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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縱劍魂

作者: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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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〇七章 一溪活水煮瀚源

第一〇七章 一溪活水煮瀚源

不想錢莊果然中計,撤圍而去。
「好一個三劫之局,難道是天意讓我滅錢莊?」瀚雙眼放光。
「和莊主估計的差不多。」費極笑得很開心:「從偵察到的狀況和內線傳來的情報綜合分析,這確實是一個陷阱。」
殘刀肅立一旁,洗耳恭聽。
「而茶農續採茶這件事,說明山上生活穩定,生活穩定則人心穩定,只有人心穩定才有品新茶的閒情雅緻。」他指著被宰殺的奶羊說:「在被圍困的情況下,奶羊吃草生奶,極其寶貴,可是,這些視為命|根|子的奶羊竟然疏於看護,隨意地跑出來,說明他們的奶羊很多,丟幾隻也沒有關係。更重要的是,奶羊的胃裏全是小麥,說明有足夠的糧食餵羊。所以,繼續圍困下去迫其下山是沒有了。我們總不能一年一年的耗下去吧。」
他問:「聽說,僧與道在半路上弈出了三劫之局?」顧夫人點頭說:「是的,我親眼所見。」
是夜無話。第二天一大早,瀚就命令茶農鹿們繼續採茶,佃農們繼續在三華山山腳播種,不得有誤。源聞言非常吃驚,說:「我們儲備的糧食不多,糧食吃完了,還可以吃種子支撐一段時間,為什麼還要去播種?」
費極帶人在山下封鎖,正對有人來投降很高興,見到信號,如獲至寶,立刻翻臉大喝:「他媽的,居然詐降到爺爺頭上了,也不看看你爺爺是誰!」馬上叫手下將這幾個人一個不留的殺了,並讓人將這些人頭送到半山,威嚇對方。事畢,高高興興叫人將戰績向莊主彙報領功。
「三華山的地勢有利就有弊。」鄒夕鋒慢慢說:「我們什麼也不要做,就在這裏等。」
殘刀說:「莊主,現在乘敵人未及防範,掩殺上去,也許還有機會。」
「可是,鄒夕鋒防衛嚴密,刺殺他需要極大的耐心、時間和犧牲。」瀚深思說:「與其千辛萬苦地尋找機會刺殺他,不如把他從警衛森嚴的錢莊引出來,引到我們預設的地方。引到什麼地方好呢?自古三華一條道。在三華山,我們佔據了天時、地利,人和。我已佈好天羅地網,定要讓鄒夕鋒上得來回不去!」
鄒夕鋒解釋說:「『五口會』極難打入進去。被費極收買的,或是真正的茶農,或是『五口會』裏的小人物,這些人連瀚先生的真實身分都弄不清楚,不然,我們怎麼會花這麼大的力氣跟蹤到這裏來?以瀚的沉穩,怎麼會把詐降的事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山下,談話仍在繼續https://www•hetubook.com.com
山上所有的人對瀚先生都非常尊敬,就像是對神一樣的頂禮膜拜,而瀚看待眾人的表情也有俯視眾生的味道。被當成神久了,會不會本人都認為自己是神?
