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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之書

作者:伊恩.藍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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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第八章

「有一部分原因是。不過,我也有東西要給你。」她慢慢從椅子上站起來,用助行器支撐,彎身伸手向壁爐架。雷博思起身幫忙她,但她不需要他的幫忙。她找到照片遞給他,他看著褪色黑白照上兩個微笑的小男孩,衣著並不光鮮亮麗。他們的手臂隨意地搭在對方的脖子上,臉貼臉,最好的朋友,不止如此——他們是兄弟。
她臉上的表情告訴他這並不是本年度最成功的開場白,「據我所知是沒有。」
「妳說的很對,問題是妳說的方式。警察是從來沒有下班這回事的,我是妳的上司——即使在這樣的遠足時刻也一樣,別忘了這一點。」
「他中學畢業後就搬到丹地去了,或者應該說是在他被要求離開學校之後。很多年後他才回到愛丁堡,根據檔案紀錄,他在幫派裡大約待了六個月,也許更短。」她等著,「你要告訴我是怎麼一回事嗎?」
「是啊,孩子,你是親人。現在,聽我說,冰箱裡有牛肉,我該不該去——?」
「喔,對,約翰,你說的沒錯。」她拉了一張旅行用的毛毯放在腿上,壁爐裡放的是電爐,燒假炭的那一種,假的火焰,還有,到目前為止雷博思覺得那熱度也是假的。一管淡橘紅色的燈管亮著,他卻感覺不到一絲絲的溫度。
這是另一個問題,廚房的食物櫃裡滿是一瓶瓶看來像咖啡,但其實是碎樹皮和菊苣的「沖泡」飲品。在麵包店裡,雷博思買了保麗龍杯裝的咖啡,兩個臘腸卷,結果選擇臘腸卷是大大失算——雷博思已經很小心地拿著紙袋,派皮碎屑還是灑在簇新的汽車內裝上。
「是關於一場飯店大火。」
「三明治,我做好了。」
「卡菲提用人的消耗量的確很大,麥卡倫的兩個表弟也在他之前消失無蹤。」
「也就是說,有可能是卡菲提。」
「什麼?」
「你爸爸和我丈夫很多年前鬧翻了,也許是四十幾年前。他們再也沒有通信、寫聖誕卡,或是好好說過話。你不認為那很愚蠢嗎?你知道是為了什麼嗎?是因為我們邀請了你爸和你媽參加我們家依莎貝的婚禮,卻沒有邀請你。你知道,我們決定不邀小孩子參加,可是我的一個朋友佩姬.卡拉漢卻自己帶了兒子來,我們也沒辦法不讓他參加,因為他一個小孩子沒辦法自己回家。你爸看到之後和吉米大吵了一架,然後你爸氣沖沖地離開,你媽跟著他。她真是個好女人,就這樣。」
「妳說的是安迪?」
「如果我是愛賭博的人,」雷博思說,「我會打賭那肥皂是檸檬香味。」
他們在麵包店稍事停留讓雷博思買點早餐。公寓裡沒有什麼稱得上「食物」的東西,不過,其實雷博思也不該抱怨,畢竟到目前為止,他對於食物櫃的貢獻僅止於一個購物籃,而且大多是肉類,學生根本不太碰。雷博思也注意到麥可開始吃素,至少在大家面前是如此。
雷博思保持沉默。
這頓飯讓她恢復精神,似乎想起來自己為什麼要見他。
