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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命訪客

作者:李查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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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奇聳聳肩。「我也可以拿走他們的槍,如果我跟幫派掛勾,我就會這麼做,不過我沒有。」
迪爾菲點點頭。「我們也檢查你的垃圾。」
「她們信任你嗎?」
他們走過一條不寬的灰色長廊,宛如身在戰艦深處,然後走進一個灰色房間,裡面有張大桌子,佔掉大部分的地板空間。桌子兩側的長邊有弧線,尖端部分則是切平。靠近門這側的長邊排了七張塑膠椅,間隔相同,由於桌子弧度的關係,都向著對面正中央那張椅子。
拉瑪又一次伸手進手提箱,抽出另一個檔案,從裡面拿出一疊資料,大概五、六張紙釘在一起,上面寫滿了字。她對李奇冷冷一笑,然後把文件轉過來滑到他面前。空氣掃過,紙張翻了開來,迴紋針擦過木頭桌面,文件最後剛好停在他面前。在文件中,李奇的代號就叫目標,裡面有一長串表列,記載了過去八天來他的一舉一動以及所到過的每個地方,完整記錄到最後一秒,連芝麻綠豆大的事都不放過。李奇看看文件,然後轉回拉瑪微笑的臉上,點點頭。
李奇聳聳肩。「戰利品,就像獎盃一樣。」
李奇轉過頭瞪著她。「這是什麼問題?」
「服務紀錄特優對吧?」
一陣沉默,迪爾菲往前直視。
卡卓聳聳肩,點點頭。「不滿意也不行,是吧?」
李奇停了一會兒,心想:實話實說最好。經過一番評估後,他決定接受現況,他吞了口口水,對布雷克、拉瑪和波頓點點頭。「法學院的傢伙大概會稱之為不完美的必然,我藉由犯個小罪,以阻止更大的犯罪發生。」
「你去過越南對吧?」
又一陣肅靜,然後那傢伙點點頭,說道:「我是艾倫.迪爾菲,聯邦調查局助理局長,主管紐約市調處。」
「三個月前就用光了,我們查過你的銀行戶頭。」
「你贊成女人當兵嗎?」迪爾菲問。
「而且你自己就能判斷是非。」
李奇聳聳肩。「仗要有人打,女人打仗一樣優秀。二次大戰的蘇聯前線不就這樣?女人的表現非常好。你去過以色列嗎?女人也在前線打仗,要是我絕對不會想把美軍擺在以色列的防衛前線,至少在勝負很重要的時候。」
「你了解罪犯剖繪嗎?」迪爾菲突然問道。
「誰?」李奇說。
「從作戰角度看來應該有。」李奇說:「以色列的證據顯示,男性步兵作戰時,如果女性同僚受傷,該員停止進攻、救助女性同僚的機率是男性同僚的十倍。迻會讓進攻速度大幅減緩,要有特別的訓練才能克服這點。」
「厄尼司托.米蘭達是個蠢蛋,你知道吧?」迪爾菲說:「你知道他根本不知死活嗎?這就是為什麼該死的法院對他這麼寬厚,他是個低能兒,要人保護。你是蠢蛋嗎?你是低能兒嗎?」
布雷克點點頭,不再說話。拉瑪把手放在他的手臂上,他彎過身聽她在耳邊說悄悄話。他再次點點頭,然後轉過去對迪爾菲耳語。迪爾菲看了卡卓一眼,同一時間,三個寬提科的探員身子往後靠,一個很細微的動作,但已明白表示:好吧!我們有興趣。卡卓很緊張地看著迪爾菲。迪爾菲往前靠,透過鏡片直視李奇,說:「現在的情況很複雜。」
「因為我不曾為我的性別受到不平等待遇,所以我覺得她也不該遭受這樣的對待。」
「大概。」
「你對這事有什麼看法?」
波頓笑了笑。「馬尼爾訴威斯康辛?」