瀚只想到引狼入室,沒想到狼至眼前,卻不入室,只在外面徘徊守候。山上儲備的糧食並不多。為了化解危機,瀚才挖空心思想出了孤注一擲的一招:讓茶農們繼續採茶、佃農們在三華山山腳繼續播種;封鎖一切有關糧食的消息,將所剩不多的糧食發給茶農們,造成一種糧足不愁的假象;將其餘的小麥餵給山上僅有的幾頭供瀚食奶的奶羊,然後故意將牠們放下山,從而達到欺騙敵人的目的。
源表演得專心致志,怡然自得。眾人屏息觀看,很少有人注意到瀚悄悄地退進了裏屋。
鄒夕鋒住在後方一頂大帳篷中,聽到消息,又氣又惱,連叫:「費極愚蠢!誤我大事!」
「古往今來,如果一味知進不知退,知顯不知隱,就會自釀其堝。但是,瀚顯然要聰明的多,既沒有廣收門徒,也沒有四處招搖,他只是利用封閉性,讓『五口會』更加隱密。平時讓部屬種茶,混在真正的茶農中間,掩護身分,只有出山時才是殺手。這也許正是其成功之處。」
費極閒得無聊,正與幾個親信在營帳裏賭錢——當然,這種情況下,一般都是他贏多輸少。聽到外面鬧哄哄的,眾人興奮地大叫,忙出來查看,以為是不是什麼美女來投降了。
瀚淫笑說:「你自己也脫了!」與東瀛女子呆久了,他是不是也成了變態,連五十多歲「母親」一樣的人也要?外面,源仍在一絲不苟地表演茶道。
殘刀答應一聲,立刻用一塊黑布蒙住臉,並取下背上的刀,用一塊布包好。等他做完這一切,鄒夕鋒大喝一聲:「傳費極!」
費極吃了一驚:「莊主,我們封鎖得水洩不通,為什麼要退兵?豈不是前功盡棄?」
「這些年,我用了很多時間和精力潛心研究『五口會』。」鄒夕鋒說:「我發現,『五口會』有一個特點,就是非常像一個宗教組織,準確地說,應該叫『五口教』。」
鄒夕鋒陰陰地說:「這就要靠你了。」「我能做什麼?」
瀚笑而不答。
茶道對於茶的質量、色澤、烹煮技巧,對水的要求,茶具的色澤,質量,水果,點心的配置,尤其對賓主間的語言、禮節、儀式等等和圖書都有不少講究。據說一名大家閨秀要學好整套禮儀,至少需要三年時間。
表面上,瀚一向是個無求無慾,縱情山水的人,一向很少過問江湖是非,他最喜歡的是種茶、製茶、品茶。「人品如茶品,只有做好一個人,你才能做出好的茶。」這是瀚先生作為茶人最大的心得。
「『五口會』早就在等小秋一行,一僧一道長嘯示警於前,嘯音表示小秋已經上山。」費極指著空中飛舞的風箏說:「風箏放飛於後,這些風箏表示錢莊的人到了,蜈蚣風箏代表我,盤鷹風箏代莊主,至於燕子風箏嘛。」他看了看蒙面的殘刀:「好像指的是我們的一位朋友。」
「『幽靈』和『稀缺』都除去了?」瀚的眼中露出殺機。「是的。」「哼,這就是勾結外人,出賣我的下場。」瀚冷冷地說:「不過,這兩個人被殘刀收買,嘿嘿,無意間卻幫了我們的忙,」
瀚的農舍外表簡單,裏面卻非常精緻。裝飾按照源的要求,和傳統的東瀛房間差不多。這種房間除了獨有的可左右自由拉動的拉門外,最顯著的標誌,就是到處都有榻榻米。
「這叫引狼入室。」瀚說:「除夕一戰之後,『五口會』就和錢莊勢如水火,我已經下達了刺殺鄒夕鋒的命令。」——你可以去得罪任何組織,但是千萬不要輕易得罪『五口會』!更不能去要挾、訛詐「五口會」的會長!
「哈哈哈,給他們留下吧。」鄒夕鋒笑得不懷好意:「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山上很快就要火拼了,他們很快就能用得上。」
捉到奶羊,大家都很高興,畢竟有羊奶喝了。費極倒還時刻記得莊主,命人立刻帶了兩頭給莊主送去,請莊主喝羊奶。一會兒,鄒夕鋒和林神醫、殘刀等人就急忙趕來了。
瀚加重語氣:「你敢違抗我的命令嗎?」
「好,莊主放心,我馬上就做。」費極答應得很愉快。「越快越好。」殘刀忽然開口:「莊主,小秋和瀚的墓怎麼處置?」
費極心有不甘:「難道我們就這樣回去了?『五口會』喘過氣來,會是心腹之患。」
「屬下……不敢……」顧夫人囁嚅著,跪著移動過來,萬分不情願地給瀚寬衣解帶。
「不是人」遇到「偽君子」,也要略遜一籌。鄒夕鋒大笑。費極說:「我們該怎麼辦,請莊主明示。」
雙方僵持,一方不敢上山,一方不敢下山。
「小秋?」瀚輕蔑地哼了一聲:「他已經沒有用了,我很快就會殺了他。至於袁梅,」他的眼中忽然露出一hetubook•com.com股熾熱的慾望,淫穢地笑了笑,「她會屬於我。得到她本就是計畫的一部分。」
瀚進來的時候,顧夫人已經在榻榻米上席地而跪,等候多時了。
顧夫人神情有些痛苦,小聲求情說:「可不可以放過袁梅?她……畢竟是我的朋友。」
「不行!我一定要得到她。」瀚斷然說。顧夫人黯然,不敢多說。
這樣的人會是「五口會」的會長?