「我已經變了,」雷博思說。
「妳和布萊恩之間,有什麼和圖書是我該知道的嗎?」
愛爾蘭人隊又輸了。回程的路上席芳.克拉克很安靜,剛好適合雷博思的狀況。他也有些事需要思考,而且總算有一次不是和工作有關。他的思維已經被工作占滿,全心投入的程度勝於他面對生活裡的任何一個人——前妻、女兒、佩弦絲、麥可。
「當然,也有可能是那樣。或者,他只是厭倦了,或是有其他的工作機會。惡棍這一行是流動性很高的工作,哪裡有工作……」
「因為喜歡『鐵釀飲料』,他們就以『釀頭』兄弟的名號在外闖蕩。」
蘇格蘭人從不遺忘,這是個重擔,也是種天賦。
「他是個好孩子,被資遣實在是太可惜了,他有跟你一起回來嗎?」
「出生於尼地里,一離開嬰兒車就開始當小偷。」
雷博思站起來,大嘆了一口氣。壁爐上的時鐘已經停了,但他知道自己起碼有兩小時可以打發。和席芳討論中央飯店的案子讓他很焦慮,很想趕快回去工作。然而他卻在這裡,困在這個小型博物館裡。他看看四周,對著黑暗角落裡的馬桶椅皺皺鼻子。一個玻璃門瓷器櫃裡有一些照片,他走過去看,認出一張祖父母的照片,但沒有他父親的照片。這場兄弟反目,或不論是什麼,造成如今的局面。
雷博思聳聳肩,「他打算出賣大葛,後來害怕就跑掉了。」
「我們最後一次去法夫的時候,你大概三歲吧,已經很會說話了,但是口音好重,我一個字都聽不懂。你總是隨時可以講笑話、唱歌。」
她思考這一點,「其中一篇報導提到海邊出現廂型車,如果是送貨的話,時間上太早了。鄧弗里斯和高勒威警方已經把那裡列入巡邏範圍。」
「啥?」
「我真沒禮貌,客人來了都沒有好好招待。」
「是因為我說了什麼嗎?」
雷博思聽了之後一笑,「沒錯,」他說,「我一直忘記,世界上總是有人處境比自己還要糟糕……除非妳是愛爾蘭人隊的球迷。哈!」
「注意用詞,席芳,用詞。」他從她那裡得來一個微笑,「不過,我懂妳的意思。」
當然,「很多」指的是莫瑞斯.傑拉德.卡菲提。
「他爸媽人很好,總是對我很親切。」
到了星期六,雷博思已經和麥可吵了三次架(反正他一直提到要搬出去),和學生吵了一次(也提到要搬走),和佩弦絲診所的櫃臺小姐也吵了一次(因為她無法幫他接通電話)。布萊恩.何姆斯短暫地睜開眼睛,醫生認為他已在康復之中,不過還沒有一個醫生願意說出「完全康復」這幾個字。然而,這消息還是讓席芳.克拉克很高興,她開車到雷博思雅登街的公寓時,心情很好。他在街上等她。她開著車齡兩年的櫻桃紅雷諾五號,看來年輕又有朝氣,相比之下,雷博思停在一旁和*圖*書的車,看來像是病入膏肓。雷博思的車子這副模樣已經三、四年了,可是他每次下決心換車時,車子總是及時迴光反照。雷博思覺得那車子像是會讀心術一樣。
「也許。」
「什麼?」
的確如此。
他們陷入更長的沉默,直到席芳打破僵局,「瑪其蒙這區不錯。」
「不是約克,是約翰。」雷博思說,他的眼眶微微溼潤。
「為了丟屍體,這樣算跑很遠。」
「啥?是你嗎?吉米?」
「就是他們。關於他們倆,妳知道些什麼?」
他泡了一壺茶,把三明治放在盤子上端進來,放在她眼前的一個腳凳上。「這裡,」他正要拿個給她,她抓住他的手腕,差點把盤子翻倒。他看見她眼睛閉著,雖然外表很虛弱,手勁卻很強。她開口說話時,雷博思才知道她是要做飯前禱告。
「何不?看我今天已經浪費了多少。」