電梯往上爬了很長一段時間,指示器顯示二十一時猛然停了下來,門砰然打開。本地的年輕人帶頭走進空盪盪的走廊,眼前一片灰色:淡灰色地毯、灰色油漆、灰色的燈。很安靜,好像除了這些拚命三郎外,其他人幾個小時前早就回家了。走廊兩旁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道緊閉的門,那個從蓋里森開車來的傢伙停在第三道門前,把門打開。李奇被押著走到門口,看著空空如也的房間,大概十二呎寬、十六呎長,水泥地板、煤渣磚牆,塗滿厚厚一層灰色油漆,好像城垛壁面一樣。天花板完全沒有裝潢,輸送管線一清二楚,是帶著斑點的四方形金屬管路。鐵鍊吊著日光燈管,在一片灰色中投下單調的光線。角落裡有一張塑膠花園椅,那是整個房間裡唯一的東西。
「於是呢?」
迪爾菲搖搖頭。「有人監視你,我的手下已經跟蹤你一星期了。波頓跟拉瑪探員今晚加入監視行動,他們看到了全部經過。」
「那你就沒辦法真正了解裡面的狀況。」李奇說:「大部分軍人會上任何能動的東西。」
布雷克哼了一聲,又停了一會兒。「所以從軍中退役後,你沒做過什麼工作,是嗎?」
「行了嗎?」迪爾菲問。
「我們想知道我們對你是不是有興趣。」
「想知道一件有趣的事嗎?」布雷克說:「連續犯罪者常開福斯金龜車,幾乎全都是,很特別。然後會換成七人座休旅車,接下來會換成越野車,大型四輪驅動,就像你開的車,真巧。」
「我是少校。」
「所以你覺得她們應該不會拒絕你?」
「希望如此。」
「你還知道布魯爾訴威廉斯案嗎?」那個叫布雷克的傢伙說道,他年紀很大,體重過重,看起來健康狀況不太好,不過嘴巴依舊靈活。
李奇點點頭。「應該是吧!」
「她來找我說她單位裡的事。」李奇說。
「你常需要這樣處理女人的案子嗎?」
「什麼?」
李奇看著他。「招什麼?」
「也許很快就會敲定。」
「你試過嗎?任一個?」
迪爾菲打個呵欠,看看手錶,把眼鏡推到額頭上,揉揉眼睛。
李奇聳聳肩。「應該是吧!我的職責就是讓她們信任我,我需要問一些私密的細節。」
「那道瓊指數呢?最近會大跌嗎?」
「她們的案子移送檢察官後,你還有見過她們倆嗎?」
迪爾菲往右對著布雷克、拉瑪與波頓點點頭。「而這幾位探員認為兇手就是像你這種人。」
「所以受害者變成和*圖*書你的朋友?」
「在哪裡?」
李奇想戳破他們的把戲,不過找不到破綻。
「我們為了你的事在爭吵。」他說。
「在你對我宣讀我的米蘭達權利之前,不能跟我講話。而且,因為我的律師還要花點時間才會到,所以你們還是不能跟我講話。等她到了之後,她也不會讓我跟你們講話。」
「不同時間、不同地點。那是在海外,她跟某個上校上床,大概已經一年了,這個事件在我看來是你情我願,她是到後來才說那是性騷擾,因為她沒有得到升遷。」
「坐下。」女人說道。
「都是最高法院判例。」李奇說:「接續米蘭達案例的後續。布魯爾是一九七七年,達克沃斯是一九八九年,伯金斯是一九九〇,馬尼爾是一九九一,富明奈特一九九一,這些都是用來修正或重申米蘭達判例的案子。」
布雷克搖搖頭。
灰髮男子傾身往前,手臂放到亮晶晶的桌面上以宣示權威,並下意識地分開左右兩派。
「銀星?」
「我沒有後臺。」李奇又說一次。
「不知道。」
李奇聳聳肩,沒說什麼。
「兩個都很漂亮對吧?」
又是沉默。
李奇點點頭,沒說什麼。
「卻沒有宣讀我的權利?」
「是有這回事。」李奇再說一次。
「不對,厄尼司托.米蘭達才是我最好的朋友。」李奇說:「米蘭達訴亞利桑納州案,一九六六年六月最高法院判例。法官判定米蘭達的憲法第五修正案權利受到侵犯,因為警察沒有警告他,他可以保持緘默,並聘請律師。」
迪爾菲點點頭。「熱心市民,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他轉向卡卓,卡卓還想問問題。「這樣滿意了嗎?詹姆士?」
「因為要做得跟真的一樣,要讓派崔遜當回事,不管他到底是什麼角色。要讓他以為自己碰到了另一個幫派。」
「不可告人?」
「是有這回事。」
「應該會吧!」
不管外面發生了什麼,大概又持續了一小時。李奇一個人在房間裡,舒服地坐在地上,等著。然後等待結束,一大群人一起回來,在走廊上發出嘈雜聲,好像一群焦慮的牛隻。李奇聽得見腳步聲來來回回,接著門打開了,灰髮、戴眼鏡那個人走進房裡,他的腳拖過門檻,以某個角度跨了進來。
李奇緊盯著布雷克的眼睛。「不會,我想應該不是問題。」
