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長官？」

勞德戴爾試著擠出一抹自在的微笑，「長官，就算不提他的個性，就算我們侷限在僅有的事實上，雷博思探長還是惹上大麻煩了。假使他的確買了那把槍，那顯然是一把很有問題的貨，是犯過案子的槍。」

「沒什麼好說的，」臟腑魔掌說，「探長，沉默是美德。」

華森仔細想一想，「你認為呢？」

是的，就是這樣沒錯，是雷博思跳進自己設的局，因為是他自己先要買槍的。這樣一來，他們完全知道該怎麼對付他。如果逕自放槍栽贓的話就太明顯了，是不是？如此一來不會牽連到別人，只是必須進行調查，這些調查可能要花上好幾個月，這段時間他會被停職。他們要他別擋路，如此而已。至於原因，肯定他是愈來愈接近答案了。

「結果你真是個好朋友，」雷博思不只一次對自己嘟囔著。為了完成這個循環，他去了最喜歡的按摩沙龍，他似乎總是唯一的客人，真好奇臟腑魔掌是怎麼賺錢的。不過當然他現在是知道了他提供上門服務，如果你夠有錢的話……或是夠有名。

他把那天晚上花在尋找迪克．托倫斯上，他甚至開車到南皇后碼頭——在這最荒涼的夜晚最不可能的地方試著尋找他。迪克應該會收到一大筆錢，然後遠走高飛，此時可能早就不在西半球了。不過，也許他們用更永久性的方式讓他閉嘴。

「回去値m•hｅtｕboｏｋ.ｃｏｍ•ｃｏｍ勤了，長官。」

「你是說回到酒館？我也要跟他談一談。最有趣的是，這個匿名的深喉嚨剛好找到在聖藍納分局和你一樣愛雷博思的人。」

「因為我會說那句神奇咒語嗎，長官？」雷博思試著提供答案。

「愛，長官？」

「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他說自己最近受到威脅，當然，他有可能是在說謊。」

天啊，他本來打算今天晚上就把槍處理掉的。

雷博思很驚訝華森不知道：「長官，是阿不拉卡達不拉。」

「約翰，」華森說，「我現在要你停職一段時間。」

臟腑魔掌解決他之後，雷博思回到公寓。麥可正在看一場深夜電影，電視機的光影在他的臉上閃動。雷博思走到電視旁把它關掉，麥可還瞪著螢幕，沒有眨眼。他手上有一杯冷掉的茶，雷博溫柔地從他手上拿開。

勞德戴爾差點把舌頭吞下去。

勞德戴爾深呼吸一口，這是他第三次告訴華森發生的經過，可是他不介意，一點也不介意。「今天接近中午的時候傅勞爾來找我，說他收到線報——」

「她讓他穿上比較見得了人的衣服，雷博思才剛剛開始看起來……終於可以升職了。」

「法蘭克，再說一次。」

勞德戴爾不知道，「我只知道雷博思的車上有一把槍，如他自己說的，上面有他的指紋。至於是不是同一把槍，今天下和*圖*書班前我們就會知道結果。」

「你有什麼關於他的事想告訴我嗎？」雷博思試探性地說，雖然脖子上有一雙粗壯的手。

「什麼神奇咒語？」

沒錯，雷博思忘了臟腑魔掌是北倫敦來的。心情好的時候，他會說說那城市的故事。

「一通電話。」

「一定是匿名的。」

「長官，不是我有偏見——」

「沒有其他理由可以解釋，」雷博思說。

「謝謝你，長官，」雷博思說。

「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我們應該相信雷博思五年前用槍殺了那名男子嗎？」

不過，事實上雷博思已經知道原本接電話的並不是傅勞爾，而是另一名警員，他剛好知道傅勞爾探長對雷博思探長的感覺，於是打電話給人在酒館的傅勞爾，傅勞爾則以賽車手「飛行的蘇格蘭人賈基．史都華」的風格跑回聖藍納，立馬上報勞德戴爾。

