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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師

作者:符傲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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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四十一

第二部

四十一

鍾愛和柔情的巨浪使我下定決心,明天我要把真實情況告訴她,不是懺悔,而是讓她知道實情,我的病不是像梅毒那樣可以治好的,而是更嚴重更可怕的病,是先天的性亂|交。一個人剛從睡夢中醒來,尚未完全清醒,有時會有這種衝動,想出一些令人吃驚的行動計畫來。我俯身站在她身旁,幾乎觸摸到她,差一點就要掀開毛毯,壓到她身上,進入她的肉體,和她做|愛,滿足她的要求,可是我沒有這樣做。我輕輕地把她裸|露的乳|房蓋上,拿起另外一些毛毯,到另一張床上去睡。
「這樣做太不公平了。」
我又坐回到床上。她脫下毛背心,頭一甩,把頭髮放下來。此刻,我想像著朱莉置身在這種情境之中,但這是永遠不可能的。我盡量以平和的聲音說話。
我們一動身下山,疲勞幾乎立即向我們襲來。艾莉森在她的左腳跟上發現了一個水泡,那是新鞋磨出來的。我們試圖臨時湊合包紮一下,結果浪費了十分鐘,陽光迅速消失了。黑夜突然降臨,彷彿布幕落下來,伴隨而來的是風。天空依然明朗,星星十分明亮,但是我們不知在何處下錯了一個石坡,結果在我認為能找到歇息處的地方卻迷路了。步履維艱,看不清該往哪裡下腳,頭腦也越來越糊塗了,只知道傻乎乎地往前走,結果走進一個巨大的火山凹地,與赤|裸的月球景觀頗為相似。周圍淨是留有雪痕的懸崖峭壁,狂風呼嘯。狼群隨時可能出現,絕不再是平時閒談中輕鬆提及的趣事。
艾莉森心裡一定比我害怕得多,同時可能覺得比我更冷。到了凹地中央,情況已經很清楚,除非走回頭路,否則根本出不去。我們在一塊巨石的背風處休息了幾分鐘。為了取暖,我緊緊地抱住她。她躺在我懷裡,和-圖-書頭鑽進了我的羊毛套衫。我們緊緊抱在一起,但與性毫無關係。在那十分奇特的環境中,我抱著她,全身直發抖,與熱得令人喘不過氣來的雅典夜晚,距離足有百萬年百萬哩之遙。我覺得……抱著她沒有什麼特殊含義,的確沒有什麼特殊含義。我對自己說,這時候不管抱著什麼人感覺都一樣。我舉目遠眺,覺得眼前的嚴酷環境和我的生活道路十分相似,我突然想起趕騾人早些時候說過的話:狼從不單獨出擊,總是成群發動進攻。單槍匹馬的狼純屬神話。
「我必須如此。我大部分時間都在狹小的機艙裡奴隸般地工作。」她站立著,一隻手放在屁股上。一分鐘的靜默。我想起了以前羅素廣場的那個家。「我們看過的沙特那齣戲叫什麼?」
「這裡讓我覺得更像個『密室』。」
「對不起,我太女人氣了。」我從她的聲音裡聽出了一絲嘲諷,但是我看不清她的臉。她開始攪動爐子上的巧克力。
我們開始吃飯。用橄欖油炸出來的乾麵包和往常一樣乏味,熱巧克力湯和沙丁魚也並不合適,但是我們肚子實在太餓,顧不上這一些了。最後,我們坐了下來——我也悄悄地坐在地板上——吃飽喝足了,把背靠在床沿上吸菸,給屋裡又增添了一些煙霧。我們倆都不說話,都在等待。我覺得自己像個初次和女孩子在一起的男孩,現在到了決定是到此為止還是繼續往前走的時刻,嚇得不敢採取任何行動。她赤|裸的雙肩小而圓,很細嫩。掖在胳肢窩下的毛毯一端鬆開了,我可以看到她乳|房的頂部。
