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
「這個故事也是假的，這些故事全是假的。我知道這些故事很有想像力，很吸引人，但它們不是事實。為什麼故事的地點總是在中國？我不知道，尤其是基因實驗規定最少的國家是美國，你幾乎可以做所有你想做的實驗。在那裡，長臂猿成功的和合趾猿交配，這兩種靈長類在基因上比人和黑猩猩區隔得更遠，他們得到好幾個活產。這件事發生在喬治亞州立大學，幾乎是三十年前的事了。」
問題：可以用基因工程的方式做嗎？
聽眾席上有人會意的點頭，沈指的是韓國著名的基因學家黃禹錫的事件。
沈博士：我會說不行。大約在一百年前有人試過，沒有成功。一九二〇年，史達林曾經命令俄國最有名的動物育種專家伊凡諾夫替他製造新種的俄國兵，伊凡諾夫因為失敗而鎯鐺入獄。幾年以後，希特勒的科學家試過，也失敗。今天我們知道人類的基因體與黑猩猩的非常相近，但是子宮的情況很不一樣，所以，我會說不行。和-圖-書
當生化和細胞生物所的所長沈之洪教授走進會議室時，閃光燈此起彼落。他身穿一件黑色西裝，外表非常引人注目，他的英文極好，在做所長之前，他曾經在麻省理工學院細胞生物系教過十年書。
問題：沈博士，你認為未來遲早會製造出人|獸的混合種嗎？
沈停頓了一下：「這是第一個故事，它完全不是事實。吉永山醫生不曾使黑猩猩懷孕，全中國沒有人使黑猩猩懷孕和*圖*書，全世界也沒有任何一個地方使用這個方法使黑猩猩懷孕。假如它真的發生過，你們應該都會知道。
問題：有可能用人類的精|子使黑猩猩懷孕嗎？
沈停頓了一下，因為鎂光燈在閃，攝影師擠到他腳下使他有點惱怒。一會兒後，他繼續說：「幾年前，一個故事說蒙古的一位妓|女生了個嬰兒長得像黑猩猩，這個孩子據說有人的五官，但是毛很多，手大腳大，這個猩猩人喝威士忌酒，說成串的句子。根據這個故事，這隻黑猩猩現在在中國太空總署，有時在窗口可以看見他看報紙、抽香煙，等待被送入太空，因為送人上去太危險。
沈博士：這很難說，從技術的觀點而言它非常困難；從倫理道德的觀點，我會說它不可能。m.ｈetuboｏｋ.ｃoｍ•ｃｏm
然後他開放提問，根據現場記錄：
他說，不知為了什麼原因，自從第十二屆東亞生物醫學研究聯合會議在浙江省紹興市召開之後，有關中國在做不道德研究的謠言就一直甚囂塵上。「我一直不了解為什麼，」沈說：「那是個十分普通的會議。」然而，之後在首爾開會時，台灣和東京的記者就提出尖銳的問題了。
大約有五十個記者擠在上海的華亭賓館會議室中，電視攝影機都在房間後面，攝影師坐在碩大的長鏡頭攝影機前面地上。
「所以，我直接切入重點，」他說：「許多年來，一直有謠言說中國的科學家想製造出人類和黑猩猩的混合種。根據這個故事，在一九六七年，一位外科醫生吉永山就用和圖書人類的精|子使母猩猩懷孕。黑猩猩懷孕三個月時，憤怒的群眾闖入他的實驗室，終止了這個實驗。這隻猩猩後來死了，但是中國科學院的人據說堅持他們以後還會繼續這種實驗。」
「我不知道我要告訴你們的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他說：「但我想它可能是個令人失望的消息，無論如何，我要中止某些謠言。」
「首爾國立大學分子生物學系的主任李百揚建議我直接處理這個問題，他對謠言的威力有切身的經驗。」
問題：但是一位美國科學家已經在申請人類跟別的動物混種的專利了。
問題：沈博士，美國現在有在做人和黑猩猩的混合種嗎？
沈博士：我沒有任何理由這麼想，我只是觀察到美國這方面的規範比較少。和圖書
沈博士：我召開這個記者招待會就是要停止這種臆測，不是要去增加它。但是假如你問我個人的意見，我想會，它遲早會出現。
沈博士：紐約的史都華．紐曼博士的專利被拒絕了。但他並沒有做出半人半動物的混種，紐曼博士說他申請這個專利是為了引起大家對這件事背後倫理道德問題的重視。倫理道德的問題現在還未解決。
「然後，在一九八〇年，新流行的一個故事說義大利的研究者在北京的實驗室看到人類─黑猩猩的胚胎。我在麻省理工學院教書時聽到這個故事，我要求見見這位義大利學者，結果找不到這個人，永遠都是朋友的朋友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