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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面敵人

作者:李查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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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他自己一個人在辦公室裡坐著,沒事可做。大約在晚上十一點二十五分時,他聽見一聲用力關上汽車車門的聲音,接著是一具渦輪柴油引擎發動的聲音。他所描述的,一定是變速箱向後打檔,還有四輪傳動車特有的分動箱固定住的聲音。接下來是輪胎摩擦礫石地面以及引擎的噪音,還有一輛重型車輛匆匆加速離去。他說他起身到外面去看,但是沒有看到車。
我說:「我知道一定有。這裡是陸軍,難道你以為是演員訓練班嗎?我們不會叫人即興表演的。」
「什麼?」
「怎樣?」
「也許會議真的不重要。」
「外表會騙人的。別忘了他們是裝甲兵。他們這輩子所受的訓練就是:如果有東西擋住你,就把它輾過去。但我覺得他們沒有足夠時間做這件事。我們假設蓋伯上校最早在凌晨十二點十五分打電話給第十二軍團,他們最早在十二點三十分打電話回美國的傑佛森飯店,告訴他們這件事。綠谷鎮距離華府有七十分鐘車程,而克拉瑪夫人在凌晨兩點死掉。他們最多只有二十分鐘的時間可以做這個決定。他們才剛從機場入住飯店,所以身邊沒有車子,借車也要花時間。而且他們當然沒有隨身攜帶著鐵鍬。誰的行李裡面會有那種東西?而且在除夕夜的午夜過後,有哪家五金行會開著?」
「幾天前。」
我說:「該我問了。爾汶堡的會議是怎麼一回事?」
「他們在一起嗎?」
我不發一語。
庫莫說:「他在哪裡死掉的?」
我說:「也許吧。但是,如果克拉瑪最後被發現身陷醜聞,他們也會跟他一起垮台。」
他說:「小子,我不是來這裡接受調查的。」
「你們從傑佛森飯店退房了嗎?」
「說了些什麼?」
「你進門時都不跟長官敬禮的嗎?」
他說:「這是哪門子回答?」
他們又頓了好一會兒。
她說:「因為,不管他打算帶著什麼去加州,裡面都有機密文件。」
瓦索搖搖頭,說:「我們沒有特定的資訊。」
「他是心臟病發死的。」
我說:「抱歉,有什麼問題嗎?」
「失火?」
我說:「我只跟直屬長官敬禮,你不是。」
瓦索點頭說:「大概就是這樣。」
「你們怎麼從華盛頓特區過來的?」
我說:「沒有。你們為何需要知道他死在哪裡?」
「跟我們說說看你對這個案件的了解。」
「所以他沒有住在飯店,對你們來講一點也不訝異?」
他不發一語。
我凝望著對街的加油站,看著街上的車子來來去去。
「那假設我在到院時已經死亡,妳會在哪裡?」
我說:「我不隸屬於這個基地指揮部,我只是暫時被派來這裡。」
我問她:「老百姓如果遇到急症,會怎麼處理?假如妳是我老婆,我因為心臟病發而倒地,妳會做什麼?」
瓦索說:「怎麼死的?」
「如果她直接驅車回部隊呢?」
「他們一定也喜歡克拉瑪。」
我問他:「那你為什麼查看房間?」
他說:「我們是為了克拉瑪將軍的事情而來的,我們是他的資深幕僚。」
