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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之書

作者:伊恩.藍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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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我就是不會用所以才丟掉了。而且法夫有那麼多投注站,韓德瑞需要好幾個小時的時間。」
「沒有進球,」席芳放下兩個塑膠袋,脫下黑色皮外套。雷博思把外套拿去走廊掛好,回來時注意到她略帶懷疑地瞪著客廳。
不過麥可還在,但雷博思知道他不會惹麻煩。他要不是在儲藏室裡昏睡,就是在看電視。他甚至不介意電視有沒有聲音,只要有螢幕讓他可以瞪著就好了。
「喔,我想我可能會去參加葬禮,這樣一來可以給我們幾個小時的藉口去法夫。」
「我們講的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席芳聽起來比麥可在場時輕鬆多了。
雷博思想一想,「鄧弗林、考登貝斯、洛開立、卡甸登、凱爾地、巴陵格利,先從這些地方開始就好。」
「沒有,我不挑,我需要所有的店名和地址。」
「她應該信任你嗎?」
「你一定是會讀心術。」麥可看著棕色紙袋微笑,「黃油紅咖哩?」雷博思點點頭,轉向席芳,「麥可是城裡的黃油紅咖哩專家。」
「他會再打一次。」
他不常對她說謊,「不,是個同事,我們在討論一些案子的檔案。」
雷博思嘆氣,「再告訴我一次羅柏森兄弟的事。」
「我也一樣。」
「接下來去法夫?」
「嗯,很抱歉打斷你在做的事——」
「他們的表哥可能知道他們在哪裡。」
雷博思點點頭,「可是我們也不知道他們在哪裡。艾迪.林根在場,他卻不在名單上,黑色安格斯、釀頭兩兄弟也不在名單上。我很驚訝我們還能拿到那些名字。」
「哈囉,我在想,我們也許可以約個時間見面。」
雷博思還來不及解釋韓德瑞就掛了電話。講到八卦的時候,韓德瑞只會講好話,雷博思不敢想像接下來的幾個星期會聽到些什麼關於自己的流言。
她搖搖頭,「動工吧。」這並不是她所想像的,像木頭般的弟弟當然也沒有加分。不過他也不會讓人分心。於是他們開始上工。
「四個姊妹,」席芳讀到,「如今都是守法的妻子、母親。www•hetubook•com•com只有那兩個男孩比較放縱,兩個都喜歡賭博,特別是撲克牌,還有賽馬,湯姆牌技比較厲害,但是另一個賽馬的運氣比較好……要記得這是六年前的資料,而且很多都只是傳聞。」
「對我來說,是的。但我想應該是星期一。」只是他星期一必須先向華森分局長報到,還要參加艾迪.林根的葬禮。「而妳,」他說,「會忙著執行錢袋行動。」
「你開什麼玩笑,新鮮空氣?抽菸、走味的啤酒、油膩膩的派……」
「約翰?我是佩弦絲。」
雷博思對席芳微笑,「來吧,」他說,「我們幫韓德瑞省省電話費。」
「他說什麼?」席芳問。
「我看過水果蛋糕(spotted dick)。」
「約翰,」佩弦絲說,「你家有女人在嗎?」
「當然,順便幫我想想兩個名字,湯姆和艾克.羅柏森,他們是兄弟。」
「啊,我不像你見識這麼廣,所以你需要什麼?」
「進來,進來,」雷博思帶她穿過長而陰暗的走廊進到客廳裡,「這是我弟弟麥可。」
「沒什麼。」
雷博思點點頭,想起洛開立最後一間酒館裡一個老人說的話,那個向油漆工和裝潢工討酒喝的人。他說其中一幅素描看起來似曾相識,其中一個油漆工打斷他,說他認賽馬比認人拿手,所以那個老人對賽馬很有興趣,湯姆和艾克也是。
「可能需要一些時間,我再回電話給你嗎?」
「哈囉,韓德瑞,」他說,「我是雷博思。」
「什麼?」