眾人面面相覷。瀚也暗吃一驚。不過,身為會長,舉止失措,有可能動搖軍心,他急中生智,故意壓低聲音說:「大家不要聲張,這是我暗中派過去詐降的。」
小秋不喜歡「造神」這種感覺,至於為什麼不喜歡,一時他也說不清楚——他崇尚的是平等、公正和自由。此時,源穿一身黑衣帶白色紋飾的、在正式場合才穿的貴重和服,正在用「瀚源」茶為大家表演茶道。「瀚源」茶由低到高依次分為清心級、修身級、論道級、和諧級,源用的是僅次於和諧級的「論道級」。
「莊主,這次我們遇到真正的對手了。瀚表面上衣冠楚楚、溫文爾雅,實際上衣冠禽獸,無惡不作,連一僧一道這樣的高人都被騙了。」費極嘆了口氣:「我是惡名在外,自愧不如啊。」
「好。」林神醫在帳篷內踱了幾步,等思路理清了,才說:「農以種為先,種子一向是非常珍貴的。昨天,我們仔細檢查了那些種子,發現都是非常優良的品種,這至少說明了兩點:一、山上的糧食足夠維持到作物收穫的季節。二、用的都是優質品種,說明山上的各種種子還有很多。」
封鎖的消息傳上山來的時候,瀚、源夫婦正在以主人的名義,宴請小秋等人,並有一干人作陪,還設了歌舞表演。眾人聞訊大驚,唯有瀚面不改色,只說了一句:「好個鄒夕鋒!」
錢莊退兵的消息傳上山,眾人歡聲如雷,如釋重負。
榻榻米是用蘭草而不是用稻草編成的,樣式,手感及尺寸大小都和中國的草編單人涼席差不多。鋪在居室裏的榻榻米就是「炕席」,燈熄後,伴人進入夢鄉;鋪在客廳裏的榻榻米便是「地毯」,「炕席」和「地毯」讓男人一進門便習慣地盤腿而坐,女人則席地而跪。
「嗯。」鄒夕鋒問:「情況怎麼樣?」
「今天的事情到此為止。」瀚以不容置疑的語氣命令說:「過來,幫我脫衣服,好好的讓我高興。」
顧夫人惶恐地說:「主人,鄒夕鋒派人到處尋找你,你為什麼卻要想法把錢莊的人帶來?」
和*圖*書夫人先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禮,方才說:「主人,你要的人,已經給你帶來了。」
鄒夕鋒看了林神醫眼:「你給他解釋吧。」
宴席中,人多嘴雜,早有內線悄悄溜出來,在山上發出信號。
費極很快就出現在鄒夕鋒面前。他好像隨時都在等候莊主的吩咐,這也是鄒夕鋒最滿意他的地方之一。
三華山主峰是大山基礎上拔地而起的三座山峰,其山腳離費極營帳尚有一段距離。費極遠遠望見了,起初不以為意,直到命令傳來,令他去弄些種子來,他心裏還直嘀咕,不知搞什麼名堂。奇怪的是,鄒夕鋒得到種子之後,和林神醫、蒙面的殘刀等人一起研究了很久。
第三天一早,人沒有下來,幾頭奶羊卻悠閒地從山上偷跑下來了。
三華山以種茶為主,山腳下才有梯田,平時收穫的糧食僅夠一小部分口糧,大部分糧食要靠山下運上去。
「等?」「是的。」鄒夕鋒說:「山上有五百餘戶,大小二千多人,這麼多人要吃要喝,糧食必難持久,我們只要封鎖住下山的唯一通道,反客為主,嘿嘿,看他們能熬多久。」
林神醫恍然大悟。瀚的一句話,既安撫了軍心,又殺掉了叛徒,還制止了新的叛逃,真可謂一箭三鵰!