麥可只是遺憾地搖搖頭,「太多咖啡因了。」
席芳.克拉克伸手調整音響,嘗試找個沒有播報當天比賽結果的電台。
她笑了,「你是說你還沒注意到?」
「我情不自禁地偷看了一下。」
她對著臘腸卷點點頭,「嗯,你聽說過機器回收組裝肉嗎?」
「有可能。」
「老天爺,約翰,我睡著了嗎?」
「妳坐著就好,我去泡壺新的。」
她靠在椅子上,下唇沾滿麵包屑。
雷博思皺眉頭,「我不知道他還有表弟。」
「愛娜伯母,妳上次見到我的時候,我還穿著短褲。」
「沒有,他還在愛丁堡。」她的頭靠在椅背上休息,雷博思以為她快要睡著了。也許走到前門再回來已經讓她累翻了。
「我不是客人,愛娜伯母,我是親人。」
「當然,」他的愛娜伯母說,「當然。」
「就這樣?」
她看起來很虛弱,駝著背,消瘦的肩膀上披著一條披肩,銀白色的頭髮用力往後梳,緊緊的夾著,羊皮紙般的面孔上兩個凹陷的點是眼睛。雷博思完全不記得她。
雷博思點點頭,「艾克.羅柏森,沒錯,不過,我不知道還有另外那一個。等等……」
「我會這樣問只是因為,他和妮兒……嗯,可能還是有機會……」
他在水槽邊發現一個收音機,嘗試調到足球轉播,但電池比他的茶還不濟。他只好躡手躡腳回到愛娜伯母還在睡覺的地方,坐在她對面的椅子上。他來這裡並不是指望遺產,不過,他所指望的還是比現在這情況稍微多一點。一陣很大的鼾聲讓愛娜伯母醒轉過來。
如今克麗絲又願意和他說話了,他入獄期間一直寫信給她,也從倫敦寫過信給她。他並不知道她有沒有收到這些信。不過她收到了,他們講電話的時候她說了,她也沒有男朋友,孩子們很好。「有空的話,想見見他們嗎?」
「已經做好了。」
「愛娜伯母,妳找我有事嗎?」
「根據謠言,」席芳正在說,「這本日記記載的是呆帳,是卡菲提要親自處理和-圖-書的債務。」
「啥?」她坐在壁爐邊的椅子上,頭向前伸,「約克,我的聽力不太好。」
是的,雷博思記得。他們每次把大葛押進來時就會藉機保管他的日記和其他個人物品,他們會影印日記的内容,試圖破解,但從未成功過。
「別浪費妳的錢。」
「長官,早。」席芳.克拉克說,車內音響放著流行音樂。她見雷博思坐進副駕駛座時一副起雞皮疙瘩的模樣,便把音量轉小,「沒睡好嗎?」
「還有一件事,」她說,「卡菲提顯然有一本類似日記的東西,都是用密碼記載。我們一直無法破解這些密碼,那一定是非常私密的紀錄。」
他花了幾秒鐘才打開門栓,接著,麥可的世界爆炸了。
「哈你媽啦。」
他最近一直在想約翰的事。他知道自己為難哥哥,也覺得再拖下去不是辦法。他和克麗絲通過電話,她和孩子們還在克卡地。麥可被抓之後,她不想再和他有所牽連,特別痛恨的一點是連他自己的哥哥都作證不利於他。然而,麥可並沒有怪約翰這麼做,約翰是個有原則的人。而且,有些證據最後反而對麥可有利,他很確定他是故意的。
「好像大家總愛這麼問我。」
雷博思差點笑出來,差一點,不過他内心還是很感動。他帶著微笑把三明治遞給她後,起身過去端茶。
雷博思點點頭,「索威沿岸,離史卓瑞爾不遠。」
「不過,我不確定我會處理緊張症。」
「這案子也許和布萊恩遭到襲擊有關。」她轉向他,「妳眼睛看路,專心開車,我說個故事給妳聽。也許可以一路撐到亞伯丁。」
她瞪他一眼,抓著方向盤的手彷彿要勒死人一樣地堅決。
「是的,三、四年前。」
