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牠在那年夏天正好懷孕。」
「特別是對公牛來說。」
從這裡，研究者認為人類祖先持續與黑猩猩交配直到五百四十萬年前，當這個分枝成為永久性之後才終止。這個新看法與過去大家公認的看法完全不同，過去認為物種一旦分離出去，雜交是「可忽略的影響」。但是根據哈佛大學的大衛．賴克博士的說法雜交在別的物種很少看到「主要是因為我們沒有去找」
「沒有，沒有。」秘書說：「我們只是找不到一些文件，而巴勒米諾博士對紀錄的要求很嚴。當你在靈長類研究中心做研究時，有沒有用到一隻名叫瑪莉的母黑猩猩？她的實驗室代號是F-402。」
「是的。」
「我想是吧，請問問這些問題是為什麼？」
「是的，我記得隔離檢疫，他們把黑猩猩送到全國各地的動物中心去。」
哈佛和麻省理工學院的研究者下結論說，人類和黑猩猩的分枝比過去以為的更近。基因研究者很早就知道猿類和人類來自共同的祖先，大約在一千八百萬年前就在地球上行走了。長臂猿最早分枝出來，大約在一千六百萬年前；紅毛猩猩大約在一千二百萬年前分枝出去，大猩猩在一千萬年前；黑猩猩和人類是最晚分枝出去的，大約在九百萬年前。
「不可能，這隻猩猩很大，兩歲或三歲左右。」
這個混蛋，平常都是他太太送孩子去上學的。
「炒蛋。」
「你難道不能想像那些可憐的老鼠，身https://www.hetubook.com.com上拖著公牛巨大的睪丸到處走的情形嗎？」
「不是的，親愛的，這報導是說有些人在蘇門答臘的叢林裡看到一隻會說話的猩猩。」
但——萬一不是呢？
「他們說這隻猩猩會說荷蘭話。」
「叫孩子來吃，好嗎？」她說：「早餐差不多好了。」
「你是說牠拿到超速的罰單嗎？」她的太太說。她一邊做早餐，一邊看著電視。
「是的。」
「亨利，這種技術非常困難，我們離製造出一隻基因改造的猩猩還遠得很，你知道的。」
亨利的確是個緊張兮兮的人，他講話時手甚至還會發抖，尤其是興奮的時候。他有點孩子氣，總是跌跌撞撞的，在實驗室撞倒東西。他有很容易緊張的胃，他總是在擔心。
「不是啦，」哈金斯說：「他們是說『看到』，是Ｓ開頭的sighted（看到），不是Ｃ開頭的cited（開罰單）。」
「你知道，我真的不記得了。」亨利說：「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我用過好幾隻黑猩猩，我不記得哪幾隻了。」
「炒蛋還是煎蛋？」他太太問。
然而，二〇〇一年人類基因體解碼後，遺傳學家發現人類和黑猩猩在基因上只有百分之一五的差異——總共大約五百個基因，這比過去認為的少了很多。到二〇〇三年，科學家開始找出人類和黑猩猩究竟有哪些基因不同，現在知道許多結構蛋白質——的包括紅血球、細胞色素C蛋白質——黑猩猩與人類是相同的。假如物種在九百萬年前就分家了，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相似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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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猩猩被人看到？表示猩猩可以看了嗎？」他太太是高中英文老師，她喜歡開這種玩笑。
「四年前，你有來國家衛生院做過六個月的短期進修嗎？」
「反正這個報導就是這麼說的。」
「是有兩頭蛇呀！」
「查理，」亨利說：「你聽到新聞了嗎？」
人類和黑猩猩雜交直至最近
「你這樣想嗎？嗯，……小甜甜布蘭妮不離婚了，那我放心了。她可能又懷孕了，從照片上看來她應該是。高貴辣妹穿了件很漂亮的綠洋裝去一個嘉年華會。史汀說他可以連續八小時性|交不必中斷。」
「謝謝你，康多博士，噢，我可以順便確認一下你的地址嗎？我手邊的紀錄是加州，拉荷亞市馬白利麥迪遜街三百四十八號，這是正確的嗎？」
「所以這一定是假的。」
「出了什麼問題嗎？」亨利問，他明顯的感覺一定是出了什麼事。
