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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莊主最後失敗，就因為沒有找到需要收買之人的痛苦。」

「你是怎麼說服會長的？」

「當時我也這麼想。」鄒夕鋒說：「可是，『五口會』又是必須要爭取過來的，它遠比李侯爺和關海天加起來還重要，否則，失敗的很可能就是錢莊。」

「第二股力量是朝廷裏權勢熏天的李輕侯李侯爺。」鄒夕鋒繼續說：「鄒松用一副價值連城的《清明沐浴圖》去收買李侯爺，下的功夫不可謂不小。可是，官場險惡，高處不勝寒，李侯爺最需要的恰恰是鞏固自己的權力，打擊政敵。我只是派人去與李侯爺達成秘密政治協定，答應通過錢莊的各種關係全力支持他。就這麼簡單，一分錢都沒花。」

「可是，這並不算是推銷的最高境界。」鄒夕鋒說：「如果你讓一個人在沙漠中走了三天三夜之後，你再去賣這杯水，就可以讓這個人用他身上所wｗｗ.ｈｅｔuｂｏok•cｏｍ.ｃｏm有的錢和產業買這杯水。推銷痛苦就是去推銷這個人必須要的、渴望要的東西，沒有這種東西這個人就會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費極最喜歡冬天，因為白晝短暫而黑夜漫長，這樣人們會有更多的時間來逃避，他就有更多的時間來作惡。也許白日工作太艱辛，人們總是喜歡解脫生活的束縛，尋求另外一種新鮮平靜的生活。就像穿鞋，穿久了，光著腳走路，就會有一種全新的體驗。然而，光腳時一旦遇上了玻璃碴，就容易受傷……

小秋說：「這我知道。」「你知道二莊主失敗最重要的原因是什麼？」「請說。」鄒夕鋒說：「就是他不會推銷。」「推銷？」小秋不解：「這怎麼跟推銷扯得上關係？」「推銷的最高境界是什麼？」「不知道。」

「我要對付的並不僅僅是青龍鎮https://ｍ.hetｕｂｏｏｋ.ｃoｍ.com。」鄒夕鋒說：「我要對付的至少是五股力量。第一股就是二莊主。」

小人也有小人的好處。君子最怕遇到的就是小人。

江湖爭霸，歸根結柢是人才的競爭。鄒夕鋒用人，有自己特殊的看法。「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的道理他是非常明白的。

「第四股力量就比較棘手了，就是江湖上近百年來最神秘的殺手組織『五口會』。二莊主用一頂漢武帝戴過的綴滿鑽石、珠寶的金絲皇冠疏通『五口會』的會長，再許諾推翻鄒夕鋒之後，給會長開一個戶頭，予取予求，意思就是到時候只要會長需要，錢莊都會盡力滿足。」

「五口會」的痛苦是什麼？

鄒夕鋒沒有再問。他也是個一點就透的人，費極是個什麼樣的人，他最清楚。

「就是推銷痛苦。」鄒夕鋒指著桌上的一杯水說：「這杯水，如果在河m.hetubook.com.com邊，你可能一分錢都賣不出去。如果你煮開之後，泡上一壺龍井，就可以賣一個好價錢了。」

這樣的人鄒夕鋒為什麼還要放在身邊、十分信任？

「不僅僅是有道理，」小秋說：「這是事實。」

小秋深思說：「『五口會』實力雄厚，江湖上沒有它不敢刺殺的人，這麼多年，聽說積累的金錢也不少，不會有什麼痛苦吧？」

一個人如果遇到了費極，就像黑暗中光腳遇上了帶毒的玻璃碴，不僅僅是受傷，而且是要你的命！

「你最後會用什麼方法來打敗青龍鎮？」小秋一直在想這個問題，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出乎意料，鄒夕鋒居然很詳細的作了說明。能夠讓人分享自己的成功，他還是很樂意的。

「嗯，是這樣。」

小秋問：「會長答應了嗎？」

鄒夕鋒嘆了一口氣：「據線報，『五口會』的會長答應的居然比二弟問得還快。」

「嗯，ｍ•hetuboｏｋ•ｃｏｍ•coｍ是這樣，」鄒夕鋒承認：「你很聰明。」

——鄒夕鋒越為，費極雖然怕死、無恥，卻可以替他去做許多骯髒、齷齪、見不得光的事，一樣很有用。有用的就是人才。

「不錯。」鄒夕鋒點點頭：「你分析得很有道理。」

鄒夕鋒反問：「你知道『五口會』會長最痛苦的是什麼？」

「第三股力量是『南海王』關海天。二弟以一把血刀就想贏得關海天的信任和加盟。可是，他沒有想到關海天說『誰刃血魔，誰得血刀，誰就是我的朋友』道句話的時候，是亡父才不久繼位之初，不過是為了面子而已。因為關海天是廢長立幼，他最痛苦的事情就是繼位以來一直有很多人不服，特別是其兄長關雲天，我只不過派了幾個人到南海去，幫關海天擺平了這件事情，他立刻就把血刀送給了我。嘿嘿。」

小秋真想馬上知道。

「哦。為什麼？」鄒夕鋒很感興趣。「因為他是費m•hetｕｂook•cｏm.com極。」小秋說：「松少爺活著對他最有利。」

像費極這種東西，誓言是用來背叛的，承諾是用來敷衍的，朋友是用來出賣的，老闆是用來替換的，真誠是用來埋葬的，親情是用來遺忘的，別人是用來利用的。——在他的心中，只有自己。

鄒夕鋒眼中露出一絲憂慮，小秋還從沒見過他有這種眼神，「五口會」真的這樣可怕，連鄒夕鋒也有顧慮？

小秋說：「你真要殺鄒松，隨時都可以，也不必等到現在。如果你真想殺二莊主，就不會叫林神醫和費極一起去。你明知道費極和很多人都合不來，像費極那種東西，只要是個人就不會喜歡。」小秋說：「林神醫是個忠直之士、骨鯁之臣，你命令他違背良心去抓獲鄒松，已經讓他夠痛苦的了，再讓他去親自殺了二莊主，他一定做不到，一定會極力阻攔。就是費極，你別看他嘴上說得冠冕堂皇，振振有詞，其實最不希望二莊主死的人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