雷博思買了一袋存糧,真正的咖啡、牛奶、啤酒、飲料,還有點心。回到公寓時他才想起席芳吃素,便咒罵自己買了煙燻培根口味的洋芋片,不過反正那應該是人工香味劑,也許沒關係。她在五點半抵達。
「萬一他打來我們卻不在呢?」
她看著名單,「這個,」她說,「上面的店名對我沒什麼意義。」雷博思從她手中接過名單。
「要去賞鳥嗎?」
「也許他在投注站看過他們,」雷博思和圖書大聲地說。
「你如果知道做什麼對自己有好處的話,就不會這麼做,」席芳可以提起丹地的事,可是她希望先確認過,而且也希望這是個驚喜。她星期一就會知道了。
「我很高興你回電話,」韓德瑞一接電話就說。「首先,我半個小時後要去參加一場室内滾球比賽。其次,這份名單很長。」
「你害我現在沒胃口吃咖哩了。」
「我幫你買了咖哩,」雷博思說。
「哈囉,麥可。」
用餐時,他考慮也許乾脆讓席芳吃完飯就回家好了,又不是說今天晚上拿到名單之後就能馬上採取行動,而且,明天所有的投注站都不會開。不過,席芳想至少待到韓德瑞回電話。
「韓德瑞會回電話給我。目前的話,我們可以出去吃個咖哩或什麼的。」
但佩弦絲已經掛掉電話了。雷博思瞪著話筒聳聳肩,便把話筒放在地板上。他不想再有任何干擾。
「就是那個名字。」
「不行,我現在沒搞頭。」
「當然,謝謝你的幫忙。」
「喔,哈囉。」
「那就開始吧,」雷博思說。
「誰?散熱器麥卡倫?」
韓德瑞開始唸那些店名、地址和電話號碼,雷博思再唸給席芳聽,她說自己寫的速度比較快,所以負責抄寫。不過他們十分鐘之後交換,因為她手酸了。所有的名單寫了三張A4紙,還有一些基本資料,韓德瑞偶爾加進自己的評語,例如有執照的問題、疑似收受贓物、一些無賴在那裡打混。雷博思很感謝韓德瑞提供這些資料。
「他有留言嗎?」
「不包括我嗎?」
「還有找出兇手?」席芳猜。
「你可以和那天晚上的客人再談一次。」
「她聽起來是個很迷人的姑娘。」
雷博思搖搖頭,「我很感謝妳這麼想,可是妳還在警界,我才是有時間做這些事的人。」她看起來很失望,「而且這是命令,」雷博思告訴她。
「希望這能有助你重回崗位。我們需要能幹的警察。對了,那兩個名字對我沒什hetubook.com.com麼意義,還有,雷博思?」
雷博思在鄧弗林刑事組有熟人可以幫忙。根據傳說,那兒的韓德瑞警官是因為對自己的工作太拿手所以才無法升職,只有無能的人才會升職,如此一來才不會妨礙辦案。身為探長的雷博思並不完全同意這一點,但他知道韓德瑞早該升職了,不知道是誰擋住他的去路。不可能是因為韓德瑞不會做人,他是雷博思遇過最穩重的人,他喜歡賞鳥,這嗜好反應了他的個性。他們曾經因為一個案件交換過家裡的電話。是的,值得一試。
「有點像垃圾堆,」他說,縱使他已經花了十五分鐘的時間整理。
「晚點再談。」
他們走路到鐘樓十字區,席芳堅持需要呼吸一點新鮮空氣。
「是學生嗎?」
雷博思告訴她這回事。
「你難道沒有答錄機嗎?」
但雷博思搖搖頭,「找出大葛是否在場。」
「說的沒錯,」雷博思說。吃完飯後席芳喝咖啡,雷博思幫麥可點了一些外帶。
好像在證明他的論點一般,他們回到公寓時麥可人正在廚房裡,他在一個裝著淡棕色液體的馬克杯裡上上下下的泡著茶包,看起來好像剛洗過澡,也刮了鬍子。
雷博思放下電話,「妳相信嗎,每一個混蛋都知道我跟佩弦絲的事,是報上有登還是怎樣?」
「有特別要找哪一間嗎?」
「這些投注站是很賺錢的,」席芳把話筒遞給雷博思時,他這麼評論。
「可是並沒有證據顯示他在附近。」
「是韓德瑞嗎?」
「我希望達成兩件事,」雷博思說。「清清楚楚地辨認出被害人的身分。」
「我還沒聽說。」
「是,長官。」席芳說。
「雷博思,你還真是會你打擾辛勤勞動男兒的休息時間。」
「我懂了。」
席芳微笑,「現在怎麼辦?」
「那倒是有意思,我的感情生活你倒是聽說得很快。我準備好了,你可以開始了。」
「我們還沒看完全部的檔案,」她爭辯。
「有比較好了,」雷博思堅持,「那些藥已經快吃完了,一旦沒得吃就會好了。」
