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李奇看著霍根，問他：「你也在他們的俱樂部表演？」
「辛苦妳了。」李奇說。
「壓力實在太大了。」
「去哪？」
李奇起身，出了大門。
艾比把手機遞給李奇。
「首先，擬一堆計畫、地圖、藍圖什麼的。假定對方有地下坑道之類的東西，他們會尋找緊急出口或送貨入口，或者經由通風井、水管或下水道進行襲擊，或者只要爆破相鄰建物之間的牆壁就能進入的地方。接著，他們會計畫從所有可能的入口同時進攻，至少三、四個，每個地點都會部署三到四人的團隊。這或許可以達成任務，但也很難讓嫌犯留下任何活口。雙方會有激烈交火，這就得看範圍大小和能見度而定了。」
「中央街以西，我得加緊行動。許維克夫婦馬上又要收到一大筆帳單，他們等不及了。」
「去辦點事。」
「不是樂隊團員？」
「這對部隊來說太順理成章了點。」
霍根沒和圖書說話。
「你說你有辦法找到楚蘭柯，你說你以前做過這類工作。」
「壞消息是什麼？」
她七十歲，彎腰駝背，正在挨餓。
他們掛了電話，李奇把手機還給艾比。
他說：「讓他們搜一下房子，他們想看什麼就讓他們看，他們會知道我不在那裡．然後他們會回到車上，之後他們就只要監看人行道，應該不會太煩人。」
是瑪麗亞．許維克，用亞倫．許維克的手機打的，她和艾比交換了電話號碼，以防萬一。而這感覺上很像是萬一的狀況。瑪麗亞說有一輛黑色林肯Town停在她家門口，車上有兩個人在監視著。他們已經在那裡待了一整個下午，看樣子好像不準備走了。
「我覺得你鼓打得很不錯。」
「我會想出辦法的。理論上，比海軍拿得出來的東西更強的計畫肯定不少，我只管找到那傢伙就是了。」
一個開車的小夥子送來中國菜。李奇www.hetubook.com.com和艾比分享酸辣湯，和巴頓分享糖醋雞丁，他們喝紅酒，他喝咖啡，喝完後他說：「我想出去走走。」
「亞倫可以用我的名字，或任何名字借錢，它們在這場賽局中是新的，他們沒有管道可查，起碼目前沒有。如果急著借錢，這是一個選擇。」
「你在唬人，而且想改變話題。說正經的，你是單槍匹馬，你不是海豹突擊隊。」
「我同意法蘭克，那些人不好惹。」
「幾個老外科醫生。起初我不當一回事，但後來我重新發現其中的樂趣，我了解到那是我的天命，之後我便一直磨練技術，拚命練習，我空了太久了。」
「問題是找到的時機，」李奇說：「我曾經以為一週結束前我有六次機會，但現在沒那麼樂觀了，我得加緊行動。」
瑪麗亞問：「要是他們來敲門呢？」
「誰勸你？」
李奇問：「你在部隊是什麼兵種？」
「還不www.hetubook.com.com清楚。相信一定不少。現在他們有很多精良的儀器，在軟組織分析上也有了極大進步，這些都十分昂貴。」
「海豹突擊隊會怎麼做？」
「他們什麼時候需要這筆錢？」
「好壞都有。」瑪麗亞說。
這晚巴頓和霍根都沒有場子。因此當李奇和艾比回來時，他們停止練習，提議在家輕鬆過一個晚上，也許吃外送中國菜，也許喝瓶紅酒，也許吸點大麻，聊聊天，講點故事，敘敘舊。也許放張唱片，一切都好，直到艾比的手機響起。
「你見過他們的手段？」
他說：「他們在找我，因為我提到楚蘭柯，他們很擔心，別理他們。」
「妳只要考慮醫療的事，其他的我們再慢慢想辦法。」
「好極了。」
「從小就是。停了一陣子，後來在伊拉克重新開始玩，每個大型基地都有一組鼓堆在某個角落，有人勸我，不妨創造一種我能單獨掌控的生活模式，說這會hｅtuｂoｏk•ｃom.cｏｍ很有幫助，因為我已經會一點了，他們還勸我說這樣可以避免被侵犯。」
「什麼都不做，那些書呆子會把他們交給海豹突擊隊，比較體面，陸戰隊連邊都沾不上。」
「太誇張了，老哥。」巴頓說。
「顯然我内心有一半希望越快越好，但顯然另一半並不希望。」
巴頓說：「太誇張了，老哥，我會一直這麼說下去，因為真的是這樣。我認得那些人，我在他們的俱樂部表演，我見過他們的手段，看過一次，有個他們不喜歡的鋼琴手，他們用榔頭砸爛他的手指。那人再也沒彈過鋼琴，沒人雇用他。」
「先說好消息。」李奇說。
「抱歉，我說話口氣不好。」
「多少？」
李奇點頭，然後沉默下來。談話圍繞著他打轉，另外三人似乎交情不錯。他們在俱樂部、音樂、舞蹈，還有一群穿套裝的人——的流動世界中時不時一起工作，每個人都有一大堆故事，有些好玩，有些不好玩。他htｔps://m•heｔuboｏk•cｏｍ.ｃｏm們似乎不太區分烏克蘭幫和阿爾巴尼亞幫，似乎認為不管在中央街以東或以西工作，都同樣有好有壞。
「我們沒辦法借錢，」瑪麗亞說：「你得替我們去借，因為他們以為你是亞倫．許維克。可是目前你這麼做等於自投羅網，因為你問起了楚蘭柯。」
「沒的事。」李奇說。
「你一直都是鼓手？」
「這是我頭一次覺得，醫生們是真心相信她正在好轉，從他們的聲音就聽得出來了，不是他們說的話，而是他們說話的口氣。他們說話一向謹慎，但現在他們很興奮，他們認為他們就要成功了，我感覺得出來。」
「有梅格的消息嗎？」
艾比說：「一個人？」
「符合條件的地點應該不多。」艾比又說。
「他們要做一些測試和掃描來確認，這些我們都得預先付費。」
「我是鼓手，」霍根說：「誰付錢給我，我就在哪表演。」
「海軍陸戰隊會怎麼做？」
「步兵，」霍根說：「一個普通水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