「因為有個二星中將與一星准將和-圖-書要去參加。而且,桑瑪,別忘了那時候是除夕夜。誰會在除夕夜搭飛機回來,然後在一個專門被用來中途休息的爛旅館待一晚?而且今年在德國又有大事發生。柏林圍牆倒了,經過四十五年後我們終於贏了,各地都有盛大的慶祝舞會。如果不是重要的事,誰肯錯過舞會?能夠把這些傢伙弄上飛機的會議,一定是很重要的。」
「在公事上,對他十分了解。至於私事這方面,就跟所有軍官了解自己同袍的程度一樣,也就是說,不太了解。」
「打聽有關將軍的消息。」
「傑克嗎?」
他們又頓了一會兒。
桑瑪說:「真瘋狂。他們看來不像那種人。」
「國防部授權資深軍官可以住那裡。」
「所以那件事是別人幹的?」
「但是他沒有回家。」
「這我們知道,我們想知道你們辦到什麼地步。」
他們又頓了一會兒。
「嗯,是有可能。」
他說:「媽的醫生。」
庫莫說:「什麼時候死的?」
「所以不是臨時有事囉?」
「我會打電話給一一九。」
「你確定?」
「我來問你問題的。」
我說:「克拉瑪夫人也死了,你們知道嗎?」
「是的。」
「這是哪一類案子?竊盜案嗎?」
他們沒有再多說些什麼,桑瑪跟我把他們送到指揮部前的人行道上,看著他們坐上從國防部借來的車。那也是一輛水星大侯爵房車,但款式是克拉瑪夫人那一輛老舊大車出廠後又經過兩、三次改款的新一代車輛,而且不是綠色,是黑色。他們的司機是個穿著戰鬥裝的高個兒,他制服上的軍徽是繡上去的,在黑暗中我看不出他的名字跟軍階,但看他的樣子應該至少是准尉以上的軍人。他在空曠的路上平順地迴轉,開車把瓦索與庫莫載走。我們看著車子尾燈在北方消失,出了大門後,開進一片黑暗中。
「那你來做什麼?這麼晚了,總不至於是來找我聊天吧?」
「在家裡,她家被入侵了。」
我說:「昨晚,是一樁謀殺案。」
我仔細觀察他們的表情,看得出他們並不知道。他們瞪著我,又瞪著對方,臉色變得慘白,心煩意亂。
桑瑪說:「如果她和克拉瑪之間是長期來往的話,瓦索與庫莫可能認識她。我想這你也了解。」
「你有在路上看見另一輛悍馬車嗎?」
「你覺得她的身分是什麼?」
「我必須知道議程。」
瓦索說:「沒有議程。」
「為什麼?」
瓦索說:「第十二軍團就駐紮在那裡,小子。」
我說:「我知道你們是誰。」
「什麼時候?」
「知道誰幹的嗎?」
「你們跟他熟識嗎?」
「嗯。」
「我接到電話。」
我點頭說:「我們把他的東西拿走了。」
「像這種地方,很多人都會做這種事。他們會在房間縱火,然後趕快逃走。可能是很刺|激吧,或者為了別的原因,我不了解。平常人是不會這樣的。」
「哪一家?」
庫莫問:「在他的地方沒有留下半點蹤跡嗎?」
他們頓了好一會兒,態度又改變了。那一副自鳴得意的樣子又變成很坦白,似乎想讓我喜歡他www.hetubook.com.com們。
「你們怎麼知道克拉瑪出事了?」
瓦索說:「這樣你就爽了嗎?」
瓦索說:「事實上我們沒有必要知道。」他往前靠,好像面對著空氣似的望著桑瑪,好像他希望她不要待在這裡,希望能跟我用男人對男人的方式對話。接著他說:「我們也不知道特定的訊息,也不是直接對這件事有所了解,只是我們擔心將軍的私人行程有可能會是個醜聞。照這情形看來。」
「鬼扯,一定是重要會議。」
「你覺得他們在哪裡?」
「華府的傑佛森飯店。」
「不怎麼意外。」
我沒有去找他們,是他們自己送上門的,當我們回去時,他們已經在我那間借來的辦公室等我。桑瑪把我丟在門口就去停車了,我經過辦公室外面的桌子,夜班那位來自山區、擔心自己會丟掉飯碗、還有一個兒子在襁褓中的女中士又回來了。她用肢體語言告訴我辦公室裡有人,官階比我們倆都高很多的人。
