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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我說是妳。」

「還是告訴我吧。」

「怕什麼？」

她抬起下巴。「出身卑賤，並不表示我就很卑賤。」

就是這個，讓愛比蓋兒討厭高特若家女人的那種挑戰。「他還好嗎？」

「妳常常來這裡。」

到了田野盡頭，她掉頭往回跑，思緒也急速奔馳，初升的太陽燃燒著天空。就是今天了，她心想。另一具屍體會撈上來，警方會找到朱利安並逮捕他。麥可會找到安德魯．福林特，或者得知其他可怕的事情。

「我不是沒事閒晃。我只是喜歡這片樹林。」

她m.hetubook.com.com搖搖頭，但看起來像是有所隱瞞。

「幫我逃家。」

「妳知道我兒子什麼事？」

「妳要不要把藥給我？」

「妳怎麼知道我會在這裡？」

「朱利安說他會幫妳，很好。我也會幫妳的。錢，住的地方。我會幫妳安排，小女孩。我會改變妳的人生。」

每件事都是。

兩人彼此凝視，然後薇克多琳．高特若先別開眼睛。「我只知道朱利安告訴我的。」

馬後退一步，愛比蓋兒伸手撫摸牠的脖子。「妳常常在這些樹林裡？」

「和-圖-書我知道他跑來找我，而不是找妳。」

「朱利安說有一種藥——」

「我不想談這個。」

愛比蓋兒看看女孩，再看看遠處的大宅。四下沒有別人。「妳想幹嘛？」

「那妳為什麼關心他？」

「妳會不高興的。」

「我喜歡妳的馬。」

「有關他們找到的那些屍體，妳知道些什麼嗎？」

愛比蓋兒往下看著這個衣服破爛的孩子，細緻的皮膚，小小的乳|房，一身瘦巴巴。她夠漂亮，但漂亮的用處有限。「妳在跟他睡覺嗎？」

「不要騙我，」愛比蓋兒說。

「他跟和_圖_書我說，有一種藥會幫助他腦子恢復正常。他說妳知道那是什麼藥，叫我來跟妳拿。」

「他告訴妳什麼？」

「喝！」

愛比蓋兒在清涼的黎明中奮力馳騁：還是她向來騎的那匹馬，還是奔馳在河邊低窪田野上的那條泥濘小徑。這匹馬是力量和堅定的泉源，當其他一切都沒道理之時，這匹馬是她的定心丸——而眼前，一切都沒道理。包括朱利安的崩潰和失蹤，包括湖裡撈起來的屍體，還有傑賽普說他會設法補救的那些話。

她到了田野另一頭，被剛走出樹叢的薇克多琳m.hetubook.com.com．高特若嚇了一跳。愛比蓋兒用力拉住韁繩，馬朝旁邊跨步。「該死，孩子，妳這樣會害死人的。」那女孩沒說話。「妳在這裡做什麼？」

一切都四分五裂。

薇克多琳聳聳肩。「找妳。」

「我們發現保險套了。」

「可是他想讓腦袋先恢復正常。他很害怕。」

「他在幫我。」

「什麼？」

「我又沒說我們沒討論過。」她聳聳肩。「朱利安很好，不過……」

愛比蓋兒無法跟她爭辯。逃離卡拉薇．高特若是很合理的事。她的聲音柔和下來。「妳的意思是，除了妳長得漂亮和_圖_書之外，朱利安還看出妳的其他優點，因此而幫妳？」

「我們有十億元外加零頭。試試看我的能耐。」

「幫妳什麼？」

「妳常看我騎馬？」

她的挑戰態度轉為機靈。「妳騙人。」

愛比蓋兒更仔細審視這女孩。她講話兇悍，站得挺直，但她身上也有害怕。她看人的目光總是太快轉開。「我要我兒子回來。」愛比蓋兒說。

「除非我答應，否則任何人都不能碰我。」

「他跟我說，是妳殺了那些男孩。」

她腳跟朝馬了腹一刺，那隻畜牲往前跑得更快了。泥漿飛揚，韁繩在白色的汗沫中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