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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身一人

作者:麗莎.嘉德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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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不,」考普萊說,「不是他,是她。」
巴比沒說話。
「誰?」
「我沒說過我酗酒。」
「今天下午我們跟蘇珊聊過。」
「我們會逮到她,」考普萊說。
他們又在引誘他了,但他還是忍不住問,「什麼監視器?」
「有期限嗎?」巴比反擊,「我猜猜看,明天下午五點。」
「或許兩者皆是,」考普萊輕鬆地說。
但是突然間,他想起了什麼。「你們小隊最常接到的電話是哪種?搶銀行、挾持人質還是罪犯逃獄?」
巴比嘆口氣,他現在開始煩了,這不是好事。「你在工作上從來沒有心情不好的時候?」他惱怒地問卡塞拉,「從來沒說過會後悔的話?」
巴比張嘴想反駁,但是他恍然大悟,心中有了整套假設。他閉嘴等著考普萊說完。
「每個人都會問我的工作,」巴比平靜地說,「大家沒什麼機會見到警方狙擊手,尤其在那種社交圈子。」
他走進廚房,自己拿了罐可樂,回到客廳也懶得問他們要不要喝什麼。他拉出一張餐桌木椅坐下來。稍後,D.D.冷淡地瞄他一眼,然後動手收拾披薩盒直到三個人可以坐在他的舊沙發上,他們立刻下陷了四吋,巴比用可樂罐擋住他的竊笑。
考普萊不肯走。「這是很嚴肅的事——」
巴比回到家時,有三個人在門外等他。他還以為今天已經過得夠精采了呢。
「還沒,但是我們會找到。監視器是她的第一個錯誤。」
「這麼長的時間,這麼多的場合,從來沒見過凱薩琳或吉米.葛濃似乎很奇怪。」
「艾布蘭小姐,」巴比強調語氣說,「是非常美麗又有才藝的女人,我不在乎別的男人怎麼看她。」
「道奇警員,他們必須被你看見。你必須看得見吉米,他從來沒用過槍,卻突然拿槍威脅妻兒。當然,最大的疑問是他為什麼要那樣,而且什麼理由——或人物——把槍放到他手上。這種事情凱薩琳絕對不能被我們看到,她和*圖*書不希望被家裡監視器拍到。所以她要想辦法。她把控制面板的時鐘調快兩小時,噹,她的工作完成了,攝影機以為是午夜,自動關機。我承認她很聰明,但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凱薩琳.葛濃。我們知道她用某種方式在幕後主導。」
「最後一件事,」考普萊停在門口說,「昨晚十點到凌晨一點之間你在哪裡?」
「瑪莉.岡薩雷茲,是個老女人,很有經驗,為葛濃夫婦工作了三年。你知道她為什麼被開除嗎?」
巴比聳聳肩,「就算有,也沒留下印象。」
「我們知道你有喝酒習慣,」考普萊追問。
「凱薩琳.葛濃沒有一樣贏過蘇珊,」巴比真心誠意地說,至少他自認是誠心的。
「可是你們剛剛說她無法——」
「蘇珊.艾布蘭,這是她的名字,對吧?在樂團裡拉大提琴。」
「得了,十年來滴酒不沾……」
巴比緊張起來,他心念飛轉,暗覺不妙。「不知道,」他謹慎地說。
「精確地說,是裝了屎的尿布,有六個月的時間,每塊尿布都直接送進冰箱。還有飲食規定——他不准吃的、可以吃的東西清單。加上奇怪的礦物、草藥、補給品跟藥物。我跟你說,道奇警員,我入行十五年了,從來沒見過這種事。毫無疑問,凱薩琳.葛濃在虐待她兒子。」
「當然是去殺東尼.洛可囉。」
巴比已經嗤之以鼻。「有誰看過我跟凱薩琳.葛濃獨處,有誰看過我跟吉米.葛濃講話?你找不到,因為沒有就是沒有,因為我真的不記得他們這對夫妻,星期四晚上我射殺吉米.葛濃,純粹是因為他拿槍指著他老婆。殺人是為了救人,你們沒人看過狙擊手的準則嗎?」
