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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之書

作者:伊恩.藍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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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是的,他希望你知道這件事,需要我們採取什麼行動嗎?」
「如果這些都算我的功勞,當然很棒,可是,外面那些混蛋大概以為是偉大的尤多拉多為他們準備本日的每一道菜。如派特所說,他們如果知道他不在,會寧願去印度餐廳花半價吃商業午餐。」
「這東西看起來像我的潤髮乳。」
奇爾頓沒說什麼。
星期二早上,約翰.雷博思的心情很好,唯一的原因是他前晚花了大半夜的時間和佩弦絲講電話。等她決定時間、地點之後,他們還要碰面喝一杯。他打開位於喬基路的「錢袋行動」任務中心大門,開始爬樓梯的時候,心情也都還很好。
「你昨天對艾迪說了些什麼鬼話?」
「把那個小混蛋逮捕起來,」雷博思說,對著男孩的父親,「我是說真的,如果你不安靜下來,我要以傷害罪起訴他,你希望這樣嗎?」
「我們這裡什麼人都有,你是指哪一種特定的不尋常?」
雷博思點點頭,「我去和威利還有你的酒保談一談,聽聽看他們怎麼想。」
「奇爾頓先生,你指的是什麼行動?保安委員策略?拂曉突擊?」
奇爾頓想了想,點點頭。
「我不確定,」派特.卡德說。
「後來呢?」
「記得我嗎,威利?」
「這樣好多了,」雷博思從那男子的胸部站起來,「現在,有人要解釋給我聽嗎?」
「還有,你們兩個聽好,」他舉起一根手指警告,「不准把這件事傳出去,誰都不准說。從現在開始,忘記這件事,懂嗎?」
「布萊恩的好消息沒有讓他心情好一點?」
「不過對你而言,可以自己掌廚一定很有意思?」
卡德歪歪頭指著廚房,「威利。」
酒保的名字叫東逆(不是尼),他幫雷博思倒了半品脫混濁的桶内熟成啤酒。
「那部史科西斯的電影片名是什麼?」
奇爾頓不甘被打壓,「你們這些王八蛋什麼事也不做!」
「奇爾頓先生,你還是不知道比較好。我們達成協議了嗎?」
「長官……」
「請說。」
奇爾頓聳聳肩,「他並沒有給我看證件。」
「你有興趣的話,我認識很好的美髮師。」
「他們問我們和*圖*書在這裡做什麼,賈汀小姐——」聽到這裡,艾莎貝絲.賈汀低頭,「告訴他們我們是占用廢棄屋的遊民。」
「當然,,」他說,「我們也可以放你一馬。」奇爾頓看起來很有興趣,「如果,」雷博思警告,「你口風緊一點的話,還有,讓小尼和他的朋友忘記自己看過什麼。」
「那麼他是哪一種?」
席芳.克拉克抓住那男孩,把他拉開。
「不用了,謝謝,我自己會去找他談一談。謝謝你的通知。」雷博思放下電話。
「我沒怎麼看到他,他從廚房出來時,我已經穿好外套準備回家了。」
「承認吧,你們昨天吵了一架,對不對?我就知道有事,他昨天整晚都很不安,煮出來的東西都是垃圾。」卡德並不當這是句玩笑話,「你一定說了什麼。」
「喂?」她看著約翰.雷博思瞪著破掉的窗戶,他已經盯著計程車辦公室沉思了半個小時,以致她或賈汀只敢低聲說話,「長官,找你的。」
他聽到講話的聲音,這沒什麼不尋常。不過隨著他爬上樓,聲音變得愈來愈激烈。他推開門時正好看到一名男子撲向沛特利警佐,一拳揍在他鼻子上。沛特利往後倒在窗戶上,撞倒了腳架,鼻孔裡流出鮮血。雷博思看到兩個小男孩在旁邊看著,還有席芳.克拉克和艾莎貝絲.賈汀。那名男子把沛特利拉起來,雷博思用鎖喉功鎖住他,把那男子的手臂壓在兩邊。他左右拉扯著雷博思,想把他甩掉,同時大聲呼喊怪叫,抱怨這條街上居然沒人聽見這陣騷動。
「後來,」雷博思幫他說,「你開始對著沛特利警佐大吼大叫,他也開始大叫自己是警察,要你最好趕快滾蛋,只是那時你已經怒火中燒,來不及收手了。奇爾頓先生,你的脾氣不太好是嗎?也許這點都遺傳給小尼了,是嗎?你自己在學校也經常打架嗎?」