「什麼樣的線報？」

「當然，」勞德戴爾又深呼吸一口，「打電話的人告訴他，五年前中央飯店所用的那支槍現在在雷博思探長的手上，然後電話就掛掉了。」

「麥可，」他說，「我需要找人談談。」

「啊，這解釋了他的髮型。」臟腑魔掌笑著說。

他舉起槍發射——一發、二發、三發，又放下槍。

「他比以前更糟了，」華森說，「在女朋友把他踢出門之後。我本來還抱有很高的期望。」

雷博思坐下來，「我們最近都被調（吊）了。」heｔｕｂoｏk•ｃｏｍ.ｃoｍ

「我要你待在這裡等結果，傅勞爾在哪裡？」

「只有幾個月，俱樂部裡有人向他太太推薦我。」

「他打算拿來做什麼？」

「你忘了，我來這裡沒多久。」

「也許這把槍就是他找到的線索，讓他回去調查中央飯店一案的線索。如今他編造了這個故事，如此一來，至少我們無法控告他隱匿證據。」

麥可眨眨眼抬頭看他，「你可以找我談談，」他說，「你知道的。」

「你去那裡多久了？」雷博思躺在按摩床上發問。他知道對方可以輕而易舉地弄斷他的脖子或背部，不過他並不認為對方會這麼做。他也希望自己的直覺至少在這方面不會出錯。

「所以他發現了什麼，弄的有人開始擔心，所以他們才放了——」

「只有他太太和司機。」

勞德戴爾說「疑似」中央飯店謀殺案用的槍。嗯，很容易就能證明真假。他們還有原來的子彈，雷博思真希望自己當初有仔細看看那把槍。槍看起來很新，可是也許只發射過那致命的一擊。

「我知道，」雷博思說，「我們現在有了共同點。」

「蠢和圖書蛋一個，」華森繼續說。勞德戴爾確定他指的應該是雷博思，「我想我最好跟他談一談。」

「約翰，」示意雷博思坐下之後，華森說，「你為什麼總是惹上這麼多麻煩？」

「長官，我們所知道的，」勞德戴爾不理會華森的憤怒，繼續說，「是雷博思探長自己私下在調查中央飯店的案子，那些檔案都在他的座位旁，他也不肯告訴別人理由。」

「你別聽起來這麼他媽的高興！我們都知道這是一場設計好的局。」

「司機？你是說那個像山一樣，左耳像一大塊軟骨的人？」

「我是指痛恨。」

雷博思對自己微笑，他接近答案的程度還比不上愛丁堡和阿拉斯加的距離……除非他碰巧找對了什麼線索，自己卻還不知道。他需要仔細的再檢視一次每個環節，包括最小的細節。可是這需要時間，他確定華森正打算在無意中提供給他這些時間。

「所以他是個壞人嗎？」

「現在不常見了，你有在他家看過什麼人嗎？」

「好了，我們會盡快通知你，」他告訴華森分局長，華森點點頭讓他離開。他離開房間之後，華森轉向勞德戴爾。

他們都拿下護耳，鑑識小組對著簡陋木箱模樣的東西開了槍，再把子彈挖出來分析。科學家拿著槍托的手戴著聚乙烯手套，他把槍單獨放在同樣聚乙烯的袋子裡，脫下手m.hetubook.com.com套。

「你認識她嗎？」

「無冒犯之意，長官，」勞德戴爾停下來，「沒有人放了什麼東西，雷博思承認那把槍是從一個他所謂的『陌生人』手中買來的，他特別要求這個『陌生人』去弄一把槍給他。」

「並沒有，她覺得我太用力。」

「你需要我……」

「少來了，法蘭克，我們都知道你有多討厭雷博思，他看到你和傅勞爾找上他的時候，一定以為是執行私刑的暴民出現了。」

「是什麼？」

他倒不懷疑真是那把槍，他只是在思索他們是如何栽贓在他身上的，唯一的答案是往回追溯。槍是迪克給的，所以他們找上了迪克。不過，是雷博思自己放話要找迪克．托倫斯，大家都聽到了，至少有人聽到，並很感興趣地找上迪克。他們問他和約翰．雷博思是什麼關係。當雷博思要求迪克幫他弄一把槍時，迪克再跟他們回報。

「從大葛．卡菲提的老婆嘴裡說出這種話，聽起來很荒謬。」

因此，當他走進分局長辦公室的時候，連華森都很驚訝他竟然如此從容。

雷博思知道這些是因為大家都擠在總部鑑識小組時，他在聖藍納分局有好些時間可以打發。他知道自己要動作快，因為華森可能一回來就馬上要他停職。他找到一些塑膠袋，把中央飯店的檔案丟進去，還有傷心咖啡店的訂位紀錄，再把整袋東西拿到車上，丟到後車廂裡……這也許是華森第一個會想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