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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奇問：「電腦最後顯示的所在地是？」

他們右轉，北上朝州際公路前進。

「我們會快速部署。」

「我們幾乎可以確定麥坤會說你是殺害金恩的兇手，這也別忘了。」

「美國國土遼闊，要安排的事情很多。」

「八小時實在太久了。」

「多快？」

杜馮索打了手機裡儲存的某個秘密號碼，更新了最新狀況。「麥坤從雷達上消失」只是譬喻性的說法，實際上是他的衛星定位訊號從電腦螢幕上消失了。他身上有兩塊晶片，一片在手機裡，另一片縫在皮帶背面。過去七個月以來，他的一舉一動都在他們的掌握中，但一小時前訊號停止閃動，消失了。而且是兩個都消失，間隔僅有數秒。兩個晶片同時故障的機率微乎其微，根本不用納入考慮，麥坤出事了。

「八小時内抵達堪薩斯市。」

杜馮索說：「你們的任務就是待在這裡，盡你們和圖書的義務。你們還有兩個客人，其中一個是我的女兒，我希望你們保障她的人身安全，善待她。」

「直接派寬提科的特警隊過去。」

「但我們人在這，我們三個。堪薩斯市就在一百英里外，兩個小時車程，不是八小時。」

接著大家定在原地片刻，感受暴風雨前的寧靜。杜馮索直盯著李奇說：「別忘了，瓦迪阿知道你的名字和外貌。」

貝爾的反應比較大，簡直想跟他們吵起來了。他的自尊心顯然比較強。起先狀況沒什麼差別：他房間燈還亮著，應門速度很快，對面前的識別證大感意外。接著他就開始爭辯了，說他沒接到消息，沒人為他做簡報。杜馮索不在他的指揮系統內，她跟他不過是同位階的探員，不管她是不是來自胡佛大樓，她都不能對他發號施令。

「堪薩斯市附近。」

李奇問：「你們的人馬有什麼計畫嗎？」

他們給彼此三分鐘準備時間。李奇不需要那麼久，hｔtｐs://m.ｈｅｔubｏｏｋ.ｃｏｍ•ｃｏm因為他並沒有卸下行李。他的牙刷還在口袋裡，隨時可以上路。杜馮索花時間寫了一張紙條給露西，索倫森花時間脫下褲裝，換上房間裡的免費新衣，她說她覺得今晚可能比較適合穿丹寧布料。

李奇說：「你們的勤務用武器被搶走了。對我以前的單位來說，這真的是非常嚴重的疏失，我敢說對你們來說也差不多。乖乖照我們的話做，就不會有人知道這件事。如果你們擋我們的路，我就讓全天下知道，你們會成為一大笑柄。被兩個女人搶劫耶？大家都會把你們當哏，連抓狗的工作都不派給你們。」

他們沒回應，但李奇感覺得到，他們已經屈服了。

杜馮索說：「我們不會讓堪薩斯市參與行動，這是很久以前就決定好的方針。從這一刻起，他們就被擋在局外了，因為他們不可能幫助我們解決問題。過往紀錄顯示，問題八成是他們造成的。」

沒人回應。

「hｔtｐs://wｗｗ•hetｕｂook.coｍ.com在哪？」

準備萬全了。

李奇說：「我知道。」

「那叫快？」

李奇要貝爾坐到其中一張扶手椅上，崔帕托尼則坐到另一張上。

他們沒討論該如何行動，不過李奇也不覺得他們會就是了。一個臥底探員失聯了，而他猜ＦＢＩ不成文規定的數量起碼有陸軍的一半。臥底是世界上最艱難的工作，你得讓場上的人知道他有人看顧、一有麻煩就會有人立刻支援，這樣他才撐得下去。

「那你們到底有什麼計畫？」

「我知道。」

一輛車，三支手機，一把葛拉克十九，兩把葛拉克十七，八十八發九毫米子彈。

他們查看了兩輛車，選擇油比較多的那輛，貝爾的車。杜馮索駕駛，索倫森坐在副駕駛座，李奇跨坐在後座。車子前進一百碼後，他們碰上了那名慈母型的女性，她的態度跟崔帕托尼相近，跟貝爾不同。她答應要照顧好露ｗwｗ•hｅｔｕbｏｏk.com.ｃoｍ西，他們一要求她開大門，她就按下了控制鈕。杜馮索、索倫森、李奇坐回貝爾的車上，車子駛離了，繞行那個圓環，沿著水泥車道前進，穿出大門。

此時他們手中只有一樣武器，那就是杜馮索聖經裡的葛拉克十九手槍。她右手拿槍，左手拿著打開的皮夾，隨時可以出示，手機在她的褲子的口袋裡。他們首先拜訪崔帕托尼的房間。他房間的燈還亮著，杜馮索敲門後，他在幾秒鐘內便上前應門。他看到她的識別證後大為困惑，彷彿腳下的土地突然崩解了。她不是雞尾酒吧女服務生，不是無辜受害者，不再是了。她的識別證顯然比他的高級，顯示她位於食物鏈更上層，像撲克牌裡的Ａ。可能是因為核發者是胡佛大樓，不是地區辦公室。李奇其實並不懂兩者之間的微妙差異，不過崔帕托尼立刻就接受了新規則，他抓起西裝外套，沒問任何問題就匆忙地把所有人都帶到貝爾那裡去。

他們拿他沒轍，他還是保持高高在上的態和圖書度。

後方大門再度關上了。

杜馮索說：「老地方。」

杜馮索因而落入艱難的處境，她無法讓這傢伙配合母船行動，胡佛大樓也不會幫她撐腰，至少沒這麼快。那些穿西裝的老大哥太謹慎了，不可能同意讓兩個女探員和一個平民在大半夜帶一頭大猩猩進行半吊子的遠足。風險太大，不利條件過多，創意過頭了。因此她只能依靠自己的說服力了，站在探員對探員的平等立場，面對面談，結果沒效。

李奇於是揍了那傢伙一拳。不怎麼大力，左手輕捶對方太陽神經叢一下罷了，沒什麼大不了。打到他稍微彎腰，李奇就能輕輕鬆鬆將他雙手扣在身後，讓索倫森取走他肩槍套中的手槍皮帶上的備用彈匣、一邊口袋中的手機、另一邊口袋中的車鑰匙。崔帕托尼自願交出那四樣東西，動作迅速又欣然。

「瓦迪阿的巢穴。」

「在哪？」

「妳是我老媽嗎？不用擔心我。」

「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