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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式

作者:李查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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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三十四

「我去找人問看看,」她說。「這位老人叫什麼名字?」
「那就像是好萊塢的電影。」
「我不知道。」
「那麼是一分。」她說。
「那個綽號叫什麼?」
「很難說,現在這個時段很忙,人來人往。你很難說誰跟誰在一起。」
「她也毫無蹤影。」
「妳感覺如何?」他問。
這帶來了一個最重大的決定。兩人要一起行動,還是分頭走?他們可以走不同的方向,這樣會有加倍的機會,甚至更多。假如其中一個被抓到了,另一個就可以趁亂逃跑。
他還是聽見紙張的聲音。
「他們會需要受害者,你不能幹壞事卻沒有受害對象。或許是一名年輕女孩。打個比方。他們把她引誘到那裡,關起來。或許他們要逼她拍色|情|影|片,汽車旅館是個方便的地點,絕對是荒郊野外。」
「妳從來沒聽過像這種事嗎?」
他聽見腳步聲,門的聲音,然後她在電話那頭說:「我剛收到車牌電腦的警訊通知。」
李奇沒說什麼。
「在我告訴你之前,我需要建議,而且諷刺的是,我需要的是克林頓的看法。」
「一九四五年八月,」李奇說。「警方是否掌握了嫌犯的名字?」
「沒錯,」阿莫斯說。「上次有人看到他時,是在一九四三年九月份的一個深夜,面朝下躺在人行道上。後來他再次出現,這時二十二歲了。他還是和以前一樣是個混球,然後他被殺了。這兩個檔案從來沒有作出連結。我想是當年的局勢不太平靜。那是在戰時,警探來來去去。他們沒有電腦。不過現在的規定顯示,第一個檔案和第二個有實質上的差異。這點無庸置疑,我們不能假裝沒看見。因此我們有義務重新審理這件兇殺案,把它當成冷案處理。只是想看看在我們再度結案之前,它會出現什麼發展。」
「虛驚一場,」她說。「我們收到一個有關克林頓的可能消息。但那已經是兩小時之前的事,結果一無所獲。我們還是找不到他。」
他聽見門的聲音、腳步聲,還有紙張窸窣作響。
「不行。」她又說了一次。
「一是最小的數字。」
「是現代事件,」他說。「有位大學教授告訴我,三十年前,有個名叫李奇的老人在國外漂泊多年後,回到了新罕布夏的家鄉。就我所知,他自此定居下來了。就我所知,我知道他和一名親戚的孫女住在一起。我需要妳幫我調查這個郡的附近,www.hetubook.com.com我需要妳看看是否能找到他。或許他曾經登記投票,或許他還有駕照。」
「你應該再去看看。」
然後矮仔低聲地說:「或許他們有夜視鏡。」
「賞鳥迷。」
柏克說:「你在想什麼?」
「那個可能線索是什麼?」
「你打算怎麼做呢?」
「那也太誇張了。」
他說:「怎麼了?」
「好吧,警方會照顧他,他們反正不需要你。那名女警探不會開口的,相信我。」
「可能有很多。」
他不作聲。
「你去那裡能做什麼?」
「我替市政廳工作,不是郡政廳。」
「等一下。」她說。
「我可以到處走動。他們有我的長相描述,我才是他們要的,克林頓只是有幾分神似而已。我會移除掉他的壓力。這樣壞人就會來抓我了。」
