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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酒館門口有沒有人看守？」

「他們將陷入一種關於存在的危機。他們是要亞倫．許維克這名字，還是要有血有肉的亞倫．許維克，這個向他們借錢，而且顯然正暗中挑起是非的人？畢竟，身分的本質是什麼？這是他們必須解決的棘手問題。」

「幾個月前，我幫華盛頓特區的一名記者的忙，安排她和本地的一些人見面，我持有私人保全執照，我的電話號碼列在所有的全國通訊目錄上。我不知道她的報導會寫些什麼，她也不會告訴我。組織犯罪吧，我猜，因為她對這方面似乎很感興趣，阿爾巴尼亞幫和烏克蘭幫，但老實說，烏克蘭幫多一些。這只是我的印象。但不知何故，她誤踩了中央街以東的地雷，她第一次遭逢黑幫是和阿爾巴尼亞人，和他們進行了面對面的討論，他們派了幾個人，她只有一個人，在一家餐館的後面包廂。她出來，要我開車直接送她去機場，甚至沒先回旅館，甚至不想順道去拿行李。她嚇壞了，打從心底害怕，她那樣子就像機器人。她搭了最近一班飛機離開，再也沒回來，如果他們光靠談話就能讓她嚇成這樣，那麼你最好相信他們有本事讓一堆人睜大眼睛監視一對陌生男女，光靠恫嚇，他們就是這樣獲取情報的。」

「到了這裡，他們已經握有她的住址，準備派一輛車子到她住處，一見到她就把她帶走。」

「情況更糟了。」凡崔斯卡說。他繼續播放影片，來到當天稍晚的一個綠色大泡泡，那個訊息泡泡也附有照片，在一大片密密麻麻的西里爾文字的上方。凡崔斯卡大聲唸出：「根據回報，上方照片中這個據稱名叫喬安娜．李奇的老婦人出現在我們的當鋪，她簽名時寫的是瑪麗亞．許維克。」

「和_圖_書或者不必，如果我們想讓事情加速進行的話。」

巴頓說：「在這裡過夜吧。你都已經在這裡了，鄰居不會有Ｘ光眼的。明天午餐時段我們有一場表演，到時如果你想開始行動，可以一起搭車離開，沒人會看見。」

「真慘烈。」李奇說。

凡崔斯卡點擊艾比的手機，開始播放影片。起初，他讓它以錄影時的相同速度轉動。在螢幕上，她手指的陰影出現在畫面的右側，不斷向上捲動。接著凡崔斯卡按暫停，接著重新播放，然後又按暫停，直到他找到他要的訊息泡泡。只見簡訊文字上方附有一張照片。亞倫和瑪麗亞．許維克，和艾比蓋兒．吉布森，三人站在許維克家的門廳，像是受到驚嚇，略顯不安。李奇想起當時他在廚房門後聽見的聲音，一聲微弱的喀嚓，手機，充當相機。

「就像神經中樞。」

「我說過，我經常耳聞。每個人都有故事要說，因為每個人遲早都會碰上他們，不管你從事哪一行，在中央街以東做生意，你就得付出這代價。大家早就習慣了，最後還把它看成理所當然。抽一成，就像教堂在古老年代的收費，像繳稅，這是沒辦法的事。這個地區變得相當文明，只要你付錢。不用說，每個人都乖乖照做，這些人惹不得。」

「顯然他們知道那是哪裡。」

「在哪裡表演？」

十分鐘後凡崔斯卡離開。巴頓把門上鎖。霍根戴上耳機，點了根李奇拇指大小的小雪茄菸。李奇和艾比上了樓，回到那間用歪斜的吉他擴大機充當床頭桌的臥房。三個街區外，一則全新的簡訊無法穿透廢棄金屬郵箱，送達阿爾巴尼亞人的手機。一分鐘後，烏克蘭人的手機也發生相同狀況。

「最佳狀況，四個。」

「有道理，hｔｔps://ｍ•hｅｔｕboｏｋ.ｃoｍ.ｃoｍ」凡崔斯卡說：「萬中選一，只有頂尖老手能夠參與狀況Ｂ。」

「所幸結果完滿。」李奇說。

他播放又暫停，播放又暫停，又跳過四個訊息泡泡，在第五個停下，然後說：「到了這裡，他們已經發現她的真名是艾比，吉布森，不是艾比蓋兒．李奇。在下一則訊息中，他們準備派人到她工作的地方，調查她的住址。」

「基本上，我覺得他們的意思是說長相普通，」艾比說：「或者帥得有個性，不是真的醜。」

「我早說過，」霍根說：「唯一途徑是透過高層。」

「和我談過的那些人不知道，」李奇說：「我問過他們，我相信他們的說法。這屬於機密情報，也就是說，他們剛從常規任務編組調來的幾組人都非常資深、熟悉内情的。」

巴頓說：「瘋了。」

「所以手機裡只說了，向神經中樞回報。」

「因為我溜掉了，」李奇說：「當妳把我拉進妳的住處，他們知道我逃跑了。」

「這也很不妙，」李奇說：「我不想給這一家人帶來厄運。」

凡崔斯卡重設影片，讓它從頭開始播放，但是進行之前，他說：「總的來說，有些怪事發生。別的不說，他們正因為不斷失去人手而騷動不安。先是有兩個人在福特展示中心出了車禍，接著兩個小弟在美食家街區被拿下，然後有兩個人從按摩院被帶走，接著又有兩個人在艾比住處外面失蹤，到目前為止共八人。」

