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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替身

作者:李查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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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說話。
許維克說:「難說。也許菲斯尼克下週現身,向我們要這些錢,再加上七千元。」
「不會的,」李奇說:「菲斯尼克已經被換下,這話出自一個脖子上有監獄墨水刺青的烏克蘭幫派份子,幾乎就意味著菲斯尼克已經死了,再不然也殘廢了。下週他不會出現的,過再久都不會了,今後你們得和新朋友打交道,他們是這麼說的,你們擺脫困境了。」
「不是菲斯尼克,」許維克說:「也不是烏克蘭人,不是他們。這可以說是問題的另一面,這正是我們當初必須去借錢的原因。」
「他說菲斯尼克被換掉了。他說任何人和菲斯尼克之間的業務往來,現在全歸他處理。他說菲斯尼克的客戶現在都是他的客戶。他說,欠菲斯尼克錢就等於欠他錢,他好幾次提出同樣的論點,說這不是火箭科學。」
他妻子鬆開捂著臉的雙手。
他的妻子閉上眼睛,雙手捂著臉。
「辦得到嗎?」
「向誰借?」
「只能去借了,」她說:「不然還能怎麼辦?」
「到時再看著辦吧。」
許維克太太將目光轉向李奇。
李奇點了點頭。
「在這裡。https://www.hetubook.com.com」李奇說著從口袋拿出信封。差不多和之前一樣厚。裡頭還有兩百十一張鈔票。兩萬一千一百元。他把它放桌上,等距的中央位置。許維克和妻子盯著看,什麼也沒說。
「為什麼?」
「謝謝你。」她說。
「你打算怎麼做?」
「那本冊子剛好在S字母開頭的頁數翻開的機率有多少?二十六分之一。有可能,但可能性很低。因此,我逐漸覺得,他隱藏那本冊子,不是因為不想讓我看到它的内容,而是因為不想讓我看到它沒有的内容,因為裡頭什麼都沒有,冊子是空白的。這只是我的猜測,後來他證明了這點。他問我欠了多少錢,他不知道,他手上沒有菲斯尼克之前的數據,那不是菲斯尼克的舊帳本,那是一本空白的新冊子。」
他說:「他們還需要四萬元。」
他們回到廚房。爐子沒火,沒有晚餐。這天他們已經吃過一餐了。他們圍著餐桌坐下,許維克敘述了他那部分的事情經過。菲斯尼克沒來,只有代理人,一個陰沉蒼白的陌生人,拿著一本黑色大冊子,然後李奇www.hetubook.com.com提議由他充當中間人。
許維克還留有一支手機。他說他沒把它賣掉,是因為那是一支不值錢的老式掀蓋手機,而他還在使用它,是因為解約比續約還要花錢。況且有時候他真的用得上。李奇對他說,現在就是用它的時候。他要他叫一輛計程車。許維克說他付不起車錢,李奇對他說這次他付得起。
許維克沒回話。
「為什麼這麼急?」
「他們看的是未來,不是過去。他們願意註銷菲斯尼克的舊貸款,全部或者一部分,因為他們必須這麼做,他們沒得選擇,因為他們不知道誰欠了多少錢,他們沒有紀錄。再說他們有什麼理由不把它註銷?那本來就不是他們的錢,他們只想要他的顧客,就這樣,為將來打算。他們希望能在未來幾年當中滿足這些人的需求。」
「是嗎?」
李奇說:「誰需要?」
最重要的是:我們有沒有多欠一千元?
「什麼時候給?」
「他們有沒有要求額外的一千元?」
「那個身上有刺青的人以為你是亞倫.許維克。你必須出面替我們借錢。」
一段長長的靜默。
這時許維克的手機響了。他和圖書緩緩步出廚房,到走廊去接聽。李奇聽見聽筒隱隱傳出不真實的嘎嘎聲。男人的聲音,他想。他聽不清楚說了什麼。一長串訊息。他聽見許維克在十呎外響亮清晰的回應,伴隨著聽來有些厭倦和意料中,但仍然相當失望的含糊附和,接著許維克問了什麼,錯不了,是個問題。
「這代表那不是例行的內部重組,他們並不是換掉菲斯尼克,然後找人代理。那是來自外部的不友善接管,他們有了一個全新的管理階層。我回想那人說的每一句話,他使用的語言,他的意思很清楚,有人強力介入。」
「你付錢給那個人了嗎?」
「事實上,你非幫忙不可。」
「有些事不能等。」
「等等。」許維克太太說:「我在廣播裡聽過,大概是上週吧。我們有一位新的警察局長,他說我們城裡有烏克蘭和阿爾巴尼亞兩幫人在互相競爭。」
「你被人勒索?」
來的計程車是一輛老舊的福特維多利亞皇冠,車身塗了厚厚的橘皮色烤漆,駕駛員側的前車柱上有警用聚光燈,車頂裝著計程車標誌燈。從外觀看來,不是吸引人的車子,但走得還可以。它一路顛簸哀號著到了和-圖-書許維克的家,停在屋外。李奇攙扶許維克沿著狹窄的水泥小徑走到門口。門再度在老人將鑰匙插入鎖孔之前打開來。許維克太太注視著門外的他,臉上充滿無言的疑問,計程車?因為膝蓋?那為什麼這個大塊頭又來了呢?
許維克太太看著他。
「我不認為菲斯尼克是烏克蘭人,」許維克太太說:「Fisnik是阿爾巴尼亞名字,我到圖書館查過。」
「我們連一角八分都籌不出來。」
他說:「多少?」
「你們還得起嗎?」
「可以嗎?」
「又說來話長了。」許維克說。
「這又代表了什麼?」
「你可以。」她說。
許維克關掉手機。他靜靜站立片刻,然後蹣跚地晃回廚房,再度在餐桌前坐下。他把雙手盤在胸前。他看著信封。不是注視,不是端詳,而是一種苦樂參半的凝視,等距距離三人同樣遙遠。
微弱而不真實的嘎嘎聲回答了。
「那個身上有監獄刺青的人,」她說:「其他地方我們已經都透支了。」
「他把冊子立在離他胸口很近的地方,十分彆扭,起初我不確定原因,以為他只是不想讓我看見它的內容。他問我叫什麼名字,我說亞倫.和*圖*書許維克。他低頭看看冊子,然後點頭。這點我覺得很怪。」
李奇說:「世事難料。遇上千載難逢的機會,事情便會突然好轉,就像現在,有人發動了戰爭,而你們不但沒有遭池魚之殃,還成了受惠者。」
「他問我欠多少錢,我想碰碰運氣,告訴他一千四百。他低頭看了一下他的空白冊子,莊重地點點頭,同意了。所以我付了他一千四百元,然後他說我可以走了,並且確認我已經全數還清。」
「不,不是那樣的。要是事情那麼簡單就好了。我只能說,我們有一些必須繳納的帳單,一個剛到期,現在必須再繳四萬元。」他又瞥了眼信封。「多虧你幫忙,我們已經有了一部分錢。」他在腦子裡計算著。「基本上,我們必須再籌出一萬八千九百元。」
李奇說:「我有把握他是烏克蘭人,他頸子上有一枚監獄刺青,很明顯是西里爾字母。」
李奇說:「很遺憾我無法再幫你們。」
許維克太太看著李奇。
「剩下的錢呢?」
「明天早上。」
「他有沒有多要一千元?」
「這就對了,」他說:「烏克蘭人正在介入阿爾巴尼亞人的一部分業務,現在你們面對的是新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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