「妳查到關於柏克牧師的所有資料,他又不住在市内。」
「或許吧。」
她說:「這真是詭異的巧合。」
「克林頓是大人了,他可以照顧自己。」
「你就說吧。」
「可能吧。」
李奇說:「我說過,這是大腦後部的感覺。」
「他完全被蒙在鼓裡,他對這一切一無所知。」
「所以嚴格說來,它依然未結案。」
「假如我在的話會有幫助嗎?……老實說?……一到十分。」
柏克說:「怎麼?」
「更多的陳年歷史?」她說。
「有比一更小的數字嗎?」
「史丹。」
柏克沒說什麼。
「根據真實故事改編。」
「怎麼?」
「妳有時間查了陳年歷史嗎?」
「一到十分有幾分?」
「當時我還沒出生,我不可能是證人。而且我更不可能是行兇者。跟我談不會有法律風險。」
「他要把我帶回波士頓。他想把我從大樓樓頂推下去。那會是一起漫長又複雜的行動,我看不出來他要如何落得好下場。」
天色逐漸昏暗,從碎石路肩看出去的景致也產生變化,變得朦朧灰暗。李奇在心中把它替換成汽車旅館,換成了他們第一次看見那地方時,眼前的特寫景致。明亮的陽光,辦公室在左手邊,富豪旅行車停在三號房外面,冒牌地毯清潔貨車停在七號房門外,藍色進口小車在十號房門外,還有那部長車斗的小貨車停在十一號房門外。再加上五號房的草坪椅稍有不同。
然後她吐了一口氣。
這引發了一連串的暗黑念頭。他們可以騎車到處轉,沿著無止境的大圓圈跑,往外延伸一、兩哩,一個接著一個,像是轉不停m.hetubook.com.com的紙風車,每隔幾分鐘,他們之中就會有人經過任何一個地點。這時候派蒂和矮仔會從另一側進來,以正確的角度切入,像是橫越一條單行道。他們會慢慢走。他們可能會有整整五分鐘暴露行蹤,當他們從一側到另一側,從開始到結束。紙風車的轉動速度會比這還慢嗎?
「那是你父親。」
他撥打阿莫斯的號碼。
不妙。
有訊息。
「百萬分之一的機率吧。我敢說大部分的中情局故事都無聊得要命。我確定大部分的海軍陸戰隊故事也是。」
「沒有目擊證人。被害者是個混球,沒人在乎。他們的唯一嫌犯消失得無影無蹤。當年的情況很亂,數以百萬計的人流動遷徙。那是在對日戰爭勝利紀念日之後。」
「你知道受害者的身分。」
他們其中一個可能逃得掉。
「葬禮是三十年前的事,這位老人在一生漂泊後,也在這個時間點出現在新罕布夏州。」
「哪部貨車?」
「我們的新軟體。它大部分是利用車牌辨識技術來計算誰進來,誰出去。不過顯然地,它在底下還多跑了幾個分層。它在搜尋重要的逮捕令和罰單,而且現在它在跑一個一般說明的頁面。」
或者他們會從跨出房門的第一步,就有人跟蹤到底呢?
在黑暗中。
「我出席了葬禮。」
「尖峰時段已經過了,市中心很平靜。我們在大多數有需要的地方都有眼線。畢竟那份長相描述形容的另有其人。這只是一個理論。整體來說,我會說我覺得還可以。」
「你不擔心嗎?」
「怎麼個非法?」
「我知道。」
「不是,是別的地方。鎮上到處都有郡政廳的辦公室。」
「我同意,」李奇說。「百萬分之一的機率。不過這就是我的重點。機率還是大過於零,所以我才要妳去查一下。就說是在我這方面的盡職調查吧。我會算是失職。妳正要重新調查一件沒有訴訟時效的冷案,有百萬分之一的機會是妳的主嫌還在人世,住在妳的轄區,而且和我有親屬關係。我想我應該先把事情弄清楚,以防萬一我需要打電話給他。嘿,老爸,找個律師吧,你就要被逮捕了。那一類的事。」
「你們找到伊莉莎白.卡斯托了嗎?」