「她說你最近似乎很疏遠,心不在焉。」
「霹靂小組也管這種事?」
「她安排我殺她老公?靠警方狙擊手謀殺?少來了……」
「他們經常參加音樂會。」
巴比低下頭。該死,此刻他並www.hetubook.com.com不想記起這種事。
「葛濃夫婦一定會讓人留下印象,」卡塞拉說。
結果他突然打斷對話,編了個爛藉口帶蘇珊離開。後來,他們對吉米的明顯表現搖頭,感覺看到另一對顯然比較光鮮、比較成功又比較糟糕的夫婦時有種隱約的道德優越感。
「真的?」
巴比強迫自己的目光離開卡塞拉。「是嗎?」
「主臥室的,」D.D.說,「星期四晚上關掉了。根據保全公司說法,那是不可能的。」
「嫉妒嗎?」卡塞拉調查員開口。
「你知道吉米跟凱薩琳夫婦是波士頓交響樂團的大金主嗎?」
「如果當事人有武裝,那就歸我們管。這叫做家戶挾持,家族成員被視同人質,我們會非常嚴肅處理,尤其有人聽到槍聲的話。」
「混蛋,我在睡覺。多謝你在我自己家裡羞辱我啊。滾吧。」
「你不是應該上教堂嗎?」他打開門鎖時問助理檢察官瑞克.考普萊,然後舉起一隻手,「等等,我知道:你的靈魂已經賣給魔鬼了。」
「那很好啊。」
「華倫警探,」考普萊輕鬆地說,「你何不告訴道奇警員我們從蘇珊.艾布蘭那裡還聽說了什麼?」
「主臥室裡的監視器設定在午夜關機,但是,它神奇地在十點鐘就關掉了。凱薩琳跟我們說是控制面板搞亂了時間設定。但是我們問過保全公司,星期二吉米提出離婚申請時,直接聯絡過保全公司,他說他家裡有個狀況——他希望不用手動設定監視器的方式監看房間的狀況,所以保全公司重設了整個系統,給了他新的密碼,至於星期二,控制面板正常得很,更重要的是,唯一能改變設定的人是吉米.葛濃。」
「呃,」考普萊的下巴差點頂到膝蓋,但還是努力裝出權威的口氣,「我們需要追蹤一些關於星期四晚上的問題。」
巴比不太想招呼他們。他在乎的是,他不希望這些人在他家裡待得太舒服。
「蘇hetubook.com.com珊.艾布蘭對你們的關係有點擔憂,」D.D.小聲說。
巴比沒有上鉤,反而喝完他的可樂,把罐子放在桌上,身體前傾手肘撐在大腿上。「艾布蘭小姐有沒有提到這次所謂的會面持續了多久?」
「她餵納森吃零食。她的鮪魚三明治。那孩子——對了,他的體重不足二十磅——餓了,所以瑪莉分給他一點三明治,納森狼吞虎嚥吃掉半個,隔天凱薩琳就開除了瑪莉,除了保姆之外沒有人可以餵納森吃東西,即使他很餓。」
「我們會逮到她,」考普萊又說,「你知道凱薩琳不是那種揹黑鍋的女人。只要苗頭不對,她就會淚流成河。道奇警員,你絕對不會想要看這種場面。」
考普萊走進巴比的客廳中央三十秒後,在介紹時提供了答案:卡塞拉調查員。空間很小,家具都擠在一起,現在還堆了各種外帶食物的空盒跟大量紙巾。三人看看四周,沒人確定該坐哪裡。
「你有證據嗎?」
「幾分鐘,」D.D.說。
「請吧,」巴比等考普萊開頭,讓巴比一再複述他的說法,看有什麼細節能挑出來陷害巴比。但是,考普萊的第一個問題令他驚訝。
「才不,這裡多半是家暴事件。喝醉的男人發飆,然後開始威脅自己家人。」
那是狂歡節派對,所有樂團的金主戴著精緻的羽毛面具飄來飄去。吉米跟凱薩琳過來稱讚蘇珊的表現。凱薩琳的黑髮盤在頭頂上,穿著貼身的金色洋裝,戴著異國風情的孔雀面具。乍看之下,巴比對那套華服有種本能的反應。然後他忙著注意吉米用眼光吞噬蘇珊,根本沒注意凱薩琳。
D.D.深吸一口氣。這時巴比想,他已經知道接下來的發展了。現在他想起了別的事——他跟D.D.最後為什麼分手。因為對雙方來說,永遠是工作優先。
「你跟她去過很多場合,」考普萊說。
「那我希望她能直接來問我。」
