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這只是一通市內電話。」
他把頭轉開：「所以你現在在唸大學了嗎？」
「是的，去年畢業的。」她打開她的皮包，在裡面翻找，除了口紅、車子鑰匙、iPod、化妝品袋之外，他注意到有好幾個彩虹顏色的保險套，當她在皮包裡翻找時，弄出唏唏嗦嗦的聲音。
「我想我可以。」他說。
「多好的舅舅，她一定非常感激你的捧場。但是你看起來好像不足以做任何女孩的舅舅。」
「琴酒？」
「嗯，當然。」他說，把手機給她。
他抬頭一看，一個亞洲女孩坐在他旁邊。他以前不曾看過她，但是她很可愛，可能是十八歲左右。
「我真的非常、非常抱歉，」她說：「但是我必須打電話給愛蜜麗的父母親，ｈttps://ｗww.hetuｂook.ｃｏm•com」——她對運動場上的女孩子點點頭——「我的電池沒電了，可以借用你的手機一下嗎？只要一分鐘。」
這是他放鬆的方式，布萊德．高登知道，但是要解釋給別人聽就很難了。一個單身漢在現今這個社會必須小心，這是為什麼當他坐在學校球場的露天看台時，總是帶著ＰＤＡ和手機。他假裝在送簡訊和講手機，好像一個忙碌的父親或叔叔。他並沒有每次都來，只是在足球季時每星期來個一兩次，當他沒有別的事情可做時。
「我是她朋友，凱莉。」她伸出手來，握他的手。
「不要，謝謝。」他說，很驚訝。
「中鋒。」她指著運動場另一邊的一個黑和-圖-書人女孩。
布萊德坐在他平常坐的位子上，約看台一半高的地方，偏向一邊，好像不希望他的公事電話打擾到別人。他對來加油的其他常客點點頭，裡面有祖父母和墨西哥裔的女傭。他拿出ＰＤＡ，把手機放在腿上，拿出ＰＤＡ的手寫筆在ＰＤＡ上輕點，假裝他太忙沒有時間去看那些女孩。
她很快地打電話，說現在是第三場，他們很快就可以來接她了。他假裝沒在聽，她把手機交還給他，她的手碰到他的，「嘿，謝謝你。」
「我以前不曾在比賽時看過你，」她說：「你常來嗎？」
他想，她多大了？但是他想不出什麼方法來問她的年齡。
在下午的陽光裡，女孩們穿著短褲跑步，加上護膝，真是可愛極和_圖_書了。這些七年級的女生，像小馬一樣的腿，剛剛開始發育的胸部，跑的時候還不會顫動。有些人發育得早，但是大多數還保持著孩子一樣的童真。這些不是女人，但已經不是女孩了。這是純真，至少有一陣子才會失去。
事情就是這麼開始的。
她把手伸出來，手指分開，「我剛剛才塗了指甲油，」她說：「你喜歡這個顏色嗎？」
他想，不要抱太大的希望，但事實上，他已經抱著很大的希望了。
「是……」
「沒問題。」
「不能如我所願地那麼常來，我必須工作，你知道的。」布萊德指向運動場：「哪一個女孩是愛蜜麗？」
「哦？你畢業了？」
「很高興認識你，布萊德和圖書，你來這裡是替誰加油？」
他們分別離開運動場，中間隔了好幾分鐘。布萊德先離開，坐在停車場的車裡等，望著她走向他。她穿著短褲，有蕾絲的上衣，好像你穿著睡覺的那一種，但現在的女孩都是這樣穿的。她巨大的提包掛在肩上，她點了一根煙，然後上車。她開的是一部黑色的福特野馬。她對他揮手。
「對不起。」
「呣，不要……」
「噢，我的外甥女今天看牙去了，」他說：「直到我到了運動場才知道她今天不在。」他聳聳肩。
「反正，所有的女生都塗指甲油。我的意思是，我在七年級時就塗指申油了，而且現在我已經畢業了。」
「布萊德。」他說。
「我的父和*圖*書母親很老，」凱莉說：「我出生時，爸爸已經五十歲了。」她望著球場，「我想這就是為什麼我喜歡年紀大的人。」
他微笑，不知為何，他覺得緊張。凱莉坐得靠他很近，她的大腿幾乎碰到他的，沒有人這麼靠近他過。
「喜歡，非常好看。」
「不客氣。」
「我發誓我會還你錢。」她說，仍然在微笑。
「我爸爸不喜歡我塗指甲油，他認為這會使我看起來太成熟，但是我認為這個顏色很美，熱愛，這是這種顏色的名字。」
他發動引擎，倒車，她跟著他。
「但是你可以買，對嗎？」她對他微笑。
「沒有，」她說：「我先休息一年。」她對他笑，「我的成績不太好，太喜歡玩了。」她拿出一小瓶塑膠瓶裝的橘子汁，「你要一些伏特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