「在餐廳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迪爾菲問。
「接下來做了什麼?」
「因為我擅長調查,我待在比利時是浪費人才,比利時沒什麼問題。」
「很滿意?」
「你同情她嗎?」
「在軍中多久?」
「性騷擾。」
稍微暫停後,迪爾菲轉向另一邊,看著左邊那個人。
「什麼事都沒發生。」李奇說。
「我遭遇了什麼情況?」
「我們負責檢驗犯罪現場。」拉瑪說:「尋找背後真正的犯案動機,然後釐清具有哪種人格特質者會犯下案件。」
「他們對於法律運作非常了解。」波頓說:「什麼都懂,喜歡各種與自己權利相關的模糊案例。」
李奇沒有回應。
李奇笑了笑。「如果是妳,連想都不用想。」
「或者達克沃斯訴伊根案?」波頓問道。
「那就文明點啊!」李奇說:「我是傑克.李奇,你們到底是誰?」
「這人十分果決,」拉瑪說:「或許很有效率,馬上就能想到要去買標籤機和膠水,來處理突發的小問題。」
「從個人觀點來看,不反對。」
「確實沒有,你把槍丟在垃圾車裡了。」
「怎樣不同?」
「那麼,走吧!」灰髮男子說道。
那兩個年輕探員分別靠在桌子兩端的牆壁上,像哨兵一樣。他們的外套拉開,可以看到肩上的槍套,兩手在腰部輕鬆地交叉著,頭轉過來看著他。李奇的對面,兩組人馬正式分家:七張椅子、五個人,灰髮男子坐在中央,光線剛好照在他的眼鏡上,把他的鏡片變成鏡子。血壓男坐在他右手邊,血壓男的右邊是那女人,女人旁邊是棕髮男。瘦臉、穿襯衫那個坐在左邊三張椅子的中間那張。不對稱的審訊,所以他身體刻意往前,但在燈光照耀下並不明顯。
五分鐘後,同樣的事又發生一次:走廊腳步聲響,門後出現一張臉,同樣的表情:原來是你!這次的臉比較瘦、比較黑、年輕一點,穿著襯衫、打著領帶,沒穿外套。李奇回瞪了三、四秒,然後那張臉消失了,門再度關上。
「大概是吧!不然怎麼會落得這個下場?」
「大部分是。」
「所以呢?」李奇說。
「軍官勝訴,愛米.卡倫離開軍中。」
「那史麥嘉少尉呢?」
李奇又聳聳肩,沒說什麼,靜默逐漸累積。
模糊的腳步聲在水泥走廊上慢慢走遠,之後他就一個人處在寂靜中,只有頭上的通氣口微微發出聲音。他獨處了大約五分鐘,然後門外出現更多腳步聲,門又開了,有個人把臉湊進來瞪著他看。這張臉比較老,而且又大、又紅,因過度操勞而腫脹,因血壓過高而浮腫。他的臉上充滿敵意,眼神裡明白說著:原來就是你?!他瞪了大概三、四秒之久,然後縮回去,門被用力關上,恢復寂靜無聲。
「某個是非分明的人。」波頓說:「對自己的標準非常有自信,想藉自己之手把不公不義的事矯正過來,喜歡自己搞定,不喜歡法務機關礙事,你覺得呢?」
「探員東尼.波頓。」棕髮男說道,然後看著左邊。
布雷克停了一下。拉瑪伸手到地上,從手提箱裡拿出一疊厚厚的檔案夾,推向旁邊。布雷克打開資料夾,翻著內頁,用肥大的食指掃過一長串姓名,然後點點頭。
「你有自己的遊戲規則,對吧?」
李奇瞪著他。「你們已經跟蹤我一星期?」
「不是,其他地方需要我。」
那兩個年輕的跟在後面進來,站在他身後,像隨扈一樣。李奇停了一會兒,然後站起來,離開牆角。
李奇在燈下瞇眼看著卡卓,然後轉回去對和圖書著布雷克,天花板投下的熾熱黃光從紅木桌面反射回來,讓他浮腫的臉變成深紅色。
「兩人的住所都沒有強行侵入跡象。」波頓說:「都是主人開門讓兇手進去的,連問都沒問。」
李奇看向他。這人大概三十五歲,但外表比實際年齡小,是那種永不顯老的傢伙,看起來幾乎還像個碩士研究生。他的西裝在橘色燈光照耀下十分難看,臉上的鬍子看起來很假,好像用膠水黏上去的。
「晉升過好幾次,是嗎?」
「如果方法用對的話,是的。」
迪爾菲的頭在兩人中間轉來轉去,像是網球賽的觀眾。桌面折射的光線在他的鏡片上閃爍,他舉起手示意眾人閉嘴,然後靜靜地看著李奇。
「你知道伊利諾州訴伯金斯案嗎?」拉瑪問。
「因為你獨來獨往。」
「不太可能,陸軍有一百萬人,她們服役的地方相距四千哩,時間也不一樣。」
「他走進去,」拉瑪說:「就這樣。」