「如果想找手提箱,一開始這樣嘗試是挺合理的。」
我說:「對,他們想知道。妳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這意味著他們也在找克拉瑪的手提箱,因為那一份議程。克拉瑪手上的那一份議程是唯一外流的,所以他們南下來確認東西有沒有在我手上。」
「因為他另有安排。」
我說:「我覺得他們講的都是狗屁。」
她說:「在機器上保溫著。」
我說:「想問就問吧,我也會問你們問題,但是你知道這兩種問的差別吧?」
我感覺她語帶保留。她好像在暗示我不該承諾他們這種事。
我帶了一些咖啡進去。我的外套釦子還是沒有扣上,頭髮一團亂,樣子就像剛剛在停車場跟人打過架的傢伙。但我還是直接走回辦公桌,放下咖啡。有兩個傢伙坐在直挺靠背的訪客椅上,靠牆坐著,面對著我。他們倆都穿著叢林戰鬥裝,其中一人衣領上別著准將的星星,另一人則別著上校的老鷹徽章。從名牌上看來,准將叫做瓦索,上校叫做庫莫。瓦索是個禿子,庫莫則戴著眼鏡,而且像他們這樣肥胖的身材,兩人都又老又矮、全身沒有幾兩肌肉、皮膚白皙,身上的戰鬥裝讓他們看起來實在有點可笑,就像兩個正要去參加化裝舞會的扶輪社社員。我的第一印象是:很不喜歡這兩個傢伙。
桑瑪說:「你覺得怎樣?」
他聳聳肩說:「我想也許房間失火了。」
我說:「我記得沒有。」
「這種人不難找,她進出大門都必須簽名。」
「我們必須把議程找出來。這件事一定得搞定。」
「我會跟你搭同一輛救護車去醫院。」
「有聽出什麼端倪嗎?或者都是客套話?」
「所以你們大概知道他在做些什麼,只是不知道地點?」
我說:「你可以去查查看。我隸屬於一一〇特調組,我們的單位不同。從體制上來講,我們獨立於陸軍其他所有單位。仔細想一想,這是有必要的。如果我們受你指揮,那又怎麼有辦法調查你呢?」
我說:「有咖啡嗎?」
「但是,依據一般的情況判斷,你也多少猜到了他所安排的是什麼行程?」m•hetubook.com•com
「我是說,他什麼時候安排的?」
我說:「這是有可能的。有人聽說他因為心臟病發死掉,以為他是在救護車或急診室裡面被宣告死亡,假設跟他在一起的人就在救護車上陪他,屋子裡空盪盪的沒人,於是就入侵竊取手提箱。」
「你覺得是瓦索跟庫莫幹的?」
我把手提箱擺在桌上搜一遍,兩個裡面都有護照、機票、旅行優惠憑證以及行程表,但是沒有爾汶堡的議程。
我說:「不知道。但我確定的是,如果我需要他們出面,我就會把他們找出來。」
「當然。就這種情況而言,留在這裡似乎比較合理。」
「接下來會怎樣?」
「所以你們的行李都在五角大廈的那輛車裡?」
「我們從五角大廈借了一輛車跟一個司機。」
第二張紙條寫著:蓋伯上校來電。綠谷鎮警局估計克拉瑪夫人大約是凌晨兩點死的。我分別把兩張紙條對摺,把它們緊靠排好,塞在電話下面,並且稍微調整一下,讓它們剛好各露半截在外面。抬頭時我看到瓦索怒氣沖沖地看著我,長不出頭髮的頭皮已經開始脹紅。
瓦索說:「你不向長官敬禮嗎?」
瓦索說:「有什麼關係?」
「你們今天做了些什麼事?」
「當我說他沒有去找他老婆時,你們也不感到意外?」
「當然是在胸腔裡。」
「你怎麼知道要查哪一個房間?」
我轉身吩咐桑瑪,要她去把他們在車上的手提箱拿過來。他們氣瘋了,但是他們知道阻止不了我。一進了陸軍基地的大門後,老百姓口中說的什麼「不合理的搜查與逮捕」,還有什麼「簽發拘票要有合理根據」,就全都不管用了。桑瑪出去之後我看著他們的兩雙眼——他們很生氣,但是不擔心。所以他們說爾汶堡沒有議程可能是真的,或者他們已經把所有文件都丟掉了。但是這個動作還是得做。桑瑪回來時拿著兩個相同款式的手提箱,就跟銀框相片裡的克拉瑪所拿的一模一樣。幕僚為了拍馬屁,什麼事都辦得到。