「別犯傻。」一陣狂風撞在鐵皮屋頂上,門也被吹了個半開。
她走到我身邊,出於空和*圖*書姐的職業習慣,微笑著彎下腰往下看我。「晚餐之前喝點什麼呀,先生?」她把平底鍋送到了我鼻子底下,既嘲弄她自己,也嘲弄我的嚴肅。我咧嘴笑,但她不是對我咧嘴,她給了我一個最溫柔的微笑。我接過平底鍋。她走到小屋另一端的雙層床旁,開始解襯衣鈕釦。
「好。」她面帶倦容地一笑。
「因為氣氛很浪漫。」
我看錶,從這裡攀上頂峰用了一個半小時,返回原處則用了三個多小時。
我強迫艾莉森站起來,兩人開始跌跌撞撞地往回走。順著朝西的一條山脊走,經過另一個山口和一個山坡,遠方的黑色林海依稀可辨。上山時我曾注意到一座凸岩狀的小山,此時我們終於看見了它在天邊的輪廓。歇宿點就在小山的另一面。艾莉森似乎對什麼都不在意了,我緊緊抓住她的手,死拉硬拽地拖著她往前走,一路上嚇唬她,求她哄她,只要能讓她往前走,無所不用其極。二十分鐘後,我們終於看到了黑色方塊狀的歇宿點隱伏在小峽谷裡。
艾莉森低聲細語地說著,變動自己的體|位,咬我,在我身上搖過來搖過去,她把這種愛撫方式稱為激|情愛撫。她知道我喜歡,所有的男人都喜歡。她是我的情婦,也是我的奴隸。
「『密室』。」
「脫衣服。」
「你的皮膚真黑、真漂亮。」她的雙手從我的腰往上撫摸,摸到肩膀、脖子、嘴唇,逗著我玩,仔細對我進行觀察,像一個孩子在玩一件新玩具。她跪著吻我的頸側,她的乳|頭觸到了我的皮膚。
她抬起頭來反盯了我一眼。「只是不後悔嗎?」
我不再看她。幾秒鐘後,她已經站在我身邊,用一條毛毯當作圍裙一樣裹住自己。她一聲不吭地坐在地板上另一條摺疊的毛毯上,很https://m.hetubook.com•com謹慎地距我兩呎左右,然後就在她轉過身來取食物的時候,毛毯在她的腿部裂開了一道縫。她回過頭去,重新把毛毯整理好。但是在我的思想深處,那個小小的普理阿普斯舉起了雙手,他身上的另一個器官也隨之勃起,肆無忌憚地看著她。
「不。」
「現在我要去取些水。」
「艾莉森,這不行。」但是她跪下來,動手脫我的衣服。「可憐的小男孩。」
我說:「如果……我永遠無法寬恕自己。」
「我突然想起我是當空姐的。飛機失事時,我們是生命和靈魂。」她拿起那一小桶水,開始把水澆在平底鍋上。她蹲下來的時候,我可以看到她腳後跟上紅腫的痛處。「你後悔嗎?」
但是五分鐘後我從小溪回來時,她正小心翼翼地往爐門裡添木頭。她在床鋪和爐子之間的地板上鋪上了一條紅毛毯,光著腳在上面走。在一張下層的床鋪上,她擺好了我們要吃的東西,有麵包、巧克力、沙丁魚、橘子,她甚至還找出了一只平底鍋。「艾莉森,我命令妳到床上去。」
「妳看起來很好,還是妳原來的樣子。」
她坐在我的雙腿上,解開我的襯衫釦子,把襯衫扯開。我閉上眼睛,任她把我的胸脯袒露出來。
「單憑幾次試驗陰性,並不能說明——」
「只要風颳不進來。」她神秘地對我笑,兩眼向下看著平底鍋。「妳為什麼笑?」
她一直背對著我。「只有在密室裡,每次疲勞的時候,我就想做|愛。」我吸了一口氣。她溫柔地說,「再冒一次險吧。」