李奇走到椅子對面的角落,靠在煤渣磚的牆角坐在地上,磚牆很冰,牆上油漆光溜溜的。他把雙手交抱在胸前,雙腳往前伸直,腳踝交叉,頭靠在牆上,與肩膀成四十五度角,也剛好可以直視站在門邊的那些人。他們退回走廊,把門關上,沒聽到鎖門聲,不過也不需要,因為門內沒有門把。
「當然。」
「不知道。」
「那時候我在鳳凰城工作。」迪爾菲說:「隸屬亞利桑納州,鳳凰城兇殺組。就在我升上局長前,一九七六年一月,我們接到酒吧的電話,有一坨屎躺在地上,身上插了把刀,就是出名的厄尼司托.米蘭達本尊。沒人想幫他叫救護車,我們到了幾分鐘後他就掛了。」
「我調離了北約總部。」
「是的,我還是尊重她們。」
「你知道這些是什麼案子嗎?」布雷克問。
「那何必談?」
這次的寂靜持續得久一點,大概二十分鐘,然後是第三張臉:腳步聲、門把轉動、門打開,瞪——就是這傢伙?第三張臉又變得比較老,大概五十歲上下,精明幹練的臉、濃密的灰髮、厚厚的眼鏡,鏡片後方是冷靜的眼神,認真地思索,看來是主管,或許是分局長之類的。李奇也疲累地看著他,不發一語,沒有任何溝通。那傢伙看了一段時間,然後他的臉消失了,門又一次關上。
灰髮男子搖搖頭,說道:「待會兒。先談談好嗎?」
「什麼都沒做,我是個憲兵,不是檢察官,這不是我的管轄範圍。」
「我們對你女朋友瞭若指掌。」迪爾菲說:「就像我們對你的了解一樣。」
他們在曼哈頓中城某處的地下停車場停車,然後命令李奇下車。這個車庫的牆壁塗上白漆,停滿亮晶晶的轎車,顏色有深有淺。那女人轉了一圈,鞋子也在水泥地上無聲地磨了一圈,環視這個擁擠的地方。很小心的做法。然後她手指著一道黑色的電梯門,在遙遠的角落裡,有兩個人站在那裡等著,黑西裝、白襯衫、素色領帶。他們看著那女人與棕髮男子走過對角線。這兩人看起來不太一樣,比較年輕,不過他們一樣一副輕鬆自在,而且有點驕傲,好像他們是主人似的。李奇突然發現這對男女並不是紐約市探員,而是外地來的訪客,身在別人的地盤。那女人環視整個停車場不單是出於小心,而是因為她不知道電梯在哪裡。
「卡倫在芝加哥附近的衛斯堡,庫克在北大西洋公約組織比利時總部。」
「一團混亂是嗎?」布雷克問道:「都是像卡倫和庫克這種討厭的小女人造成的?」
李奇沒有回答。
「紀錄上會有。我說什麼時候有,就會出現在什麼時候。」
「什麼事?」李奇問。
「你認識她們對吧?」
「一輩子。軍官的兒子,後來也當了軍官。」
「麗達.史麥嘉。」他說:「隨便舉個例子。」
「一個。」
「先是卡倫。」布雷克說:「非常奇特的方式,本來應該當作單一個案處理,但接下來輪到庫克遭到殺害,完全相同的手法,這就成了連續案件。」
迪爾菲搖搖頭。「別耍我,李奇,現在我是你最好的朋友。」
「你還是會尊重卡倫和庫克嗎?」布雷克問。
「你所遭遇的情況。」
「放屁!李奇,派崔遜想染指那家餐廳,不過你搶先一步,到底是誰派你去的?」
「別來搶我們的地盤。」卡卓引述道:「『我們』是複數,兩者以上。誰是『我們』,李奇?」
布雷克點點頭。「很好。」
現場沉默了好一陣子。
「對啊!存款本來就會用光,不是嗎?」
「回答問題,李奇。你贊成女人服役嗎?」
「好吧。」他說:「什麼問題?」
「為什麼?」
「有人在記錄?」
「她們會答應嗎?」
「好吧。」他說:「很高興認識大家。那洋基隊呢?你覺得他們需要進行交易嗎?」
「你聽見了,王八蛋。」
「調查站主任尼爾森.布雷克。」血壓男說道:「我們三個是從寬提科來的,我負責連續犯罪組,拉瑪探員與波頓探員是我的手下。我們來這裡跟你談談。」
「這樣就算有人找到也不能拿來用。」
「已經超過十二點了,知道嗎?」
「總得有人做,是嗎?」
「你覺得她們能在戰場上衝鋒陷陣嗎?」
「跟她們有過性關係嗎?」拉瑪問。
「那『別來搶我們的地盤』是怎麼回事?」
布雷克笑了笑。「所以……三年了,都在幹嘛?」
迪爾菲笑了笑。「只是打個比方。史賓.古曼是一家歷史悠久的大公司,他們會把這種事列入考慮,而且這是家金融企業對吧?規模在銀行界算大的,這我們知道,不過他們在刑法上應該所知不多吧!你確定要她當你的律師?在這種情況下?」
