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
之後就一片沉寂。亞當推開他的盤子說：「我知道我看起來很老，你不必假裝你沒注意到，每個人都注意到了。我問媽，他說爸也是這樣，他在三十歲時突然一夜之間老了許多，所以或許這是基因的關係。」
「老化的徵狀。」
「只是隨便問問。」嘉胥努力裝輕鬆的回答他。他盡量不瞪著他哥哥看，事實上，亞當的外表改變了許多。過去，他只有兩鬢一點白，現在他是花白的頭髮，他的髮線往後退，他眼睛和嘴唇旁邊的皮膚出現顯著的皺紋，他的額頭皺紋成溝。他看起來老了很多。
「好主意。」
噢，老天。
和圖書
嘉胥．文克勒急忙走進動物實驗室去看湯姆所說的情形。「多少老鼠死亡？」他問。
「我？沒有。」
耶穌基督。
嘉胥嘆口氣，「亞當，」他說：「我想我們應該做一些檢驗。」
「不了，感謝上帝，終於熬過去了。」亞當說。他叫了漢堡，但是才咬幾口就放下來。
「應該是晚上，」湯姆說：「牠們六點被餵食，那時候還沒有問題。」湯姆在看實驗室的紀錄。
「做什麼？」
「你不再用毒品了？」嘉胥問。
「我感覺怎樣？」亞當說，他們約好了共進午和_圖_書餐。「我覺得很好，嘉胥。感謝你，都是因為你我才能戒掉毒品。雖然有的時候我會覺得有點累，我的皮膚變乾，有些皺紋出來，但是我覺得很好。你為什麼問？」
「你突然想跟我吃午飯，而且很緊急，一定要今天，不能等。」
「嘸……三十八週又四天。」
「A-7，」湯姆說：「成熟基因的研究。」
嘉胥想辦法保持冷靜：「牠們的年齡呢？」
「為什麼，這些檢驗是為了什麼？」他瞪著嘉胥：「老化嗎？」
「不好吃嗎？」
「我需要弄清楚，」嘉胥說：「我要打電話給厄尼。」厄尼．勞倫斯是他https://m.hetubook.com.com們的家庭醫生。
「是，有可能。」
嘉胥瞪著牠們看：「牠們老了，牠們都老化了。」
「牠們在哪個研究組？」嘉胥問，害怕他已經知道那個答案。
耶穌基督。
「是的，」湯姆說：「無疑的，這是提早老化。我回頭去檢查兩天前死亡的老鼠，有一隻有肺水腫，另一隻脊椎神經萎縮……」
「九隻。」
「我只是很久沒有看見你，如此而已。」
「不，我在想網球雙打，或許是高爾夫球。」
「你要回到你以前的籃球隊嗎？」嘉胥故作輕鬆的開玩笑。亞當以前每週與他投資銀行的同事打兩次籃球。
「牙齒和圖書酸，我需要去看牙醫。」亞當摸摸臉頰：「我不喜歡抱怨，事實上，我在想，我最好去運動一下。我需要運動，因為有時我會便秘。」
「好，去約時間。」
「骨質疏鬆，肺功能，還有核磁共振。」
實驗室老鼠的平均壽命是一百六十週，大約是三年，這些老鼠不到原來生命的四分之一就死了。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這個研究的其他老鼠怎麼樣？」
「不要說謊，嘉胥。你從來就是一個差勁的說謊者。」
「在原始研究組中有二十隻老鼠，」湯姆說：「所有條件都相同，同樣年齡。幾天前兩隻死亡，死於呼吸道感染，當時我並沒有想太多。至於其他和*圖*書的，你最好自己來看一下，」他領著嘉胥走到其他老鼠籠的所在地，牠們的情況非常清楚：「毛皮脫落，無精打采，睡眠過量，站不穩，肌肉退化，有四隻後腿麻痺⋯⋯」
「為什麼？」亞當說：「你知道一些我們不知道的嗎？」
「我老化得太快了？是那個基因噴霧器的關係嗎？」
而亞當只有三十二歲。
「是的，」湯姆說：「老化的徵狀。或許這個基因不像瑞克說的那樣神奇，假如它引起早夭，這會是場災難。」
九隻老鼠僵硬的屍體躺在九個連續排列的籠子裡，使得嘉胥開始冒汗，「我們必須解剖牠們，」他說：「牠們什麼時候死的？」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