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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式

作者:李查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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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十四

他們下了貨車。彼得看著他們走向門口。派蒂轉動門把,把門打開。她先進去,然後她又直接倒退走出來。她指著坐在貨車裡的彼得,高聲喊著:「你別走。」
然後他說:「不過顯然對所有相關的人來說,假如你們可以過來親自回答他的問題,那樣會快很多。」
派蒂拿起話筒,把它放在耳邊。她聽見一種空蕩的雜音,某處的手機通訊正在盡力而為。
「兩位?」
「因為就是現在,修車技工正在電話線上等著。他五點開始工作,為忙碌的一天做準備。今天早上他醒來時,忽然浮現一個念頭。他記得我們提過,你們是從加拿大開車下來的。他領悟到當時直覺假設你們是美國人要回家。然後今天早上,他領悟到同樣有可能是相反的情況,你們是過來玩的加拿大人。這樣的話,你們會有一部加拿大規格的車。所以說你們會有強制性冬季配備,也就是不同的加熱器,沒有冷氣。這麼一來,他的診斷就錯了。那是美規的問題。在加拿大,那是馬達啟動繼電器燒壞了。他需要知道要去報廢車回收場找哪個零件。他現在就要出發了,他剛要我去抄寫在你們的擋風玻璃下的證件號碼。」
他微笑了。「我像是那種會故意捶牆的人嗎?」
馬克說:「我們可以煮一壺咖啡。我們可以要求對方在把需要的零件弄到手之後,回電話給我們。然後當他坐上卡車,要過來找你們的路上,再打一次。我要你們聽聽當事人的說法。我覺得在這時候,一點安心的保證是必要的。我覺得我們起碼能做到這點,你們已經浪費夠多時間了。」
這是好事。八哩而不是十哩,來回走一趟能省下一個小時,還有四分之一的力氣。他把地圖摺起來,塞進口袋裡。他開始往前走。
派蒂沒說話。
「你有嗎?」
「你是否聽到任何動靜呢?」
「前天晚上有什麼把我吵醒。不過那是三點鐘,而且在不同的旅館。」
她說:「你是怎麼弄傷手的?」
「我要去雷恩鎮,」李奇說。「假如我找得到的話。」
阿莫斯看著。
他們在最後一段抄近路,跨越草地,在停車區的碎石子上非常緩慢地前進。把車停回原地很容易,問題是要對齊往内推,車頭先進去,慢慢推到和其他的車一樣整齊劃一,然後離開。大功告成。完美無瑕。無從察覺。他們踮著腳尖走過碎石地,踩著草地離開,回到小路上。他們在那裡站了一會兒,喘口氣。前面還有同樣兩哩多的路。全部再來一遍。不過這次什麼也不用推。這次他們會往前走,簡單明瞭。永遠離開這裡。
他們的後面有扇門打開了。在主屋那邊,相當遠。一個遙遠的聲音傳來:「嘿,兩位,是你們嗎?」
「我確定不管是誰幹的,對方都會離開鎮上。就像七十五年前。再次出現似曾相識的情況。」
「你要去哪裡?」
「是有可能這樣。」李奇說。
「我哪會知道。」
「他保證。」她說。
「那小子的手臂也骨折了。」阿莫斯說。
「什麼時候的事?」
他在小鎮邊緣的一個舊加油站買了一份紙本地圖,顯示的內容和https://www.hetubook.com.com伊莉莎白.卡斯托的手機一樣模糊。某些路線朝某些方向延伸,彷彿有其目的似的。還有某些目的地呈現灰色,彷彿一度開發過,但是全都不再有名字了,無法分辨它們的不同。他不太確定設置造錫廠會需要哪些地理條件。事實上,他根本不太確定造錫廠是做什麼用的。是把錫從礦石裡提煉出來嗎?還是用錫來製造錫罐、哨子和玩具呢?無論是哪一種,他猜想那都會需要高溫。各種的火焰和熔爐。或許有蒸汽引擎,要驅動皮帶和工具。這表示要用卡車把木材或煤炭運進來。還有水源是不可或缺的,如果要製造蒸汽的話。他再次察看地圖,尋找道路、河流和小溪,全部在一個灰色階的地方匯集。根據伊莉莎白.卡斯托的歷史研究指出,位置是拉科尼亞的西北方。
