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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危基當前

作者:麥克.克萊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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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十九

「正是。」
該死的拉夏!
「魏勒太太嗎?我是羅勃茲醫生,長堤紀念醫院的馬帝.羅勃茲醫生。」
馬帝嘆氣說:「去問警察,那不是我的工作。」
又一次的停頓。艾茉莉說:「你,嗯,你現在在做約翰的檢驗嗎?」
「但是它們是不正常的,馬帝。」
「親子關係鑑定有相當大的誤差,」瑪莉李說:「尤其是那種線上機構。我的檢驗室不會出錯,我們會檢驗所有的細胞組織,馬帝——只要你提供我女兒的口腔細胞就可以馬上做。」
「假如是這樣的話,」瑪莉李說:「我們可以檢測兒子和另一個女兒,但是你知道這些細胞檢驗要花時間,要好幾個星期。」
「不,我無從想像。」
「羅勃茲醫生,近來我們都會保存所有的東西,我們甚至保留嬰兒出生時腳後跟抽血的卡片,法律規定要檢驗苯酮尿症,我們連卡片都留下。我們保留臍帶血、保留胎盤,我們保留所有的東西——」
「我不知道你如何能決定是哪一個?」
馬帝.羅勃茲靠在椅背上往後仰,他對自己打這通電話的手腕非常滿意,真的非常滿意。目前還有一件事要做。
電話響了。「羅勃茲醫生嗎?我是珍妮。」
「我了解。」
他掛上電話,再度靠在椅子上往後仰。透過玻璃牆,他看到拉夏在洗刷解剖的不鏽鋼檯面,準備下一個解剖。拉夏洗得很乾淨,這點馬帝給他加分,這個傢伙很徹底,他注意到細節。
「是新的嗎?羅勃茲醫生?」
「你做了解剖。」她提醒他,繼續翻閱病歷。
馬帝在心中反覆思量。
「什麼樣的化學物質?」
「是的,或是第一次檢驗的錯誤。」馬帝說:「我們不知道女兒把樣本送到哪裡檢驗。」
馬帝心想,噢,天哪。
她聳聳肩:「毒性反應包括休克、低血壓和昏迷,都可能造成他的死亡。」
「有這個可能性,」馬帝說:「雖然不太可能。」
「……以及肝臟有顯著的乙醇去氫酶上升,表示車禍發生時血液中有高濃度酒精……」
「不客氣,羅勃茲醫生。」
和-圖-書「文件上說,你做了酒精檢測,得到的結果是負值。」
「嘸,」杭特說,噘起她的嘴唇:「我們重複了這個酒精檢驗,結果不是負值。」
「怎樣?」
「我們做了全套的毒物檢測,在五月十八日,星期天,早上三點三十七分,毒物測試還有其他九種檢測。」
這時馬帝.羅勃茲開始認真思考拉夏是否失職了。拉夏說,那天晚上骨頭銀行有緊急訂貨單,拉夏要出去,所以可能不想讓魏勒的屍體躺在冰櫃中四到六天,使不正常的毒物發現可以分析出來。
「不是,是舊的檢驗,毒物檢驗,八天以前,病人的名字是魏勒。」他唸了病歷號碼。
「是的,珍妮。」
「我不曉得可以這樣。」她說。
「怎麼個複雜法?」
「是的。」
「你有找到任何東西嗎?我的意思是,你找到你預期的東西了嗎?」
「我必須去查,」馬帝說:「以確定這些檢驗真的有做。」
「哦?」他說,控制他的聲音,心想:這是幹什麼?
他心想,為什麼她要這樣做?