我又說了一次:「爾汶堡的會議。你們本來要一起去參加的。」
「你們昨晚待在哪裡?」
頓了一會兒之後她繼續說:「啊?你想昨晚有人入侵克拉瑪太太她家,是為了找手提箱?」
「很好。」
她說:「在家裡,被留在你擺放的那個地方。」
「你們知道他所安排的事是跟誰在一起做的嗎?」
「這部分也是機密。」
「哪個會議沒有議程?而且一定會有文件。議程都會打在紙上。如果想把養狗場的狗食換掉,可能要開個四十七次會,每次會議都有議程。所以我可以打包票,爾汶堡的會議一定有議程。說沒有議程,實在太蠢。如果他們想要掩藏什麼,應該跟我說,那是機密,我不能知道。」
他擔心得都快哭出來了,桑瑪還必須安慰他。然後他說他發現克拉瑪的屍體,打電話報警,接著為了保險起見,他把其他房間裡按時計費的房客全部送走。還不到十五分鐘史達頓副警長就現身了,然後是我。等我要離開時,他認出之前聽到的同款引擎聲:引擎、傳動系統、輪胎的聲音都https://m.hetubook.com.com一樣。他的說詞很可信,因為他已經承認這裡是供妓|女做生意的地方,所以他沒什麼好隱瞞的。當時悍馬車相對來講還算新車,很少人可以開。而且車子的聲音的確很容易辨認,所以我相信他。我們任他繼續待在原地,走到那一台閃耀著紅色冷光的可樂販賣機旁。
瓦索看著庫莫,等庫莫開口要跟我說話時,我的電話響了。是幫我辦事的那位中士,她在外面跟桑瑪在一起,不知道該不該讓她進來。我要她直接進來,一陣介紹過後她拉了一張空椅到我桌邊坐下,跟我一樣面對他們。現在是二對二的局面。我把第二張留言從電話下面抽出來拿給她看:綠谷鎮警局估計克拉瑪夫人大約是凌晨兩點死的。她把紙條打開,看完後又摺好還給我,我又把它壓在話機下面。接著我又問瓦索與庫莫,爾汶堡的議程到底是什麼?此刻他們的態度改變了——態度不是變好,而是顧左右而言他。但是因為現在有位女性在辦公室裡,所以他們把明顯的敵意降低,表現出一種神氣活現的態度,但是其中又帶著得體有禮的舉止。從他們的背景與年紀看來,他們不但討厭憲兵,我也確信他們討厭女性軍官,但是突然間卻覺得自己應該客氣一點。庫莫說:「那只是例行性的會議,講的東西都是那一套,沒什麼重要的。」
我說:「一位女性軍官。也許相當資深,才能用悍馬車當座車,她不是從汽車調度場牽車的,因為她不是要出任務。而且手提箱一定是被她拿走了。」
我說:「他們在說謊,除了很緊張之外,他們也很笨。我為什麼要擔心克拉瑪的手提箱?」
我派桑瑪去辦三件事。第一件事是把博德堡裡面有悍馬車當座車的女性軍官列出來,第二件事情是找找看這些女軍官裡面有沒有人可能在爾汶堡認識克拉瑪的。打電話給華府的傑佛森飯店,查 一查瓦索與庫莫兩人確切的投宿與退房時間,還有所有打進他們房間與從房裡撥出的電話。回到辦公室後我把蓋伯的留言歸檔,把我哥的留言擺在記事簿上,撥號後才響了一聲他就把電話接了起來。
我說:「我需要爾汶堡會議的議程。」
他說:「嗯。只是猜想而已。」
「她沒多久可以活了。」
「自費還是用國防部的住宿券?」
瓦索說:「那還用說?否則我們幹嘛來這裡問你?」
「一開始可能是這樣。」
「你知道他安排了什麼事情嗎?」
我坐下後發現記事簿中央有兩張紙條平整疊好放著。第一張寫著:你哥又打電話找你,有急事。這次紙條上有留電話號碼,區域碼是二〇二,華盛頓特區的號碼。