「告訴我愛米.卡倫跟卡洛琳.庫克的事。」他說。
「她見到你會很高興嗎?」
李奇又聳聳肩。「沒做什麼,大概四處玩吧!」
「當然應該。」李奇說:「不過如果有目https://m.hetubook.com.com標要先佔領就不行。」
「不知道,大概會打個招呼吧!或許會聊幾句、喝杯飲料之類的。」
「存款。」
「我確定你已經知道了。」李奇說。
又一陣沉默。
「犯案現場經過精密佈置。」拉瑪說:「行兇者可能受過軍事化精準訓練。奇怪的加密手法,什麼都沒留下,不著痕跡。行兇者必定是非常精細的人,而且對偵查過程非常熟悉,或許自己就是個出色的調查員。」
「那你為什麼偷他們的錢?」他問。
「所以你為他感到惋惜?」
「那是我的事。」
「能證明嗎?」迪爾菲問。
迪爾菲緩緩點頭。「所以你喜歡女兵?」
「算是。」
李奇聳聳肩。「大概三年前吧!」
李奇的眼睛移到他身上。「什麼?」
「那再說一件你處理過的案子。」
「她在史賓.古曼的事務所上班對嗎?」迪爾菲說:「很有名的律師,那家公司打算聘她為合夥人,有聽說嗎?」
「告訴我愛米.卡倫的事。」迪爾菲又說了一次。
「她官拜少尉。」李奇說:「布雷格堡,喬治亞州。那些男的說是戲弄,女的說是輪|暴。」
「為什麼?太沮喪?」
迪爾菲笑了笑。「跟什麼有關?跟我們想知道的事有關。」
「回答問題就會知道。」
不過這群人是分歧的,明顯分成兩派,而且相互拉鋸,從走路時就能明顯看出。那女人緊黏在他左邊,棕髮男與血壓男緊跟在她身邊,這是一隊。右手邊是那個瘦臉傢伙,他屬於第二隊,只有一個,而且因為人數比不上人家而覺得很不爽。李奇感覺到那人的手放在他手肘邊,好像隨時準備把獎品搶回去。
「有可能。」
「所以你去敲門,她會讓你進去,是吧?她打開門,看見老朋友,所以會讓你進去,問你要不要喝咖啡之類的,聊聊近況。」
李奇沒有回答。
「沒錯。」
李奇短暫地笑了笑。「下場應該不會太好。」
「通聯紀錄沒問題。」波頓說:「除了雅各小姐,他沒跟任何人通過電話。生活很平靜。」
「調查站主任詹姆士.卡卓。」那個人說:「組織犯罪,紐約市本地,負責調查保護費情事。」
「認識,很久以前,在軍中。」
「當然。」李奇說:「一九七六年就在亞利桑納當上兇殺組警探,不久後就升局長,要是沒當過兵大概不太容易,尤其是那時候、那個地方,所以你應該是一九七〇、七一年左右去的。視力不好,應該當不了飛行員,光是戴眼鏡大概就會直接配到步兵團,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得花一年時間在叢林裡被越共修理,而且修理你的有三分之一是女人。優秀的狙擊兵,對吧?聽說很拚命?」
一群人簇擁著李奇到灰色的走廊上,眾人圍住他。那女人也在,棕髮美鬍男、高血壓男,穿襯衫、瘦臉、比較年輕的那個也都在。他們相互交談,時間已經很晚了,不過他們全因興奮而躁動,因為案情有進展而飄飄然。李奇了解這種感覺,他也體驗過這種興奮,而且次數多到記不清了。
李奇慢慢把視線移到右邊,停在卡卓身上。
「亞利桑納訴富明奈特?」拉瑪說。
「要是有機會,你會想跟她們發|生|關|系嗎?」
「不必謙虛。」布雷克說:「說嘛!」
「很多好軍官都因此毀了前途嗎?」拉瑪問。
「是。」
「直接的問題。」
「什麼樣的犯罪?」李奇問:「什麼現場?」
「她們倆都信任的人。」波頓說。
「大概會吧!」
「不常。」
「熱心市民,李奇,是這樣嗎?」迪爾菲說。
李奇點點頭。「沒錯。」
「所以如果我們兩個一起進攻,而我受傷了,你還是會繼續前進?」
李奇點點頭。「比妳漂亮,毫無疑問。」
「要是他們有不合情理的舉動,就會得到制裁,對嗎?」
「她會認得你嗎?」
「你跟愛米.卡倫很熟對吧?」她問道。
李奇什麼都沒說,只是坐著等待。
卡卓的手指在紅木桌上打鼓,說:「我想回到派崔遜的問題上。」
一片沉靜,圍繞著他擴大。
迪爾菲點點頭。「事實上是八天。」
李奇又聳聳肩。「一開始好像挺滿意的,覺得自己終於洗刷冤屈,後來她覺得在陸軍待不下去,就退役了。」