「是喔。所以我們想一想,在我的正和圖書職工作中,或許每次值班會見到十五個陌生人,所以每個月二十次值班,是多少個人?每個月三百人?在九個月過程中,也就有機會看到兩千七百個不同的名字跟臉孔?我不記得在上流社會活動中兩個只交談過幾分鐘的人,老實說在場的每個人都跟我不熟,那有什麼奇怪?」
「幹這種工作就是這樣。」
「髒尿布?」
巴比此時喝了一大口可樂,他真希望這是啤酒。
「據艾布蘭小姐說,事後你說過你不喜歡吉米看她的樣子。」
「只有一夜。」
「我想酗酒者只需要一夜。」
「我們正在清查其他的保姆,」考普萊輕描淡寫地說,「到目前為止,一大串怪異又骯髒的故事。凱薩琳經常長時間消失,但她一出現納森就生病了,還有她要求把髒尿布冰在冰箱裡——」
「少來,考普萊。我射殺吉米.葛濃是因為嫉妒他覬覦我女朋友,或是因為我在上他老婆?都已經問了三天,你還想不出更好的理由。」
「所以他關掉了主臥室的監視器?」
考普萊對巴比的冷笑話皺眉,跟著巴比走進他的一樓住家。考普萊背後是D.D.華倫,謹慎地不看巴比的眼睛,再後面是地檢署的調查員,巴比隱約記得這人在星期五早上接受初次訊問時在場。他記不得此人的名字了。
「凱薩琳.葛濃是個美女。」
「這是我的生活,」巴比說完用力甩門。
「募款餐會,雞尾酒會,葛濃夫婦在那個圈子裡非常活躍。」
「很難記清楚那些有錢的混蛋?」卡塞拉調查員面無表情地問。
「是對你的女友很好。」考普萊糾正說。
「她懷疑你是不是有外遇。」
「艾布蘭小姐記得你八九個月前在活動中見過葛濃夫婦。尤其是凱薩琳,她問了你很多關於霹靂小組工作的問題。」
「對,呃,那就這樣吧。明天我會打給你,」巴比示意他們起身,離開他的舊沙發,送他們出門。D.D.不解地看著他,而他不敢看她眼睛。
「所和*圖*書以你才不高興吉米注意她?」考普萊說,「吉米有錢又長得帥,老實說吧——他比較接近她喜歡的型。」
考普萊對他皺眉。「既然你提起了——」
「我不懂,」巴比老實說,終於停下來摸摸後頸。
考普萊改變話題,「道奇警員,你是想幫她嗎?你只是在雞尾酒會上打情罵俏,吹噓自己的工作,想要讓自己有點面子?或者不只如此?只需後來見幾次面,或許這整件事是你的主意。」
「沒錯。我敢打賭她自己也不知道,直到星期四晚上十點,她的計畫開始執行。我敢說她站在控制面板前面十分鐘,想要弄清楚為何無法重設系統,她越來越著急。因為她必須在臥室裡,而理由你應該最清楚。」
「我很愛惜身體。我照顧它,它也不會虧待我。」他看著助理檢察官鬆垮的肚子,「改天你也該試試看。」
考普萊眼露算計的光芒。「你知道嗎,葛濃夫婦曾經有個管家。」
「我不知道他們有管家,顯然我不會知道她為何被開除。」
巴比再也忍不住了,他看看D.D.,她不止避開他的目光,還刻意盯著地毯上的一個破洞。
「我再說最後一次,我不記得跟她講過話!」巴比沮喪地搖頭,真是受夠了。他腦中根本想不起來任何音樂會。老實說,那些活動真無聊。他只是心不在焉地出席,到處微笑握手,倒數計時直到一切結束可以回家,脫掉企鵝裝,把蘇珊送上床。
「什麼——」
「我們交往了兩年。」
「真的?」考普萊說,「因為蘇珊記得他們兩個,她說跟他們見過好幾次面,聽起來葛濃夫婦似乎是古典音樂的粉絲。」
「我們交往過。」
巴比沒說話,但心思又開始迅速運轉。
他厭惡地中斷,站起身來,再也不在乎顯得多激動,開始踱步。
「也可能我真的不記得見過葛濃夫婦,或許我出席那些活動只是為了支持我女朋友。或許我除了記住見過的每個陌生人,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是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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