「有誰看到什麼嗎?」
派蒂說:「是嗎?」
「五點時我在睡覺,」李奇說。「啥也沒聽見。」
「我知道那些管線在很下面的位置。」派蒂說。
「我稍微解釋一下。他其實是波士頓人,但是現居曼徹斯特。」
彼得回到小貨車上,把車開走了。派蒂和矮仔站著不動一會兒,然後他們進了房裡。他們繞過行李堆,並肩坐在床上。他們沒關門。
「就在犯罪現場的街道正對面。」
「做什麼事?」他說。
「為什麼這是巧合?」
矮仔沒開口。
「是有可能這樣。」李奇又說一次。
「我想是有什麼把我們吵醒了吧。」
「你這麼認為嗎?」
「太好了。」
他們轉身。
「我不是賞鳥迷,」李奇說。「真可惜。遷徙已經開始了。我父親會大感興奮。」
矮仔說:「那是誰的貨車?」
馬克說:「他的名字叫卡羅,或許同音不同字。他來自馬其頓。」
他們站著不動。
「因為他們有某種文化。」
「兩位?」馬克又喊了一聲。
「就是說已經看過了,那是一句法文。我母親是法國人,她喜歡美國人使用法文片語。這帶給她某種參與感。」
然後電話線斷了,派蒂掛斷電話。
「那孩子在七點時依然昏迷不醒。假設他的攻擊者是人類,而不是一輛十八輪大卡車的話,那應該是不會早於五點吧。」
「是嗎?」
除了手電筒,他還帶了一張空白的紙和一枝鉛筆。
「我們很好。」
彼得從貨車裡下來。
「我對花朵的喜好和一般人差不多。」
「好,那肯定是加拿大規格,幸好我知道了。我會去找馬達啟動繼電器,然後我有些帳單要付,我會開上公路一陣子。或許我會走運遇上一團撞爛的廢鐵。不然的話,我會早一點到你們那裡。就說最少兩小時,最多四小時吧。」
「事實上,我們在散步。」
「我想應該可以說,我要離開鎮上。」
她說:「我們沒有太多期望。」
她說:「卡羅嗎?」
「當然了。」李奇說。
「我想這似乎是一場巧合。」
「好吧,這又怎麼說?」
他們聽見外面的小徑有車子的聲音。石子嘎吱作響,還有引擎的敲擊聲。他們看向窗外.看見彼得在一輛老舊破爛的小和_圖_書貨車裡。他的車越來越靠近,減速停下來。他在停車。
「或者事實上,這是有史以來最大的似曾相識場景。」
「好的,麻煩你,」李奇對他高聲地說。「拿一壺兩人份的。」
「當我今天早上去上班時,發生了什麼事?」
「那個本地的有錢人?是誰啊?」
那傢伙在片刻延遲後,有禮貌地點了點頭,替警探端咖啡是一回事,替顧客端咖啡又是另一回事了。在他的階級之下。不過就另一方面來看,顧客永遠是對的。他離開房裡,阿莫斯走過來。她坐在李奇這一桌,挑了一個在他對面的空座位。
馬克說:「咖啡煮好了。」
「為什麼?」
「我們的車也是。」
矮仔說:「真的嗎?」
有兩種可能性。一個是在八哩外,另一個是十哩。兩個地方都有道路從主要幹道岔出來,到這裡為止,而且看不出有任何明顯的現代原因。兩個地方都有水源,看起來像是兩條寬闊的支流,流向同一條大河裡。溪流和道路交錯形成小小的三角形,兩者都是製圖者在可能的範圍內盡量印製得細小,也都落在灰色階的圓點内。小製造廠和工廠,二十幾名工人住在四併住宅,或許是一座單一空間的校舍,或許是教堂,如同阿莫斯所說。兩個地方都符合標準。只不過在十哩的那地方,進出的便道略微向北彎,遠離拉科尼亞。而在八哩外的那地方,進出的道路略微向南彎,往拉科尼亞的方向延伸,彷彿是小鎮的一部分,不是背道而行。李奇想像一個男孩騎一輛腳踏車,迫切地嘎吱踩著離開家裡,掛在脖頸上的望遠鏡彈跳著。從十哩遠的地方,他會因為走錯方向而白費了前面幾哩路,然後他會尷尬地和大家反方向,來個緊急右轉。如果是從八哩外的那地方,他會從一開始就走對方向,在彎道加速,然後筆直往市中心前進。所以男孩才會說他住在拉科尼亞?