「個人原則。」
卡卓搖搖頭。「放屁!你住價值五十萬美元的蓋里森河濱豪宅,開著剛買半年、價值四萬五美元的休旅車,而且國稅局說三年來你連一毛收入都沒有。有人想把派崔遜的手下送進醫院時,你剛好就出現了。這些林林總總加起來,你的後臺還有老闆,我想知道到底是誰。」
那傢伙從眼鏡上方瞄過來。「這麼說吧!我們希望你留在這裡,這樣就能用文明點的方式來處理事情。」
李奇點點頭。「沒錯。」
「所以我能走了嗎?」
眾人一時間寂靜無聲。
「那為什麼要退役?」
「你的律師是裘蒂.雅各是嗎?」迪爾菲問道:「你女朋友?」
「假設你又在某個地方碰到她,假設在某個小鎮、某個地方,在商店或餐廳裡看到她,她會有什麼反應?」
李奇搖搖頭。「如果你那麼想知道,我就告訴你。遇到她們兩個的時候我身邊都有別人,而且一次一個對我來說就夠了。」
李奇瞪著他。
「一位朋友來訪。」波頓說:「敲敲門,把門打開,說:嗨!好久不見。」
「這個我們待會再談。」
李奇點點頭。「因為過程非常折磨人,不僅事件本身,後續處理也一樣。所以調查員必須和控訴者建立聯繫,調查員必須身兼朋友與支持者。」
「庫克的情況不一樣。」
「是的。」
「先來點自我介紹,這才是文明人做事的方法,對吧?文明人會先自我介紹,然後有禮貌地聊聊洋基隊,或是股票。」
「犯罪剖繪,」布雷克說:「是種精準的科學,美國大多數州都認定這種證據足以申請逮捕令。」
「好。沒有。」
「大概。」
「結果如何和-圖-書?」
「這問題問得笨了,」李奇說:「你明知道她們沒問題。」
拉瑪身子前傾,桌上的亮光從下方照亮她的臉,看起來像個骷髏頭。
李奇轉過頭看著她。「有些是如此,它變成一種莫須有的迫害。就我看來,大部分案子都是真有其事,不過也有些無辜的人被逮捕,很多原本正常的關係突然間曝了光,這個規定在一夕間改變了原本正常的男女關係。無辜的受害者有男有女。」
李奇搖搖頭。「我什麼都沒說,我也無話可說。」
「這是種科學。」布雷克說:「我們在寬提科花了很多年研發出來的。在座的拉瑪探員就是我們的首席專家,波頓探員是她的助理。」
「遊手好閒是嗎?」
「那麼,餐廳裡發生了什麼事?」迪爾菲又問一次。
「我們也研究被害者。」波頓說:「分析他們遇到哪種人時特別容易成為被害者。」
「從來不曾失靈。」拉瑪說。她瞪著李奇,然後身體往後靠,露出歪斜的牙齒得意地笑著,一時之間無人說話。
「她還會記得你是她朋友嗎?」
「工作嗎?」
「我不替任何人辦事。」他說。
「所以有人殺了這兩個女人。」迪爾菲說。
「於是我認為他們的想法確實沒錯,兇手是像你這樣的人,甚至就是你。」
李奇聳聳肩。「大概是疑惑吧!就我的認知,這人還不錯,但後來我相信卡倫,而不是他。我覺得他有做,所以他走了,我大概還算滿意。不過就理想情況來說,事情不該這樣發展。無罪判決不該毀了一個人的前途。」
「憲兵對吧?」
「還是告訴我吧,方便記錄。」
「是嗎?李奇?」迪爾菲問:「生活很平靜是嗎?」
「該談談了。」他說道。
拉瑪橫過身子,把迪爾菲面前的文件拉回來,用一隻手指輕輕敲著。
「到哪裡去?」
「為什麼?」
「兩個女人都認識的人。」布雷克說:「而且熟悉到足以開門讓他直接進入,不問任何問題,像是老朋友之類的。」
「把沙土塞進去,為什麼?」
「或許會,或許不會。」
迪爾菲點點頭。「也是你的標準的一部分,是吧?」
「大部分都靠自己過活。」
「因為她會記得你是個好人?」
「我們查了被害者的共通點。」波頓說:「很快就發現她們都是軍中性騷擾案的原告,事後都離開軍中。」
「不過認識你對她沒什麼幫助,你不是企業主管的理想丈夫,對吧?」
「他說他獨來獨往,你耳聾了嗎?」布雷克咆哮道。
「通常是。」
「就你一個人?」卡卓問。
「然後呢?」
「我先把槍破壞了。」
「你當過兵嗎?」
「沒錯,我的紀錄是不錯。」
「所以呢?」
「我逮捕了她指控的軍官。」
「你不需要權責單位干涉,因為你自己就能作主。」
「有什麼好不贊成的?」
「夠滿意了。」
「錢從哪裡來?」
「好了,換我。」卡卓說:「你替誰辦事?」