極目八荒,心無雜念,坦蕩曠達,特立獨行;閒散澹泊,視富貴如浮雲,看人生若飄萍,他住的農舍,完全就是陶潛詩「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問君何能爾,心遠地自偏」的翻版。
「主人英明。」
瀚與源除了開發出「瀚源茶」之外,還以茶道悟劍道,獨創了一套「瀚源劍法」,這套劍法最大的威力在於雙劍合璧,陰陽互補。
「關鍵就是那把『針』,起了穿針引線的作用。」他得意地笑了笑:「殊不知,我們這裏根本沒有什麼『針』。」
「主人……源夫人還……在外面……」顧夫人又驚恐又羞恥。
他拍拍手,再次舉起酒杯,大聲說:「宴會繼續,大家不醉不休。」眾人轟然叫好,觥籌交錯,開懷暢飲。
這晚,瀚讓人給奶羊餵小麥,理由是山上的小孩子需要優質的羊奶。然後,他把源折磨了一晚。源是個「性致」很高的女人,兩人的叫聲很遠都能聽到。
「你做得非常好。」瀚脫了鞋,大剌剌地在顧夫人上方盤腿而坐:「我們用『針』吸引袁梅,用袁梅吸引小秋,用袁梅和小秋吸引殘刀,用小秋和殘刀帶來鄒夕鋒,一切比我們預想的還要順利。」
和-圖-書夫人說:「小秋和袁梅如何處置?」
「宗教有一個好處,就是能夠從精神和思想上控制人,北朝的法慶,牌朝的宋子賢、向海明等,皆是這樣的邪教教主。他們穿白衣,披長髮,稱解禪觀,妄說災祥。宋子賢還善為幻術,能變作佛形,不過都是騙人的把戲。」
正所謂禍不單行,一人又慌慌張張跑進來報告:「不好了!大事不好,幾個茶農跑下山,叛逃到錢莊那邊去了。」
鄒夕鋒指著群山之中若隱若現的三華山,說:「你仔細看此山的地勢,山巒重疊,只有一路通天。山勢陡峭,石階狹窄,僅能容一人攀援。如果我們貿然上山,很可能上山難,下山更難。只需要一支伏兵,切斷我們的歸路,就可以讓我們進退失據,全軍覆沒。」
林神醫帶人來支援,正好在他旁邊,不解地問:「莊主何出此言?」
「做你最拿手的。」鄒夕鋒嘿嘿一笑:「你立刻去江湖上散佈瀚的真實身分。『五口會』這些年來刺殺的人不少,要找其報仇的人一定不少,嘿嘿,不用我們動手,夠『五口會』焦頭爛額的了。」
這天他居然沒有啃雞骨頭。在莊主面前,他一向不敢放肆。
「你錯了!『五口會』以逸待勞,我們的一舉一動早已在對方監控之中。」鄒夕鋒說:「不過,我們並不是沒有收穫,至少我們確認了『五口會』的基地。」他說:「你先把臉遮起來,再把刀藏好,我不希望別人認出你的身分。」
根據茶道的禮法,在規定的位置上,按規矩取茶具、按一定的順序製茶。禮法進行期間,主人與客人幾乎不進行對話,眾人聚精會神地看著,專心地品茶,誰也沒有想到,此刻,一位「母親」一樣慈祥的人,正在內室被瀚壓在榻榻米上無情地姦淫和折磨。
鄒夕鋒一到,立刻下令將奶羊殺了,並仔細檢查奶羊的胃。看了一會,鄒夕鋒神色凝重,望了林神醫和殘刀一眼,兩人均輕輕點點頭,鄒夕鋒嘆一口氣,下令:「退兵。」
作為得力助手,雍大總管善於理財,如果雍大總管消失幾天,錢莊在制度下一樣可以正常周轉,但是,如果費極離開哪怕一會兒,鄒夕鋒就會感到很不方便,就似失去了什麼。
「蝴蝶風箏又代表什麼?」費極雙手一攤:「我也不知道。」鄒夕鋒冷笑:「真是準備充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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