,建廠計劃,機械藍圖……全在這裏了!」
這人進入自動電梯,撳了電鈕,便昇上樓去了。
對方仍是那低沉陰陽怪氣的嗓音,吃吃笑了一笑,說:
「問題就是要研究全案的關鍵可能會連繫在一起,商月亭自露馬腳,他叱責耶路公司的保險箱不可靠,一再失竊,包括電子保險箱在內,他說,會計室的保險箱失竊了錢鈔,辦公室內的電子保險箱失竊了重要的文件……」
他走出了保險庫,立刻就撥電話到駱駝的別墅裏去,連嗓音也是發顫的。
駱駝哈哈一笑,說:「左輪泰,其實你是故意自露破綻的,你取名韓斯管,平日又以『管閒事』自居,韓斯與閒事的諧音相同,使人很快就聯想到是左輪泰到了!」
在這寓所裏,找尋紫飄香收藏著一枚飾物,談何容易呢?無異「大海裏撈針」咧。
范不同探長的座車是遙跟在後面的,他說:「也許他們的目地就在前面的雙溪鎮,我們不必跟得太接近,否則會容易露出馬腳,稍放鬆一點,好在雙溪鎮的市面不大,他們的汽車是絕對跑不掉的!」
左輪泰揉了揉手,說:「這樣我們就不必有什麼顧慮了!」
過了不久,范不同探長和他的手下已經追蹤而至。范不同探長有吩咐,不得「打草驚蛇」,一定要等候勒索者出現,實行人贓並獲,那時候,馬伯倫夫婦也沒有話可說。
「假如我們被陷在保險箱裏面之時,你只需要將商月亭找來,放我們出來就是了!」左輪泰說。
一忽兒,馬伯倫的汽車已進入雙溪鎮了,警車在後面遙遙跟著。
駱駝說:「配方收藏在『翠玉圖』的夾心之內,在這一方面,吳策老是專家,只有他可以將『翠玉圖』拆開,取出配方,又使它回復原狀,不讓人看出破綻的!」
大家磋商了一番。
「又有變卦了嗎?」他問。
駱駝說:「這是左輪泰老弟的抬舉,實在說,是紫飄香手下留情,否則,我這把老骨頭早就葬入黃土了!」
「我竊取RX纖維工廠的目的,無非是爭取你的同情,我想壓制馬伯倫教授的兇厲而已……」
吳策老故意說:「為什麼不再多待片刻?我想不需多少時間就可以將它剖開了!」
魯獲加速前進,警車追得快些。魯獲鬆了油門,他們也緩慢下來。
偷了這文件的人,事後還打電話通知他,這又形同奇蹟了。
因之,在一種特殊的環境之下,他們父女會有特別的連絡方法。
蓮姑說:「受人之託!」
原來,商月亭另外裝置的一座「耶路電子保險箱」就是在此呢。
「這樣說,你也不過是在冒險而已!」
「你倒真能沉著得住氣!」
「到手了嗎?」吳策老問。
嗯,它的底座是透空的,駱駝伸手進去摸索,他發現底下有許多堆積凝結的蠟油。
「但是和你的義父比較,就是小巫見大巫了!」左輪泰又得再次運用聽筒和記號碼機。
駱駝又指著那座電子保險箱說:「你偵查RX纖維工廠的保險竊案,又怎會聯想到商月亭的寓所開這座保險箱呢?」
駱駝接手到衣袋之中,掏出一枚翠綠色的東西,舉在手中給大家過目。
「就告訴他,工廠要提前開工!請他早作準備!」
馬宅的大廳之內,經過那次宴客之後,雖然曾收拾過一番,但是,大致上都沒有改變。
「怎麼樣?」馬伯倫夫人在酒吧一旁等候著,迫不及待地問。
「哼,假如消息流傳出去,你是否願意承擔竊盜之名呢?」
不多久,汽車已來至駱駝的別墅了,吳策老等人都在等待著。
「也許翠玉圖並不收藏在客廳……」
商月亭回返他的寓所,所有的下人全不在寓所裏。
范不同探長呢,帶著他的手下人窮窮追蹤著一部空汽車,距離G市是越來越遠了。
「你認為是可能使人受傷的機關麼?」
他又檢查抽屜,找著有電器相連的一隻小抽屜,將它拉開。
「瞧你,好像發生了什麼大事?」
「我一再詢問,電子保險箱失竊了什麼樣的文件,他又支吾以對,沒肯坦白,反正我可以確定,需要收藏在電子保險箱內的文件一定是極具價值的,商月亭有難言之苦!」
駱駝說:「不必操之過急,先回到我的寓所裏去再說!」
這父子兩人溜出了寓所。
看時間已經是午夜過後三時了,馬伯倫夫人由心焦而等到絕望。
「原來,你們都合到一起去了,我馬上趕到就是了!」商月亭心情忐忑地說。
「您怎會知道的?」
他握著手電筒,向屋子裏四下照了一遍,也是為了解場地的關係。
在左輪泰的面前,紫飄香沒敢再對老長輩無禮了。
「怎麼樣?沒有發現麼?」商月亭的情形,較之駱駝更為焦急。
左輪泰和夏落紅兩人分左右躲開庫門,左輪泰將它啟開,保險庫方面倒沒有事情,走道的進口間卻聽得唰的一聲降下了一道鐵閘,封鎖了他們的出口。
「唉,我搞不清楚『翠玉圖』之內,是否會藏著馬伯倫教授的配方?」
「不可以!駱大哥已經向我吩咐過,我們要保全『翠玉圖』完整無損,經剖開之後,要使它恢復原狀!」
馬伯倫教授說:「此計甚好,我們就依計而行!」
吳策老說:「它當然是可以揭開的,你沒看見它的側面有著一道隙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