「那是閉棺舉行的,或許裡面裝滿了石頭。海軍陸戰隊和中央情報局不時會攜手合作。我敢說那其中有許多秘密進行的瘋狂行動。」
「我是說打個比方。那可能是很多和*圖*書不同的狀況。不過所有的狀況都需要受害者。每個狀況都有這個共同點。受害者,在某個處所裡。這名受害者不知為何被抓走,關在那裡,當其他的同夥人到齊之後,馬上就有得用了。」
「那也太誇張了。」阿莫斯又說了一遍。
「我們今天早上看到的那部貨車是非法的。」
「那小子。」李奇說。
「我需要妳幫我做一件事。」李奇說。
「波斯地毯清潔公司。」
電話響了四聲。
「是嗎?」
阿莫斯停頓了一下。
「好吧,祝妳好運囉,」他說。「我要離開手機訊號的範圍了,有機會再跟妳聯絡。」
「妳找到一件懸而未決的命案?」
柏克說:「在哪裡的處所?」
「受害者是誰?」
「要是沒了那些規定和鬼扯呢?」
他還是能聽見紙張的聲音。
他們搞不懂。
「大概四分。」她說。
「你跟我說他過世了。」
「不行,」她說。「我們還沒解除警報。電腦在監看紅燈監視器。今天早上第二波從南邊進來的車輛,還沒有任何一輛離開鎮上。我們認為克林頓還在這個區域。」
「妳找到了什麼?」
「他是自己一個人,還是跟伊莉莎白.卡斯托在一起?」
「為什麼?」
「我明白了,」李奇說。「妳多快能寫完妳的新段落?」
拖吊車是路障。
「這不是我所想的那樣,」她說。「沒有人離開鎮上,目前還沒有。克林頓還在這裡。」
她說:「還沒有消息。」
他說:「案子怎麼沒破呢?」
三十平方哩。六個人。摸黑進行。然而他們還是有信心成功。他們禁不起失敗的風險。四輪摩托車會有幫助,比跑步快得多。但是話說回來,三十平方哩是一萬座足球場,全部空蕩蕩的,除了隨機出現的六部四輪摩托車,而且每一部上面只有一個人。
「理論上嗎?」
好多的疑問。
「還有呢?」
「那小子是怎麼死的?」
十分鐘後,李奇又打給阿莫斯。她接了電話,聽起來上氣不接下氣。
「我在想那些人在哪裡。我們看見一個傢伙,不過那裡停了四部車。所以總地來說,我在想那裡不知道在搞什麼鬼。不過我又想,情況能有多糟?那是一家汽車旅館。可是我心想,那裡有路障。我猜想一家有路障的汽車旅館,是有可能發生糟糕的事。或許非常糟。不過假如我過去那裡,我會失去手機訊號。我想聽到克林頓的消息,還有伊莉莎白.m.hetubook.com•com卡斯托。他們會在一起都是我的錯。我想阿莫斯會打電話給我。她希望我回去鎮上。這次她在說不之前停頓了一下,很明顯的一下。她遲早會開口的。」
「還會是誰呢?」
李奇坐在停在寬廣碎石鋪面的速霸陸裡面。假如有機黃麻的事不是真的,那麼一切都不是真的了。就跟你說吧,他的大腦後部這麼說。拖吊車不是去那裡拖走廢棄車,不是像那人說的那樣。阿莫斯說計程車不會跑那麼遠,廢棄車的事是無中生有。這都是那個精心打造的鬼扯故事其中的一部分,再加上可疑的水管工人和電工,以及整修、水源和電力的事。
「在你指定的那段時期。」
「據說有人看到他進了市政廳。但是沒有其他人記得他,而且他現在也不在那裡。」
「這就是我們要重新調查這案子的原因。我們無法忽視其中的連結。我敢說你能理解。我們要做的只是添上幾個新的段落。」
「十號房在本質上有所不同,」李奇說。「從兩個方面來說。第一是那部車。那是唯一掛國外車牌的車,比較小也比較廉價,而且又破又舊,所以可能是年輕人的車。或許是遠離家鄉,無依無靠。第二是房間窗戶,捲簾是放下來的,十二間裡頭只有這一間。」
「有人以一對手指虎把他給活活打死。」