「我不是任何一種丈夫。」
「所以行兇者必定是她們倆都認識的人。」布雷克說。
「勳章呢?」
「我們不打算談洋基隊。」迪爾菲說。
李奇瞇著眼看燈下眾人,他們全都在看他。棕髮男子波頓、那個姓拉瑪的女人和高血壓的布雷克,這三個都是從寬提科連續犯罪組過來的探員,來這裡跟他談談。然後是迪爾菲,調查局紐約分局的老大,重量級人物。接著是這瘦傢伙卡卓,組織犯罪課的,負責調查保護費案件,他慢慢從左看到右、從右看到左,然後又回到迪爾菲身上,點了點頭。
一片靜默。
「我想不會比你老婆難過。她不也都是靠你養?」
「嗯,聯邦調查局探員果然名不虛傳。」他說道:「我倒沒注意到。」
那三個連續犯罪組探員笑得很開懷,好像李奇忙著向他們證明什麼似的。
「她贏了官司。三個男的在牢裡關了一段時間,然後被軍方掃地出門。」
拉瑪側過頭,不再說話。布雷克的臉轉成暗紅色,打破沉默。「她們彼此認識嗎?」
「對自己的道德標準很有自信。」
「愛米.卡倫和卡洛琳.庫克。」布雷克說:「兩個人都遭到謀殺。」
「那卡洛琳.庫克呢?」拉瑪叫道:「你也認識她,對吧?」李奇緩緩轉過頭去面對著她,她臉上還是掛著微笑。
「因為兩件事不相干。男的搞她是因為女的高興願意,但男的沒有升她是因為女的在工作上表現不佳,這是兩碼子事。」
「陸軍查過電腦資料。」拉瑪說:「你說的沒錯,她們彼此不認識,兩人共同認識的人也非常少,雖然很少,不過你是其中之一。」
「需要你?為什麼是你?」
「什麼事?」
「通常是。」李奇說。
「那你做了什麼?」
「對。」
「我已經被拘留了嗎?」李奇問道。
「大概一、兩次吧!擦身而過。」
「你這王八蛋!」拉瑪說。
「所以我們才問你那些問題。」
李奇看著他們:「這算什麼?法學院嗎?」
「所以呢?」
「卡倫跟庫克。」布雷克重複道:「快講,李奇,從實招來。」
「不過你也不喜歡她,是不是?」她說。
「大概是。」
「如果你去敲史麥嘉少尉的門會怎麼樣?」
李奇在門口停了一下,不難看出哪張是他的椅子。他繞過桌子,坐下來。椅子很脆弱,椅腳因為他的重量而扭動,塑膠戳著他肩胛骨下的肌肉。這個房間跟第一間一樣,也是漆成灰色的煤渣磚牆面,不過這間的屋頂有裝潢,上面斜向鋪著斑點隔音磚,掛著軌道式活動照明燈,大大的桶型燈座往下對著他照。桌面是便宜的紅木,噴上一層厚厚的亮光漆,亮光漆把光線從下方折射到他眼裡。
「不過那位軍官的前途也毀了。」
「問題跟什麼有關?」
「你怎麼遇到愛米.卡倫的?」迪爾菲問。
「誰派你去餐廳的?」卡卓又問了一次:「現在就跟我說,或許可以算輕一點。」
李奇聳聳肩,權益受到侵犯,要有www.hetubook.com.com別人看見才有用,要有人看到它發生,但那兩個年輕探員什麼都看不到。或者應該說他們看到了,不過他們看到的是摩西親自從天國下凡,拿著兩塊石板把整部憲法大聲讀出來,至少他們會在庭上這樣發誓。
「也許。」
「你們想知道什麼?」
「好。」他說:「史麥嘉小姐的情況如何?」
「我嗎?」
「你們為什麼會對我有興趣?」
「你跟她們都沒有發生性關係?」
迪爾菲越過整張桌子,將拉瑪的跟蹤紀錄拿回來迅速翻閱。
「沒有。」
所有人都靜默了好一陣子。
李奇把視線轉向另一邊。「沒有派崔遜問題,我從來沒聽過派崔遜這個人。」
「探員茱莉亞.拉瑪。」那個女人說,然後看著左邊。
「這些人都過著離群索居的生活。」她說:「大部分時候頂多只跟一個人來往,靠別人養,通常是親戚或朋友,而且常是女人。不務正業,不講電話,安安靜靜而且鬼鬼祟祟。」
「沒有。」
「假設你知道,她會開門讓你進去嗎?」
李奇靜默不語。
「或許。」李奇說:「大概是。」
「其他方面來看有問題嗎?」
「你覺得最有可能的情況是?」
「我不知道她住哪裡。」
「你監聽我的電話?」李奇問。
「所以你完全不反對?」
李奇在燈光下看著年代已久的結婚戒指捆住他肥胖的手指。
「不過你不太喜歡她,對吧?」她說。
「從紀錄看來他只跟裘蒂.雅各小姐有過接觸,沒有其他人。這位小姐沒有在搞保護費這勾當。電話通聯紀錄呢?」