奇爾頓對著相機點點頭,「你們在監視,對不對?監視行動?」
「派特可不這麼認為。」
「這裡到底他媽的發生了什麼事?」他問。男子一面喘氣一面掙扎。「你!住手!」接著有東西打在雷博思的後腦勺上,是其中一個男孩的拳頭,剛好打在他被燙傷的那一塊和_圖_書頭皮上。他緊閉雙眼抵擋這一拳的刺痛感與胃裡的噁心感,反胃之處就在他消化早餐榖片和蜂蜜茶的地方。
「好,午餐店裡請客。」雷博思搖搖頭,「探長,我們不會毒死你的。」
威利停下動作,「怎樣?你以為是我把艾迪藏在衣櫃裡?這樣我就可以像無頭蒼蠅一樣忙得要死?」他對著廚房的門揮揮手上的刀子,「派特應該要幫忙,可是卻沒有,他必須在外面巴結客人。巴結的派特,那是他的全名。如果我可以不要他們其中一個,那會是門外那一個。」
奇爾頓還是聽得出什麼是好條件,他滾出去了。雷博思搖搖頭。
「他因為打架被停學。」
「我相信他們是合法的。林根先生昨晚沒有回家?」
「艾迪不是那種人。」
「我只是認錯身分。」奇爾頓說。
「閉上嘴,給我聽好,」雷博思告訴席芳.克拉克,「這件事本來有可能使行動曝光,也許已經曝光了,要過一、兩天才會知道。目前先把相機架起來,回去工作。打電話回總部找人來把窗戶封起來,只留一個相機用的小洞,不然就是換一片新的玻璃。」
「艾迪.林根。」
那男子想了想,安靜下來。
「他表明身分之後還認錯?」
「這會不會是給男士們去的俱樂部,卡德先生?」
「《計程車司機》?」
雷博思用力舉起那名男子,把他翻過身讓他失去平衡、跌倒在地,接著雷博思坐在他的身上。沛特利往前靠過來,但那名男子伸腿猛踢,又把沛特利踢回窗邊,手臂撞破了窗戶。不得已之下,雷博思只好對男子的喉嚨揮了一拳。
「傷心咖啡店?」
「遊民?」
「你是來問艾迪的事?他是個瘋子,卻是個很棒的廚師。」
一對情侶進入咖啡店,卡德的臉馬上堆出笑容,他拿起兩份菜單,請他們隨他到座位上。他們大概二十出頭,穿著很時髦,男的看起來像從一九三〇年代的幫派電影走出來,女的看起來則像是誤穿了妹妹的裙子。
「那麼,也許他找別人一起回那個人的家……?」
「忠誠的那一種。相信我,他常常出去喝酒,可是都會回來。」
「威利,你太https://www•hetubook•com.com認真了。艾迪只失蹤了一個晚上,可能睡在某處的門檻邊。」
「失蹤?」
到中午時,傅勞爾已經從多個消息來源聽說了那個破壞喬基路監視行動的巨人。
不過雷博思到咖啡店的時候,才剛開始的午餐時段就已經忙翻了。卡德正忙著帶位,雷博思進去時只能跟他揮揮手,經過昨天見過的那個年輕酒保,雷博思對他眨眨眼。卡德看起來快瘋掉了。
「嗯,例如屍體。」
「沒錯,在他們開始占住不走之前。」
卡德把面孔轉開,「老天,」他說。
雷博思考慮了一下,「現在列為失蹤人口還太早,如果沒有其他的證據,我們通常至少先靜候四十八小時。」
「他太小了,」那名男子喘著氣說。
「對了,布萊恩沒事了。」
「什麼意思?」
他們了解。但他們不了解的是雷博思為什麼不願此事張揚出去。其實並不是因為他害怕「錢袋行動」提早收場——在他看來,整個行動反正注定要失敗。不,他所擔心的是完全不同的事,他擔心傅勞爾探長及其安穩躲在港灣酒館裡的監視小組發現這件事。天啊,如果被他們發現,他就麻煩大了,比他能想像的還要大的麻煩。
「可是他沒去探病?」
卡德不屑地皺皺鼻子。
帶完位回來,卡德壓低聲音說,「有人應該告訴她粉底是遮不住青春痘的。你知道嗎?自從布萊恩被攻擊的那天晚上之後,艾迪就變了個人。」
「很好,」雷博思說,「現在滾吧。」
「你聽我說,我很確定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助手威利看起來好像很享受廚房的統治權。雖然很慌亂,沒人幫忙,但他看來好像還是希望繼續維持原狀。
「那兩個小男孩,」她現在說,「他們就這麼闖進來,說自己有時候會在這裡玩。」
「直到現在。」
「是的。」
「我的老天爺啊,」他邊說邊喝著加了藍標伏特加的柳橙汁,「真可怕,不知道勞德戴爾督察長知不知道這件事?啊,他當然知道,雷博思不會對他隱瞞這樣的事,對不對?」他對著身邊的警佐發出溫暖的微笑,使得這位警佐非常擔心他的上司……