哈佛遺傳學家認為，人類和黑猩猩在分家後還繼續交配。這種不同物種交配的雜交將演化壓力加諸Ｘ染色體上，使它比一般的染色體改變得更快，研究者發現人類基因體中最新的基因是在Ｘ染色體上。
「謝謝你，康多和圖書博士。」
「我看不出這有什麼好笑的！」
查理．哈金斯嘆了一口氣：「在荷蘭做這項研究是不合法的。」
亨利．康多在實驗室中走來走去，望著窗外。他深吸了一口氣，當然他知道查理是對的，這個故事一定是假的。
「你有在馬利蘭州靈長類實驗中心做過實驗嗎？」
「我是在替巴勒米諾博士整理一些文件，填補一些資料。」
「亨利，」查理發火了：「那是電視，這個新聞後面緊跟著就是兩頭蛇的報導，不要被八卦沖昏了頭。」
「你在五月來到國家衛生院時，曾經接受傳染病檢驗，因為你要做的是靈長類的研究嗎？」
哈佛大學的研究者提醒大家，這種人和黑猩猩的雜交，在現代是不可能的。他們指出，媒體報導的人和猩猩雜交的「人猩」（humanzees）絕對會證明是假的。
這是所有的談話內容，在當時，亨利想到的是巴勒米諾是個詭計多端的傢伙，你永遠不曉得他在策畫什麼。
「胡說八道。」
至少，這是他確定他所知道的部分。
「牠可能是烏頓布利克團隊的那隻。」康多說。
羅勃．巴勒米諾是國家衛生院基因部門的老闆，當亨利四年前去國家衛生院時，他還不是主任，但現在是了，他對亨利或查理並沒有特別友善。
亨利在國家衛生院ｗｗｗ.ｈetｕbｏｏｋ.coｍ•cｏm的研究與自閉症的基因有關，他去靈長類研究中心是因為想知道哪些基因與人類和猩猩的溝通能力差別相關。他用黑猩猩的胚胎做了一些實驗，但才剛開始腦炎就流行起來了，所以他其實沒有做到什麼。他最後是回到國家衛生院的總部貝什斯達市，在實驗室中耗掉他六個月的進修期。
亨利感到一陣寒意。
一個星期前國家衛生院的一個秘書打電話來指名找亨利．康多博士，當他接起電話時，對方問：「你是亨利．康多博士嗎？」
「是的。」亨利說。他們給他做了一大堆的檢驗，從愛滋病的ＨＩＶ到肝炎到流行性感冒，他們抽了一大堆血，「我可以請問一下現在為什麼要查這些事嗎？」
「我要送孩子去上學了，以後再說。」查理把電話掛了。
「快來看，」查理．哈金斯說。他正在聖地牙哥家中的廚房裡看電視，電視切成靜音，但是他可以讀螢幕下面的文字，「電視報導說蘇門答臘發現會說話的猩猩。」
「好。」查理站起來，朝樓梯走去。當他走到客廳時，電話響起，是實驗室打來的。
放射線基因體公司的實驗室是在加州大學聖地牙哥校區的尤加利樹叢中，亨利．康多的手指頭不耐煩的在桌上敲著，他在等查理接起電話。電話響了三聲，這傢伙到哪裡去了？終於查理的聲音出現了，「喂？」
但是亨利無法告訴查理的是，他會這麼緊張真正的理由是一個星期前他接到一通電話，那些談話在當時似乎是沒有意義的。
「拜託！亨利，你知道這根本是無稽之談。」
「蘇門答臘的猩猩呀？我的天！ｗｗｗ.ｈｅtuｂｏｏk•com.coｍ」
「那又怎麼樣？有可能烏頓布利克在幾年前就這樣幹了。他的團隊進步神速，而且這些來自烏特勒支的傢伙全是騙子。」
「從五月到十月嗎？」
物種的分離並沒有終止性|交，研究者從基因遺傳學的研究中發現了頗具爭議性的結果
「我以為猩猩是不會說話的。」他太太說。
「是的，我有。」
「沒錯，這就是為什麼他們會去蘇門答臘做。」
但是，現在……蘇門答臘的靈長類……。
現在可就完全不同了。
「是的。」
「亨利，」查理說：「你是要告訴我，你看了電視上關於猩猩會說話的新聞，就真的相信了？」
這是他所知道的全部。
「很抱歉，我實在是記不得了。」
「我不知道，你聽到烏特勒支那邊昨天說了什麼嗎？他們從公牛身上取下幹細胞，在老鼠的睾丸上培養，我會說那也是很困難的事，我會說那是他媽的現在最流行的科技。」
「為什麼？」
他在躲避我。
「什麼新聞？」
亨利搖搖頭。
「那是胡說八道，不可信的。」查理說。
「還是不好笑……」
「那年夏天正好腦炎流行，大部分的黑猩猩都必須隔離檢疫，不是這樣嗎？」
「我是……」
隨便查理怎麼辯，但是科學家已經做出基因改造的猴子，這是事實。他們在好幾年前就這樣做了，當時有各種各樣的基因改造的哺乳類——狗、貓、所有的動物。那隻會說話的紅毛猩猩是隻基因改造的動物並不是不可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