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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娜妲要我別跟任何人說。」

「乖！」碧雅低聲說道。「媽媽抱你睡覺囉！」

「等胡立安再大一點兒，我媽每天可以替我照顧他幾個鐘頭，到時候，我想出去上班。」

「在這個家裡，連睡個覺都這麼難，身邊的一大一小，一個是哭個不停，另一個是摸個不停，弄得我這可憐的女人想要連續睡個兩小時，都像是天方夜譚一樣。」

「她還不想跟他提這件事。她就怕他會從此不見人影。」

「我已經累得快站不住了。」

碧雅睥睨著我，彷彿我是個白癡似的，接著，我猛然意會過來。

碧雅不發一語地盯著我。

碧雅以轉身作為回應，隨即抓了枕頭把自己的頭部緊緊蓋住。我忍不住欣賞著她那玲瓏有緻的背部曲線，還有世間任何睡衣都掩不住的誘人美|臀。我和這個嬌美的可人兒已經結婚快兩年了，每當我在她身旁醒來，總會驚覺自己https://www.hetubook.com.com對她癡迷依舊。我動手掀開床單，然後開始輕撫著她絲絨般的大腿，只是，碧雅卻出手緊掐住我的手腕。

「如果可以的話，所有男人都會這麼做的。」

膽顫心驚的時刻到了，我這樣暗想著。碧雅隨即起身，然後在我面前的床鋪上蹲坐著。

「你說，那個可憐的傢伙究竟是發生什麼事了？前幾天，我在街上碰見貝娜妲，她一見我就開始哭哭啼啼的。接著，把我帶到佩德里索街上一家農產雜貨店，買了幾個小圓麵包安撫她之後，她才肯告訴我，說是費爾明最近變得特別古怪。據說，他前幾天拒絕填寫教會要求的婚禮相關文件表格。我總覺得，他八成是不想結婚了。你覺得呢？」

「你實在太不了解我們女人了。」

「你太不了解我們女人了。」她喃喃低語。

「費爾明知不知道這件事？ｈｅｔｕbooｋ.cｏm•coｍ」

「可能是。」

於是，我趕緊起身，然後沿著走道朝著後面的胡立安房間走去。我們新婚不久即搬進這個和書店位於同一棟樓的閣樓。在學院任教的安納克雷多先生在這裡住了二十五年，當時，他決定告老還鄉，重返故鄉塞哥維亞，從此可閒坐水道橋下創作辛辣的情|色詩篇，也可以好好研究烤乳豬的技巧。

「達尼，現在不行啦！小孩在哭呢！」

碧雅將孩子抱在懷裡，並對他哼著輕柔的旋律，同時輕輕搖晃著他。才不過五秒鐘的光景，胡立安停止哭鬧，而且還對媽媽露出傻乎乎的笑容。

「說什麼？」

「我也發覺他最近不太對勁。」我隨口扯了個謊。「說不定是貝娜妲對他要求太多了……」

「費爾明不會做這種事的啦！」

我將她攬入懷裡，兩人就這樣靜靜相擁了好一會兒。

「怎麼了？」我還是忍不住和*圖*書開口發問了。

「我起來就可以了。」我輕聲說道，並在她額頭上輕吻了一下。

「延誤？她積了這麼多工作啊？」

我被攆出了房間，顯然是因為我無力掌控爬行期的小人兒，回到臥房後，我往床上一癱，心中已經有了底，下半夜恐怕再難闔眼了。過了半晌，碧雅現身房門口，然後邊嘆氣邊在我身旁躺了下來。

「可是他看起來好得很啊！」我把孩子交給她，同時也替自己辯護。

我告訴自己務必謹言慎行，沉默為上策。

「書店啊！」

我被她的強硬口吻嚇了一跳，但她的語氣很快就緩和了下來，臉上還掛著令人難以置信的溫馴笑容。

「貝娜妲懷孕啦？」

「關於這一點，我完全同意妳的看法。」

「她說她這個月已經延誤了。」

碧雅依舊緊盯著我不放。

我點頭應允。

那天深夜，一如往常，凌晨三點左右，小胡立安一張眼就使盡吃奶的力和-圖-書氣大哭，藉此宣示自己已經醒來。我睜開雙眼，隨即轉身一望。在我身旁的碧雅，微光下依舊清麗動人，陷入半寐半醒之中的她，嬌軀在床單下蠕動著，同時低聲囁嚅著細碎難懂的語句。我本想親吻她的玉頸，並褪去她身上那件式樣保守的長睡衣，那一定是岳父大人送的生日禮物，如此雪白純潔，但終究鎖不住她的童貞。不過，我還是刻意壓抑了這股欲望。

「把孩子給我吧！你這樣只會把他弄得更清醒。」

「她到底是不是懷孕了呢？」我低聲再問了一次。

她在黑暗中站了起來，然後默不作聲地脫掉睡衣，並隨手往床邊的地上一扔。她定定凝視著我，片刻之後，她緩緩傾身壓在我身上，並且輕柔地舔著我的雙唇。

小胡立安以震天價響的哭聲迎接我，而且還頻頻穿插足以震破耳膜的尖叫聲。我把他抱在懷裡，聞了聞他的尿布之後，再次確定，這孩子又是沒來hetubook.com.com由的哭鬧，我這個新手父親，也只能盡力使出各種招數應付他了：對他輕聲細語一些毫無意義的蠢話，要不就是抱著他在房裡踩著詭異的舞步跳來跳去。就在這時候，我發現碧雅站在房門口注視著我，眼神裡盡是責備。

「小聲點兒！別把胡立安吵醒了。」

「吃虧的可是妳自己啊！」

「反正他也知道妳已經醒了嘛！」

科學研究證實，出生僅數月的小嬰兒已具備察覺的敏銳天分，每當父母好不容易才入眠的深夜時刻，他非得號啕大哭不可，就是不讓父母入睡超過三十分鐘。

「我最近一直在想一件事。」她說。

「我想，這樣對你們也好。」她繼續說道。「你父親已經不適合長時間工作了，而且，我有話直說，你聽了可別不高興，但是，我真的覺得自己招呼客人的工夫，比你和費爾明都高明多了，尤其是費爾明，我看他最近甚至嚇跑了不少顧客呢！」

「妳要去哪兒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