「我們挖出了七十五年前的舊案子:有人發現一名年輕人昏迷不醒地躺在拉科尼亞市中心某條街的人行道上。經過指認得知,他是一名二十歲的本地人,警局眾所周知的大嘴巴和惡霸,但是沒人敢動他,因為他是一名本地富商之子。記得嗎?」
她對穿制服的那名男子說:「我現在去找他談。」
「你確定嗎?」
「然後我走進對街的旅館,你就在這裡。」
「它把我吵醒,但是沒有再出現。我搞不清楚。」
「他們告訴我,剛才有人發現一名年輕人昏迷不醒地躺在拉科尼亞市中心某條街的人行道上。經過指認得知。他是一名二十歲的本地人,警局眾所周知的大嘴巴和惡霸,但是沒人敢動他,因為他是一名本地富商之子。」
「這種說法還真怪。」
「而且事實上,我想今天Dunkin'的咖啡摻了迷|幻|葯。」
「聽妳的聲音,我猜妳來自加拿大。」
「對了,」那聲音說。「我作了一個假設,因此差點出了錯。我是在舊南斯拉夫軍中學會這一行的。就像每個地方的軍隊一樣,他們教我們假設事情會讓你和我出糗。恐怕這次出糗的只有我。我道歉。不過我們確定一下吧。你們和圖書是否曾經有理由換過加熱器軟管呢?」
「相隔七十五年叫做一天到晚?」
「怎麼說?」
她說:「那小子醒了,但是對他的攻擊者完全沒印象。」
馬克走過來了。
他伸出手,做個你們先請的禮貌手勢。
「喔,天哪,我無意要馬克吵醒你們。這真是太失禮了。」
「我們就是在這麼做。」
「我們誠心道歉,」他說。「我們對這件事感到非常、非常抱歉,也為了兩位捲入其中感到非常、非常的不好意思。」
李奇又倒了一杯咖啡。
一切都沒問題。
「我們昨天做了什麼事?」
李奇的民宿早餐部分是在一間漂亮的房間用餐。那裡比街面矮半個樓層,但是和一座小後院等高,那裡和房間一樣美。早上七點四十五分,李奇在一張室内的桌子坐了下來,準備喝咖啡了。裡面只有他一個人,旅遊季結束了。他沖完澡,換好衣服,感覺不錯,看起來也體面,一切都沒問題,除了指關節有一道傷痕。那是前一天晚上那小子造成的。毫無疑問是他的牙齒。不是什麼嚴重的傷口,只是一條短短的乾涸血漬,但是形狀很顯眼。李奇當了十三年的警察,不當警察的時間更久,因此他會用兩種角度去看事情。結論就是無論在什麼地方,他都喜歡避免混淆。他點好餐,接著站起來,走到院子裡。他蹲下,右手握拳,然後在花床磚牆上又敲又刮,讓那個齒痕成了許多傷口其中的一個。然後他走回餐桌,把餐巾一角放在水杯裡浸一下,揩拭指關節上的砂礫。
「我們擔心接下來會發生的事。」
「這很複雜。而且那小子是個蠢貨、惡霸和掠奪者,不管什麼都能弄到最好的,包括受害者和律師。」
「你是彎腰去看花嗎?」
一道手電筒光束落在他們前方,照出了他們的身影,也就是說光線是從他們的背後照過來的。
一名女服務生端了兩壺咖啡和兩只乾淨的杯子過來。李奇倒了咖啡,但阿莫斯沒有。她闔上記事本。他問她:「局裡是怎麼看這場調查的?」
派蒂說:「這是在搞什麼?」
他說:「這真是最驚人的巧合。」
「又不是一天只能喝一杯,」他說。「沒有法律規定說妳要停下來。」
她說:「我們反正已經醒了。」
然後她讓到一旁。矮仔探頭看房裡。地板的中央放著他們的行李。又回來了。他們的皮箱和兩只過夜包。整齊收拾,精準擺放,彷彿是行李員把它們留在那裡。現在他們的皮箱綁了繩子。上面有複雜的繩結,中間還有加粗的繩索。像一個湊合使用的提把。