我們又回到汽車旅館,叫那小夥子把整件事從頭到尾說一次。他很確定,而且他不多話,不過是個很棒的證人。有些人儘管沒辦法幫你些什麼,但是他們不會試著取悅你,也不想讓你對他留下深刻印象,他們不會編出一堆說法,試著說你想聽的話。
「不對。他的死對他們來講只是個技術問題。到了他們那種官階,就不能感情用事。他們把前途都賭在他身上,他死了以後,他們必須擔心未來會和圖書怎樣。」
「病是在哪裡發作的?」
「這樣他們就該安心了,你已經承諾要幫忙掩飾這件事。」
這時候他看來很沉默。桑瑪催他回答我們,接著輪到我,我們開始玩「白臉黑臉」的把戲。最後他承認那是一整晚唯一有生意的房間,其他房間都是從對街過來的人按照時數租用的,他們都是走過來,沒有開車。所以他也很確定克拉瑪的房裡沒有妓|女,他的工作必須負責查看在這裡進出的妓|女。拿錢後給鑰匙,記錄進出,所以他總是很清楚誰在哪一間房間。這是他工作的一部分,只是不能對外公開。
「在哪裡?」
「車在哪裡?」
我點頭說:「他們剛剛幫我確認了。議程本身就是機密。」
庫莫說:「什麼意思?」
「不知道。我們不能插手辦案,管轄權在警方手上。」
我說:「好,那也不是很重要。我想,依你們對陸軍的了解,你們也知道,我們會把醜聞掩蓋起來。」
庫莫說:「一家飯店裡。」
他說:「他陳屍的地點就在這附近,我想大家都知道了。」
我說:「就是這樣你們才沒有去?」
我說:「那就有可能,不過只是可能而已。」
庫莫說:「沒有白紙黑字的東西。少校,我說過了,這不是什麼重要會議。」
「也許等著頂他的位置。」
「克拉瑪夫人的死讓他們心煩意亂,將軍的死反而沒有讓他們有這種反應。」
「為什麼克拉瑪將軍沒有住那裡?」
「什麼事?」
瓦索怒視著我。
我說:「桑瑪,我是為了保護陸軍,就像我們會保護自己的家庭。這是我們的工作。」我頓了一會兒又繼續說:「但妳有沒有注意到一件事?就在我承諾之後,他們還是沒有閉嘴。如果他們是來要求我幫忙掩飾,就該識相地閉嘴。發問後獲得回答,完事回家。」
「我回答你問題,是出於禮貌。你回答我,則是因為《軍法統一法典》的規定。」
他不發一語,只是瞪著我。然後他瞥了庫莫一眼,庫莫也看著他,然後把臉轉向我。
「我有可能在路上跟她擦身而過。如果他在十一點二十五分離開這裡,她不可能在十二點十五分之前就已經抵達博德堡。我是在那時候離開的。」
「他們想知道東西在哪裡。」
桑瑪看一看他們離開的方向,空氣中還殘留著汽車廢氣的味道,是觸媒的酸味。
我說:「嘿,喬伊。」
「救護車會出現,把你載到急診室去。」
他說:「我會被炒魷魚。」
我點頭說:「也許他們喜歡她這個人。」
「誰打的?」
「你們沒有想過他跟他老婆在一起?」
「嗯,不是。」
「在你們基地的指揮部外面待命。」
我聳聳肩說:「這就像我們之前猜測那一個從未存在的妓|女一樣。她在某處與他相識,可能是爾汶堡,也可能是其他任何基地。」
「從德國打來的?」
「我的手提箱會在哪裡?」
我說:「無可奉告,這跟後續的調查有密切關係。」
桑瑪說:「不是妓|女,是來自基地的女人。」
他說:「嗯,是不訝異。」
「克拉瑪將軍死了。」
「第十二軍團打電話給我們。」
我說:「如有冒犯,請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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