我摸黑進去,讓艾莉森坐在一張床上。然後我畫了一根火柴,找到了燈,想把它點上。可是沒有燈心,也沒有油。我轉身找到爐子,和*圖*書謝天謝地,裡面還有些乾柴。我把能找到的紙——艾莉森的一本企鵝叢書小說,我們買來的食品的包裝紙——全都撕碎。我把碎紙點著,開始禱告。開始是碎紙燃燒冒出來的煙,接著煙裡有了樹脂的氣味,終於點燃了。幾分鐘後,小屋裡開始充滿了搖曳的紅光和深褐色的陰影,更加令人高興的是,屋裡暖和起來了。我提起一個桶子。艾莉森抬起頭來。
長時間的靜默越來越令人尷尬,起碼對我來說是如此。它成了一種耐力考驗,看誰先忍不住開口打破它。她把一隻手放在我們中間的毛毯上,意思是要讓我伸手去摸。我開始感到是她在駕馭全局,操縱一切,讓我進入窘迫境地。在沉默中,佔據主動地位的顯然是她,而不是我。同樣明顯的是我需要她,倒不一定是要艾莉森,但她畢竟是個女孩,此時只要在我身邊任何一個女孩都可以。後來,我把菸頭扔進爐子,仰臥在床上,閉上眼睛,似乎我累極了,最需要的是睡覺。我用這種方式來阻止艾莉森咄咄逼人的態勢,但是突然間,我聽到她有動靜,於是又趕緊睜開眼睛。這時,她已赤|裸裸地站在我身邊,毛毯早已扔到背後去了。
我還記得我們雙雙躺在床上的情形,粗糙的草墊,粗糙的毛毯,她抱住我一陣子,有一次我來不及躲閃讓她吻了我的嘴,她轉動身子,用她的手引導我的手去撫摸她濕潤的乳|房,光滑的小肚子,她的頭髮散發出用水或雨水洗過的淡淡氣味。很快,在幾秒鐘之內,來不及做什麼分析,我就睡著了。
我用一塊滑雪板把門頂住,從門口回過頭來看她。她正用樹枝攪動逐漸熔化的巧克力。為了避開熱氣,她側著身站著,注視著我,一張張紅的臉,兩眼繞著髒兮兮的四壁滴溜溜轉。「挺浪漫,是不是?」
和_圖_書「我應該鑽到毛毯底下去。」她點頭說道。
她從平底鍋裡拿起一團深棕色的東西。「我看這好吃的東西準備好了,皇后水準的消費。」
「別說了,還在撒謊。」她把我的衣服剝了個精光,然後抓住我的手摸遍她的全身,讓我重溫過去的一切,柔軟的皮膚,小小的曲線,苗條的身材,赤身裸體對她來說向來是很自然的事情。她用雙手撫摸我的時候,我的感覺是跟一個妓|女在一起。她的手同妓|女一樣嫻熟,只是尋歡作樂而已……在她給我的歡愉面前,我顯得無能為力。過了一會兒,她躺在我身上,頭貼在我的胸脯上。又是一段長時間的沉默。火爐嗶嗶剝剝地響,把我們的腿都烤得有點溫熱了。我輕輕撫摸著她的背部、她的頭髮、她的細脖子,沉浸在肉體的快|感之中。我想像著,如果我和朱莉以同樣的姿勢躺在一起,一定更撩人心弦,一定更富激|情。有新鮮感,不覺得累,全身發熱,有點冒汗……淫|盪的話語,極其熱烈,神秘,無限激|情。
「怎麼說?」
「妳在幹什麼?」
她說:「幸好沒有碰上風暴。」
「我很高興。」她聽了很滿意,把注意力又集中到平底鍋上去,往裡面加水,動手把巧克力弄碎。我坐在床沿上,脫下鞋襪。我想盡量自然些,可是不能,她也做不到。小小的房間,暖洋洋的,只有我們兩個人,天氣很冷,周圍一片荒涼。
夜裡我醒來過一次,起來喝了些桶裡的水。很遲才升上來的月亮,此時透過舊彈孔射進來一些小光束。我回到床邊,俯身看艾莉森。她的毛毯掀開了一點,那皮膚在餘火未盡的爐火映照下呈暗紅色,一隻乳|房裸|露在外面,稍微有點下陷,嘴半開著,發出輕微的鼻息。既年輕又古老,既清白又敗壞。每個女人都是如此,所有女人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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