他們說不想添麻煩,但是彼得不肯接受別人的拒絕。他的貨車是多人座,所以矮仔坐前座,派蒂坐後座。彼得把車停在本田車旁邊。十號房的門是關著的,派蒂覺得很奇怪。她很確定他們沒關門。或許是風吹的,畢竟矮仔的鞋回到了他的腳上。雖然她不記得有風。她有大半個夜晚都在外頭,記得空氣凝滯又沉悶。
「他有哪種類型的人手?」
派蒂說:「他會在從現在算起的兩小時到四小時之間來到這裡https://www.hetubook.com.com。」
「妳認為他會召集人馬?」
「小姐,我拍胸脯保證,」那聲音說道,帶著他的口音。「我保證我會讓你們順利上路。」
「你今天打算做什麼?」
「其中什麼?」
「不是,我叫派蒂.山德斯壯。那部本田是我和我男友的。」
「什麼時候?」
「沒人掬一把同情的淚水嗎?」
「我確定在這期間有許多類似的事件。那些有錢的惡霸遲早會挨揍。妳可以隨機挑選任何舊案子,很有可能就是相同的情況。而且我當然在這裡,因為是我問妳那個非隨機挑選而且有問題的舊案子。所以與其說巧合,這其實是數學上的必然性。尤其是因為妳知道我不住這裡,所以除了旅館,我還會在哪裡呢?」
那聲音有種口音,聽起來像是無論它來自何處,都應該要有一個像馬其頓那樣的名字。是東歐吧,她心想。或是中歐。在希臘和俄國之間的某個地方。那種人應該要每天刮兩次鬍子,卻沒這麼做。像是電影裡頭邪惡的壞蛋。只不過他的聲音很友善,語氣輕快,樂於助人,而且充滿關懷。也充滿活力,一大早就如此。
「要我端咖啡過來嗎?」
他高舉手上的紙和筆,彷彿是要佐證他的話。
她的手機發出叮咚聲,於是她讀取訊息。
「不管是誰幹的,希望對方知道接下來會遇到什麼情況。」
「是他的,」馬克說。「他昨天深夜又試了一次,或許白天的溫度對電池有幫助。他發動了,現在他在路上來回地開,充電兼吹散蜘蛛網。或許你們是被那個吵醒的,他可以載你們回房間,假如你們要的話。比走路好一些,我們起碼能做到這點。我敢說你們都累了。」
是馬克。
「妳為什麼要問我迷|幻|葯的事?」
他們花了三十分鐘出頭就推了兩哩多的路。在小徑通過樹林之後,他們讓車滑行到停下來為止。車子在他們的前面繼續跑,在月光下成了灰色的鬼魅暗影,越過平坦的兩英畝地,前往遠處呈弧線排列的建築物。汽車旅館漆黑又安靜。倉棚漆黑又安靜。主屋漆黑又安靜。派蒂的錶顯示現在是清晨五點三十分,距離第一道晨光起碼還有一小時。
「結果是什麼?」
他朝電話伸出手,做出請自便的禮貌手勢。
「真抱歉,我應該先問的。一切都還好嗎?」
「問題是他父親已經找了人手。」
「我捶院子裡的牆。」
一個聲音說:「是馬克嗎?」
她說:「事實上,我今天早上已經喝過咖啡了。」
派蒂和矮仔朝主屋走去,馬克和他們同行。三支手電筒的光束都沿著同一個方向跳躍反射。最後馬克加快速度,在廚房門邊等著,帶領他們走進去。他打開燈,指著前面的内部走廊,也就是在前一天的午餐時,他們示範操作那部故障電話的地點。現在話筒連著捲線,橫放在椅子的坐墊上。等候接聽,老式的做法。
「妳是在挨家挨戶找目擊證人嗎?」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你母親的事?」