瑪莉李打開魏勒的病例,上面蓋著「死亡」,她翻閱過去,「在這同時,我無法不懷疑你最初的解剖。」
「嘸,」她說:「你確定這些檢驗真的有做嗎?」
他只想到一個可能的解釋:魏勒太太要做親子鑑定,但不曉得屍體要運回醫院檢查。她從沒想到他們會從不同的器官取下細胞組織,她以為他們只是取血液樣本,然後把屍體放回地下,就可以回家了。多做點其他任何事似乎都使魏勒太太緊張。
「是的,羅勃茲醫生,」停頓一下,「一切都順利吧?」
「你可以決定不必再經歷一次。」
「當然。」
他走進辦公室,把門關上。他需要打電話給魏勒太太,這通電話很棘手,醫院會有打電話的日期和時間的記錄。所以,他為什麼要打電話給她呢?他皺起眉頭。
「有,我確定我們有,近來我們都會保留所有的細胞。」
「這正是我的想法。」她說和圖書
「你認為有人毒殺他嗎?」馬帝說。
「假如我說錯了請糾正我,」瑪莉李.杭特說:「魏勒先生的女兒做了死後的親子關係鑑定,這個檢驗顯示她與她父親沒有共享DNA;然而,他的寡婦堅稱魏勒先生是她女兒的父親,要求再做檢驗。你提供了我血液、胰臟、肝臟、腎臟和睪丸的組織,很顯然的你在尋找嵌合體。」
「聽著,」馬帝說:「這是單獨一部車車禍死亡,有證人可作證,這個人沒有酒醉,也沒有昏迷,他以九十哩的時速撞上陸橋。幾乎所有單一車輛的車禍都是自殺,你不會驚訝他們會先把氣囊關掉。」
「……最後,」瑪莉李說:「我們發現有利尿酸的痕跡。」
「噢,我了解了,你是說杭特醫生嗎?我很抱歉,我不知道是這樣。」
「謝謝你,珍妮。」
「我可以在我的螢幕上看到它的註冊號碼,」她說:「我們把冰凍的樣本放在B-7的冷凍庫中,月底便會送到醫院外的儲藏室去。」
該死。
「我想我們應該注意,」瑪莉李說:「因為根據醫院的檔案,死者的兒子在生物科技公司做事,他的太太在小兒科醫生診所做事,我假設兩者都可以拿到一些藥物。以目前的情況,我們不能確定魏勒先生不是被毒死的。」
瑪莉李.杭特是長堤紀念醫院基因檢驗室好賣弄學問的主任,她喜歡聽自己說話。馬帝.羅勃茲已經盡力使自己看起來像有興趣。瑪莉李很像四〇年代電影中的圖書館員,非常喜歡找別人的錯誤,她打電話給馬帝說她需要立刻見他。
「當然,我會叫人下去看,然後回你電話。」
這表示他沒到上面去改變醫院的資料庫來顯示一個不存在樣本的儲藏位置,要不是他做的,就是有別人幫他做。
「我會提到這個主要是我知道你要你先生越快安息越好。」
「車子應該檢查。」
「他的車子有仔細檢查嗎?」
「五樓檢驗室,我是珍妮。」
馬帝一聽就微笑起來。她不是問親子鑑定,她在擔心他們可能會找到別的東西。「嗯,事實上,魏勒太太……」
「我們對所有交通事故死亡hetubook.com.com者都做酒精檢測,這是例行公事。」
馬帝心想,我敢打賭你是。「當然,假如你知道會有調查,你就不會允許屍體火化,當然我也絕對不會建議你火化。但是你可以自己決定火化,因為你個人的原因。假如你很快就決定這麼做——今天晚一點時,那麼這就像那些不幸事情中的一件而已,屍體在調查決定之前被火化掉了。」
「我想我剛剛話說得太快了,魏勒的樣本是三十毫升的靜脈血,冰凍。但是它不在B-7,好像是被誤放了。我現在去找它,假如找到了,我會立刻讓你知道。還有別的吩咐嗎?」
「我很抱歉,」馬帝說:「但是這個跟親子關係鑑定法律訴訟有關,請你勞駕親自去看一下這個樣本是不是在它應該在的地方。」
「當然,我也不願看到他最後的安息一直被拖延,」馬帝說:「但是化學物質怎麼到他的身體裡卻是個一定要問的問題。現在開始,它是個法律問題了。我本來不應該打這個電話給你的,但是我……我覺得我有責任。就像我說的,我極不願看到你先生最後的安息一直拖延,因為驗屍要做一些調查。」
走回他的檢驗室,他想著該如何處理拉夏。這個傢伙是禍根,馬帝很確定拉夏根本沒有做酒精檢驗,那表示檢驗報告是假的,不是拉夏自己作假,就是他在檢驗室有同謀幫他作假,把別人的報告拿去影印,改改上面的名字。後者的可能性比較高。親愛的上帝,還有另外一個人牽涉在這裡面。
他找不出任何不對勁的地方,他有最好的理由打這通電話。
「我必須掛電話了。」他說。
「很感謝你花時間打電話給我,」她說:「還有沒有別的事?」
「我了解。」她說。
「基因檢驗室發現魏勒先生的細胞組織中有不尋常的化學成分,它可能是檢驗室的錯誤,汙染或什麼的。」