雷博思根本沒聽進去。他瞪著眼前的公路,一手握著咖啡杯,另一手握拳邊敲打膝蓋,邊回想布萊恩的筆記。他並不確定當天晚上卡菲提在場,只確定有那兩兄弟,還有一場牌局。布萊恩試圖尋找羅柏森兄弟,那是最後的註解。在那之後,有人敲了他的頭。也許案情已經開始明朗化了。
「對不起,我不該說這些話。」
「直覺,是別人的直覺,不是我的。」雷博思皺眉頭,「為什麼我沒有聽過湯姆這個角色?」
「檔案裡有一份最近剪自《太陽報》的報導,關於西岸海邊一直有屍體沖刷上岸。」
客廳直接通到小小的食具儲藏室,雷博思在古董冰箱翻弄著,找到一片牛胸肉,拿起來聞了聞。食品儲藏室裡一個大錫桶中放有麵包,水槽上的盤子裡有奶油。他花十分鐘做了三明治,花五分鐘在眾多罐子裡找茶包。
「破解密碼需要才智。」
「你怎麼知道?」
「天殺的莫瑞斯.卡菲提!」雷博思拍打眼前的儀表板。布萊恩用縮寫代表名字,用k代替c,天哪……如果布萊恩.何姆斯所調查的事與卡菲提那一幫人有關,就難怪他會害怕。如果這事也和中央飯店失火的那天晚上有關,他們是因為飯店沒有付保護費才縱火的嗎?那麼,那具屍體呢?或許是某個欠債的衰人?在那之後https://www•hetubook•com.com,散熱器麥卡倫和他的表弟都迅速消失了。天哪。
「妳以為錯了。現在,可以把那天殺的音樂關掉嗎?我們有很多事需要討論。」
「他保留這張照片,你知道,有一次他告訴我把你爸的照片全丟了,可是,我們整理他的遺物時在鞋盒最下面找到這一張。約克,我要你拿著。」
「我是說我座位後面地上那一堆檔案。」
「有肉的吃不了,沒肉的想要吃。我們既有肉也能吃,感謝上主!」
「這麼說,丹尼找到你了?」
雷博思笑了,「散熱器麥卡倫,我記得他。他應該是某個高地食人家族的後代。他做了好些研究,非常以祖先為傲。」
「你做好了?你一直都很聰明,那要不要喝茶?」
「可是他卻從這個圈子消失了。」
他在她面前蹲下來,雙手放在椅子兩邊,「妳找我來。」唉,她看得見他……然後又看不見了。她的眼睛變得呆滯,嘴巴張得老大,開始打呼。
「那是不是你該想一下為什麼會這樣呢?」
她點點頭,「聽起來沒什麼,對不對?現在看起來真的沒什麼,可是,那就夠了。他們兩個都太頑固,不願意和好。」
「我想見妳。」他告訴她,聽起來很悅耳。
她想了一會兒,「湯姆和艾克.羅柏森。」
「我說,沒人叫我約克!」雷博思大聲說,「是約翰。」
「約翰,這樣比較健康。」他一面告訴哥哥,一面拍拍肚子。
「讀到卡菲提的『同夥』時,我的印象中沒有多少個是愛爾蘭的姓氏,大都是小牛啦、阿屌、還有散熱器。」
「妳找我就是為了告訴我這件事?」
「如果你快要心臟病發作的話,」席芳說,「我有受過心肺復甦術的訓練。」
進到警界時,他早已經厭倦人生、憤世嫉俗。後來,他看著何姆斯和席芳這樣的新進,看他們努力的企圖心被體系和公眾的態度澆熄。有時候,他覺得如果自己做的是在人家門口漆上瘟疫標記的工作,可能還會比較受歡迎。
「幾乎和新城一樣好。」
席芳.克拉克沒有把筆記帶在身邊,不過沒這個必要,她可以複述最重要的細節,並附上一些不那麼重要,但相當有意思的資料。她的確做了功課,不過雷博思想的是,這工作有多令人沮喪。她苦讀大葛檔案只是作為「錢袋行動」的背景資料,可是這個行動卻幾乎可以確定不會逮到大葛。而她花了很多時間的金圖爾刺傷案,很可能也不會有什麼成果。