「是人口普查檔案室嗎?」
「只有一個綽號。二手消息,無意間聽來的,全都十分神秘。其中有很多是謠傳,是在大街上風聞他人隨意交談的那種人口中傳出來的。」
「因為目前的車主是經銷商。」
「要讓糟糕的事發生,他們會需要什麼?」
天色逐漸昏暗,因此戶外的燈光沿著棧道亮起。那六個人開始擺出他們的裝備。六道房門都打開了。六個房間都燈火通明。他們晃進晃出,彷彿心不在焉,拿著一些零碎的東西。這其中有種展示的成分在内,倒不是說他們有多少炫耀的餘地。規則訂得很嚴格,大家的起步都一樣。遊戲場地很平整,每個人隨機分配到一部一模一樣的四輪摩托車。就像樂透一樣。大家都使用相同的夜視鏡。一切都依照標準慣例。場地負責人得以指定使用的配備。馬克挑了第二代軍用品,那是業界共識,一種廣為使用的裝置。衣服和鞋子沒有限制規定,不過很久以前就有不同的人進行過那些試驗了,現在每個人都做相同的打扮。那些軟提袋裡沒有什麼值得多看一眼的。
「所以妳才需要我在場。沒理由在他們把他抓走之後,我才回和_圖_書去。」
「要不然咧?」
「我跟你一樣也不知道。」李奇說。
其中包括一個最大的問題。鬼會怎麼抓人呢?可能不會是在學校玩的那種,不是在肩膀上拍一下,也不是用沙包丟。六個人,三十平方哩,四輪摩托車和夜視鏡。有信心成功。
「還是一分。」她說。
「這件事會影響到你。」
「你認為是色|情|片?」
派蒂和矮仔回到浴室,不過很快就放棄了。砸碎的瓷磚和布滿粉塵的牆板讓裡面有一半空間都無法住人。他們又晃回到床邊,並肩坐著,背對窗戶。他們不在乎捲簾是拉起或放下,也不在乎有誰在看。他們彼此耳語,輕聲又簡短,點頭、聳肩、搖手,使用手勢,盡可能快速又隱密地討論事情。他們修正了他們的基本假設。有些事更清楚了,有些則否。他們知道得更多,但是了解得更少。顯然在窗外看的那六名男子是敵隊。他們的任務是要贏得鬼抓人遊戲,在這片三十平方哩的森林裡。假定是摸黑進行,假定有三個混蛋和他們一起去樹林裡,當裁判或仲裁者,或是執行官,一共騎乘九部四輪摩托車。第四個也是最後一個混蛋待在主屋裡,監看監視器,聽取麥克風,還有做一些他們在裡面幹的不知道什麼好事。這是他們目前的預測。
「不是地毯清潔公司?」
「為什麼?」
「它應該掛著經銷商車牌。」
「那位教授的腦筋不清楚。」
「那花了不止一分鐘。」
硬殼皮箱就是另一回事了。它們有各種奇怪、難看或引發聯想的形狀。這部分也沒有規定,是個人的選擇,或者是依據派系、意識形態或信念來決定。任何東西或組合都容許使用。反曲弓、反射弓、單弓、長弓、平弓、複合弓,或是可拆式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最愛和一套理論,以一點經驗和很多痴心妄想支持著。每個人都在計畫改善,每個人都在瞎忙。當硬殼皮箱出場時,彼此便紛紛側眼偷覷。
「實際上。」
「有路障的汽車旅館可能發生哪種糟糕的事?」
「我應該回來鎮上。」李奇說。
她又停頓了一下。
「發生的時間呢?」
「什麼事?」
「那名字是什麼?」
「是大腦後部的感覺,」李奇說。「你比較喜歡前部。」
李奇停頓了一下。
「公司倒閉,貨車被收回了。」
「你要找的是懸案,我找到了一件,而它沒有訴訟時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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