和*圖*書他把自己從椅子上拉起來,「我要去瞇一下,」他告訴他們。他不是走客廳的門而是進去儲藏室時,席芳試著不要表現得太過驚訝。他隨手關上門。
「我說錯了什麼嗎?」
「什麼?」
「我還以為妳在球場上已經吸夠新鮮空氣了。」
一小時後,他們已經粗略地看過了檔案。席芳腳蜷起側躺在地板上,用一隻手撐著頭,正在喝第二瓶可樂,檔案放在她面前的地板上。雷博思坐在她身邊的沙發上,檔案放在腿上,身邊還有一堆。他的耳朵上放著一支筆,就像肉販或投注站的莊家一樣。席芳把筆放在嘴巴裡,一面敲著牙齒一面思考著。電視靜靜地播出一個很爛的益智問答節目,但從麥可臉上的表情看來,他像是在看戰犯受審的紀錄片。
「咖啡已經在泡了。」席芳說。
「不是,不是這樣的。我只是現在有點忙。」席芳似乎聽懂暗示,起身做手勢去廚房泡咖啡,雷博思點點頭。
「不過地方很大,」她並沒有否認這裡是垃圾堆。透過那扇很大的窗戶幾乎看不到外面,地板看起來滿是瘡疤,至於壁紙……她可以了解為什麼學生試著用凱蒂.蓮、耶穌和瑪麗之鑰合唱團的海報蓋住每一吋牆壁。
「我這裡的確有別的女人,只是她的思考方式……她並不是那麼信任我。」
「喝點什麼嗎?」
「我需要看看你們那邊的電話簿,我在找投注站。」
「你們出去的時候有一通電話,」麥可從袋子裡拿出盒子。
「別想錯了,佩弦絲,我只是心裡有事。」
「我可以傳真到分局給你嗎?」
「我今天早上看到一隻斑點啄木鳥(spotted woodpecker)。」
「值得一試,」她承認,「我們還有什麼可以進行的?」
麥可打開兩個盒子,裡面有肉有飯,「他說你該準備好筆,還有很多紙。」
雷博思發出惱怒的聲音,這時廚房傳來一聲很大的打噴嚏聲。唉,復活節路球場的看台真是寒風刺骨。
「話傳來傳去的,那麼是真的囉?」
那天下午,雷博思又給了學生一些和-圖-書錢,把他們趕出公寓不到午夜不准回來。他不知道蘇格蘭的歷史上有沒有房東付錢給房客的,不過,這次他只給兩個房客,另外兩個回家去給父母寵愛餵肚子了——他現在知道自己有四個固定房客,但名字還不太記得,所以也還不曾直呼其名。
「同時也是很久遠的記憶,或許我該再去找黑色安格斯談一談。」
「好。我聽說你在雅登街。」
天啊,他應該試著說謊的,他滿腦子都是中央飯店的事,沒辦法面對佩弦絲的挑釁,「妳聽我說,」他說,「妳想好時間和地點了嗎?」
席芳坐在地板上開始讀出檔案内容,雷博思坐在沙發上低頭看著她,她的頭頂、頸背、細細的淡色頭髮消失在衣領之内,小小的耳朵鑽了耳洞……
「我們知道他們相處得很好,是很親近的家庭,六個小孩住在一間一房的小屋裡。」
電話響了,雷博思接起來。
「不,不是。只是因為我弟弟在這裡……唉,算了。」
「誰告訴你的?」
「很好。」
「喔,好,喝一杯嗎?」
「什麼?」
「也許永遠都不會有,但還是一樣……我們還是不知道有誰參加了那場牌局,不可能只有釀頭兄弟。」
「什麼,沒有,沒有,只是……沒事。」
「或者我們可以找到那兩兄弟——如果他們還活著的話——問問他們。」
「你被醫生踢出來了。為什麼?床邊禮儀不好嗎?」
「麥可,這是席芳.克拉克,」麥可點點頭,慢慢地眨眼,「這裡,我幫妳拿外套。對了,球賽怎麼樣?」
「肯定是如此,」韓德瑞說,「我可以走了嗎?」
「別告訴我你忘了?不,我知道是怎樣的。你現在在玩欲擒故縱的把戲,雷博思,別太過分。」
但席芳很聰明,「她聽到我打噴嚏,以為你這裡有別的女人。」
「是的,是可以這麼做。」雷博思聽起來不太感興趣。
「我只吃中辣的瑪德拉斯,」雷博思說。
「那麼其他的兄弟姐妹呢?」
「我打賭你是吃辛辣那一型的。」
「他還好嗎?」席芳問。
「哪些鎮?」
「是的,」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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