「那這就變成契約問題了,就像妓|女被賴帳一樣,這不叫性騷擾。」
「所以你現在靠雅各小姐養是嗎?你女朋友、也是你律師,給女人養有什麼感想?」
「你不會懂的。」
「有罪的人才會要求權利。你承認有罪了嗎?」
然後他頭轉向右邊,瞪著最後面的棕髮男,等著他說話。
五個不同的人面對著他、五種不同的不悅表情。波頓轉過頭,好像被打了一巴掌。拉瑪用鼻子不屑地哼了一聲。布雷克嘴巴緊閉,臉色更紅。迪爾菲望著他嘆了口氣。卡卓往旁邊看著迪爾菲,示意他想插手。
「所以不要再浪費我的時間了,我已經浪費了一個小時阻止這些傢伙為了你打架,所以你欠我一次,你得回答他們的問題,然後我會告訴你什麼時候、以及是否需要請該死的律師。」
「你不喜歡不公平的事,對嗎?」
「你不會去搶老婦人,但從兩個硬漢身上拿錢就沒什麼關係。」
他轉過頭。布雷克面帶微笑,十分滿意地說道:「我想也是。什麼時候退役的?」
「後來發生了什麼事?」
「之後還看過更多騷擾案嗎?」
「那跟我說說她們的事。」
「老厄尼司托後來還是進了監牢你知道嗎?一般人都忘了這個事實。法官對他的案件重審,依然判他有罪,他在牢裡關了五年。後來發生什麼事,知道嗎?」
「放屁!他一定有後臺。」卡卓說道。
「我們從心理層面分析這件犯罪行為。」拉瑪說:「為什麼這些女人會讓某人憤怒到想殺她們?所以我們開始尋找在軍中與她們有過節的人,或許有個人非常生氣,認為這些討厭的女人不該毀了優秀軍人的前途,然後又辭職不幹。是這些無聊的女人把好人逼上絕路。」
李奇瞪著她,一個名叫愛米.卡倫的女人從過去回到記憶中,但花了他好一陣子才想起來,這時拉瑪瘦削的臉上出現滿意的笑容。
「米尼克訴密西西比州案呢?」布雷克問。
「當然,這些案子鬧得很大。」
「不對,我是為卡倫感到惋惜,也替陸軍惋惜。這整件事根本就是亂七八糟,兩個人的前途都毀了,本來不管誰說實話,該毀的應該只有一個。」
房內一片沉默。
又一陣靜默。
「我要打電話。」他說道。
「然後呢?」
「通常是。」
「卡倫矮小黝黑,庫克很高䠷,而且是金髮。卡倫是中士,庫克是少尉。卡倫隸屬砲兵,庫克隸屬戰爭計畫處。」
「然後他名譽掃地,軍方解除他的職務,他老婆甩了他,接著他自殺了。而庫克也離開了。」
「那你呢?」
李奇又聳聳肩,然後記憶掃過無數的辦公室:燠熱的天氣、寒冷的天氣,大辦公桌、小辦公桌,窗外的太陽、窗外的雲朵,受傷憤怒的女人結結巴巴地說出她們的祕密。
「所以你獨來獨往。」迪爾菲說:「只是個熱心市民,跟幫派分子沒有關係,沒人透過電話對你下令。」
「你不覺得人應該互相幫助嗎?」拉瑪問。
「我知道?」
愈發沉默。
「沒有我們。」
「比方說朋友來訪。」拉瑪說。
「你們知道什麼?」
「所以呢?」
李奇也點點頭。「大概是。」
「有一些。」
「那你是單打獨鬥囉?」布雷克問:「你是這個意思嗎?」
「大概是。」李奇又說一次。
「為什麼?怕被拒絕嗎?」
李奇頭轉回另一邊。「沒人派我去任何地方。」
「我處理過幾百個案子,女人的大概幾十件吧!直到軍方設立專職單位處理這些案件為止。」
李奇停了一下。「只看過報上的報導。」
李奇想了想,然後把手攤在桌上。
他搖搖頭說:「不,還沒。」
李奇搖搖頭。「不對,我逮捕了那個上校,因為到那時候已經有了規定,官階不同的人不能發生性行為。」
「以這種身分現身。」布雷克說:「來訪者是被她們視為朋友的人,覺得有某種關聯的人。」
「那卡洛琳.庫克呢?」
「或許她認為床上一年就該換來相應的報酬。」
「所以你沒有任何行動?」
「在哪種情況下?」
「有什麼不一樣?」
他們讓李奇站在電梯中央,那對男女、司機以及那兩個本地的傢伙包圍在旁,五個人、五種武器。四個男人分站四角,那女人站在中間,靠著李奇,好像在宣示主權。其中一個本地的年輕小伙子按了按鈕,門關起來,電梯開始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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