「所和*圖*書以艾迪是什麼時候失蹤的?」
「一個叫派特.卡德的來電,說一位林根先生失蹤了。」
「昨天晚上關店之後,他離開去看什麼俱樂部的,那種一星期一次在倉庫辦的活動派對。」
「我只是在開玩笑。」賈汀覺得需要補充。雷博思佯裝驚訝,她又低下頭,臉紅了起來。
「他整晚都是那個樣子?」
雷博思點點頭,「他手勁不錯,」他的後腦勺以抽痛表示同意,他轉向席芳。
「是嗎?」雷博思說,「你確定?」
「他只是在煮午餐,如果你是指這個的話。」
「攻擊警察是很嚴重的犯行。」
雷博思從她手上接過電話,是刑事組打來轉達留言。
卡德撇撇嘴,「我想可能有那麼一下子吧,」他從口袋裡拿出一本記事簿和一支筆,「該去看他們想喝點什麼了。」
「玩笑?」雷博思說。「這不是開玩笑,這是安全漏洞。」他的聲音聽起來和表情一樣憤怒,連席芳都別開頭迴避他的眼神。雷博思瞪著比爾.奇爾頓。
「我昨天離開後,艾迪看起來怎麼樣?」
「誰失蹤了?」席芳問。
雷博思決定不理會這句話,也決定不理會這杯啤酒,專心等著東逆饒舌地服務完吧檯另一頭兩個學生模樣的客人。
「那跟這有什麼關係?」奇爾頓的火氣又上來,雷博思舉起手安撫。
「可是貓王就喜歡這樣,」雷博思說。
可惜的是,他來不及交代彼得.沛特利這一點,他已經回聖藍納分局去換衣服了。T恤上的血跡可以說是蕃茄醬或茶漬,然而包在鼻子和半張臉上的繃帶卻無可推諉。被問到時,沛特利很樂意傾訴他的遭遇,甚至還潤飾了一番比如說誇大對手的身材、技巧和攻擊速度。他的遭遇引來一些同情的微笑、搖頭,而且不只一位同事說了同樣的評語:「等傅勞爾聽說這件事,就有好戲看了。」
威利抬頭,「監獄藍黴乳酪?」又回去甩動平底鍋,接著動手切碎一把新鮮的百里香。雷博思很驚嘆他手指距離這麼近,刀法還這麼快。
「我知道,艾迪昨晚打過電話到醫院。」
雷博思微笑,「不過,可以負責……」
「占用廢棄屋的遊民?」雷博思轉向席芳.克拉克,她負責去樓下確認掉下去的玻璃碎片沒砸傷人,www.hetubook.com.com更重要的是她要負責解釋這起意外。
「沒有。」
雷博思揚起一道眉毛,「你很清楚警方的程序,也許以前也惹過這種麻煩,是嗎?」這話讓奇爾頓閉上嘴。「也許等我回警局去上電腦查一查……這次會是第幾次?第二?第三?也許這次再犯就該去一趟索頓監獄了?」奇爾頓看起來非常不安,這正是雷博思要的。
威利從冒著蒸汽的鍋子裡嚐了一口,「我認為我的濃湯裡鮮奶油放太多了。」
「我們痛恨醫院,最近太多朋友死在醫院裡。」
「誰告訴你的?」
「那你呢?」
「結果,」奇爾頓接著說,「小尼回家告訴我這裡有遊民。過去一、兩年來這裡很多這種事,空置的公寓被入侵,各式各樣的用途……吸毒等等。我們當中有些人就採取行動,對付這種行為。」
「什麼樣的證據?」
雷博思了解地點點頭,「威利今天終於有機會聲名大噪了。」
酒保搖搖頭,「《蠻牛》,艾迪就是那個樣子。」
看起來,東逆(不是尼)早就已經算了。
雷博思阻止她繼續說下去,轉向奇爾頓,「小尼為什麼沒有去上學?」
在沛特利被送去看醫生、檢查鼻子,小男孩被送回家之後,雷博思終於搞清楚事件的來龍去脈。那名男子叫比爾.奇爾頓,他不喜歡占用廢棄屋的遊民。
「不是這個原因,」雷博思說,「是牆上那些貓王的東西讓我倒盡胃口。」
雷博思點點頭,「我昨天還跟他說過話,後來他用一鍋滾燙的乳酪威脅我。」席芳看起來很想知道內情,但雷博思搖搖頭,「妳留在這裡,至少等沛特利回來。」傷心咖啡店距離這裡只有五分鐘,雷博思不知道卡德會不會在,畢竟,沒有主廚的餐廳是不値得開門的……
席芳接起電話。
「小尼是這麼告訴我的。」
「放開我爸!」
「昨天晚上吧檯有什麼……不尋常的人?」
「同志俱樂部,是的,這不算是什麼祕密,探長,那是合法的。」
「所以你就上來這裡想把遊民嚇走?」
對,約翰.雷博思也不太確定。
「沛特利警佐也加入開玩笑,兩個小男孩就離開了,我們只當成玩笑一場。」
「你不想去?」
「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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