「你們有保留血液樣本嗎?」
喀。
「沒有,就這樣了。」他說:「謝謝你,魏勒太太。」
馬帝猛地抬起頭:「怎麼了?」
「我了解,但是請你確定一下好嗎?」
「沒有了。」馬帝說:「非常感謝你https://m.hetubook•com.com,珍妮。」
「但是你沒有檢查,馬帝。」
「我們測驗回來說是正常。」
「你是假設他知道自己吃的是什麼藥,」杭特說:「很可能他並不知道。」
「假如你不想再繼續受到情緒的煎熬,你可以選擇一個情緒負擔較小的解決方法。它比較便宜,假如你手頭緊的話,你有這個權利要求屍體火化。」
「當然,我絕對不會勸你做任何不合法的事情,魏勒太太。但是我感覺到你先生的事未定對你是個很大的情緒負擔,你身心俱疲……」
「是的,我要他安息不再受打擾。」
很難,但不是不可能……。利尿酸是要醫生處方才能買的藥,所以會有處方的痕跡,即使他是從別人那邊拿到這個藥,另一個健美先生,或是澳洲的網站,這些都要花時間才能查出來。可能不久就會有人決定再驗一次屍體,這時就會發現屍體少了手和腿的骨頭。
她給他一個冷冷的眼光。
「你幫我確定一下好嗎?」
「珍妮,我是樓下病理科的羅勃茲醫生,我需要你幫我查一份檢驗報告。」
「好,好。」他已經忘了這件事,他們需要比對女兒的DNA,「她可能不肯合作。」
「是的,我做了解剖。魏勒的傷很嚴重,臉和胸都凹陷,心包破裂,骨盤和大腿骨折,他的汽車安全氣囊沒有打開。」
「在殯儀館的防腐劑已經滲透到器官後,再做檢驗是很困難的事,但是我們有經驗,可以克服它。我們的檢驗顯示死去的魏勒先生細胞層間有升高的鎂和鈣……」
他拿起電話,撥了號碼。
「是的,魏勒太太,我要安排時間讓你和你的孩子來醫院抽血和取口腔細胞組織做DNA檢驗。」
可能,是,很可能毒殺他。這個可能性不能排除。比這更小的理由都足以讓某些人毒殺配偶了。馬帝發現自己正努力回想魏勒太太,回憶在開棺驗屍時的每一個細節。他在心中看到眼淚汪汪的寡婦靠在兒子身上,盡忠職守的女兒守在旁邊,替母親拿衛生紙,多麼教人感動的一幕。
「利尿酸?」馬帝搖搖頭:「這不合理,那是口服的利尿劑。」
「我們已經做過了,檢驗室的一個hetubook.com.com女士叫我們去的。」
「我想你從來不知道把你先生的遺體從地下再挖出來是這麼大的情緒創傷。」
馬帝在內心呻|吟,是誰做的原始酒精檢驗?那個該死的拉夏有送出去做嗎?還是他只是說他有?
「這個人四十六歲,他的傷勢很嚴重,但是即便如此,我可以看出他的身體狀況非常好,好像是個健美先生或什麼的,而健美先生會服這些藥。假如他有吃口服利尿劑,那可以解釋這個現象。」
答案:因為他以為DNA已經由好管閒事小姐的檢驗室收集了。
「事情好像有一點複雜,不是很重要。」
「沒有,因為我沒有理由這麼做。這個人的酒精值是負值,而他的電解質也正常。」
「我馬上處理。」馬帝.羅勃茲說。
「是的,我們做一些,檢驗室做一些。」
短暫的停頓,他聽到敲鍵盤的聲音,「約翰.J.魏勒?白種男性,四十六歲?」
「是的……是的……」
除了……
棺材出土的那一剎那,艾茉莉.魏勒變得很緊張。突然之間,悲傷的寡婦想要趕快做完所有的事,不要屍體運回醫院,不要拿太多的組織樣本。這個要求做DNA檢驗的女人突然改變主意了。
馬帝開始想這個四十六歲的健美先生,到了這種孩子都已長大的年齡,卻拚老命去弄得身體像個健美先生,這種人通常有兩種原因:同性戀或有女朋友。隨便哪一個他太太都會很不滿,因為先生不碰她,她會怎麼做?
噢,是了,他必須收集她和她孩子的DNA。
現在好管閒事小姐在追查兇手,因為有利尿酸的痕跡被發現了。利尿酸。假如約翰.魏勒真的是被毒死的,馬帝必須承認這是個聰明的選擇。這個人顯然很虛榮,在乎他的身體外觀,在乎他的年齡,他必須每天花兩小時在健身房才行。可能吃一大堆健身藥,所以很難證明他沒有自己服用利尿劑。
畢竟,或許還是有希望。
好,但是為什麼他不在墓地就收集DNA的樣本呢?這只需要一根棉花棒在口腔裡抹一下就好了,根本不必花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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