「你這話什麼意思?」雷博思發飆。
老婦人笑了,她用助行器走過狹窄發霉的走廊,回到屋子後方擠滿家具的小房間。屋子的前方應該也有一個房間,不過應該是特殊場合才會使用的客廳。雷博思算是親人,接待親人用的是後面的房間。
「嗯,他可能不想在自己的地盤上拉屎,是不是?」
那天下午,麥可.雷博思躺在沙發上睡覺,渾然不知自己錯過了BBC二號台播出他最喜歡的電影——《雙重保險》。然後,他獨自一人去酒館喝了一杯當午餐,因為那些學生不想去。他們去買東西、上洗衣店洗衣服,或是回家過週末見見爸媽朋友。所以,麥可只喝了兩杯窖藏啤酒加檸檬水就回到公寓裡,並且很快地在電視機前睡著了。hetubook.com.com
「也許連嬰兒車都是他們偷來的,還有嗎?」
「只有一下下。」
「抱歉把車弄髒了,」他善意地對席芳說,她正開著車,車窗開得大大的,「妳沒吃素吧?」
「這樣的人本來就會引發許多謠言,這些謠言使他顯得與眾不同。但是,在現實生活中,他只是一個無才又無智的幫派份子。」
「是約翰,妳的姪兒。」
「或是連跑掉的機會都沒有。」
「一分錢買你在想什麼。」席芳.克拉克說。
雷博思點點頭,「而且附近也沒什麼可以送貨的地址。克拉克,有時候我也會看報紙。」
「進來,約克,天哪,天哪,差點認不出你了。」
湯姆和艾克.羅柏森,R兄弟,這表示「莫克」是……
門鈴響的時候,他正夢見她。嗯……老實說,是她,還有那個學生蓋兒。他蹣跚起身時,門鈴一直不斷地響著。
「長官,」她狡詐地說,「我還以為你這陣子都住在牛津街。」
「根據紀錄是四年半前,不知道他怎麼了。」
「是的,沒錯。」
「釀頭兄弟?」
「你覺得是卡菲提下的手?」
「完全可以理解。不過,他們的本名是什麼?」
「長官,我不是怪物,我也知道布萊恩和妮兒之間的事。布萊恩只是人很好,而我們又剛好處得來,」她的視線離開擋風玻璃,「如此而已。」雷博思正要說些什麼,「可是,就算不僅止於此,我也不認為我需要你的關切,無不敬之意,長官。除非是干預到我們的工作,但我也不會讓這種事發生,我認為布萊恩也是這樣的態度。」
「你是說你座位後面地上那一堆檔案?」
席芳知道自己說到重點了,「還有很多。兩人都有很多犯罪紀錄,艾克喜歡光鮮的衣著,湯姆總是穿牛仔褲和T恤。不過有趣的是,湯姆非常愛乾淨,連肥皂都隨身攜帶,這點我覺得實在是很奇怪。」
雷博思聳聳肩,「屍體的身分還沒有辨識出來,什麼樣的可能性都有。可能有人從朗恩渡輪上被推下來,也許和北愛爾蘭有關。北愛的朗恩和蘇格蘭的史卓瑞爾之間有一些奇怪的海流。」他停了一會兒,又說,「什麼樣的可能性都有。」
「我沒法說有。」
席芳繼續開車,一面整理思緒。「長官,他到目前為止都只是運氣好,是不是?我是說,他是個聰明的惡棍,這一點我可以理解。聰明的惡棍很難抓,可是他必須交派任務。通常,聰明的惡棍會有很愚蠢、懶惰的手下,而這結果就是他們可能會拉在自己的地盤上。」
「別說了,」雷博思警告。他很快吃完臘腸卷,清清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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