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八
「媽，我餓了。」
「噢，，亞莉克斯，我真的很抱歉，我現在不方便講話——」
「他已經死了。」
她望著前面爬行車隊的車尾紅燈。
他開始用平板單調的聲音唱：「麻煩跟著我，去我要去的地方，在我去過的地方，」他敲擊著櫃檯，「因為麻煩是我中間名，麻煩是我的罪惡。」他微笑：「是一首歌。」
一直到回到車上，開到她房間的附近，她才想起來她不應該用她的信用卡。
「看看能不能躺下去，休息一下。」
「哈囉，哈囉，請問是誰？」
他們經過一家假日旅館，太大了，看起來太顯眼。然後她https://m.hetubook.com.com看到一家貝威旅館，看起來不那麼醒目，她就把車子開進去了。她告訴傑米留在車上，她去大廳登記。
「好了。」他給她房間鑰匙。
她開過停車場，回到大街。還是先填飽他的肚子再進房間吧。
「還要一陣子，傑米。」
「我們住汽車旅館。」
「我知道，寶貝，我們馬上去吃東西。」
「我一直把它擺在這裡，」他說，朝著櫃檯底下點點頭：「當然沒有子彈。」敲著櫃檯，唱著：「麻煩是我所去過的唯一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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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夫人。」
「自殺的。」
一個年輕人站在櫃檯後面正用手指在擦得很亮的花崗石檯面上敲，嘴裡哼著小曲，「嗨，」亞莉克斯說：「今晚有房間嗎？」
交通壅塞，四〇五號公路在夜晚像一條紅燈的長河。亞莉克斯嘆了口氣，坐在她旁邊的傑米說：「還有多遠？」
「我正在找。」
但現在，她撥不通琳的號碼。一開始她以為她沒有撥對號碼，既而一想可能是這隻爛電話的關係，後來是答錄機，然後現在——
「哦。」
「你一個人嗎？」
「我很遺憾ｍ•hｅtｕｂｏｏｋ.ｃｏｍ.cｏm。」
亞莉克斯在琳家住了一週。
「還要一陣子。」她再說一遍。她打開新手機，找到兒時朋友的號碼，她不知道有誰可以打。只有琳總是在她身旁支持她，當亞莉克斯和她先生離婚時，她和孩子曾去聖地牙哥看琳和亨利。他們兩家的孩子都叫傑米，兩人很合得來。
「我累了。」
「要看這把槍嗎？」
「不，還有我兒子。」
「什麼汽車旅館？」
琳已經掛斷了。
「沒問題。」
「我很遺憾聽到這個消息。」
「琳，我是亞莉克斯，我——」
她眨了眨眼：「或許改天吧。」
「我們要去哪裡，媽？」傑米ｈｅｔubook•cｏｍ.com的聲音透著焦慮。
「舉槍自殺。」
「現在不行，我很抱歉，等一下再說。」
「可能明天去。」
「沒問題，我們就吃漢堡。」
「我爸以前一直唱它。」
「琳姨。」她說：「但是她現在不方便說話，他們聽起來很忙。」
她在聖克里門提下了高速公路，開始找汽車旅館。不知為什麼，不能見到琳使她心緒大亂，她這才了解她一直依賴琳，不能去她家打亂了她的計畫。
太遲了。
「假如他去游泳池，你得陪著他。」
「是的，為什麼？」
繼續敲著櫃檯檯面。她給了他信用卡，他刷過機器，在做這些動作的同時，他的手沒停過。這開始和圖書使她受不了。「我可以問你為什麼你要這樣做嗎？」
「我想要一間。」
「我要吃漢堡。」
「但是——」
「我來簽名。」亞莉克斯說，他還給她信用卡，她填好了表格。還在敲。她心想是不是該換個地方住，但是她很累了。傑米在等著，她還得給他吃晚飯，買些新的內衣褲及牙刷什麼的，這些必需品。
「非常不尋常。」她說。
「不知道，我在找。」
「是誰？」她的兒子問。
他瞪著她：「你知道在哪裡嗎？」
他看了一眼門外，「他小於十二歲嗎？」他仍然在敲手指。
「哦。」
「所以我們還要去她家嗎？」
「什麼？」
「我不能，我很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