「大約二十分鐘前。」
馬克穿過黑暗,朝他們走來。他穿戴整齊,他的一天已經開始了。他壓低了手電筒,矮仔和派蒂也是,三道光束都表現得彬彬www•hetubook.com.com有禮,設法照明卻不令人目眩。
阿莫斯照例從記事本上抬眼看了一下,然後移開視線,接著她又往回看。這是典型的慢動作恍然大悟,像是出自某種舊電視節目的表演。她注視著,眨了眨眼。
「你知道似曾相識的意思嗎?」
「聽起來是故意的。」
「只是出來散步嗎?」
「他在撒謊。他知道,但是不告訴我們。他是想跟他父親說。」
「真的不能怪那道牆。」
「恐怕每年的那個時節到了。大學開學了,到處都是大學生。他們的兄弟會為他們設下挑戰。他們一天到晚偷走我們的汽車旅館指示牌。後來他們開始了新把戲,像是某種入會儀式。他們必須趁汽車旅館的房客暫時出門時,偷走房裡的每一件東西。這很蠢,不過情況就是這樣。我們以為這種事在兩年前就結束了,不過現在似乎又回來了。我在大馬路邊的灌木叢發現你們的東西。這是唯一可能的解釋。他們一定是趁你們去散步時,闖了進來。我們為這場不便致歉。如果有任何東西損壞了,請讓我們知道。我們會去警局報案。我是說,好吧,每個人都喜歡玩到瘋,不過這種事簡直荒唐。」
「妳是說真的嗎?」
他們繼續推,盡可能保持安靜,只有輪胎嘶嘶作響,以及鞋底在最後一段柏油路面發出啪噠聲。然後他們顛簸推上了汽車旅館停車場,他們的行進聲更響亮了,有嘎吱的腳步聲和啪嗒的碎石聲,經過辦公室,經過一號房,二號房,一直來到發不動的本田車,再繼續往前,經過十二號房的轉角,直行前往倉棚。他們能看到八個幽魂般的形影,整齊停放,第九格是空的,像是微笑時露出少掉一顆牙。矮仔指了一下,朝派蒂豎起大拇指。她說得沒錯。等他們在天亮後往窗外看了第一眼,就會引發警訊。
「不算是。顯然這種犯罪事件一天到晚發生。」
「他替無法冒險留下文件紀錄的客戶作財務安排。換句話說,他替那種需要洗錢的人負責洗錢。我想像他可以借到他想要的各種人手。而且我們認為他會這麼做。這些傢伙有某種文化。有人攻擊他的家人。一定要殺雞儆猴。這傢伙不能表現懦弱。所以我們知道他的人馬遲早會在鎮上出現,到處打聽。我們不希望這裡有麻煩。所以才說很複雜。」
「一點也沒有?」
「在我聽起來一點也不複雜。」
他們等待著。
他沒能走太遠。
他把雙掌合攏又拉開,做出切割的動作,以手勢表示相關的距離。他首先比劃出要走到本田車還有一大段路,加上甚至更長的回程距離,對照的是從他們站著的地方走到主屋的電話旁,只要一小段單程路途。一個巨大的差異,無懈可擊的邏輯。矮仔看著派蒂,她看著他。各種疑問浮上心頭。
十五分鐘後,布蘭達.阿莫斯警探走進餐廳。她在她的筆記本上寫字。她的身旁站著一名穿制服的男子。他的舉止姿態顯示出他是在跟她介紹環境。所以他是民宿的經理,或是老闆。李奇一半靠嘴型、一半靠聽力地分辨出他在說:「這位先生是目前這裡的唯一房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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