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冬天
第十一章
「野蠻人,」愛莉小聲說,「豬。」
愛莉一臉邪惡。她的眼神冰冷,她被施了魔咒,所有善良的一面都被凍結了。
我們走到對面,免得太靠近他。
「他在哪兒?」他口齒不清地說,「我那個笨兒子呢?」
我們穿過小巷,匆匆離開。
我緊緊握住菊石化石。
「我……我……」
然後她嬌笑著,在冰凍的雪上舞著,踢起一陣陣白花花的雪霧。
「還有,你猜,」她繼續說,「猜誰進來了。他不但笑,而且對我擠眼。杜布斯!鐵石心腸的杜布斯!」她又手舞足蹈m•hetubook•com•com,「我要成為明星了!」她說,「我要!我要!我要成為明星了!」
「他們來了,」他口齒不清地說,「他們來了。哈!」
他張開下巴,大聲咆哮,抹一抹嘴,「我說,他在哪兒?」
「讓開。」她說。
他在冰上歪歪倒倒地一滑,勉強站穩腳跟後,往我們這邊看。
我們走了幾步,在他數英尺以外的地方站住。
「好棒呀,她選了我。想到要演,就……天哪,基特!」
「太好了,」我說,「妳一定會演得很好。」
「嗄?https://www.hetubook.com.com嗄?他在哪兒?」
她咂舌頭。「替我問候他。」接著她咕噥說,「噁,瞧,你瞧他。」
「現在,」她說,「不知道我能不能找到我想要的人選。我要的是能夠真正表現邪惡的人,能夠看進你的眼睛,就讓你的心涼到底的人,能夠很善良,但轉眼間又變成很邪惡的人。」
「謝謝你,華特森先生,也許你願意當我的經紀人。」
全班都笑起來。
「讓路!讓他們過去!」
我將她拉起來,繼續走。
「誰來飾演這個角色?」
我們回www.hetubook.com.com頭,看見他踉踉蹌蹌,揮舞著拳頭。
「是的,」她說,「讓開,你這個無賴。」
她伸出兩隻魔爪,躡手躡腳靠近我。
她打了個寒顫,「剛才是在表演,基特。」
我們停下腳步。
那是艾司庫的父親,正靠著圍牆。他轉頭過來看見我們,眼中布滿紅色的血絲,醉醺醺地張大著嘴笑。
「走吧,」我說,「快走。」
我搖頭,「妳真勇敢。」我說。
說著,她故意腳下一滑,仰天八叉躺在雪地上,高興地笑著。
「看什麼看?」他大吼,「嗄?嗄?看什麼看?」
和*圖*書「啊哈!小姐說讓開。」
「愛莉.基南!」
他用力揮動手臂。
「爺爺好嗎?」她說。
他腳下一個踉蹌,抓住圍牆,口中吐出一連串髒話。
「天哪,基特,」愛莉說,「走吧。」
「我,」他說,「我,你們看什麼看?」
我們一起笑,往前走。
本寧.布希笑說:「愛莉.基南,很好,還有誰?」
愛莉又嬌聲笑。
她看著,笑著。
他深吸一口氣,靠近我們,我們往後退。他腳下一滑,努力保持平衡後,怒視我們。
她越靠越近,越靠越近,臉上帶著邪惡的笑。
「最近還好,但總和圖書會再犯。沒辦法。」
「瞧瞧他,」她說,「天哪,基特,瞧他那副德行。」
「他要是有知覺的話,就該永遠離開。」愛莉說,「我說,讓開。」
「惡魔來抓善良的基特了。」她嘶嘶地說,「冰雪凍結了她的心,冷冽的寒風凍結了她的靈魂。摸摸我的手指頭,冷冰冰的。摸摸我的臉,像雪一樣寒冷。看我的眼睛,那裡有的是寒冰。」
「唉呀,基特,」她說,「太棒了!我愛死了!我愛死了!」
她一整個下午都在排練,他們要演出本寧.布希版本的「雪后」。開始籌備那天,本寧.布希含笑注視全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