他繼續播放影片。

凡崔斯卡沒回答。

李奇看著艾比。

「不妙，」李奇說：「他們似乎掌握不少情報。」

凡崔斯卡說：「照片底下的簡訊說，照片裡的人是傑克、喬安娜和阿比蓋兒．李奇。」

「這事非同小可，顯然他們要的是那和_圖_書個活生生的真人，但無論他們用什麼方式找他，你得考慮到，在這過程中都難免會殃及無辜，而且就從那個家開始。」

「看來你對這些人研究得相當透徹。」

凡崔斯卡和艾比開始處理阿爾巴尼亞幫的簡訊，使用相同的系統，圍坐著餐桌並肩工作。凡崔斯卡對這種語言較不熟悉，但是簡訊本身比烏克蘭幫的正規而且符合語法，因此總的來說進行得較快，要做的事也少得多，所有關係重大的内容都是在最近幾小時發生的，其中有些相當熟悉，李奇再度被看成受雇於外部勢力的密探。有些則是新的，有人看見白色豐田進入他們的地盤，李奇和艾比在荒涼地帶停車，然後一起下車，一個留著深色短髮的嬌小女人，一個有著淺色短髮的醜大個子，全面大搜索。

凡崔斯卡從影片移到一則昨晚發布的訊息大泡泡。他說：「這裡說到，你向艾比工作地點的門衛提起楚蘭柯的名字。從這裡開始，對話沿著兩個不同的方向展開。首先，關於你。他們不明白為什麼一個低階層的借貸人會問這種問題，兩個不同世界，從這裡他們發展出一種理論，認為你是外部組織雇用的密探。」

「他們有很多本地知識，他們幾乎什麼事都插一手，在全城上下布滿眼線，在街坊間布滿探子。」

「她應該想到的，畢竟，西區大部分是歸他們管的。問題是，她給了他們真名，這表示她非常有可能也給了他們真實住址，和真實的社會安全號碼。這麼一來，他們發現她是亞倫．許維克的合法妻子只是遲早的事。在那之後，弄清楚誰是誰不再是火箭科學，他們可以馬上加緊行動，他們已經在他們家門口守候了。」

「這些可和圖書能會。」凡崔斯卡說。他到了影片的結尾，最後一段阿爾巴尼亞語簡訊。他說：「他們正在積極尋找你，他們正在估算你目前所在的位置，他們推測你在一個包含十二個街區的矩形範圍内。」

「經常都有，也許最好在街角附近下車。」

她說：「手機裡確實提到了確切的位置。」

「所以總共八個人，強化原本多少人的防守？平日零威脅的狀態下，他們會部署多少人負責防守？大概最多四個，如果之後他們還能輕易轉換成個人護衛小組的話。所以四個向後撤，八個負責外圍防守。」

「這我了解，」他說：「相信我。情況確實非常嚴重，他們都七十幾歲了。可是我想不出該怎麼保護他們的人身安全，總不能全天候守著。唯一的合理做法是把他們遷移到安全的地點，問題是哪裡？我沒有資源。」他頓了一下，接著又說：「通常，在這種情況下，我會說，去和你們的女兒住，相信他們會很樂意。」

「還很難說，除非手機裡明確提到八個人該向哪裡回報他們的額外警衛職務。如果有地址，幫助會很大。」

李奇說：「棍棒和石頭或許會打斷我的骨頭，但言語永遠傷不了我。」

「要命，」李奇說：「那是他們的當鋪？」

「第二個方向是關於楚蘭柯本人，」艾比說：「分別提到兩次，首先是狀態檢查和威脅評估，兩者回報都是否定的，非常安全。但是過了一小時，他們開始擔心。」

凡崔斯卡說：「他們從常規任務編組中調出四組，要他們回報額外的警衛職務。他們把現有的守衛撤到後方，並且重新組成楚蘭柯的個人護衛小組。他們稱它叫狀況Ｂ，我們猜大概是戒備等級之類的東西，顯然這是預先規劃好的，也許經過預演，甚至以前實施過。www.hetubook.com.com」

「好吧，」李奇說：「一組是怎麼，兩人一車？」

「聽起來像親身經驗。」

巴頓和霍根都沒表示意見，半句話都沒有。

「這房子在裡頭嗎？」

「沒問題，」李奇說：「明天我們和你們一起出發。非常感謝你們，也謝謝今晚的招待。」

「你一人對十二人。」

「沒錯。」

「也許可以，」李奇說：「也許我們就該這麼做，可以讓事情加速進行。」

「只要我在外圍挑對位置就沒問題。我可以從缺口偷溜進去。」

「到時就知道了。」

「我們不能住旅館。」艾比說。

「有意思的是，他們指責前六人是阿爾巴尼亞幫幹的，可是對最後兩人的說法有了轉變。現在他們把箭頭指向你，認為你是紐約或芝加哥來的密探，受雇在本地興風作浪。他們還針對你發布了全面通告，以許維克的名字，到頭來這或許會是更大的問題。」

「怎麼看出來的？」

「可是？」

「你還沒準備好。」霍根說。

「距離它實際的地理中心不遠。」

「中央街以西一家小酒館，比這裡更靠近楚蘭柯。」

李奇點頭。

「鬼扯的本事。」

「你是西點軍校畢業的？」

「那是難懂得不得了的一個字眼，我搜索了半天。它原本的意思似乎是蜂窩、鳥巢或洞穴，或者三種皆是，或者介於中間。總之是某種鬧哄哄、忙亂嘈雜的地方。和許多古老字彙一樣，它的生物學意義是不準確的。如今它似乎只被當作一種隱喻，就像你在電影裡看到的，一個瘋狂科學家待在擺滿亮閃閃的機器、電流劈啪響的實驗室，這就是這個字現在的用法。」

「我們還得在那裡工作呢，老哥，那是很不錯的差事，如果你非得加速行動，拜託幫個忙，另外找個地方，希望你不會這麼做，因為實在太誇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